梁思莹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沈盈怀像个有耐心的好老师,引领她一步一步地开启每一道情欲的密门。
她的身体因紧张而僵硬,两手紧握地放在胸前。
「不要抗拒,用妳的肌肤来感觉……」
沈盈怀握住她的手,低下头,舔舐她的耳垂,唇沿着颈肩,来到她的胸脯。他的手和身体完全不碰触她的身体,只是以唇来品尝她最敏感的肌肤。
「啊……」她肌肤泛红,一股巨大的电流在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流窜。
在她娇喘连连的时候,他俯下身吻住了她半启的唇,舌尖火辣辣地探入。外面的世界停止了,时间也暂停了,她已经陷入了欲望的漩涡,分不清楚天南地北。她不管丹尼尔是什么身分,她不只要他的身体,更要他的整个人、整颗心,一点也不放过──
「爱我……丹尼尔……爱我……」她恳求着。
「妳要我爱妳哪里?」他欣赏着她急切的神情,故意挑逗她,却不愿占有她。
梁思莹眼神迷蒙,弓起身体,用她洁白无瑕的肌肤碰触他。
「妳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妳的心呢?」
「我准备好了,我的身体、我的心……」
「是吗?我还没有开始呢!」
他挪动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探索她的身体。
沈盈怀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柔,但还是无法抵挡强烈的快感,挺起了腰,突破了最后一关,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
「好痛……停下来……」入侵的痛楚还是让她忍不住叫喊出声。
「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放弃!我保证妳会爱上这种感觉……放轻松……」他放慢动作,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
她紧抓住他的肩膀,呼吸渐缓。
他指引着她的动作、她的情绪,引导她如何得到最大的满足。
沈盈怀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太过狂猛,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不愿掀起太大的狂风巨浪,怕她承受不住。
最后,她感到全身一阵战栗,急促的呼吸几乎就要停止。
随即,她听见丹尼尔低吼一声,在自己瘫软之前,她满足地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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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在丹尼尔的怀里醒来。
昨天夜里两人裸身相拥而眠,在她沈睡之际,他又要了她一次,她完全被动的让他予取予求。
他几乎一整晚没睡,时而抚摸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时而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时而只是静静地观察她的模样。
这一次,她先醒来,她不想再处于被动的状态。
阳光穿透了乳白色的窗帘,梁思莹半坐起身子,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结实的胸膛。
回头望向沈睡中的丹尼尔,好像还是毫无反应,一定是累坏了,哼!不管他!谁教他昨晚也不让她好好休息。
梁思莹的手开始往下探索,把昨夜学来的技巧,完完全全地应用在他的身上。
突然听见他说:「不要停。」
他的眼睛还是闭着,她问:「你醒了吗?」
「嗯……不要停止妳刚刚做的事情。」他还贪恋着刚刚的感觉,不愿她的手离开他。
「啊!你好大胆!」她故意又缩回了手。
沈盈怀终于清醒了,气呼呼地望着她说:「妳才大胆,竟然敢挑衅我!」
她害羞的说:「我……我只是想要实验一下而已。」
「妳拿我做实验?」
「是啊!」
他正色的说:「妳想做实验,那么就要做出成绩啊!」
「也是哦……」她听出他的需求。
「当然是!难道妳不想要我教妳怎么取悦男人吗?」
「我想,我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满脸通红的说。
「妳以为妳什么都懂,我告诉妳,妳只是知道点皮毛而已……」他严肃地坐起身,轻蔑地说。
「哼!你别以为这种事情只有你最懂。」梁思莹不服气,拉高被单遮住身体。
「虽然我不是全世界最懂的男人,但是我确定,我比妳知道得多。」
「我不过是缺乏实际经验,其实书本我还是看过不少。」
沈盈怀仰头大笑。「小姐,看书已经落伍了,看A片比较实际吧!」
「看书才能知道更多知识,看A片太肤浅了。」
「我才不用看书,我讲求身体力行。」
「我不用身体力行,看书也能会意。」
他大声抗议:「我不相信妳懂什么!」
「什么?」
「妳和妳的书试过这个吗?」他拉起她。「来……坐到我的膝盖上。」
梁思莹惊讶地张大眼睛,身体却一步一步的听从他的指示。
经过了丹尼尔的引导,她好像一夜之间开了窍。
「我现在才知道,你值得五十万……」她坐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的开始感到疲累。
