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风棒球队一飞抵机场,上千名粉丝即挤爆机场,现场一片混乱,尤其是‘嗨─SIX’的成员,更是出动近百名保镳的保护才挤进车内,但一路上,仍有热情粉丝搭车追逐,一直到进入饭店,才不得不离去……”
位于东京湾附近一家高档饭店的豪华套房内,余婉儿正目不转睛的看著电视新闻里播放的混乱场面,精通多国语言的她听得懂那略显激动的日本记者在说什么。
她吐了一口长气,忍不住摇头,她该庆幸“嗨─SIX”的六人有先见之明,他们要她先跟著总教头由另一边的门出去,这才避开了那些热情的粉丝,不过──
她仍瞪著电视看,太夸张了吧,她从不知道这六个人还红到日本来了!
看了手上的表一眼,真是的,在楼下大厅举行的记者会还没结束吗?她肚子饿死了。
她拿了房间的钥匙卡片、外套、包包后,出了房门,客房走廊上还有保全人员在巡视,因为这一整层楼都由飙风棒球队给包下来了,担心会有粉丝骚扰球员,所以日本的邀请单位还派人加强保全。
保全人员必恭必敬的跟她行个礼后,她也连忙点了个头回应,随即搭上电梯下楼,但心里却纳闷那些保全不知是怎么看她的?她是这一层楼惟一的女眷。
虽然她刻意要了单独的一间房,不希望有人用“有色眼光”来看她,可她还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当地一声,电梯门在五楼打开了,她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忍不住惊愕的瞪著她,而对方的脸色更是惨白。
颜蓉芸的眼眶立即泛红,她快步走进电梯,紧紧抓住余婉儿的手,“婉儿。”
“我……妈,好……好巧。”余婉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个因外遇而跟父亲离异的母亲,在她成长的日子,她一年大概都会出现一次,但近三、四年来,她们已经不再见面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颜蓉芸又哭又笑。
她只能点头。
颜蓉芸看起来保养得很好,仍旧美丽,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已有四十五岁。
两人在饭店二楼附设的咖啡厅坐下,余婉儿静静的喝著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倒是颜蓉芸一直打量著她,一件简单的兔毛洋装,让她看来高贵又典雅,就像当年的自己……她突然有些感伤,连忙摇头,撇开那抹思绪,“你愈来愈漂亮了,婉儿。”
“嗯,谢谢。”好生疏,但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颜蓉芸眼神一黯,“你怪妈吗?婉儿?”
她摇摇头,“爸说过,妈的寂寞他也要负责,他的工作性质占住他太多的时间,你会去找一个爱你的人,他一点也不怪你,爸都不怪你了,我又怎能怪你?”
颜蓉芸觉得好惭愧,但也更怀念那个严谨体贴的丈夫,她苦笑,“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到一个年纪后,就只想过安定的生活,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她咬著下唇,试探的问女儿,“你愿意帮助妈回到你爹地的身边吗?”
她一怔,“这……可是……”
她眼眶泛红,“我知道你爸再婚了,报纸刊登了这则消息,我也告诉自己,我要死心了,但我遇见了你,我认为这是上帝要我再试试的旨意。”
“这……”
“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一家人团圆不好吗?妈知道错了,难道没有回头的机会吗?呜呜呜……”她捂著脸痛哭失声。
余婉儿难过的看著母亲,这才发现在那完美的彩妆之下,其实有一颗历尽沧桑的心,一抹渴望安定的灵魂,看来,妈这几年的生活过得不顺遂吧,见母亲哭得伤心,她也忍不住的跟著掉泪。
半晌,颜蓉芸拭去泪水,哽咽的握著她的手,“帮帮妈的忙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一家三口甜蜜生活的日子,婉儿,你答应妈,好不好?”
她真的是后悔了,外遇一开始虽然是甜蜜的,然而后来的暴力生活及经济压力,她才明白了她是多么的愚蠢,竟然扔弃了一个好丈夫。
“我……妈,请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余婉儿留下她的手机号码后便先行离开了,但她再也没有心情去找古南勋,所以她又回到房间,这才发现古南勋早就回房了,而且房间就在她隔壁,两间房之间还有一个相通的房门,算是家庭房呢!
