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夏发下号码牌,让大家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看诊。
最近冷气团来袭,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感冒病症,顾腾钧给每个人仔细检查后开了药,林紫夏将药品交给病患之前,还得经过顾腾钧再确认一次。
一整天下来,从八点到太阳下山,除了中午停诊十五分钟,用来飞快解决族长热心送来的便当,顾腾钧都没有时间休息。
说起来,顾腾钧是个相当有耐性的人,遇到重听的老人,他可以不厌其烦的将病症说明到老人弄清楚为止,遇上哭闹的孩子他非但没摆脸色,还会逗弄说笑话,林紫夏在一旁看了啧啧称奇,怎么他对待自己的态度那么严苛冷酷,对别人就这么好。
谁叫她以前不长眼得罪过人家呢,后悔莫及啊!
“医师,你开药让我带回去,老人家的伤口流着脓,味道不好闻,这换药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名中年妇人扶着一位老先生一拐一拐地在诊疗桌前坐下来,老先生的右脚简单包扎着,纱布看上去又黄又脏,看来伤口并没有受到良好的处理。
顾腾钧连伤口都没看到,当然不会随意开药。“老人家是怎么受伤的?”
“只是脚底不小心割伤了,原以为小伤口没事,谁知这几天好像开始溃烂,越来越严重,是不是感染了啊?”
“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造成细菌感染。”说着,顾腾钧戴上手套,动手解开老人家右脚上的纱布。
妇人忙不迭阻止他。“医师,这味道很臭的。”
“我必须看看伤口状况才能进行医治。”顾腾钧坚持。
粘在皮肤上的纱布被解开,让老人家看上去有点痛苦,脚底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伤口血肉模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紫夏,把消毒药水、药膏和包扎用具拿来。”顾腾钧喊了声。林紫夏立即将所需的药品拿过来。“给我就行了。”
他朝她伸长手臂,没让她太过靠近,毕竟伤口看上去有点恶心,加上溃烂的臭味,怕她受不了。
林紫夏不以为意,她戴着口罩,也戴着医疗手套,直接将药品棉花纱布剪刀拿过来。
“你确定你可以?”他感到有点讶异。
“这是助手的职责不是吗?”既然都答应来当助手了,总得善尽责任。
因为有她的协助,顾腾钧很快就将伤口处理完毕,重新帮老人家将伤口包扎好,并帮老人家打了一支消炎针。
接着他转身拿出简易的血糖机,帮老人家做血糖检测,一边跟家属解释,“小伤口会引起溃烂不单只是细菌感染,老人家伤口一直好不了,或许是糖尿病引起。你看,老先生的血糖指数已经偏高,依我看这两天最好带老人家下山到医院进行完整的检查,若真是糖尿病,这伤口轻忽不得。”顾腾钧详细的问诊,并做出初步的判断。
“好的,谢谢顾医师。”妇人感激的频频道谢后,扶着老人家慢慢走出活动中心。
解决了老人家棘手的伤口后,太阳已经下山了,第一天的义诊告一段落。
正当林紫夏打算到后头洗手时,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大的小男孩急慌慌跑进来,小男孩脸部潮红身子寒颤,身上有股臭味,一直哭闹不休。
顾腾钧替小男孩量了温度,高烧三十九度。
在顾腾钧的指挥下,林紫夏迅速走过来帮忙,小男孩被安置在临时的诊疗床上,她动手解开尿布,原来小男孩下痢得很严重。
顾腾钧看着林紫夏取来湿纸巾清理小男孩长满红疹的屁股,还一边用温柔的嗓音安抚。
他则趁这时到活动中心外头取了一盆温水,帮小男孩做温水擦浴来降温,一边问着小男孩的症状及饮食作息。
短暂的兵荒马乱过后,小男孩终于不再闹腾,累倦的睡着了。
顾腾钧开了退烧药,并跟孩子的爸爸说明用药方式之后,这才让男子将小男孩带走。
外头的天色黑了,甚至开始飘起细雨,白天略微回暖的气温瞬间骤降。
一整日的忙碌总算告一段落,林紫夏有些体力透支,她到厕所洗好双手后,回到活动中心里头没看见顾腾钧的身影,她累得坐在椅子上,弯着身子揉捏着站了一整天酸疼的小腿。
这时,顾腾钧从外头拎来两个睡袋和两人的行李快步走进来。
“今晚我们在这里打地铺。”他说。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里没有民宿吗?”随便一间简单的民宿都好过在这里打地铺。
“这里不是观光地区,哪来的民宿。”
“要不借住也行,族长不是很热心吗,他应该可以帮忙安排吧。”
可顾腾钧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那一小点期待瞬间破灭。
“这里的居民都是务农的低收入户,居住空间窄小简陋不说,哪来空间挪借给我们。”
“这么说,我今晚只能在后头的厕所洗澡,晚上得睡在这硬邦邦又冷冰冰的水泥地上……顾腾钧,真没其他办法了?”
