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遽的敲门声,轻易扰醒了沉睡中的人。睁开困顿的眼,车琼玲神情茫然的望着房门。
「琼玲,妳快起来!快点给我起来,不要再睡了……」
父亲粗哑的声音传了进来,车琼玲不免困惑的皱起眉头。一个转首,困眼直望向床边矮柜上摆放的小闹钟--
九点?这个时间,父亲不早去公司了?
「还睡?叫妳别睡了,妳是听见了没?」
有力的敲门声伴随着父亲的叫声,那声量扰。得人想不清醒都不成。于是,她只得离开温暖的被窝,踩着不情愿的步伐去开门。
「什么事?」门一拉开,她直接切入重点。
昨晚整夜难眠,也不知是怎么了,脑子硬是转了好久才肯歇息,所以她现在是严重的睡眠不足。
「瞧妳眼圈黑成这样,昨夜是做贼了不成?还不快清醒过来,赶紧把自己打扮好,看是要去美容院,还是去SPA护肤中心都成,总之把自己打点得美一些、亮丽一些。
哦,对了,记得挑件象样些的洋装……」有别于昨夜的气恼,车衡现下看来可真是兴奋极了。
「嗯?」眉一挑,星眸半瞇,车琼玲只是冷眼看着父亲那张红光满面的油脸。
「嗯什么嗯?快点动作啊!单家那边来消息了,说是今晚要来提亲,妳不快些装扮好,还在那发什么愣?」车衡死命的催,深怕这女儿会催不动。
「哦--」了解的点点头,车琼玲终于明白父亲喜从何来。
原来是她这不成才的女儿终于顺利卖出,也难怪他老人家会如此兴奋不已。
「哦什么哦?妳是醒了没?要醒了,就快想想怎么打扮自己啊!人家是来提亲的,妳可不能失了礼,这婚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眼看女儿还是一副不要不紧的态度,车衡不禁皱眉瞪人。
「他们什么时候到?」手一摆,她打断父亲的话。
「晚上七点。」见女儿有反应了,车衡这才没再吼人。
拜托!现在才早上九点,十个小时后的事,现在就要她做好准备?冷眼送去,车琼玲绽出一抹敷衍的笑。
「放心!就算我的装扮不够OK,单家少爷还是会娶我的,因为我们已经做好了协定。
好了,没事的话,我去补眠了。总要让我睡得饱,才有体力应付那重要的场面,不是吗?请别再来吵我了,谢谢。」
「妳?!」听完车琼玲的话,车衡整个人都傻了,最后只能怔怔看着女儿关上门。
协定好?这岂不是在说……他昨晚的气都是白生的了?
倏地,一股气直直窜向脑门,车衡气得想踹门骂人,但想到她将为自己带来单家的援助,最终也只能把那股闷气往肚里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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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睡神早已远去,车琼玲其实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她以为至少会等个几天或是周末到来时,他的家人才会对父亲提及此事,没料到竟是今日就要过来提亲……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突然间,她开始不确定了。
真的要嫁吗?真的该嫁吗?她甚至还称不上认识他,就要这样嫁给他了吗?背身轻倚在门板上,车琼玲陷入了迷惘之中。
因为父亲的不忠,她看着母亲抑郁而终。所以,对于爱情跟婚姻,她早不再憧憬也无法信任,但她却还是要一脚踩入?
不可否认,她是很想离开这个家,她也很想跟这个家的人都断了关系,但她真的要为此而转到另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
这儿,没有亲情,但至少她熟悉,但那儿呢?谁能预料不会比这更糟?双手环绕过胸前,她紧紧的抱住自己,试图抑止那打心底泛起的阵阵寒意。
这一刻,她不禁怨怪起自己的轻率了。
为何要把话说得这么满?说什么他娶她就嫁,这样太过武断的话,终只是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罢了。
可,还能后悔吗?不,不可能了。不说别人,父亲肯定就是头一个不准她反悔的人。
呼--轻吐出哽在胸口的气,车琼玲现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说服自己强撑下去了。
反正只是一场联姻。他跟她,谁都没有付出感情,大抵还能相敬如「冰」吧?不论结局如何,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步上母亲的后尘,因为……她并没有爱上他。
不爱,就不会心伤;不爱,就不会在乎;不爱,就没有痛苦。所以,不论日后会如何,她都做得来无知无觉……绝对,她绝对不会跟母亲一样,让自己深陷于无止尽的爱恨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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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问,晚上七点三十分;地点,车家的后院庭园;主角,两个沉默的闲人。
晃遍了整座庭园,单勍走到那座供人乘坐的凉亭,挑了张石椅坐定位之后,他侧首看向尾随而来的那道无声影子。
今儿个,她格外的沉静,直到现在都未吐半字,教他不免觉得无趣。
有了几回的相处,他早知道她话少,可先前多少也还会回上几句,然而方才在屋里商谈婚事时,她却是打头至尾都没吭上半句。
而这还不打紧,让他更不明白的是,她为何比前几回更加冷淡了?在她眼里,他看不见任何情绪波动,除了冷淡之外,还是冷淡。
、这代表了什么?她很不想嫁他?要真是如此,当初又何必说得那么笃定?现下,他都决意要娶了,双方父母也在商量后续事项了,岂容得她反悔?
