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国争光,我一定会奋发向上,我一定会为薛家努力挣出一面天的!」
机场里多的是哭成一团的家人,但薛家看来却正面多了,没有眼泪,没有依依不舍,有的只是想来看看飞机究竟长怎样的好奇。
虽然平常也在天上看过那一小点,但这回看的是大台的,薛家老妈可是欢喜得很,而薛采祈长这么大,连从台北搭飞机到高雄的经验都还没有,生平第一次搭飞机就要到纽约去,心中虽然忐忑。但在家人面前她还是故作镇定。
「采祈,这平安符给妳,庙里求来的,听说很灵。」
「妈,妳除了去求明牌以外。还会求这个啊?」
薛老妈是出了名的好赌,举凡能赌的她都爱玩,六合彩更是她的最爱。
「妳啰唆什么啊!」嗟!都这时候了这不肖女还要说这种话?
「可是我人在美国,这……这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啊!」采祈低声的自言自语。
老妈不会真以为她会在颈子上戴这个黄黄的方型玩意儿吧?纽约的鬼搞不好根本看不懂这种东西。
「反正妳就放着嘛!就当是戴个心安也好。」
「好啦!」采祈只得收下那平安符。
一旁的薛引祈也跟着开口叮咛,「妳记得到了以后要跟我们联络。」
「电话费那么贵,没事打来当凯子的吗?」家里又没有钱,她这趟能出国全是靠着奖学金跟老哥苦撑的。
偏偏家人当中又没有人会电脑,老哥工作忙没有空学,老妈平常闲闲没事也只会出门赌博,要是有人会电脑的话不知有多方便,有事情用电脑传一下话多容易,也可以省下电话费。
算了!有些人的脑袋就是固执得不肯接受新事物,教他们学电脑就像是教他们学开航天飞机一样,死都要说自己不会,先判自己死刑的人哪还有机会学得会?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不但不能让自己多方便些,也得付出更多的花费在电话费上,真是……采祈每次一想到这儿就要摇头。
「反正妳打回来告诉我们妳的电话号码,我们再打过去嘛!」薛老妈说得倒容易。
「妈,妳哪来的钱啊?我等妳打来可能要等妳中六合彩,还有……不准妳再赌了!妳不是要帮哥娶媳妇吗?妳不要把他的老婆本部给赌光了。」采祈给了母亲一记警告的眼神。
「对啊!妈,采祈也这么说了,妳以后就不要再赌了,要不然采祈就永远回不了台湾了。」
采祈以后回台的机票钱还得靠他这个老哥攒咧,要是钱每次都被老妈给偷去赌光。那他可能永远见不了老妹。
「哥,我在那边也会尽量打工的,你自己要照顾自己的身体。」采祈回过头对着哥哥说。
老哥瘦弱的身子实在令人担忧,晒得黑黑的脸居然还泛黄,害她前阵子猛买保肝丸给他吃,就怕他会累出病来。
「我这么年轻哪会有什么事?妳自己也要保重。」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放心好了。」
挥挥手向家人道别,薛采祈话虽这么说,却在第一次搭飞机时,只差没被吓到尿失禁,所有的豪情壮志全在飞机升上高空后消失,直到落地时她还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连跟亲人道别她都没哭得这么惨。买的是便宜机票,所以中间需要转机,经过长时间的飞行,下机时她简直跟鬼没两样,眼神涣散、发型全乱,因惊吓过度而吃不下饭,当她拖着一大堆行李走出机场的那一刻,薛采祈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
但她终究还是打起了精神,以后世界全在她脚下,她一定要努力才行啊!
「纽约!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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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加上生活费有限。一开始采祈就打定了主意非找个兼职工作不可。而校园里还是有些台湾来的留学生,几位学长人看起来很好,热情的说要替她介绍工作。
「太好了!我什么都能做。」
几个留学生看了她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窃喜的眼神。像薛采祈这样的台妹,尤其是没出过国的,一到纽约来就等于是他们几个学长眼里的大餐,而且是那种绝对吃得到的「保证班」。
毕竟这儿离台湾那么远,女孩嘛!总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在身边依靠,只身在外孤独寂寞,这时候也是男人最好的下手时机,再加上薛采祈和其他人不同……
因为她很台!
其他人看得出来家境都还算可以,能出得了国总得需要钱,也不是说其他人就真的多有钱,只是像她这么穷,一来就四处打听要找打工的台妹就很少见了。
一般台妹可以从发型上很容易辨别出来,染发已经是几年前的流行了,而薛采祈头发上那明显过期的染发都长到了肩头。两截全然不同的色系就突兀的卡在头顶上,外加她那一身分开看都很流行,集合在一起就俗得半死的服装,更让人肯定她台妹的地位。
更别提她那一口很明显是在台湾学来的洋文,虽然没有人能跳出来说自己的腔调有多道地,但是薛采祈那一字一句辛苦拼成的句子,听来还真够吃力的,亏她有种跑来纽约留学,看来又是个只会死念书的女孩,而这样又土又单纯的女孩可是最好把的!
