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同了。这天她走进公司,警卫起立向她问好,大厅内的接待小姐也很热烈地招待她,迎面而来的每个人对她都笑容满面。
她穿着一袭寒色系的套装,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是她一直期许自己的角色定位——她想做个女强人。
“朱小姐好。”一名女业务员上前打招呼。
朱晨音嘴角微扬,优雅地对她笑了笑。
“你的企画案实在是太棒了!听说董事长不同意,不过没关系,这个提案在下个月的董事会中,一定会通过的。”
由于阎浚宽交给她的这项企画,会带给女性员工很多便利,因此支持她的人大多是已婚妇女。
“谢谢,今天晚上七点我们在九楼会议厅有研讨会,总经理也会到,如果有空的话,不妨来参加。”她对这些人都持有保留态度,也许她们是冲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才自愿帮忙。
毕竟,她不但是董事长的女儿,还是总经理的未婚妻,这样的来头,很少人听了会毫无感觉的。也许这些一人只是在下赌注,她很可能成为翔龙的高层之一,因此想巴结她就得趁早。等到她的能力被认可的一天,论功行赏总少不了他们。
“没问题,我真的好期待公司中有托儿所以后的样子,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我们业务部的每一个同仁都支持你!”由于业务部门加班次数最频繁,因此这企画对她们来说不啻为一则福音。
“谢谢,我会努力的。”她答道,脸上的笑容还是保持不变。
她走进电梯,按了九楼,准备到阎浚宽的办公室里。
“啊!朱小姐,总经理刚出去……”林家靓看见朱晨音,立刻从椅子上弹起。
这阵子奉总经理的命令,林家靓跟她共事的机会变多了。老实说,如果她能选择,她还是希望阎浚宽能当她的上司。
朱晨音是个精明有余,干练不足的女人。
她长袖善舞,对人际关系尤其圆融。才进公司没多久,便收服了大多数员工的心,尤其是已婚妇女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自愿当她的义工。
因为朱晨音现在从事的计划}尚未经过上层人事调动的同意,因此现在朱晨音身边的人,多数是牺牲自己的下班时间来帮忙她的。
这需要多大的魅力啊?可见得她天生具有领袖气质。
但林家靓自己是总经理许可的,因此她牺牲的是为阎浚宽工作的时间,透过总经理的指示来协助朱晨音。
林家靓自认是公司里那群义工中,最接近核心人物的人,因此她当然知道,要不是阎浚宽的帮忙,朱晨音不可能把每件事情做得漂亮。
她也在这些人身上学到了许多,比较前一个领干薪、吃白食的副总。或者是疑心病人膏肓的董事长朱哲雄,阎浚宽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上司。
她不禁有点后悔,早先董事长下达指令要她监视阎浚宽时,她还真的给他监视得挺认真的,对一个好上司来说,她这样的行为真不该。
“没事,你坐。”朱晨音微笑着,却有一股威严在,令林家靓不由得联想到朱哲雄,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我只是来拿一份资料,没事先约,我可以自己进去吗?”她指指总经理办公室,客套地问,没等林家靓同意后径自进入。
因为公司里没有朱晨音的办公室,于是阎浚宽就理所当然地把地方让一点出来给她用。这些天她跑公司跑得勤,借用别人的办公室虽然有些不便,但也知道凡事不可心急,她得好好表现,直到朱哲雄和整个董事会,甚至整个公司都对她心悦诚服。
电话响起。
“翔龙,你好。”
电话那头,宋丹云愣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找到舌头咕哝:“请问……”
问不出来,怎么是个女人帮他接电话,阎浚宽真的有自己的秘书吗?这么大牌!