“你干么做这样的安排?”她不悦的看著开了相通的门进到她房间的古南勋,难怪那些保全的眼光还是怪怪的。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说闲话,所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他看著她,眉头突然一蹙,“你哭过了?”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便让她想到母亲,眼眶又红了,“你的肩膀借我好不好?”
“做什么?”
“哭。”
她靠在他的肩膀用力的哭,会这么难过是因为父母离异时,她曾一个人躲起来痛哭一场,当时她只希望那是一场恶梦,醒来后,她还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没了,虽然爹地一直表现出很坚强的样子,可她知道爹地的心也受重伤了……
古南勋略显笨拙的拍抚著她的肩膀,曾有女人为了得到他的青睐,频频使出泪眼攻势,殊不知他最讨厌哭泣的女人,尤其是哭到连鼻涕都会流下来的女人。
不过对她,他竟没有那股厌恶感,只是──她的眼泪、鼻涕一定要往他的衣服上抹吗?他咬紧牙关忍受下去,因为她的表情太哀伤,他不忍将她推开,却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这一晚,他竟然什么也没做,也没吃晚饭,就抱著哭累的她一起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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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日友谊赛开打,飙风棒球队的对手是日本业余棒球的一支顶尖球队,余婉儿也到场观战,一眼就看到穿著黑白相间的棒球衣的古南勋站在场中守备,她的眸中只有他,凝望著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心口热烘烘的。
他其实是个很棒的人,今天一早起床时,他仍温柔的拥著她,但他的黑眸清澈,她明白他很早就起床了,而他并没有放开她,仍然温柔的守护著她。
那个表情,让她真的有抹心动的感觉,也让她头一回感受到,被爱的感觉有多么的美好。
她相信他“应该”是爱她的,不然,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怎会容忍她在他的肩上涕泗纵横,弄得一大片糊糊湿湿的?
她知道自己“应该”也是很爱他的,不然,她不会将自己给了他,毕竟过去,追求她的男人也很多,想拥有她的男人更多,但她从不让任何人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爱情,她是向往的,然而她是如此的青涩懵懂,若古南勋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可以确定这就是爱情了吗?
锵地一声,日本队敲出了一支二、三游之间的滚地球,她看到古南勋早早已判定好球落下的位置,优雅接住,场边立即爆出如雷的掌声。
她忍不住也用力鼓掌,笑看著古南勋仍面无表情的回到他的守备位置。
好微妙的感觉啊,他们相隔如此的远,观众席上是爆满的,但她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几个小时后,这场君子之争结束了,虽然你来我往的,但终场以三比三平手,宾主尽欢。
散场后,两队联谊共度晚餐,不过余婉儿并没有出席,母亲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出去再跟母亲相聚,可对母亲提出昨日一样的请求,她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回到饭店后,古南勋已是一肚子火的在她的房间里等她,“你去哪里了?我不是有给你邀请函?你为什么没有出席?我打了你的手机好几次,你为什么都转语音信箱?”他真的很生气,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手机没电,所以……”
“你去哪里了?”他凶巴巴的吼了她。
她闷闷的在床上坐下,她知道他是关心她,但她也知道她现在要说的话,他听了可能不会太开心,“我遇见我妈了……”
她将母亲这两天找她谈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他面无表情的看著她,“你打算帮她?”
“我不知道,但她毕竟是生我的人,拒绝的话我开不了口。”
“那就是要帮她?”他的神情一凛,“胳臂往内弯,我能理解,不过对我干姊而言,这是她的第一次婚姻,她现在也等于是你的母亲。”
“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打电话给爹地。”
“不行!你一打就等于在为你母亲牵线了,我不知道你爹地对我干姊的感情坚不坚定?但我知道我干姊是真心的爱他,我绝不容许你破坏……”
“我没有要破坏!”她急急的打断他的话。
“你打电话给你爹地就是破坏!我警告你,我干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幸福,而她是一个值得拥有幸福的人,只要你敢破坏她的幸福,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古南勋火冒三丈的扔下这句话后,就走到相通的门砰地一声,将门给甩上。
余婉儿也生气了,她只是想找爹地商量,他何必这么凶!