「什么?」听见她说的话,满腔的爱意全都熄灭了,难道她真的只把他当作一个实验的对象?他在她的心底毫无分量,只是一个随叫随到,拿钱就能够买到的男人!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好了!现在换我了!」他愤愤不平,一个劲道将她按倒,从她的背后托起她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梁思莹不明白他的用意。
「妳还有好多要学的呢!我会让妳的五十万物超所值。」
全新刺激的体验让她羞耻的感觉渐渐消逝,她开始不停的呻吟,配合他的速度。
他狂暴的冲撞进攻,全身汗水淋漓,许久,一股无法控制的快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低吼一声,跌趴在她的身边。两人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房内陷入了长长的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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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梁思莹已经醒来了,她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丹尼尔。
她知道嫉妒一个男人的长相是多么的愚蠢,可是她还是有点吃味,这么一张英俊的脸怎么看都不会厌烦。
但她非常明白自己会爱上他的原因,绝对不是只有外表的吸引,而是他那份开放温暖的心,强烈地吸引着她。
她瞄了一眼床头柜上显示的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很奇怪,她不像从前一样会紧张地从床上跳下来。
今天是星期日,以往的她几乎每周七天都会到山庄工作,从不休假。但是,今天她决定放自己一天假,山庄没有她,营运还是照常进行,除了一些重大决策以外,其他的一些枝枝节节,她尽可以放手让下面的人来负责。
放慢脚步生活也不错,她再也不要这么想不开了。
梁思莹起身,打算到浴室洗澡,她赤裸地在房间内走动,把丢弃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拾起。
不久,她抱了一堆衣服走到床头边,想找个可以把头发盘起来的东西,随手打开抽屉,里面一张照片抓住了她的视线。
「这……这照片……这个女人不就是我吗?」
梁思莹将照片贴近眼前,仔细端详许久,这是她三年前拍的照片,长发披肩,略施薄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着什么,一脸骄傲的神情。
「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梁思莹感到疑惑,这张照片她收在相簿里,没有给过别人,怎么会出现在丹尼尔床边的抽屉里?太匪夷所思了。
澡也不想洗了,她急急穿上衣服,走到客厅。
客厅靠窗户的书桌上有台手提电脑,一旁还层层迭迭的放了许多文件。她从来没有探人隐私的好奇心,但是现在事情出现了许多令人不解的疑团,她必须找出答案。
她走到电脑前,拿起最上面的一迭文件,摊开来看,心底惊讶不已。
「这不是度假山庄去年度的营业报表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土地所有权的影印本,连山庄向银行借贷的款项细目他都有!这……这……这太离谱了吧!」
她一张一张的翻阅,拉开书桌的抽屉,看到里面有个男性皮夹,她打开一看,里头有一张美国的驾照──
「Yin-Huai Shen……他不叫丹尼尔!」
她必须找出答案,两手在抽屉里面不停的翻找。
「妳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梁思莹听见了声音,抬头看见丹尼尔随意围了条白色浴巾,靠在卧房门边,懒洋洋一脸倦容的问。
梁思莹惊吓地放下皮夹,虽然有点做贼心虚,但是想起照片和山庄的资料,她就不得不对他感到怀疑,立即防备的退了两步。
「你是谁?」
「妳看到了什么?」他反问。
「我的照片,还有山庄的资料。」她深吸一口气后,又问:「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望见她带着防备的神情,心里一阵不安。「我叫沈盈怀,我的英文名字是叫丹尼尔。」
她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是妳父亲寄给我的,难道妳不记得我了吗?这也难怪,妳母亲过世的那一年,妳才六岁。我最后看见妳的时候,是在丧礼的那一天,隔天我和父亲就离开台湾了。我记得,是我牵着妳的手站在灵堂前,妳哭着叫妈妈,还把我胸前的白衬衫都哭脏了……」
他喃喃地述说,在梁思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将她过去遗忘的记忆拉了回来,只是时间隔太久,她记忆中的那个男孩身影已经模糊了……
沈盈怀继续又说:「思莹,妳父亲打算扩建山庄,三个月前他和我父亲连络,打算邀请他合伙入股。」
「我知道,我爸爸说过,他一直在等待国外投资者的回音,我们需要上亿的资金扩建山庄,他……他说过是在美国投资房地产的沈家……那就是你?」
「没错,我父亲要我来调查山庄的所有详细资料,所以我没有用我本人的名义来订房。」
她想起昨夜离开的中年妇人,「那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
「她是我妈。」他简短的回答。
「你妈?」错了!错了!她蹒跚地退了一步,却撞上了椅背,听着沈盈怀的解释,只是让她全身越来越冷。
见她似乎无法承受这个事实,沈盈怀快步上前,意图让她心情平静下来,再继续解释这出脱序的闹剧。