也许是他刚好不在,由邻近的女同事代接。但想到有个女人和阎浚宽朝夕相处的工作,一股醋劲没由来地就涌上心头。
“浚宽现在不在,你要不要留个话?”朱晨音耐心地问道。既然是打这只电话,想必是找阎浚宽的,于是没等宋丹云说明来意,她直接告诉对方。
朱晨音悠闲地翻阅资料,阎浚宽替她准备得很周到,这些资料不但简洁明确,还有详细的解释。
“不用了,谢谢。”她立刻挂上电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错,阎浚宽的确不需要对她现在的失望负责,只不过是昨晚吃了碗豆花,又不是真的成为男女朋友了。
“干嘛?他叫秘书挡你,想分手啦?”不管宋丹云如何否认,郭沛纶就是觉得她跟某上司有一腿。
“才不是,跟你说多少遍了,他跟我一样是公司的新人。而且,我们又没有什么,所以更不可能有分手之说。”宋丹云有气无力地反驳,她没有余裕理会郭沛伦说什么讽刺的话。
她的脑中一直挥不去那女人的声音,浚宽、浚宽的,她都没这样叫过他哩!而且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吸引人,阎浚宽听了也不会觉得悦耳吧?
刚刚边翻资料边接电话,朱晨音这才觉得这电话有些莫名其妙,没由来地打来,又没头没尾地挂断。
“家觎,刚刚电话你怎么没过滤?”朱晨音靠在门边,轻声质问。
“对不起,因为总经理把内线电话设定为直拨,所以我这边没有过滤。”
“是吗?刚刚是内线电话?”朱展音皱眉。
“是的,”林家靓查看纪录:“是由……会计部打来的,也许跟月底结算有关系吧?这要问总经理才晓得。“她随意说道。
其实林家靓也觉得奇怪,这阵子会计部来的电话特多,但若不是有天大的紧急事件,应该不会有人三不五时打电话到总经理办公室的。
“原来如此。”虽然有点搞清状况了,朱晨音仍为电话那头突然断线的失礼感到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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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云走进洗手间,因为没有人,她很自然地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顾影自怜一番,想像镜中人在阎浚宽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也许她不是很迷人,但至少还算好相处吧?
突然觉得一直抬头挺胸真的很累人,她的双肩霎讨垮了下来。好相处是没有外在的女人自我安慰的特别用语。
而她不由得好奇,帮阎浚宽接电话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声音成熟而圆润,说不定阎浚宽比较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人。
那女人叫他叫得多亲热:浚宽现在不在,请问你哪里找?
“浚宽出去喽!请问你哪里找?”’宋丹云尖声尖气地学着,又觉得自己很无聊,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
宋丹云先洗洗手,又转身进入一间厕所,没想到她栓上门闩时,就听见许清秋跟珊珊等“会计四妖”踩着刺耳的高跟鞋声进入盥洗窒。
“听说SOGO又在打折了耶!而且这次打折的专柜更多呢!”
“好啊好啊!我想去买上次看到的包包。”
“上次我试穿那件太紧的裙子,我觉得那个牌子的siie很怪耶!平常s号的我都能穿啊!”
“唉!那还用说,一定是你变胖了啦!”
“哪有?我体重又没增加。”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最近你的脸有点圆耶!”
“哪有?你看!我的下巴还是很尖啊!”
“好啦!到底要不要去嘛!”
“可是我上次已经买了很多东西,我的信用卡都刷爆了。”
“我也是啊!可是我真的很想买上次那双鞋子耶!”
“跟别人借一下不就得了?真受不了你们,每次月底都没钱。”
“跟谁借啊?我看我们公司的人都一样吧?台北的生活费这么高,每个人都花得刚刚好啊!”
“宋丹云啊!”话声甫出,四个人尖锐的笑声都混在一起。
宋丹云在厕所中伸长了耳朵,用心聆听着。
拜托!她才不会笨到借钱给她们,她又不是开银行的!
“她好像很省耶!一个月来,也没看她跟别人出去玩过。”
“乱讲!她不是常跟业务部的吴恺元一起出去吗?”
“那一定也是男人在付钱啊!”
胡说八道,她每次跟别人出去吃饭,都坚持各付各的呢!只有昨天吃豆花的钱由阎浚宽付,大不了下次由她请啊!