「以后,妳都打算这么过吗?」这回,还是他受不住闷的先开口了。
「嗯?」柳眉轻扬,眉心微皱,车琼玲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介意妳话少,但不要真当个无声人。」两个话少的人搭在一块,生出来的孩子岂不要变哑巴?
「我一向如此。」红唇轻撇,车琼玲一句话就打回。
「是吗?昨儿个,妳倒还能侃侃而谈,今儿个就成了『一向如此』?」送上一抹讪笑,单勍只觉她找的理由很糟。
柳眉一蹙,眉心纠成结,车琼玲定睛望住他。
他真的好奇怪,她要不要说话,很重要吗?再者,她不说话,又干他什么事?
「男人,不都喜欢安静的女人?」忍不住的,她终于回嘴了。
「是吗?谁说的?」她的论调,让人觉得有趣也好笑。
「自古就有明训,难道你没听过?」其实,真的可以不理会他,可每次让他挑起了话端后,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再接下去。
而原因?说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的性子一向冷淡,从不主动与人攀谈,即便有人想同她闲扯搭讪,通常也只会落得败兴而归,因为她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但,为何独独对他,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接下话?这事,实在太过离奇,而她却寻不出半点缘由。
「哦?」眉一挑,眼含笑,单勍双手环胸的端坐在石椅上头。「还请赐教。」
他发现自己染上了个不好的恶习,那就是--喜欢逗她说话!这行为举止很怪,可他却很自得其乐。
说实在话,她真的很特别!此她更美更柔更媚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却独独对她有兴趣。
「古有『七出』之罪,而那七项条文里正巧有一则『多口舌』。也就是说,自远古以来,男人就喜欢女人安静。」他要听,那就说给他听,虽然她还是觉得不需要多费唇舌,但结论是--她还是说了。
「老天,妳竟然搬得出那套理论?」听完那段话,单勍再也忍不住曝笑出声。「接下来呢?该不是要说『三从四德』了吧?」
太离谱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还拿那种可笑的古礼来唬弄他?放眼望去,现在有哪家的女人还这么守旧条?而她,更不可能!
她是冷、是少言,但那可不代表她真的乖巧安静。事实上,依她这等性子,古时的男人有几个受得住?怕是早要被她给冻死了。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大体上,他们算是同一类人,所以他才没被她给冻住?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解释她为何能吸引住他。
究竟是脑筋一时短路,还是他当真为她着了迷?思绪登时混乱成一团,单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遇到了难解的题。
「有什么好笑的?那些可笑条文,还不都是你们男人订立的?」不悦的瞇起了眼,车琼玲觉得自己被耻笑了。
「敢情妳是想跟我抗议?小姐,条文并不是我订的,妳恐怕找错人申诉了。」甩头,将混乱搁置一旁,单勍决定暂不理会那些古怪心绪。
被回堵得无言,车琼玲开始生起闷气了。
生闷气,是很小家子的举动,也是很无意义的行为,这些她统统都知道,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怎么?生气了?」见她眸底添了些气恼,美丽红唇也紧抿成一直线,单勍当然看得出她的不悦。
「没有。」声音闷闷的,车琼玲甩头不理人。
没有才怪!不过,她这种闹别扭的模样还真可爱,让人忍不住想笑。
「好了,不逗妳了。过来坐吧,咱们说点正经事。」拍拍邻座的石椅,单勍要她靠过来。
「你说,我在听。」没有移动的意愿,车琼玲还是立定在原地。
老天,她一定要这么拗吗?无力的摇摇头,单勍彻底被打败。
他想,她果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看似娇柔,又似多愁,性子明明这么淡漠,却又热心到会为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这样的她,着实让人难以捉摸,但他却真的想要了解她。
不过,他不急于一时,因为多的是时间。一辈子,应该够让他搞懂她了吧?所以,他会跟她慢慢耗。
「婚事既然敲定了,那就代表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所以--」语句顿了下,片刻后才接续后文,「为了培养感情,也为了让彼此熟识,请妳先履行同居义务。」
「嗄?」单勍的话,教车琼玲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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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她就这样被打包,然后直接被带回他家?!
