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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又来整我 第四章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

  朱惜虹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还有熟悉的人。

  「妳醒啦?」手里正忙着削苹果的张良光语气轻快的问。

  「我……我怎么啦?」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

  「妳摔下楼梯啦!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妳真麻烦,这么大个人了爬楼梯还心不在焉的。」她俐落的切好苹果,满意的一片片送进涂着亮橘口红的嘴里,「头还疼吗?」

  对喔,她像一颗皮球似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好象在着地的时候撞到了头,难怪她的头痛得跟什么一样。

  「谁通知妳来的?我没钱给妳喔!」

  「小琪昨天打电话跟我说的,喔!她买饭去了。」张良光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是妳妈耶,来看看妳是应该的,妳还怕我跟妳收钱喔?」

  「怕唷,怕的要死咧。」她躺回枕头上,让痛得快裂开的头休息一下。

  她呵呵一笑,「是呀,我是爱钱,可也不是没有节制的嘛,乖女儿,妳要不要吃苹果?」

  「哼,我还不知道妳?说吧,哪个倒霉鬼又要请妳帮忙了?」

  她妈一定是有了新财源,才会放过她那微薄的薪水。

  张良光立刻眉开眼笑的说:「一个多情多义,对他亡妻一往情深的百万富翁。人家出手多大方呀,让他亡妻上个身,跟他说几句话就是几万块入袋,又轻松又划算。」

  她撇撇嘴,「那也要真的有用才行。」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她可是相当清楚她妈这个蹩脚灵媒压根就不及格。

  「他又分不出来?演戏妳妈可是能得奥斯卡奖的。」张良光显得洋洋得意,「反正十次里面总会成功个一次、两次的。」

  「是呀,我头痛,不想跟妳抬杠,就当作是好啦!」她把棉被拉到下巴,叹了一口气,「真倒霉呀!」

  「怎么会!嗯,好甜的苹果,真好吃!妳确定妳不来一片?」张良光用刀子插起一片送到女儿嘴边。

  「妈,妳是嫌我不够倒霉,还想毁我容是吧?」

  「妳那张漂亮的脸八百年前就被妳自己毁了。啐,没看过那个女人像妳这么邋遢的。」

  明明就遗传了她精致的瓜子脸,以及会放电的漂亮凤眼和玲珑有致的标准身材,偏偏就是不懂得打扮,品味糟得不像她亲生的。

  「妈,妳可不可以放我一马?别在我脑震荡的时候谈这个?」

  「我是为妳好呀,我要是妳呀,这副丑德行给个帅哥抱到急诊室,我自己都想去死了。」

  朱惜虹有点不耐烦的说:「妈,妳到底在说什么呀?」

  正待张良光要开口时,温小琪提着两个便当推门进来,身上还穿著护士服。

  她一看见朱惜虹半坐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很清醒的样子,于是立刻发难,「阿朱,妳终于醒了!快点,我有一堆话要问妳!妳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太没朋友道义了吧?」她把便当往床边柜上一扔,一屁股就坐在病床上。

  「什么呀?我妈说我睡了一天了,我能有什么事该让妳知道而没说的?」

  温小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庄、智、维!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

  「他送妳到急诊室、帮妳办住院,早上他的助理还送了这一篮苹果、兰花过来,妳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很好吃的苹果,日本空运过来的,一颗要价八百多块呢。」张良光补充了一句,「电视新闻里有报导过。」

  「什么?!」朱惜虹惊讶的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阿朱,妳倒霉了这么久,看样子是要转好运了。」张良光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杂志,「这一期『目标』的风云人物给妳沾上了,妳妈我也觉得光荣!」

  「阿朱,妳还没回答我呢!」温小琪也不放弃的追问:「妳们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过杂志,一边翻一边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再问我啦,我什么都不知道,过去二十四小时我一直都在睡觉呀。」

  清醒的人都一头雾水了,又怎么能奢望一个昏睡的人把事情说个明白?