“恐怕是如此。”他双手一摊,“就当野外露营,这么想应该会觉得有趣些。”
林紫夏一脸欲哭无泪,却也没办法,她认命的取过一只睡袋走到角落铺上,离顾腾钧远远的。
顾腾钧对她自己安排的位置没有任何意见。“先去吃饭,我肚子快饿死了。”
“我吃不下。”她摇摇头。
“你确定你可以一个人待在这里?这里附近没有住户,听说后山常常有野猪,还曾经看过黑熊——”
“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一听到野猪黑熊,林紫夏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头跑,奔进车子里。
顾腾钧忍着笑意,慢慢踱步出去。
在部落里的小吃店点了两碗面当晚餐,林紫夏其实有点食不下咽,她只吃了半碗,剩下一半被顾腾钧以不能浪费食物为由分食掉了。
回到活动中心,雨势越来越大,简直可用狂风暴雨来形容。
两人下车朝活动中心飞奔,短短不过十公尺,两人都淋成落汤鸡,这让原本打算忍耐一个晚上不洗澡的林紫夏,不得不拿着干净衣物走进设施简陋,门扇有点破损的公共厕所里。
厕所里灯光昏暗,气味不好闻,她皱着鼻子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欲换上干爽的衣物时,突然感觉脚边有异样。
她低头一看,一只肥老鼠从脚边窜过。
“哇啊——”她惊叫。
顾腾钧连忙推开门扇闯入里头。“发生什么事?”
林紫夏惊吓得不轻,一见到顾腾钧便飞奔过去,一双粉臂勾住他的脖子,雪足踩在他的脚背上,娇胴紧紧挨着他。
当她柔软的胸部、柔嫩的裸躯贴上他身体的瞬间,他感觉某个地方瞬间汇聚热流变得坚硬。
“你为什么突然大叫?”他忍着欲望,欲抓下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纤细手臂,这姿态实在太过亲昵。
她没发觉他身体的变化,深怕他抛下她似的,更加死命的抱住他,“这里有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顾腾钧,你不能丢下我,我怕……”她真的吓坏了,声音颤抖。
“老鼠早被你的尖叫声给吓跑了。”他是正常男人,怀里这个女人又对他存在着吸引力,这样纠缠下去,他就算有再强的自制力也会被击溃。
她打算就此赖定他,“顾腾钧,拜托带我离开这里。”小脸埋在他的肩头,玲珑娇躯贴着他,两人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他身体着了火,被她挑战的自制力在崩毁当中,“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快下来。”
“不要!”她用力摇头,娇躯在他怀里蹭着。
身体紧绷,某个部位因压抑而疼痛起来,他咬着牙,搂着她迅速退出厕所。
外头,骤雨渐渐停歇了。
他松开圈搂在她细腰上的手臂,“你离我远一点,你若继续朝我身上点火,后果自负。”
林紫夏正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警告,她朝地上左右扫了两眼,确定周遭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松开粉臂,雪足从他脚背上移开,哪知脚尖才踏上水泥地,刚刚在厕所里乱窜的肥老鼠又从角落跑出来。
林紫夏这下连尖叫都省了,直接跳往顾腾钧的怀里。
所幸高大健硕的顾腾钧禁得起考验,眼明手快伸手将她接住,结实的双腿稳如泰山,并未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往后摔倒。
他抱着她,就着昏暗的月色低头凝望着她惊慌中带着一抹无辜的脸蛋,视线往下移动,月色光晕在她白晰的肌肤上渡上一层迷蒙光华,他眯起眼,眼下的胴体玲珑曼妙,一双纤细的腿匀称修长,这画面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你——”他喉结上下滚动,身体跟声音都处于忍耐的临界点。
“说什么我都不会下来!”她摇头,诱人的雪乳因为她的举动而轻微晃动。
“林紫夏,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你既然执意挑战我的自制力,那么,你赢了!”
理智的弦瞬间碎裂,冷静崩盘,渴望以排山倒海之姿将他淹没。
她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不明,目光充满侵略,只见他英俊的脸庞朝她一寸寸贴近,薄削的唇瓣在下一秒掳获了她的小嘴。
她瞠大一双杏眸,惊讶地想跳离他的怀抱。
但他一手扣住她,一手捏住她欲转开的粉润脸蛋,在她因羞怯吐出一声惊喘之际,他趁势长驱直入纠缠她柔软的舌,汲取她甜美的滋味。
他的魅力太过强大,吻技超群,她的抗拒仅维持短短几秒钟,就被他纠缠的整个人都发了晕,不知不觉竟沉溺在他的男人气息中……
若不是顾腾钧及时把持住,林紫夏今晚怕是逃不过他强大的魅力。
顾腾钧离开她的唇,他抱着被吻得茫茫然的林紫夏走进活动中心,将她轻轻放在睡袋上,他蹲在她身旁,脱下身上的夹克覆盖住她诱人的雪白身子。
“我去帮你拿衣服,你等着。”
衣服?
林紫夏回过神来,低头一瞥,惊见夹克没覆盖到的肌肤一片裸露。
她僵了一瞬,鼓起勇气掀起夹克,底下一丝不挂。
天啊!她竟然裸体朝他投怀送抱?轰地,林紫夏的脸蛋染上红霞,尴尬到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