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为了感情而苦才会藉酒浇愁的吗?
这个念头一旦占据了他的脑海,不管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她已长大成人,这是她必经的路程,还是无法抹去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冲击。
「现在有谁住在妳的心里?是谁让妳这么痛苦呢?」他望着她,低喃着。
沉睡中的人儿似乎听到他的询问,长睫轻轻地颤动,身子忽然一颤,唇瓣嗫嚅一会儿,未了,化为一声叹息,继之无声。
朱晴阳嘴角微扯,知道自己无法由酒醉的妹妹口中探问出线索。
他走下车,打开朱月这一侧的车门,小心地将她抱下车。
他刚抱着她走进大厅,没想到与朋友餐叙的父母早他一步进门。
朱氏夫妻一见儿子抱着女儿回来,都吓了一跳。
「小月怎么了?不舒服吗?」尤依人连忙走近,近身便闻到一股酒味。
「没事,她只是喝醉了。」朱晴阳淡笑。
尤依人看着女儿喝得红扑扑的脸,皱眉摇头说:「这孩子很少喝酒啊,更不用说醉成这样。」
「她只是喝醉了,没什么大不了,先让晴阳送她回房,不要吵醒她了。」朱新海拉过妻子,低声说。
尤依人睨了丈夫一眼,细声道:「她早醉得不省人事,还怕会吵醒她吗?」
「就算吵不醒她,也不能让晴阳一直抱着她吧,他的手会酸啊!」
「知道了,晴阳,你快送她回房吧,我等会儿再去帮她换衣服。」
朱晴阳颔首,抱着朱月上楼去。
尤依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担忧的蹙起眉。「小月向来很少碰酒,今天怎么会醉成这样子?」
「孩子大了,总会遇到不开心的事,偶尔喝点酒抒发情绪,妳也不用太担心。」朱新海安抚妻子。
「我能不担心吗?那孩子总是把心事往肚子里吞,表面上开朗快乐,谁知她到底遇到什么事?」
「咱们的女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她一定是不想让我们操心才不说的。」
「就是贴心我才紧张,我总觉得小月报喜不报忧,这种个性太吃亏了。」尤依人愈说愈担忧。
「晴阳和小月那么亲近,也许他会知道小月在烦些什么,找个时间问问他吧。」朱新海轻拍妻子。
「也只好这样了。」尤依人将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尤依人回房换好家居服后,又转向女儿的房间,尚未进门,就由微敞的门缝看到儿子细心的拿着湿毛巾为女儿擦脸,接着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传来。
尤依人微微一愣,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感,不假思索的推门进入。
「晴阳,小月让我照顾吧,你明天要上班,先回房去休息。」
朱晴阳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离开床边,将位置让给母亲。「她睡得很沉,我想应该不用人照顾她了。」
「嗯。」尤依人接续他的动作,仔细的为女儿擦手。「我知道,可是还是要帮她换一下轻便的衣服,她才不会睡得不舒服。」
「那么,她就让妈照顾了,我先回房洗澡,等一下再来看她。」
「等一等,晴阳。」
「嗯?什么事?」
尤依人放下毛巾,拉着儿子走出房间,望着他,半响才犹豫地问:「你老实告诉妈,你不结婚是不是因为小月?」
朱晴阳微微一震,轻推眼镜,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诧。「妈,妳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你打小就疼她,不论做什么事都以她为优先考虑的对象,所以我担心小月没有嫁人前你也不会结婚。」
「我不结婚与小月无关。」
「真的没有吗?」尤依人忧虑的盯着儿子,仿佛想看进他的心里。「我知道你还记得发现小月那一天的事,不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不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境地里吧?」
他的心怦怦乱跳,生怕母亲发现自己的心情,可脸上却神色不变的笑。「妈,我不懂妳的意思,小月是我的妹妹。」
「真的只是妹妹吗?」她知他疼小月,但这种感情若掺杂了其他的情愫,说什么她都无法接受。
她疼儿子,更怜惜被父母丢弃的小月,因为她自己也是失根的浮萍,所以她尝过被人歧视的痛苦和不知身世的茫然无措;更可怕的是,天大地大,却没有属于自己立足地的无力感。
所以她希望小月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用尝到被父母拋弃的痛楚。
朱晴阳凝视母亲良久,才缓缓地笑道:「当然是妹妹,而且我已经有对象了。」
尤依人一凛,不喜反忧的问:「是谁?我认识吗?」
「妳不认识,不过妳迟早会认识的。」他平静的笑。
「你不是在敷衍我吧?真的有这个人吗?」尤依人盯着儿子,心中有说不出的疑惑。
「这种事不需要说谎吧,前几天八卦杂志还刊登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呢。」
「真的?」尤依人一愣,事情急转直下,难不成是她想太多了?以儿子的个性,要他编出一个虚构的人物又不可能。