“想也知道,吴恺元那个人被她耍得团团转也不知道。原本以为他不错呢!还不是一个样,男人嘛!都比较喜欢幼齿一点的。”
她什么时候把学长耍得团团转的啊?有毛病!
“一边跟吴恺元午餐约会,另一边又跟别人来电传情,谈恋爱可以谈到这样不用花半毛钱的,还可以脚踏两条船。我就说嘛!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跟我们不一样了,多交一个男朋友,就跟多个银行户头一样,根本没啥贞操观。她们的花招可比我们多得多!”
乱讲!她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把男人当提款卡了?
“打电话还用公司的电话,课长还一声不坑的,多方便啊!”
“唉!你们查出她是跟谁不伦吗?”
不伦?有没有搞错!
“还是不知道啊!而且她最近很少打电话了,都是郭沛纶那个碎嘴的,她一定跟宋丹云说过了。”
“我猜是品保部的副理,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人事部经理耶!”
“那也很有可能,那个老色鬼,上次跟他坐同一部电梯时,我老是觉得他盯着我的屁股看。”
她那种惊天动地的大屁股,任谁见了都觉得稀奇,当然会多看几眼的。宋丹云在心里嘀咕。
“唉!我跟你们说,我上次跟总经理一起坐电梯耶!”
“啊!真的吗?好棒、好羡慕喔!什么好事都被你遇到了。”
这算什么好事啊?
“而且他还问我是什么部门的。”
“天啊!他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你那天很美吗?”
这样就有意思,那出去吃个饭不就要结婚了吗?
“刚好我早上心有灵犀,穿了上次新买的粉红色套装。”
粉红色?该不会是那件有Heu0Kitty的……
“真好!你很适合粉红色呢!他一定被你迷倒了,啊!羡慕!”
“不可能的!他都跟董事长的女儿订婚了。”
“嗳!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的,朱晨音长得那么丑,听说才高中毕业。”
“你怎么说她很丑?很多人都说她很有气质呢。”
“唉!全身珠光宝气的,钻石镶满身,这种气质,有钱怎么买不到?要不然,她怎么三十岁还没嫁出去?哼!靠着自己老爸是董事长,居然霸占总经理这么好的男人。如果一定要出生好才能幸福的话,那这幸福有什么意义?”
“总经理一定也知道啦!他人这么好心,一时不忍拒绝,等到他找到命运中注定的人之后,你就会知道他的魄力了。”
“就是啊!如果他跟我说一句话,死了也甘心。”
“他可是难得一见的绩优股啊!第二代的青年实业家大多都是在五十岁上下,很少有像他这么年轻的,就算跟着他离开翔龙,也不愁没好生活。”
“而且又长得帅,这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集诸多优点于一身,难怪董事长跟他女儿都青睐他。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李课长怎么样。”
“哦?好像有内幕喔!”
“那你怎么说?”
“我看到他对我笑,魂都飞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说他很好啊!”
“哎哟!我们失去机会了,好不容易可以在背后捅课长一刀的说。”
“其实我也觉得他没怎样啦!只是听说他常常到女厕所里面晃啊晃,美其名是监督,其实是在偷看女同事吧?”
真的啊?宋丹云倒是没听说过。
“而且他真的很讨厌,每次都是下班的时候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做。加班是还好啦!但他会跟我们讲黄色笑话,很低级耶!”
李课长虽然都对宋丹云很客气,但她还是曾跟阎浚宽说他常常公私不分,无理要求员工加班。因为这实在有点不合理,有些工作是他自己分内的,又常常推给别人做。
“就是啊!本来想说宋丹云是新来的,长得又有点可爱,课长应该会比较喜欢找她麻烦,谁知道她才没进来多久,就结交权贵了。”
“这样她都不用加班,远离课长势力范围,又有男人疼,多好?”
谁说的?只要她们几个不加班,她就会留下来加班的。
加班有什么不好,有钱赚耶!
“反正是做小,有什么好羡慕的?”
“哈哈,我晓得她为什么都不跟大伙出去玩了,晚上太忙了嘛!”
