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他来到的丁紫枫,心中那份喜是可想而知的但听到他一开口竟然是问席爱的下落时,美丽的脸庞顿时蒙上阴影。
“进来谈吧!“她后退一步让他进门,又替他倒了水。
“她在哪里?”坐下后,他再次问道。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康哲绪冷冷瞪着她,“别装蒜,你把小爱带到哪儿了?”
“你以为是我带走她的?”丁紫枫站立的身子有些晃动。 ”除了你,没有人会动她脑筋!”
“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丁紫枫抓住椅背,以免自己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康哲绪见状,心中升起一丝不忍,难道自己误会她?可是那小不点真的不见了,而且消失得相当彻底,他几乎快把整个旧金山翻过来,就是找不到她的踪影。
“对不起!”他喃喃道歉,有些沮丧地想起身离开。
“哲绪,你喜欢……喜欢席爱是吧?”和他相识以来,她从来见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更别提如此为情神伤,因此心中委实有些吃味。康哲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爱她!”
丁紫枫顿时血色尽失,苍白得吓人,“为什么?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对吧?”
“难道不是?否则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起订婚的事,也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笑笑,眼神有些微的迷离,仿佛跌入只属于他自己的美丽回忆,“我在等她长大!”
丁紫枫如触电般愣在当场,“等她长大?”
“对,她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从来没见过面?”
“她出生两个月我们就见面了,她还洒了我一身尿呢!那时她好小,我几乎以为她会死去,但上天怜悯,她居然奇迹似的长大,而且长得如此美丽活泼。你也知道我随时处于不可预知的危险中,为了她的安全,也怕她无法接受,席家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直到现在。”他定定看她,“我爱她,从我七岁第一次看到她时就爱上了她!”
丁紫枫不停摇着头,“你爱她?可是我爱你啊!难道你不知道?”
“紫枫,对不起,除了小爱,我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
“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知道我爱你啊!”丁紫枫冲上前扑入他怀中,悲不可抑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他双手垂在两侧,既没有抱她也没有推开她!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爱我,我要你说爱我!”无法接受的挫折感和失落感,让丁紫枫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她拉扯着自己的衣眼,露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紧贴住他,“她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康哲绪无声地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赤裸的身上,“紫枫,别这样糟蹋自己,你是个值得男人用心疼惜的好女人。”
“那有什么用?你就是不爱我……”
“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况且我们并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在席爱出现以前,我们是最适合、最登对的。我们曾经一起去金门大桥看日落,去波尼塔看夜景,还一起去渔人码头吃海鲜大餐,我们……”
“紫枫,镇定些,那些都不算什么,也无法代表什么。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一个可以贴心交谈的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希望未来也是。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当好朋友……”
她激烈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当你的好朋友,我要当你的情人、你的妻子,我要替你生儿育女,和你相守一辈子!”
“紫枫,听我说!”康哲绪厉声大吼,慑住了狂乱的丁紫枫,“如果我曾经给了你什么错误的讯息让你产生误解,我道歉,因为你和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我哪里比不上她?是个性、脾气还是生活习惯?比告诉我,我一定改。”她仍旧执迷不悟地问着。
“不,你很好,你温柔、善解人意、勇敢而美丽,这些都是席爱所没有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
“因为席爱有一颗纯真的心,她虽然刁钻却不造作淘气而不失天真,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很轻松地表现自我,把那些繁文缛节全数丢在脑后。而且她总是欢乐的制造者,让平凡枯燥的生活充满惊喜与乐趣。”他走上前在她额头轻吻,“我承认我喜欢你,但那仅止于朋友之情,而非男女之情,答应我,别再这样糟蹋自己好吗?”
说完,康哲绪转身离开,在门关上以前,他仿佛听到丁紫枫发狂似地大笑。
“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一抹不祥的预感,如同薄雾般笼罩在康哲绪心中。
☆ ☆ ☆
“路易斯,这个好好玩,你快点过来!”
席爱大笑大叫地对着身后脚已经快软了的路易斯挥手,他们刚下了迪士尼乐园里最刺激、最快速的云霄飞车——火箭之旅,吓得他差点心脏病发。好不容易结束惊魂之旅,正想喘口气,想不到小妮子竟然生气蓬勃地拉着他坐另一趟云霄飞车,简直教他欲哭无泪,几乎想下跪求饶。
“求求你,饶了我吧!”来到席爱身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席爱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睨着他,“是你自己答应要陪我玩到底的。怎么可以反悔?”