「是的,我想小月也知道心禾的事了。」
「她叫心禾?」连名字都有了,看来似乎不假。
「是的,她叫苏心禾。等过一阵子我会带她来见爸妈,在这之前,就请你们再等一等。」
看来这个绯闻不但能帮他挡掉纠缠的女人,也能让他的心事不被人发现,算是利人利己吧。
她望着儿子,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恋爱中的男人。
「那……小月呢?」
「小月?」
「她见过那个……心禾吗?」
朱晴阳好笑的看着母亲,忍不住摇头笑道:「她们还没有见过,不过,妳该不会认为要是小月不喜欢她,我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吧?」
「不是吗?」尤依人理所当然的回答:「举凡你的衣服、车子、鞋子、手表、手机,哪一项不是小月喜欢的?」
「那是我没有特别喜爱的品牌,也就由着她买,但女友是人,不是物品,只要我喜欢,她不会干涉的;再说她应该不会讨厌心禾,因为心禾是个好女人。」
「你和那位心禾认识多久了?」
「她是我大学的学妹,现在则是我的秘书。」
「你们认识这么久,我却到今天才听你提起她。」
「我们是认识很久,不过交往却是最近的事。」
「你以前就喜欢那个女孩?」
「我是喜欢她,不过不是妳所想的那种感情。」
尤依人看着他,心中的忧虑又开始升高。「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她,却不是男女之情,你不爱她吗?」
朱晴阳含笑的脸微微一怔,神情有瞬间的恍惚。「爱?我只能说对心禾目前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对我而言,喜欢就够了。」
「不够,如果想成为夫妻,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尤依人不以为然的反驳儿子的话。
「但我觉得像朋友般的喜欢才可以长久,爱……那种感情太强烈了,不太适合我。」他无所谓的轻笑。
「你是我儿子,我会不了解你的个性吗?你是外冷内热的男人,不爱便罢,一爱则不可收拾。」她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他挑眉笑望母亲,「是吗?可是我交过几个女朋友,都很平和的分手啊。」
「你真的爱过她们吗?」
「我说过爱这种感情太重,我不合适,但是我的确喜欢过她们。」
「可是结果呢?没有一个长久的,不是吗?」每一次她知道儿子有女朋友时,都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是她们提分手的,受伤的是我吧。」
「儿子,不是妈妈说你,但我能理解她们为什么会提分手,那些女孩一定都爱你,才无法忍受你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而且我相信每次她们提分手,你一定都笑着接受,是不是?」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分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被母亲说中了,他的确是微笑祝福对方能找到更好的男人,从没有想过挽留谁。
「孩子,她们也许是在试探你,可是你的冷淡伤了她们的心。」她不相信聪明的儿子不明白这种事。
「妈,妳说得好象妳儿子是个冷酷的混蛋呢。」他无奈地苦笑。
尤依人伸手轻拍儿子的脸,温柔的说:「你不是冷酷的混蛋,只是她们无法让你敞开心去爱她们罢了。」
朱晴阳缓缓地笑道:「妈这么说还是在偏袒自己的儿子。」
「你是我生的,我不偏袒你要偏袒谁?晴阳,答应妈,除非你找到能让你敞开心去爱的对象,否则不要贸然决定结婚。」
朱晴阳开玩笑的问:「万一我找不到那个女人,决定终生不娶呢?」
「如果真是如此,妈宁可你不要结婚。」
「是吗?也许我会因为妈的这句话而独身一辈子。」他轻笑。
「不要说得这么笃定,你的时间还很长,就算现在找不到,不表示以后不会有。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下决定前考虑清楚。」
「妈,妳不用担心我,对我来说,喜欢就够了。」
「可是……」
「妈,妳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何况我和心禾才刚开始,未来的事还无法预测呢。」他温声地截断母亲的话。
尤依人凝视儿子俊美的脸,忍不住叹气。「我知道了,但妈妈只想说一句话,『宁愿爱错,也不愿未爱过』。」
说罢,她转身走进朱月的房间。
朱晴阳则站在走廊上,似乎为她那一句「宁愿爱错,也不愿未爱过」的话而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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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内时,熟睡的人儿丝毫不受影响的任由阳光顺着床底爬上床,逐步侵占薄被的一角;倏地,床边柜上的闹钟铃声大作,将酣睡的人儿吵醒。
朱月睁开浮肿的双眼,习惯性的拍掉闹钟,但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也教她抱头呻吟起来。
头好痛!是谁打了她吗?