  她勉强算的上「认识」庄智维,他们熟到他都看过她的内裤了,不是吗?

  朱惜虹扬起一个苦笑,她虽然懂得自我解嘲,却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摔成脑震荡时,前来相救的是庄智维。

  该死的,她更加的喜欢他了。

  「少来这一套!」温小琪才不理她那毫无诚意的敷衍说词,「快说,否则我要搔妳痒喽。」

  「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是见过他几次面,但那也没什么。」她一边回答,一边翻到了那篇关于庄智维的报导。

  偕同未婚妻白丽莎小姐,来台处理敏大医院收购案。

  这几个字和那张照片非常刺眼的映入她眼帘。

  「台湾国语美人!」原来是他的未婚妻,唉……她叹了一口气,觉得难过的头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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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惜虹睡了一觉起来,只见张良光和温小琪还在热烈讨论,能从庄智维身上得到多少好处。

  朱惜虹听得只能摇头苦笑,既然打不醒她们两个的白日梦,她也就懒得再说了。

  但她突然挺直身体,有点疑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谁能告诉我,那个小女孩在干么?」

  她看见一个穿著奇怪衣服的瘦小女孩,手里拿着像是扳手的东西走进来,然后走到厕所去了。

  「什么东西?」温小琪和张良光同时回过头去,发出了相同的疑问,「什么小女孩?」

  「在厕所里呀,她刚刚走进去了。她穿的衣服真奇怪,好象在拍戏似的。」朱惜虹歪着头,苦恼的思索着,「奇怪,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她呢。」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张良光站起来,朝厕所走去。

  「没有人呀?阿朱,妳是看错了吧?」

  张良光的声音从厕所传来,而朱惜虹疑惑的说:「可是我……明明看见啦!」

  她的疑惑还没结束,却又听见张良光哇哇的大声叫了起来,朱惜虹和温小琪同时住厕所冲去。

  只见张良光站在洗手台前面,手拿着水龙头,在强力喷出的水柱攻击之下努力的想装回去。

  「妈!」朱惜虹喊道:「妳在干么呀?」

  「妳看我在干么?水龙头掉下来啦!」她只不过想洗个手,谁知道水龙头却整个都掉下来,喷出来的水把她全身都打湿了。

  「妳先出来,」朱惜虹在门口喊道,「妳修不好的啦!」

  「妳以为我不想呀!」张良光没好气的指着自己的脚,「快来帮我拿掉。」

  痛死人了,她只不过想洗手,才靠近洗手台就同时发生了两件惨剧。

  「捕鼠器?!」朱惜虹跑了进去,忍不住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温小琪也奇怪的说:「对呀,真奇怪,我等一下去护理站反应一下好了。」

  朱惜虹才一进去,立刻就注意到那个坐在马桶水箱上的小女孩,她一脸懊恼的样子,小小的嘴巴翘得老高。

  「小朋友?妳在这里干么?快下来。」她连忙走过去,伸手想将她抱下来。

  她看起来大概六、七岁左右,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病人的孩子,走错病房了吧!

  温小琪正在拯救张良光的脚,她疑惑的说:「妳在说什么?哪里来的小朋友?」

  「这里呀!」朱惜虹又往前走,就在手要接触到小女孩时,只见她一脸惊讶又愕然。

  「妳看的见我?」

  小夭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看得到自己?是真的看到了,还是摔坏脑袋秀逗了,所以乱说的?

  「当然看得到啦!小妹妹,妳妈妈在哪呢?」朱惜虹一边说,两手已经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

  小夭笑一笑,甜甜的说:「我妈在哪?在这里呀!」

  朱惜虹一愣,她手里举着一个小女孩,可是却毫无重量,但手里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呀!