“我是答应要陪你玩,但可没有说要陪你玩遍所有的云霄飞车!”这小妮于胆量直在大得吓人,专挑迪士尼乐团里的云霄飞车坐,什么火箭之旅、大雪山、霹过山车,偏偏他生来畏惧云霄飞车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无法控制感!上帝,这丫头是专门生来罚他的吗?现在他是宁可去面对神鹰的拳头,也不愿看到这丫头一脸顽皮的笑容。
“你不走,那我可要一个人去?”席爱威胁道。
岂料路易斯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说。
“你不怕我跑了?”席爱捉弄人似地故意问。
没想到路易斯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感激涕零地说:“你走吧?你此神鹰还可怕!”
听了这话,席爱笑弯了腰,“才没这么容易放过你,罚你去帮我排环球影城,谁教你把我绑来呢?”
路易斯点点头,只要不坐云霄飞车,叫他当场脱光衣服他都肯。但往前走没几步,他又突然回过头,“爱丽丝,你答应我的事没忘吧?”他觉得席爱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女主角,所以叫她爱丽丝。
席爱比了个OK的手势,“晚上告诉你!”
当夜,席爱站在路易斯身后,指挥着他在键盘上敲打着,“可以了!只要补上最后一句话就可以发出去。”
“什么话?”路易斯皱着眉头,他看过相当多的电子邮件,就属这封最奇怪,不但充满数字和奇怪的符号,甚至还画了一根奇怪的香蕉。
“我怀孕了!”
“什么?”路易斯跳起来,“你说什么?”
“别紧张,不是你的,你只要照打,到时候那只神经病之鹰就会乖乖上钩。”这当然是她随意捏造出来的谎言,因为她要康哲绪心甘情愿来救她,来向自己认错。
“不行,路易斯,你不能听她的!”突然有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路易斯和席爱都诧异地回头,赫然看见丁紫枫站在门口瞪着他们。
乍见丁紫枫,路易斯心中的兴奋是可想而知,他急忙地站起来走向她,“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丁紫枫笑笑,脸上表情诡异得有点吓人,“我一接到你的E—Mail就立刻赶了过来,你刚刚在做什么?”
“发电子邮件给神鹰。”
他重新坐下,准备将邮件发出去,不意丁紫枫阻止他,“不能把邮件发出去。”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和他合作吗?现在终于有机会……”
“什么机会?谁说的?”丁紫枫冷冷接口,眼睛瞥向席爱,“是她吗?”
“对呵!爱丽丝说可以说服神鹰帮我们写程式。”
“这丫头说的话能信吗?他如果会答应早就答应了,不必等到今天!”丁紫枫紧紧盯住席爱,“你想借着电子邮件和他联络,好让他来救你,对吧?”
席爱心中一紧,脸上却装得平静异常,“是你要路易斯抓我来的?”
银铃般的笑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丁紫枫眼神锐利直盯着席爱。“没有,我丁紫枫不至于卑鄙到这种地步,但既然你已经在这里,那就别想轻易离开。”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抢走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自然得讨回公道。”
路易斯越听越胡涂,他之所以会抓席爱并通知她来,只是为了报复康哲绪抢走丁紫枫,如今席爱愿意促成他们两人,那么抓人的原因也就消失,他实在不懂丁紫枫为何会出现这种反应。
“茱莉,你想做什么?”他忍不住问。
“我问你,你为什么抓她来?”她转向路易斯。
“当然是……”
“别告诉我是我要你抓她来的,也别说是为了工作!神鹰虽然厉害,却非无法取代,据我所知,国家安全局已经研拟出另一套对策,所以我们根本不再需要神鹰,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吧?”
他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对吧?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我们,就算神鹰在这里也一样,路易斯,我是你的!”丁紫枫说完,整个人投入路易斯怀中,送上自己诱人甜美的香唇。
路易斯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他贪婪地拘紧她,吻着她的香唇,“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只要处理掉这丫头,我就完完全全属于你!”
“爱丽丝?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路易斯不解。
丁紫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走向席爱,当她再度开口时,说的是中文。
“你知道他有来找我吧?”
从丁紫枫突然出现,到刚刚她与路易斯一番谈话,席爱心中已约略猜到一二。
“他以为你把我抓走了?”
“没错,在他心中,你就像个天使一样纯真无邪,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为他做多少牺牲,他都视而不见!”
席爱又惊又喜,但她这惊喜交集的表情立刻引起丁紫枫的激烈反应。
“他是我的!在你没有出现以前,他一直都是我的,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到公园散步、看电影,他很温柔很体贴,既细心又幽默,懂得如何取悦女人。我和他就像夫妻般一起生活,晚上拥着对方入睡,早上在亲吻中醒来,那一切是如此美好。”她仿佛陷入自己的梦幻世界中,声音也跟着轻柔起来,“你大概不知道,我曾为他打过孩子吧?”