什么跟什么?胡说八道!宋丹云真的很想冲出去骂人,但不知怎么,就是没这份勇气。
“哈哈,说得也是!”
等这几个人声音越来越小后,宋丹云才缓慢地从厕所隔间内出来。
听这些死八婆高谈阔论、言不及义,实在是污辱了自己的耳朵跟纯洁的性灵。反正她们说得都不是实话,她何必浪费精神去跟这种流言生气呢?
虽然她不晓得李课长为何自从她第一次打电话给阎浚宽之后,就从没找过她麻烦,而因此,她才能畅行无阻地跟阎浚宽聊天,却更因此,才会被别人误会成这样。
但她也诚心诚意地检讨过,还常常以惊人的效率完成工作哩!
不过她倒是有种领会,如果她遭到这样的误解,阎浚宽是不是也被人误解了呢?
但反过来想,当他们在上班时间明目张胆地聊天对,阎浚宽也没受到任何上司的警告啊!事实上,他似乎从来没担心过这种问题,反而是她常常用课长来的借口,在觉得他心不在焉时暂停通话。
难不成就是因为有人盯着他,他才会心有旁骛?蕻,他很喜欢跟她说话?其实,他很喜欢她,只是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到这个,宋丹云心里暗自高兴着,反正自我安慰一下又不犯法。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觉得她很烦,只是不知该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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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公司中,人人都在谈论董事长的女儿,说她多和气、多有能力。当然也有些许反对的声音,不过全被支持她的“新派”人士们强势的浪头给掩盖。
所以最近,常有人会在私底下互相问:你是新派还旧派?
向来比别人迟钝,只能听听四、五手八卦消息的宋丹云,第一次被问到这问题的时候,还有点会意不过来。
“什么是新派跟旧派啊?”中午吃饭时间,她忍不住问道。
郭沛纶闻言差点没把口中的汤给喷出,瞪着宋丹云的眼神,清楚地表达她内心的想法:你是石器时代的人啊?
宋丹云被她瞪得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可不想被郭沛纶喷得满脸都是,谁叫她跟她正面对面坐着。
只好说道:“我真的不晓得啊?不是只有左派跟右派……啊!难道是新党跟国民党?那亲民党跟民进党又叫什么?”
看郭沛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刘淅如接口道:“新派是指支持董事长女儿的人,旧派是指倾向董事长这边的保守人士。”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她,最近老是跟这两个人一起吃午餐,还不会觉得麻烦。
“喔——那她真的算是新生代企业家呢!唉,沛纶,你应该算新派人士吧?”宋丹云自作聪明地问。
“你少乱说话。”郭沛纶冷淡地回覆。
“难不成你是旧派的?可是你不是讨厌董事长吗?”
“丹云。”连刘淅如都觉得她口无遮拦,毕竟在人声鼎沸的餐厅中,还是谨慎点儿为妙。
“你别瞎猜了,我什么派也不是,你可别把我随意归类。”
宋丹云噤声无语,奇怪一向热中于评论公司人事的郭沛纶,对于最近朱晨音的声望大幅上涨,居然维持着如此反常的沉默。
本来她以为可以听到郭沛纶精辟的见解,听听她认为朱晨音在公司内部掀起的这股热潮,有什么影响跟可能的发展……
郭沛纶瞄瞄宋丹云一副受惊小动物的样子,不悦地讽刺道:“某人最近越来越笨了,不晓得是吃错什么药。”
又看宋丹云没反应,郭沛纶决定再刺她几下:
“让一个人变笨的方法其实很多种,不一定要吃药。我说刘淅如,当一样东西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立刻变得容光焕发,就连丑小鸭也会变天鹅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人原本就不丑,但现在变得更动人了。”刘淅如向来不会甜言蜜语,没想到她也会说出女性朋友间亲密的鼓励来,因为她真的觉得宋丹云从进公司以来,的确变了许多。
她原本就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女孩,而现在她的眼神光采奕奕、明媚动人,连举止中都更有女人味。
“没错啊!外表变得更美丽,心肠越来越善良,连说话都比以前温柔,可惜的是,越来越没大脑。”郭沛纶单调的语气中,还有庄严肃穆的气氛,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公祭时朗诵祭文的司仪。
哼!她以为这样就吓得了她宋丹云吗?