  她觉得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身被水打湿的关系。

  「妈,妳看得到我啦?」小夭露出了淘气的酒窝,用一种同情的口吻说:「真不幸。」

  朱惜虹的为什么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她还在小夭没有重量的震惊中,迟迟没有恢复过来。

  「妳看我,可不可爱?」

  她灵活的眼睛眨了一眨,那小巧的头颅竟缓缓的转了一圈,发出了喀喀声响,当她吐出又红、又长,又湿、又冷的舌头,舔了她的脸颊一下之后,朱惜虹再也忍不住了。

  她浑身发抖、头皮发麻,手一软就爆出惊天动地的惨叫,「鬼呀!」

  「鬼呀——鬼呀!」

  朱惜虹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温小琪和张良光被她的惨叫吓了一跳,也跟着乱叫起来,看着她不知所以的夺门而出。

  小夭咯咯的笑着,飘在朱惜虹身边不断的做鬼脸吓她。

  「妈呀!救命呀!有鬼呀——」

  她在走廊上狂奔着,而那只可恶的小鬼直跟着她,吓得她眼泪鼻涕齐流。

  她远远的看见电梯来了,一台推床先被推了进去,而朱惜虹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进去,将那个推着床的人撞得跌倒,她连道歉都来不及说,只是一个劲的按着关门钮。

  「快快快!」她在心中把所有认识的神佛都求了一遍,希望那只小鬼不要再跟着她了。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幸运的小夭及时赶上,「嗨,亲爱的妈咪!」

  「救、救命呀——」朱惜虹爆出一声几近崩溃的尖叫。

  电梯,开始移动。

  她不断的后退,抖得像个米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佛祖、土地公随便谁都好啦,快救命呀!」

  小夭飘近她,「妳居然看得到我了!」

  她又是失落、又是欢喜,心情极为复杂。

  欢喜的是,终于有人听得到她、看得到她,失落的是以后要整这笨女人就不那么方便了。

  「妳别过来!」朱惜虹大喊一声,「站住!别过来……我求妳别过来!」

  她已经怕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我偏偏要过来。」说完,小夭干脆落地,大剌剌的往她身边一靠。

  朱惜虹一声惨叫,努力往旁边缩,却撞到了刚刚被推进来的推床。

  这么一撞,推床受到了震动,一只苍白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这只手,同时吸引了一人一鬼的注意。

  朱惜虹刚刚完全没注意到推床上盖着一块黄色的布,上面写满了经文……还有那只毫无生气的手。

  她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了。

  想来,在黄布下面的,是一具尸体。

  朱惜虹和小夭对看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恐惧和紧张,然后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只见一个枯瘦、脸色青白的老人坐了起来,却是穿过那块黄布直接坐起身的,他看了看电梯里的一大一小。

  他开了口,「真轻松!十几年没坐起来了……全身瘫痪可真要命。」

  朱惜虹看着那只苍白的手还垂在一旁,而那个有点透明的老人,却有两只手忙着整理他那头乱发?!

  她的嘴唇抖抖抖……小夭也一声不吭。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鬼呀!」她在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时就冲了出去。

  然后她猛然发现,小夭竟冲得比她还快,喊得比她还大声——

  「有鬼呀!有鬼呀!」

  「鬼跟人家怕什么鬼!」她边跑、边喘、边抖又边问。

  「废话!鬼很可怕,吓死我了。」小夭拍着胸口,「还好他没追来,八成是去报到了。」

  「报到?」朱惜虹停下脚步,喘嘘嘘的问:「死都死了还报到?」

  「就是死了才要去报到,总要登记完了才能排队投胎呀。」真笨,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妳干么不去?」不要跟着她、追着她,她已经没力气跑了。

  「因为我要吓妳!」说完,小夭又想使出360度的转头神功,「噢噢噢……痛死了,差点扭到脖子。」

  朱惜虹本来已经打算继续逃命去,可是听见她在喊痛,就干脆停下脚步,从没听过鬼也会怕痛的!