朱月龇牙咧嘴的抱着头起身,眼睛也像泡过水般肿得几乎张不开,只能瞇眼看床尾的白墙和坐在墙边单人沙发上的朱晴阳。
一见到沉默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朱月早忘了头痛,连忙跳下床,心虚的干笑。「哥……早安,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奇怪,她记得昨天在花女家喝酒,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妳醒了。」俊美的脸孔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看到哥哥淡漠的神情,朱月的心陡地一抖,知道他现在正处于生气的状态。
「醒了、醒了。」她吞了吞口水,努力的绽放笑容,小声地说:「哥,对不起,我……喝醉了。」
他轻挑眉,盯着像做错事、局促不安的妹妹,脸色缓和了。
「知道自己错了?」
「是是,知错了,我绝对不敢再犯了。」一见他脸上线条柔和下来,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地。精神一放松,她又觉得脑子胀痛着,捧着头坐回床上,五官扭曲的说:「哎哟,头痛死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希望妳能记得自己说的话,来,把这杯醒酒茶喝了。」朱晴阳无奈地笑,拿起茶杯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柔的按压。
朱月因他的碰触瑟缩了一下,神色惊慌的低下头瞪着茶杯。
「就算瞪着茶,还是无法解酒的。」他扬唇嗤笑。
她眨了眨眼回过神,喝着有些泛凉的茶,不知他在这里等她醒等了多久?
「茶冷了。」她盯着茶呆呆的说。
他一怔,伸手抽过茶杯,果然冷了。「我没注意到茶凉了,我请福姨再帮妳重泡一杯。」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她拉住。
「不用了,冷茶也行。」她拿回杯子,一饮而尽。
醒酒茶不太好喝,甚至有些苦,但她却不在乎,因为这是哥哥的爱心。
「哥,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她抬头看着他。
「不久。」
「可是茶都冷了呢。」
「茶本来就容易冷。」他淡笑。
在他温柔的眼神下,朱月莫名的想哭。「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朱晴阳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揉着她的发笑道:「谁教妳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疼妳要疼谁呢?」
朱月心又一拧,意思是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就不会对她好了吗?
「如果我和你的女朋友同时喝醉了,你会照顾谁?」她忍不住假设起来,想要听他的真心话。
他凝视着她,眉头轻挑地道:「当然是女朋友了。」
朱月眼一瞪,低头咕哝:「果然,男人总是重色轻妹。」
「妳在说什么?」他勾唇看着她扁嘴生气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没有,我一身酒味,要去冲澡了。」她嘟着嘴,打开衣柜,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房间内的浴室。
朱晴阳看她颓丧的走进浴室,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的喜怒总是表现在脸上,让人一览无遗。
他轻敲浴室的门,「小月,我已经帮妳请了假,今天妳就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门的另一边没有回应,他摇头一笑,举步欲走时,门霍地被拉开。
朱月自浴室冲出,由他身后抱住他。
朱晴阳一震,背脊倏地紧绷。
「哥,对不起。」
他眸中的激光一闪而逝,温声的说:「妳已经道过歉了。」
「我不是为喝酒道歉,而是……」她咬着唇,心情紊乱得无法言语。
朱晴阳想起花政雅说小月为「情」所困,一时间,他竟想推开她离开,不想听她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他的身子一动,似乎想要离开,朱月忙扣紧他的腰,低喊:「不要走!」
朱晴阳停止动作,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好半晌才低声道:「我没有要离开,可是妳这样我听不到妳说的话啊。」
「我不要你看我。」她将脸埋在他的后背,闷声的说。
「妳这张脸我从小看到大,还怕我看吗?」他轻笑一声,拉开她的手,转身看她。
「讨厌,我还没有洗脸呢!」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
他静静地看着她捂着脸不动,眉宇一蹙。「妳在哭吗?」
「没有,我才没有哭。」她掩着脸,大声的否认。
「好,妳没有哭,却有心事对不对?」他轻揉她的头发。
「我……没有。」
「不要瞒我,告诉我,妳最近到底在烦恼什么?」他拉下她遮面的手,看着她向来阳光的脸上浮现忧郁的表情。
「我不能说。」她抬眼看他,又垂眸。
「连我也不能说?」
「对不起。」
他微微地勾动唇角,漆黑的眸子似潭般深不可测,淡然的说:「妳是大人了,有几个秘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这件事我真的说不出口。」
「是和男人有关吧?」
朱月猛地抬头瞪着他,惊慌的问:「你、你怎么知道?」
「昨天妳喝醉,自己告诉政雅的。」
「我、我喝醉说的?」她的脸色倏地死白,颤声的问:「我、我说了什么?」
「只说妳爱上一个男人,政雅觉得妳似乎爱得很痛苦。」他淡淡的看着她,语气意外的冷淡。
「我、我有没有说他……他是谁?」她结结巴巴的问。
看着她恐惧的表情,朱晴阳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怒气。「放心,妳并没有说,不过妳为什么害怕别人知道他是谁?」
「我不是害怕,只是说了只会让对方感到困扰。」知道自己并没有泄露秘密,她才安下心。
「困扰?」朱晴阳的脸色一黯,心沉重的敲着胸膛。「妳该不会是爱上有妇之夫吧?」
朱月眼瞳倏地紧缩,闪躲着他锐利的眼光。
「小月,回答我,妳是不是当别人的第三者?」
「不是。」她闷声摇头,「对方根本不知道我的感情,不过……他的确已经有情人了。」
朱晴阳凝望着她,半响才叹道:「丫头,妳怎么会这么傻?」
听到他充满怜惜的话,朱月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哥哥,我真的不想这样,你教教我怎样才能什么都不要想!」
「这种事我没有办法教妳。」
当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倾诉了,他要如何教她自爱情中抽身呢?