“你胡说,他说他拒绝你,他说从来没有碰过你!”
“哪个偷腥的男人会承认自己偷腥呢?特别是面对一个有钱有势的未婚妻,更没有男人会说实活!”
席爱身子摇摇晃晃,不觉有些头昏眼花,是啊!哪个有外遇的男人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外遇?更何况康哲绪认识丁紫枫在前,那时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想做什么都没有人会干涉,就连自己也只是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妻”,根本没有权利管他!
“如果你不是邢天会的大小姐,如果你不是哲绪的未婚妻,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但是现在……”丁紫枫冷笑,从皮包中取出早准备好的绳子,不怀好意地逼向席爱。
“你想做什么?”席爱后退一步,眼睛盯住她的同时,也留意那扇没有关上的大门。
“现在你和我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丁紫枫步步欺向席爱,那盈人的笑意烦时变成杀意。
“你想杀我?你不怕哲绪找你算帐?还有我哥哥、我爸爸、以及邢天会的人……”席爱说着,脚步快速地往旁闪,想从空隙逃出去。
“路易斯,抓住她!”
路易斯愣了下,还是伸手拦住席爱,“你没有必要杀她,她只是个小女孩。”
说时迟那时快,丁紫枫整个人忽地扑上来,绳子跟着圈住席爱的脖子,紧紧勒住。
“放开我,你放开我!”席爱拳打脚踢,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但丁紫枫毕竟是受过训的,因此没多久席爱便奄奄一息。
“快放手,这样她会死掉的!”路易斯眼看席爱快没气了,连忙上前阻止。
“连你也爱上地,想替她说话吗?”丁紫枫厉声道,手跟着缩紧。
路易斯瞪着眼前这个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女人,她真是自己所爱,那个温柔多情的丁紫枫吗?看着她起身站到一旁,他才回头看席爱,她已然全身无力痴软在地上动也不动,他蹲下身子探探鼻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断气!
“死了吗?”丁紫枫漠然问道。
他默默点头,决定不让她知道席爱还活着,“放在这里迟早会发现,我把她载出去丢掉。”
看着路易斯抱起席爱塞进汽车里,丁紫枫突然开口:”等一下,我跟你去!”
他的脸色倏地惨白,本想借机送席爱上医院的,现在恐怕她真的得魂断洛杉矶。对不起,爱丽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于非命, 对不起!路易斯心里无声道歉着。
在丁紫枫指挥下,他把席爱塞进后车箱,然后他们沿着高速公路向东走,穿越广阔无边的原野,来到杳无人烟的死亡谷。
“把她丢在这儿吧!”望着光秃秃一片的山脊,丁紫枫对这地方满意极了,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等到她被发现时早已是白骨一堆,任谁都无法认出!
路易斯无言,走到后车箱抱出一息尚存的席爱,满怀歉意地放下她,然后上车扬长而去!
☆ ☆ ☆
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席爱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她好热,身上好痛,口好干!
翻身坐起来,席爱呆呆的望着这片空旷、光秃秃的山岩,她死了吗?难道这里就是人家所说的阴曹地府?可为什么没有看到牛头马面,也没有看到鬼卒、阎罗王?她不自觉抬手捏捏脸,好痛!会痛就代表没有死,那么这里不是阴间了?
席爱摇晃的站起身,试着观察自己所在的位置,却发现除了高低起伏的山丘外,周遭根本没有任何生物,连天上飞的鸟、地上爬的昆虫都没看见!
怎么办?慌乱、恐惧和不安悉数涌上心头,她开始跌跌撞撞,不顾身上的疼痛,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希望能走出这地方,或是找到人来救她!
脚踩着岩石荒地,头顶着毒辣骄阳,汗根本还来不及流下就已经被蒸发,她的头在痛、脚在痛,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在举行示威游行,但她还是不停走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必须在天黑前离开这荒凉之地,否则她就算没死在丁紫枫手里,也会被入夜骤降的气温给冻死。
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泪水就悄悄爬满腮,都是丁紫枫和那臭香蕉害的,谁教他没事拈花惹草,脚踏两条船,一心二用兼用情不专!