  「妳看什么?」她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不爽的问。

  见朱惜虹没有落荒而逃,或者吓得精神崩溃让她很不满。

  「妳怎么、怎么不变鬼样吓我了?」她大着胆子问,眼前的小女孩清秀可爱,她实在不需要把自己吓得屁滚尿流才对。

  除了她会浮在空中之外,其它的就跟一般小孩没两样呀。

  「妳以为我不想呀?问题是得等到明天了!」小夭瞪了她一眼,「都是妳做的坏事,害我那么早死,所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法力而已。」

  要是她像刚刚那个老鬼一样,老到不能再老了才死掉,那她的限制就不会这么多了。

  「所以妳今天不能再吓我了?」朱惜虹有点放心的说,「慢着、慢着!妳说我害死妳?」

  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一直跟着她吗?难道她这么背的原因,就是这个小鬼造成的吗?

  「当然是妳!」小夭想到就生气,「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朱惜虹惊讶的嘴巴都阖不起来了。

  杀人凶手?是说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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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着一头绿得不能再绿的刺猬发,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庄孝维,一副流里流气的敲了一下书房的门,且不等里面的人应声就直接开门进去。

  庄智维正在清理他的爱枪,一听见声音,立刻迅速的把枪放进抽屉,关上。

  「嗨!」庄孝维吹出了一个大泡泡,啵的一声又吸破,含糊不清的打了个招呼。

  「有事吗?」

  「这个。」他扬扬手里的纸条,走到书桌前面,用口香糖把纸张黏在桌上,「老爸说这是他要求的条件。」

  「你卫生习惯好一点行吗?脏死了。」他用两根指头揭起那张纸,皱着眉念了上面的字,「年纪轻、大胸脯、细腰、长腿,声音要嗲,会按摩、马杀鸡,最好精通泰国浴的技巧……」他念不下去了,他需要别人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他早该知道他老爸绝对会有很多意见的。

  虽然老爸同意自己帮他请一个护士,但看那张单子上的条件,怎么样都觉得他像在征求酒家小姐。

  庄孝维笑出来,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我可不可以也要一个?」

  如果有这种辣妹来帮他洗澡、穿衣服,喂他吃饭什么的,那就太正点了。

  「孝维!」他瞪弟弟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拜托!」庄孝维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你真以为他需要请个护士吗?」

  他老爸会昏倒在白丽莎房里,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他就不相信他老哥不知道。

  「我会请个护士来家里照顾他,是因为我认为有这个需要。」天哪,他不希望他老爸为了一睹海棠春睡再半夜起来鬼晃了。

  虽然他老爸死不承认,但他和孝维清楚得很,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他老爸趁着夜深入静,溜到白丽莎房里,没想到她却突然醒来,情急之下,他连忙昏倒在地。

  紧接着是白丽莎的尖叫、医生的出诊,总之是混乱的一夜。

  基于他的身体状况,于是庄智维决定请个护士来家里,说是照顾,但其实是看紧他老爸,别让他再乱来了。

  他不希望半夜再听到白丽莎乱叫,也不希望他老爸哪一天为了一个人工尤物而跌断腿、摔破头什么的。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将那个令人担心的胡涂女孩,弄出那个充满危机的房子。

  「需要?」庄孝维大笑几声,「你看他那个样子,会有什么需要呀!我看他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他身体好得很。」

  庄智维道:「不是老爸需要。」

  基本上是他需要,他知道雷探员最后得手的资料一定藏在那间屋子里,对方也一定知道,朱惜虹绝对没有这么好运气能躲过第二次。

  他不能让她出事,绝对不行的!

  「那就是你的未婚妻需要喽?你那么担心的话,干脆请个保镖来算了。」庄孝维不屑的说,「你还真以为老爸有多喜欢她呀?他只是喜欢她的身材、那张脸而已!」

  他又不是不知道老爸虽然好色,但好的是年轻女孩曼妙的胴体,喜欢拍那些火辣的身材,然后放出来欣赏,有时候还会跟他一起研究咧!