老天,这未免太过离谱!婚约才说定,婚事还没公布,婚宴也还没办,却要她先住进他的房子?而更夸张的是,还没有人反对?!
伫在单勍家的客厅正中央,车琼玲傻愣愣的直瞪着前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被架到了他个人专属的豪华套房。
「别呆了,去整理行李吧。」看她错愕成那样;他竟是坏心的直想狂笑。
老天,他真是愈来愈怪了,怎么会这么喜欢逗弄她?不过,说真的,玩她的感觉还真不赖,非但让人欲罢不能,甚至还上了瘾。
嗯,想来,若让弟兄们瞧见他这副德性,定会倒弹三尺,直呼难以相信吧?
无所谓,反正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开心就好。
「呃?你……」话哽在咽喉,车琼玲的问话才起了头,就没了尾,因为卡在心头上的疑问让她很难启齿。
「嗯?」眉半挑,单勍有些怔了。
浮现在她两颊上的红云,使她看来格外娇柔且美丽,只是他不懂……她到底为什么脸红?
「我……你……」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最后才终于决定要豁出去。「我告诉你,在没有正式名分前,你不可以强迫我履行同床的义务。」
喊完话,车琼玲直觉整个人都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老天,说这种话真的好丢脸。可是不说又不行,她不想平白无故的让人给吃去啊,就算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行。除非是有了婚姻关系,否则她是绝不会让人碰她的。
「妳就是要说这个?」黑眸直望向那颗红嫩嫩的苹果,单勍一时间无法做出回应。
「对!你不可以强迫我!」不管了,说都说了,她要坚持到底。
挺直了腰杆,车琼玲强装镇定的回看着他。虽然脸上的红云已泄露了她的不安,但她还是告诉自己要勇敢的面对他。
「……」还是在发傻,单勍直盯着她那张红润娇颜。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狂笑而出。
老天,算她行!说实在话,能让他发笑的人不多,但她竟能二度惹到他狂笑!哦,真的,他真的服了她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闷声发问,车琼玲不悦的瞪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很认真的在跟他说话耶!他怎么可以这样回应她?
「妳以为……」笑意难止,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妳该不是以为我想对妳怎样吧?」
「不是吗?」要不,为什么要她这么快就搬来?
据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而她正巧明白自己除了冷一点之外,也还算是颇有姿色,他若不图这个,那会图什么?
天吶,她怎么会这么可爱?说真的,一般人被这样看低,多少都会有些怒意,但他发誓他真的只想狂笑。
「我看起来有这么饿吗?」还是笑,因为除了笑之外,他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在国外待了多少年,他就当了多久的柳下惠,只差没被当成性无能或是Gay了,而她却将他当成一匹狼?哈,这真的很好笑。
「啊?」他的问话教车琼玲傻眼,因为她听不懂那意思。
「我是说,即便妳是那可怜的小红帽,我也不会是那头坏心的大野狼。就算真的饿了,我也会找个心甘情愿的对象,所以妳就安心的待在这吧,我不会去夜袭妳的。」摇摇头,他实在是笑到没力了。
「呃?」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车琼玲直觉尴尬到了极点。
真糗!原来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是她自己想歪了?哦,天吶,让她死了吧!怎么会这么蠢啊?吞下难堪,她强装镇定。
「那我的房间在哪?我去整理行李……噫?我的行李呢?」回头一望,身后空无一物,她的行李全数不翼而飞。
「妳还傻在这儿时,我已经先帮妳拿到房里去了。」食指一伸,单勍点出了她房间的所在位置。
啊?他还这么绅士,而她却误会他……难堪加倍,面对这样的窘况,车琼玲很无措,只好找理由遁逃。
「那、那我进去整理东西了,谢谢你。」丢完感谢词,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直冲,然后迅速的掩上门,把尴尬全关在门外。
「哈--」看见她逃难似的奔离现场,单勍再度失声狂笑。
看来,挑上她,还真是挑对了人。她实在太特别了,特别到让他不禁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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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车琼玲喘息不已的倚在门板上。
她怎么会这么失态?她的冷静呢?她的从容呢?天吶,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出那样的蠢话,做出那样的蠢事,她明天该怎么面对他?