「哥,你有女朋友了,是吗?」
他的身子一震,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妳看到杂志了。」
「杂志写的是真的吗?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他顿了顿,笑道:「称呼是媒体自己说的,但心禾算是我的女朋友没错。」
听到他亲口承认,朱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地落下。
「哥……你和她顺利吗?」她靠在他的胸前,用手背偷拭泪。
朱晴阳淡淡的笑,「嗯。」
「那就好……至少你快乐,那就够了。」她强笑。
「但是哥哥更希望妳能快乐,只是……我不知道妳已经有喜欢的男人,更无法帮妳。」他轻抚着她的发,眼神晦暗。
「我不想瞒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难过,没想到我却酒醉误事,唉!我再也不要喝酒了。」她叹道。
要是再喝酒,难保下次不会透露出她爱的人是谁……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藉酒浇愁不是好方法。」他轻轻推开她,黑眸盯着她,「如果可能的话,就离开他吧。」
朱月瞪大圆眼,震愕的看着他。「离……离开他?」
「我猜他一定离妳很近,是妳的同事吧?」
她心虚的垂下眸,瞪着地板不语。
「如果看着他会让妳难过,我觉得拉开你们的距离对妳比较好。」他伸手轻勾起她的脸。
「不行,我不要离开他。」她咬着唇,坚决的摇头。
「小月……」
「我做不到眼不见为净,我宁愿看着他而痛苦,也不想离开他而心碎。」
她义无反顾的语气,令朱晴阳听得心脏紧缩。
小女孩长大了,完全是一副深陷爱河的表情。
朱晴阳的眼眸中流转着激烈复杂的光芒,瞬即便沉寂,眸底又是波澜不兴的平静。
他心痛地想,一旦爱上就无法收拾的人不是他,而是小月啊!
「这只是个建议,妳不接受就算了,我不会逼妳的。」他撇唇苦笑。「不管妳痛苦或快乐,记得哥哥都会在妳身边陪着妳。」
「永远吗?」泛着雾气的眼眸凝望着他。
「永远。」他温柔的承诺。
朱月嘴角轻轻地上扬,「就算这只是谎言,我也很高兴。」
「不是谎言,只要妳需要我,我永远都会在。」
「不会有了情人,就忘了妹妹?」
「我是那种人吗?」
她犹豫一会儿,才轻摇头,「不知道,我没看过恋爱中的哥哥。」
她无法想象谈情说爱时的哥哥会是什么样的面貌,而且一想到他用温柔的话语、深情的眼光看着他的女朋友,热情的拥抱对方,她的心就绞痛得无以复加。
「和一般男人无二。」他淡笑。
「是吗?你也会对心禾姐说着让旁人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还有琐碎到不行的琐事?」她压抑着心痛问。
「也许。」
「什么嘛,只是一句也许就想打发我啊!信不信哪天我自个儿去问她。」她暗吸口气,故意瞪眼噘唇。
「好啊,我也想听听她会怎么回答妳。」朱晴阳意味深长的笑。
朱月看着哥哥露出巧诈的笑容,忍不住摇头。
「哥,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
「丫头,女人心虽似海底针,但男人心也不是那么好懂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推向浴室,「去冲澡吧,我该去上班了。对了,中午来找我,我请妳吃好吃的。」
「哥,我没事的。」
「我没说妳有事,只是想和妳一起吃饭。怎么样,来不来?」
「有人请客,我当然去啰。」她笑道。
「那中午见了。」
「嗯,中午见。」朱月朝他挥手。
直到他离开房间,她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走进浴室,瞪着镜中那张苍白又忧郁的脸,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痛苦的爱情让人苍老,而她的心,早已枯槁如老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