  「丽莎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懒得再说第三次了。」

  「人家说是呀。」庄孝维说道:「我看她下个月就要开始筹备你们的婚礼了。」

  白丽莎来的第一天就彻底的得罪了他。

  因为她在庄孝维的视听柜里看见满满一柜芭芭拉史翠珊的专辑,就直接判定他是个同性恋。

  又因为她没有品味的说他那天染得头发活像根胡萝卜。

  染发和招灵是他唯二的兴趣,而染发更是排在招灵之上,所以她的批评让他对她的反感直线上升。

  认为她彻底的侮辱了他。

  庄智维笑笑的没说话。

  下个月他说不定就解脱了。

  唉,要不是为了任务,他真的很不想让那个大小姐缠着自己,但是信东大老说了,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他希望她快乐。

  意思很明显了,他得让她快乐一点,信东的配合度就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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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良光神坛里,引导的檀香还没消散在空气之中,火爆的大吼就已经传出来了。

  刚刚通灵完的张良光虚弱的坐在椅子上,难得成功一次的她,一脸的洋洋得意。

  她的烂功力虽然无法让她看到小夭,但却能让她和女儿同时看见她们的前世因果。

  小夭是朱惜虹前世腹中的女儿,她丈夫为了要以她无子的理由迎娶妓女为妾,居然硬灌她堕胎药,害死了即将出生的小夭,而朱惜虹则在小夭落胎之后,也跟着大量失血过世了。

  「好了,真相就是这样子,小鬼妳都看清楚了吧?」看不到小夭的她,只得随便对着一张椅子说话。

  小夭一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小声的说:「看清楚了啦!」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完全误会了她前世的娘耶,她一直以为是她不要她,剥夺了她生存的权利,原来她娘也是受害者呀!

  「妳完全没有搞清楚,就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朱惜虹握拳大叫着,瞪着小夭的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也没有一辈子啦,顶多几次而已。」小夭吐吐舌头,「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嘛!」

  「不严重?」她都快要气疯了,「我的人生都已经过了一半!拜妳所赐,我这半辈子都在倒霉,妳还敢说不严重?!」

  「我也有帮妳忙呀!」小夭有点恼羞成怒的说,「要不是我,妳怎么能候补的上大学?我很辛苦的压了那个人三晚,她才没去报到,妳才能录取的耶!

  「还有呀,那个高学姊欺负妳,也是我替妳出气的!前天妳家遭小偷,要不是我把妳的耳朵塞起来,妳早就被那两个小偷吓死了。」

  「那都不是重点!」朱惜虹气恼的说,「妳毁了我的幸福快乐,给点小恩小惠就想算了……哼!慢着,妳说前天我家遭小偷?」

  小夭挥挥手,「反正也没东西可以被偷。妳的幸福快乐又不是什么大事,干么那么计较?」

  朱惜虹瞪着她,用力的吼了一声,「妈!有什么道具能收鬼?快把这小鬼收了,让她别再妨碍我了。」

  「这个嘛……我去翻一下参考书,我的专长是通灵又不是抓鬼。」她站起来假装到房里找书,其实压根不想趟浑水。

  她才不想惹到鬼,然后倒霉一辈子。

  「用得着这么狠吗?怎么说我也是妳女儿,是妳天真可爱又善良的女儿耶!」小夭一脸无辜的说,企图博取同情。

  「对不起,妳死了三百多年有余,做我女儿年纪太大了点!」她不吃她这一套,「妳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见妳。」

  「可是我对妳有帮助的。」小夭拉着她的小指头说道,「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嘛!」

  「妳能帮助我?妳别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妳不相信,那妳闭上眼睛,我马上让妳看见妳最想看见的人。」小夭诚恳的保证,「妳只要默念他的名字。拜托嘛,给个机会。」

  「好吧。」她有点心动了,毕竟这小鬼似乎真的有点本事,说不定真有办法帮她。

  她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那个名字——

  庄智帷、庄智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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