“这个简单,可以让一个人‘由内到外’都变得更美丽的东西,就叫做。爱情。对不对啊!沛纶?”宋丹云毫不忌讳地替刘淅如回答。在阎浚宽面前她可害羞了,不过她的朋友一个也别想嘲笑她。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勇敢、坚强,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爱情中,人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爱就是会发生在人们意料不及的时候。而一旦发生了,恋人们就乘着爱情的翅膀飞翔,任谁都追赶不了,阻止不了。
“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又不是名牌内衣加上专柜套装,还有由内到外的说法。”郭沛纶抓抓手肘,坏心地说道:“不过,地下恋情通常不会有好结果。”说完丢给宋丹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提着餐盘走了。
“她有时候很讨厌。”宋丹云蹶着嘴,翻翻盘子内的菜肴,放下筷子,没胃口了。
“可是她说得是实话。”刘淅如说句良心话。
“事情根本没有这么严重嘛!她却偏偏说得要世界末日似的。”
“这是事实,公司内不比学校单纯,同事间的恋爱,自然就比同学间的复杂多了,不但有感情的问题,还有利益瓜葛。”
“唉!我跟他根本就还没开始,只是我在单恋他而已。”宋丹云故作轻松,其实心中在淌血。身旁的人都误会了,但阎浚宽的心里怎么想;她却一点都没概念。
不过公司内的文化也真奇怪,会计四妖女就不用说了,她宋丹云又跟她们几个没多少交情,但连较亲近她的郭沛纶跟刘淅如,都觉得她跟阎浚宽有“一腿”。
真是胡扯,她的腿是她的腿,阎浚宽的腿是阎浚宽的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总共有“四”条腿。
这些人连小学算数都没学好,怎么进会计部的啊?
不过是讲讲电话,就有这么些个流言,如果有人看见昨天她跟阎浚宽一起吃豆花,那绯闻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那就更糟了。他可能会利用你这点,向你讨情报之类的,你在会计部工作,对公司内部的财务状况比其它部门了解。”
“不可能的啦!”宋丹云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在演连戏剧!这种谍对谍的戏码,怎么可能发生在日常生活中?”
“这类的事在公司文化中层出不穷,所以媒体才有文章可炒啊!我当然希望你不会遇到。我也知道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都算是好人,但当你一不注意,你就掉落那百分之五的陷阱里了。所以沛纶才会无时不刻地提醒你,因为你刚毕业,还是个社会新鲜人;因为你对这社会充满好奇,因为你初生之犊不畏虎,可是这也是你的致命点。
“也许你不怕失败,也许你认为挫折可以让你成长,但你要知道,当有一个人告诉你,走这条路比较快又安全的时候,你实在没必要坚持走跌跌撞撞的路,但如果你要走,也没有人阻拦你,只是关心你的人会担心,会为你惋惜,你知道吗?”刘淅如说着,很高兴宋丹云专心的表情。
“我知道沛纶的好意,她是想帮我鉴定一下……”
“所以她气你一直偷偷摸摸的,这真的不健康,我晓得你不喜欢被八卦,但沛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清楚吗?”
“可是……”宋丹云当然知道,但她左想右想,都不觉得阎浚宽跟詹奇驹那种人会是同一种。
更何况,她跟阎浚宽,八字都没一撇咧!
“你自己决定吧!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也不要老是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你不是一直都很信任沛纶的吗?至少把你心中的想法告诉她,让她给你一点意见,也许真的会有帮助啊!”
刘淅如跟郭沛纶不同,她曾爱过,也曾为爱受伤,她知道女人一旦爱下去了,没人劝得动的。所以她只是希望让宋丹云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