「不要碰我!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她因受伤而产生的防备反应,是沈盈怀最担心的结果。
他温柔地说:「思莹,我不是有意要骗妳的。」
「不是有意,难道是无心的吗?天啊──我竟然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一定在嘲笑我,嘲笑我是个笨女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握紧拳头,全身颤抖。
「不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思莹,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抱着好玩的心理,可是最后我……」
梁思莹打断他的话,低声嘶吼地说:「对!是很好玩!一个被抛弃的千金小姐,想买个牛郎来当男朋友,这种事情说出来,一定会笑坏所有人──」
「我并没有刻意要骗妳,是妳一开始就把我误认成那样的人!」沈盈怀感到无辜,这件事不能全盘都怪到他的头上。
「是啊,是我把你想错了!我在餐厅看见一位中年妇人和你卿卿我我的,叫你小坏,还给你十万块钱现金,说怕她的老公知道……最后还对你说了些恶心的话,你想想看!正常人都会想成你是那样的人!」她越说越是激昂,忍不住满脸潮红。
他也不甘示弱。「那是妳的想法!她是我妈,难道妳和妳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吗?」
「对不起,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神情黯然,她是不懂!母亲过世得早,她和继母一直维持着礼貌上的距离,因此她不懂得怎么亲近真正的母亲,不懂得怎么有一个像朋友一样的妈妈。
沈盈怀突然感到后悔,他不应该问这样的话来挑起她伤感的心事。
他轻声的说:「思莹,我早就想告诉妳我是谁了。」
她按住嗡嗡作响的太阳穴,只感觉头好痛,身体好虚弱。
可恶的男人!可恶的沈盈怀!男人都是一样可恶的动物!
「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不是牛郎?这样你就会失去和我上床的机会了啊!你一定很高兴,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有女人捧着大把的钱请你和她上床,如果你说了实情,就得不到好处了,这样不就太傻了!」
听梁思莹严重地误解他,他急忙解释:「思莹,我来山庄原本就想要找妳,用我真实的身分找妳。妳记得吗──当我们在餐厅碰见的时候,我想请妳喝杯咖啡,如果那时候妳接受我的邀请,我就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妳我的身分,可是……」
梁思莹漠然的说:「可是我拒绝了,我记得,我全都记得。」
「思莹,昨天我原本打算告诉妳的,但是妳对妳的表姊说出我是牛郎,我很不高兴──我承认为了报复妳,我又选择了沈默,昨天夜里妳来找我,妳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一直到现在,我才清楚我对妳的感觉,我爱妳,思莹,我是爱妳的。」
「这全都是我的错,我记得是我错认你,我记得是我主动邀请你,是我提出条件,我都记得──可是,现在……我却宁愿全都忘记。」
奇怪!她并不想哭,怎么脸颊上却无声无息的挂了两行泪水?
他们的爱一开始就错了!错了的爱,就不应该继续。
她再度将自己藏入了层层的保护中,连一丝光线都无法穿透,用冷漠的面具来掩饰受伤的心。
「不!思莹,请妳记得昨夜是美好的,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知道是我的错,没有告诉妳实情,但是,我不想让妳离开我,我知道,只要我告诉妳我真实的身分,妳就不会主动来找我了。」
「如果我们两个人都错了,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不!我们应该要在一起的!思莹,过几天我要和妳父亲见面,我们说好要开始展开投资会议。」
梁思莹惊讶的问:「什么?你已经和我父亲谈过投资的事,那么……」
「对!其实那一天妳父亲在这里找到我们,妳离开后的那个下午,我就主动找妳父亲谈过了。」
「所以……我爸爸知道你是沈家的人。」
「嗯,是我告诉妳父亲,请他暂时不要说出来的,因为我想亲自告诉妳。」
「……谢谢你,听你这么说,只是让我更难堪而已。」
「思莹,我并没有说出妳拿钱请我冒充男朋友的事,所以我才不高兴妳竟然对妳表姊说我是牛郎,我也会感到难堪啊!」
「好吧!那我们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那些钱你还是收下吧!反正你是真的教了我不少事情,我认为很值得。」
「思莹,我并不需要钱。」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沈家比我们梁家还要有钱,你要的不是钱,而是一场游戏而已。」
「思莹……」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丹尼尔,游戏结束了。」
「不,一切才刚开始。」沈盈怀定定地凝视着她,她还不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他会让她明白的,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游戏,才正紧锣密鼓的要展开而已呢!
「才开始?哼!那你自己去玩吧!丹尼尔,不,沈盈怀,你这个大骗子!你听好,从现在起,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