他不要她打,她就偏要打,她气呼呼的拿起话筒,但一按钮却犹豫了,她的脑海浮现几个月前,一身白纱的周怡洁,美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她知道爹地曾经深深爱著母亲,她这一通电话会不会真的破坏了继母的笑脸?她咬著下唇,终究还是将话筒放回去,呆坐在窗前,看著灯光闪烁的东京铁塔。
这一晚,古南勋不曾再走进她的房间,尔后的几天,他也没进来,就算他们在门口、在饭店大厅、走廊交错而过,他也是面无表情,连声招呼也不打。
看来,他是认定她打电话给爹地了,是吧?
既然如此,就随他去想吧!只有他可以生气吗?她也在生气好不好?那就继续冷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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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日本打了五天三场的友谊赛,飙风棒球队取得两胜一平的佳绩,但所有队友们都发现黄金战士的心情不好,而问题当然是出在随队前来的余婉儿身上,虽然他们是一起来的,不过这几天,大家几乎都没有遇见她。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嗨─SIX”的成员们一个个都问过这句话,但古南勋的回答却是一句──“我不想谈。”就带过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逮到要出饭店的余婉儿,立刻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们去问他。”一样简单、明了,但还是没答案。
所以,只好由谢总教头出马。
谢家威走进古南勋的房间,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跟婉儿已经很好了。”
古南勋知道再不说,就算回到台湾,那些友人也会紧追不舍,“好吧,是有关她的母亲……”他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谢家威看著他,“你就这么确定她一定打电话给她父亲了?”
他冷笑,“她一定会打的,她说了她没办法拒绝她母亲。”
也对,“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吧。”
“我知道,可我不希望她介入,这也是我的矛盾之处。”
古南勋沉淀了几天,知道自己气得没有道理,但干姊是个很好的人,他真的不愿见她的婚姻出现任何危机。
“为什么不去跟婉儿谈个清楚?我深受话没说清楚之苦,因而白白丢了一个值得守护一生的好女人,”回想往事,谢家威脸上的苦涩更深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刚刚看到婉儿跟一名中年妇女在饭店二楼附设的咖啡厅坐著,你不妨过去看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几分钟后,古南勋来到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余婉儿背对著门口坐在靠窗的第三桌,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姿色颇佳的女子,她的容貌酷似婉儿,应该就是她的母亲。
他阔步走到第二桌,背对著余婉儿坐下,跟上前服务的服务生比了Menu上的蓝山咖啡,便听著身后的交谈。
余婉儿略带哽咽的道:“我也曾想过,如果可以,我也要独占爹地一辈子,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爹地的快乐永远凌驾在我的快乐之上,他爱的人我也会去爱她,也许妈以为这是爱屋及乌,不过扪心自问,我真的很喜欢新妈妈,因为就算我一直陪在爹地身边,爹地的笑容还是带了点落寞,然而他跟新妈妈认识后,笑容不一样了,那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笑……”
说到这里,余婉儿的泪水决堤,她拚命的拭泪,难过的看著也泪如雨下的母亲,“爹地跟妈咪是无缘的人,当年,爹地放手让你离开了,因为那是妈想要的幸福,所以,也请你放手让爹地去享受他跟新妈妈的幸福吧。”
颜蓉芸能说什么?她苦笑,“你爸把你教得真好。”相形之下,她更是羞惭不已,“对不起,妈这几天让你难受了吧?一直逼你给妈答案。”
她忙摇头,“没有。”
颜蓉芸泪眼看著贴心的女儿,“你真的长大了,妈太不及你了,我知道你今天要回台湾了,有机会再飞来日本看看妈,好不好?”