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二女争夺一男时,注定是两个女人打得死去活来,男人坐享渔翁之利,而从未想过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男人不是女人。像自己险些被丁紫枫勒死,现在又被人“弃尸”于此,这些都是康哲绪那个大大大祸水所惹的。所以她决定,只要能平安离开这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把康哲绪休掉,管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席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经过一些已经废弃的旧矿坑,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炭窑的地方。忽然,有一阵嘶嘶声从她身后传来,此时的席爱既疲倦又狼狈,一身衣最又破又脏,根本没有力气去管到底是什么声音,但她还是回头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差点尖叫出声。那是一条如假包换的响尾蛇!
席爱呆在原地,嘴巴吓得合不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响尾蛇拱着身子打环前进,一寸一寸向她逼近,嘴里还不时的吐出蛇信。
现在是站在原地不动,还是拔腿狂奔?若说要跑,她实在没有跑的力气,但若站着不动,岂非白白的送死?还是跑好了!于是她拔腿想跑。
“别动,你站在原地别动,它不会伤害你的!”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的从她上面的位置传来。
席爱心中一喜,这光秃秃的地方竟然有人?她转头欲寻找来人,可是她微微一动,那人又开口:“你千万不能动,否则它会以为你想攻击它而咬你!”
席爱闻言,当下动都不敢动,任凭那嘶嘶声缓缓从面前经过,久久之后,消失在空旷的大地上。
“响尾蛇通常都在晚上出来活动,要不就是阴暗之处,你刚刚大概惊扰到它,幸好你没乱动。”一个男人从山丘上跳下来,他露出和煦的笑容问席爱:“你是观光客吗?”
席爱看见有人,警戒之心顿时松懈不少,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淅沥哗啦地流满面,她拼命摇头,“我不是观光客,我是……我是……”
男子见状,和善地从背包中取出手帕递给她,“别哭,大阳这么大,等一下你漂亮的脸上就会出现两道长长的盐巴,那会很丑的。”
席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
“我大老远就看见你一个人一直往前走,我还以为你像我一样专门来这儿勘察地质呢!”
此时席爱心情已恢复平静,空旷天地只有她一人的孤独、恐慌也都消失无踪。抬起头,她正式打量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虽然满头银发但身材颇高大魁梧,脸上皮肤因着阳光韵照射而显得有些苍老,可是灰色的眼眸却透着温暖与幽默。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大概就得死在这里了。”
“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儿?”
“我……我是被人家‘弃尸’在这儿的!”席爱语出惊人地说着。
“弃尸?”男子皱起眉头,关心地看着席爱的脖子,果然那上头有着很明显的勒痕,显然有人想置这可爱的小姑娘于死地。“你被人勒昏然后载到这儿弃尸?”
“是啊!我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连一只鸟都没看到,还差点被蛇咬……我……”说着说着,席爱眼泪又潸然地往下掉。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儿。我叫班杰明,你呢?”
“爱丽丝。”
“你是日本人吗?”
“不是,日本人英文都很破的,我是台湾人!”交谈之际,席爱还不忘顺道做做国民外交,宣扬一下国威。
“先喝点水,你的嘴唇都流血了!”班杰明细心地拿出水壶递给席爱。
直到这时,席爱才知道自己有多渴,她一口气喝完水壶里的水,但是还觉得喉咙干得发烫,连身上也好烫。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都没有半个人?”她忍住身上的不舒服问道。
“死亡谷。”
席爱浑身一颤,“死亡谷?”
“是呵!这里光秃秃的,完全不适合人居住,曾经有人在这里发现金矿,那时,这里聚集了成千上百的人,甚至集成一个小镇,不过后来金矿挖完,人也走了, 原先热闹的城镇慢慢恢复死寂,最后成为一座鬼镇。”班杰明细细道来。
席爱了然点头,难怪自己会看到废弃的矿坑,可是她没有看到什么鬼镇啊!
“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来吧?”
班杰明摇头大笑,“不,观光旺季时,每天来这儿的人可多了,美国政府还把此地划为国家风景区呢!你今天运气比较差,没碰上游客,否则也无需承受这么多苦,还叫太阳晒得脱皮。”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辆吉普车前,班杰明扶着席爱上车坐好,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上车。“爱丽丝,我必须先打电话向警察报警,你有没有想联络的人?我可以请警察一并通知。”
“报警?”席爱神智恍惚地说着,她觉得好奇怪,为什眼前的班杰明有两个影子?
“对啊!你差点被杀,这可是一件谋杀案,当然得报警,咦,你怎么啦?”班杰明终于察觉到席爱的不太对劲,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滑。
“我头好昏,身体好热。”她喃喃自语。
“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哲绪,我要见康哲绪,我要见康哲绪!”这是她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