心脏扑通扑通的猛跳,脸颊上的燥热久久不退,车琼玲无力的滑坐至地面。
「好蠢!」
真的,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能无所谓的坦然面对,但……为什么面对他却再也无谓不起来?
轻咬着红润下唇,她无法理清那团混乱的思绪,脑中盘旋的全是他的话、他的笑,她根本抹不开也清除不掉。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又为什么心要跳得这般快?行谁能告诉她,她究竟是哪不对劲了?
眉心紧紧纠结,车琼玲怔然的呆望着前方,心底明白自己又将要一夜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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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扬科技
伫立在兄长的办公桌前,单勍只觉额上有着满满的黑线。
「哥,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一定要这么无聊吗?」一早把他Call进来,就只为了质问他为什么变卦?
「你老实说,爸是不是施了什么手段,要不你怎会突然决定要娶车家千金?」单勋直觉这事太过戏剧化。
更重要的是--小弟这一变卦,他可就要彻底的大失血了。不过,比起赌输这事,他还是比较在意小弟的幸福。
「没有,是我自己决定的,跟爸一点关系都没有。」单勍心头纳闷,不懂兄长为何特别关注这事。
「真的?」挑起眉,单勋仍是一脸狐疑。
「真的!」
「怪了,爸要真的没使小伎俩,你怎么会突然说变就变?」
抚着下颚,单勋喃喃自语着,还是觉得这事让人难以理解。
单勋的自语,让单勍不禁觉得事有蹊跷。
「哥,你对这事似乎太过关切了,这--」黑眸直射进单勋眼底,单勍笑得很冷。「是为了什么?」
「呃?」糟糕!露底了。
收起飘浮的心绪,单勋赶忙端出正经的神色。
「婚姻不是儿戏,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做兄长的岂能不费心关切?」
话说得很漂亮,但两人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
「是吗?这么说来,小弟可真感谢兄长的挂心,不过--」薄唇再往上扬,单勍还是笑得好冷。「不晓得这局是赌多大?方便让我参与吗?」他大概猜到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单家人有个无聊的习惯,闲来没事就喜欢自设赌局,参与者当然只限自家人。
「这局赌得可大了,我跟爸已经喊到……呃?」说说到一半,单勋才惊。觉不对,但却为时已晚。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哪有什么赌局?没有、没有……」
干笑数声,连忙摆手,单勋笑得很是尴尬。
嗳,小弟真是的,怎么可以拐他说实话呢?而他就更蠢了,竟然呆到自己招供。
「是吗?」冷眼一瞟,单勍不知该气还笑。
赌是种很不好的行为,偏偏单家人就有这等劣根性,而他除了对此事感到无力之外,实在也拿他们大伙没辙。
「你们真的有够无聊!我要走了,手头上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理你们。」旋身,踏步往外走,单勍决定不再理会兄长。
「好,慢走。」连忙陪上笑脸,单勋可不敢阻挠小弟了。
单勍前脚才刚走,内线分机就响了起来。斜眼一瞄,单勋的笑脸立即垮下,他接起电话。
「哈哈,你输了!」
父亲愉快的声音透过话线传出来,这让单勋觉得刺耳且不快。
「还没到最后,怎能论输赢?」送出父亲曾说过的话,单勋的意思很简单--他也不服输。
「好啊,那就等着看结局吧!不过,我看你这回是输定了。哈哈哈……」以笑声落结,那头的人开心的收了讯。
瞪着话筒,父亲爽朗的笑声仍在他耳中回荡,单勋这下可真的是笑不出来了。
这下可麻烦了。多加一码,等于多加五百万,要他拱手奉上一千万?就算他肯,他家太座恐怕也不会肯吧?
暧,果然,赌博真是件不好的恶习,不过现下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唉--垂头丧气的挂上话筒,单勋只能把心思拉回到工作上。
反正赌都赌了,要真是输了……也只好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