余婉儿点点头,看著母亲的手越过桌面,紧紧的握著她的手,随即起身快步的离开。
她咬白了下唇,哽咽的低声哭泣,一直到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抱住后,她愣了一下,一抬头,看到古南勋那张英俊的脸,她又埋进他胸膛嚎啕大哭。
半晌,哭声停了,她抬起头来,接过他手上的手帕,用力的又擦又擤,见他的眉头纠紧,她的心一沉,她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他还──
她故意将手帕塞回他手上,只见他立即把它扔到桌上去,完全不管那是一条价值不菲的名牌手帕,就是要把它扔了。
她火冒三丈的瞪他一眼,又推开他,把帐单放到他手上,迳自走出咖啡厅。
他则从皮夹里抽出几张日圆大钞放在桌上,追了出去,两人同时进到电梯,但她就是不看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错了,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她并没有站在她母亲那一边,然而一句道歉的话,他就是出不了口。
而余婉儿就等著他说抱歉,所以仍摆了张臭脸给他看,一出电梯,她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回身就要将门关上,可他硬是挤身进来,她立即退到与他相距有五步远的距离后,再双手环胸的瞪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古南勋从不曾跟女人道过歉,事实上,“嗨─SIX”的其他成员也是如此,所以,他真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直视著她,“过来。”
“我为什么要过去?”
“那我过去。”
她一愣,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双手一抱就将她带到他的怀中,她眨眨眼,突然明白他想做啥了,“你别想又来那一招。”
她猜对了,他的确又想来那一招,他吻了她,给了她一个销魂蚀骨的吻,让她忘了天、忘了地、忘了生气,他再轻声的诱惑,“别生气了。”
她应该要有骨气的,但她眷恋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爱抚、他的凝眸,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撩拨情欲后,她沉溺在他狂野的激情中,傻傻的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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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回台湾的飞机上,飙风棒球队的每个成员都看得出来,古南勋跟余婉儿又是一对欢喜冤家了,不过,时间看来不会太久。
当他们接过空姐递来的报纸时,个个是瞪大了眼睛,因为今日的各大报都刊登以古南勋的半裸照片为封面的写真集预购广告,而除了一上机就拥著余婉儿睡觉的古南勋外,其他的“嗨─SIX”成员全以吓呆的神情瞪著那张性感照,就连其他的球员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这些不寻常的声音,吵醒了昨晚努力的让余婉儿幸福的古南勋,官皓钧等人一看到他张开了眼,直觉反应的将报纸全往背后塞,但因为太多人且动作一致,反而引来他的侧目,“有什么特别的新闻?”
“没有。”几个人口径一致。
可范英奇背后的报纸没塞好,正巧露出预购广告的封面,古南勋当下一窒,难以置信的瞪著那张他侧躺在床上、只在重点位置盖上一条丝被的照片。
是她!他眼内冒火的低头瞪视著仍在他怀中熟睡的余婉儿,她骗了他!
该死的,那天他被她灌了酒后,她说她还没来得及拍照──骗子!
机舱里的气氛凝滞,事实上,所有的球员及总教头都不认为年薪傲人的古南勋需要脱衣解带来挣钱,所以这事本身就透著诡异,再看到他此时怒目切齿的神情,他们就更确定这件事是大有文章了,而问题就出在余婉儿身上,瞧他一副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就知道了。
谢家威想了想,离开位子后,来到他身边,轻声的道:“也许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不过,我不会在飞机上跟她翻脸,总教头可以放心。”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冷。
谢家威明白他是真的动怒了,他连忙看向其他的“嗨─SIX”成员,然而其他人全跟他摇摇头,他们太了解他了,这事是管不了的。
不过,他们很怀疑余婉儿是如何办到的?她有可能是U.R. SUNDAY本人吗?如果是,那她就真的很白目了。
古南勋追求低调的生活,过程有多么的辛苦,他们是最清楚的,可她居然把他的生活再次弄得沸沸扬扬的,她的行为简直跟飞蛾扑火没两样。
不知道一场风雨将至,余婉儿甜蜜的睡了好几个钟头,一直到飞机降落后,古南勋才叫醒她。
两人拿行李、入关时,古南勋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只是,她总觉得他的神情绷得好紧,“你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她这一问,一群队友连忙跟她挤眉弄眼,她看得一头雾水,只见古南勋仍是吭也不吭一声,反而拿了行李就走,她只好跟著往前走,突地有个人揪住她的手臂,还塞给她一张报纸,她抬头看著表情凝重的范英奇,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追上去。
她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追了上去,跟著古南勋坐进他停放在停车场的宾士车后,才有空翻看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报纸,这一看,她差点没晕过去了。
天,她几乎忘了有预购这档子事了。
她脸色发白的看著一双黑眸只瞪著正前方的古南勋,他看来平静,可他的下颚肌肉正危险的扭曲著,像是在压抑满腔的怒火。
完了!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头皮发麻,天啊,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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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诚则灵吗?一路上快被车内那股沉闷的凝滞气息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余婉儿,一见到何美莉跟张凌珊抱著妮妮站在古家别墅前,她差点向她们磕头谢恩呢。
救命恩人一下子来了两个,真是菩萨保佑。
张凌珊一看到驾驶座上,古南勋那张冷硬深沉的俊颜,眼眶立即泛红,她紧紧抱著怀中的妮妮,没想到它反而用力挣开她,跳进了车内想窝在古南勋的怀中,但面无表情的他却把它给塞到余婉儿手上,眼神虽然没有对上她的,但话却是对她说的,“送她们走,我有笔帐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余婉儿无奈,也只能硬著头皮先下车,看著他开车入库。
“你还好吗?我真的好怀疑你怎么可以跟那样的人住那么久?”张凌珊眼泛泪光,像只惊弓之鸟的依著余婉儿。
“他应该是不错的啦,凌珊,我想他现在这么生气,一定是报纸惹的祸,对不对?”何美莉眼尖,注意到余婉儿的手上还捏著一张报纸。
“你也看到了?”她抱著妮妮好想哭喔。
何美莉直点头,“所以一查到你的班机后,知道来不及赶到机场了,就跟凌珊直接来这儿等你,还好吧?”
余婉儿老实的说:“我得等到待会儿才知道好不好,不过,你们得先回去了,我看,”她把妮妮抱给何美莉,“你们把它也带走吧,免得他失了理智,又来一次全猪大餐。”
“全猪大餐?!”两个女孩吓白了脸。
“呃……那是另一个故事,总之,我会打电话给你们报平安的。”
两个友人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先走了。
好吧,余婉儿深吸了口气,一场战争是难免了,所以她要勇敢的奔赴战场。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走进客厅,一看古南勋就端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硬,她还是好想夺门而出,可理智提醒她,那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她硬著头皮走到他面前,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总之,就是太不应该了,但看在我们都那么好了……”
“这就是你这名摄影师每一本写真集背后的精彩故事吗?”古南勋突然冷飕飕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她不明白。
“先看中你要的男人后,再偷拍他的照片,接著跟他上床,等到书一出版,你再以感情为筹码,来消退男人心中那股不被尊重的怒火,下一步呢?”他冰冷的黑眸窜著两簇燃烧的怒火,“再上一次床,再给男人一次甜头,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闻言,一道怒火在她胸臆间沸腾,“请你不要这样羞辱人,你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时还是处女。”
“现在处女膜再造……”
“住口!古南勋,你是一个混帐!”
“你难道就不是?”
“是,我承认我是,但那是在你故意喂了我吃一顿全猪大餐后,害我现在看到肉就怕,所以我很生气,我甚至也觉得偷拍你是应该的,更何况那一阵子,你不也努力的挑剔我,让找像个台佣一样,我觉得报复一下很公平。”她咬咬牙,愈说是愈伤心。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某一天被你吃了,被你吃了也就算了,我还傻呼呼的跟你在一起,这一次到日本,你莫名其妙的跟我发脾气,后来,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原谅了你,而在原谅的过程中,我有用言语羞辱你吗?”
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照片拍了是事实,可这是慈善义卖的书,没有一分一毫的钱进到我口袋,所以我不会阻止出版商出书,你要权利金的话,我可以赔给你,如果你有意见,欢迎你去告我,一切的责任我一个人扛。”
说完了这长长的一席话,余婉儿怒气冲冲的回房去,第一次,她将房门锁上了,再扑倒在床上,将被子蒙住头痛哭失声。
他太过份了,居然那样羞辱她,她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古南勋仍端坐在客厅,沉潜得不带一丝波动的黑眸仍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