「妳先别急,今天下午有舞会,这样好了,就由大头带妳去好了!」其中一名留学生提议道。
「反正妳才刚来,总是要先适应环境,先到了我们再慢慢谈,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介绍给妳,多认识点朋友总会有好处。」另一个人也跟着搭腔,告诉她一定要融入这个环境里。
采祈心想也有点道理,于是跟着其他人坐上了车,没多久就到了舞会的所在地。说是舞会她真看不出来到底有谁在跳舞,而且人数远比想象中要少了许多,全都是华人,屋子里也的确播放着舞曲,不过里头倒是成双成对的两两抱成一团,看起来人人都很热情,正处于舌吻状态的人也不少。采祈告诉自己,别太大惊小怪,出了国总是这样,在台湾压抑太久,接受了国外开放的思想,她以后对这种画面都要维持见怪不怪的态度才行。
「采祈,来!这给妳!」那位叫大头的留学生递了一杯酒过来给她。
「酒?」采祈闻了闻,怀疑的问。
「对啊!」大头笑了笑,心里则想着,当然是要把妳灌醉了才好下手啊!都离妳住的地方那么远了,等一下妳醉倒了,由我开车送妳回去,发生什么事就可以推说是妳情我愿,到头来妳要嘛就跟了我。要是我玩得不爽把妳给甩了,还有其他人接手。
反正离台湾那么远,女人总是会想找个人依靠,其他人要是给妳一点温情,妳用滑垒的都会扑过去跪着求人理妳,到时候大家就一手玩过一手,谁鸟妳在纽约干了什么?就算回到台湾,这种丑事也只能推说是感情运不佳,情运不顺,玩玩就算!
「不好吧?我……」
「不会喝酒是吗?哎哟!都满十八了还要说自己不会喝酒?就是不会喝才要学啊!要不然以后出来玩很难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喝点酒助助兴是很普遍的事啊!」大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好吧!」采祈尴尬的啜了一口。
「才一口?我全都干了耶!」大头不满的抗议。
采祈只得硬着头皮把酒全喝了,既然是出来玩,第一次加入这个大团体,那么她是应该「合群」一些。
但她并不是不会喝酒,天晓得她从小就跟哥哥还有他那群做工的朋友在一起混,每逢寒暑假她就去工地当杂工,虽然辛苦了点,可是薪水远比在餐厅里端盘子要高得多,哥哥的朋友里多的是原住民,大家都能喝,所以说到要练酒量,她可是练了好几年了。
大头一杯杯的喝,眼看着采祈也一杯杯的下肚,可是他意识愈来愈模糊,怎么她看起来愈来愈有精神?
「干啊!你这杯没喝完!」她一个人喝了好几杯,甚至还有种怂恿其他人向大头逼酒。
没办法,其他人全都在亲热,真的认真在喝酒交际的没几位,如果不喝的话,采祈认为自己实在没办法加入「亲热族」的行列,更何况她哪来的对象可以亲嘴亲到忘我?难不成跟这个大头啊?所以她唯一的选项就是跟着喝啊!而且她还把场面炒得很热呢!
「我喝得差不多了。」大头只想举白旗投降,他真怕喝多了等一下会不举,如果真的搞到那地步,他今晚的计划可要泡汤了。
「哪有啊!大头,出来就是要喝点酒助兴,是你自己说的耶!」采祈还乐得在旁边用他的话激他。
SHIT!难不成他是遇上了酒国名花,怎么这台妹这么能喝啊?大头在心里暗骂道。
「好了啦!大头,你也差不多该送采祈回去了。」
一旁的坏蛋留学生眼看大头再喝下去恐怕不行了,只得出来帮帮忙,心里还高兴的想,当初抽签输给大头还真不爽,看这台妹这么土,八成是个处女,还很想亲自帮她开开苞咧!不过照这情况看来,如果真换成自己去当首批先锋部队,现在八成已经躺在马桶边吐得无法自拔了;大头都已经是这群人当中最能喝的了,还被这个台妹灌得东倒西歪,他们一群人在旁边帮忙喝都喝不挂她,那接下来还能怎么玩?
「这样就要结束了?你们都还没挂呢!」采祈指着其他人说。一开始明明是他们说要不醉不归的,现在她连茫都还没,他们竟然要宣布结束?
谁说没挂?其他人互看了一眼,刚刚都已经去厕所吐过好几轮了,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我明天还有事,所以不能继续玩下去了。」其中一人随便找了个借口要先离开。
大头一听到这话,只差没跳起来拍手,他再喝真的要吐了,这小台妹把他害得这么惨,今天晚上就让她叫不敢!
「对啊,今天就玩到这儿好了,反正改天还有机会再见面嘛!我们先走了!」
「好吧!那有空再见啰!」采祈向其他人挥挥手,跟着大头离去,一边还不忘问道:「你还好吧?你醉了不方便开车吧?」
「哪会啊!我还能开啦!」
大头死都要把她弄到手,现在这时候怎么可以轻易放弃?而且等她上了车之后发现这儿离市区很远,她应该也会怕吧!要是她敢不从,他随便威胁要把她往路边一丢,看她怎么回去!
一般女孩出门在外,孤苦无依,面对这样的场面,通常会乖乖就范,再说这儿是纽约,又不是台湾,一个纽约就几乎是台湾好几个县市加起来那么大,她想安全返家可得全靠他赏脸才行,这招对于出门在外的台妹一向很有效,用在薛采祈身上没有不奏效的道理。
「真的吗?你如果醉了千万不要逞强。」采祈看大头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搭他的车其实心里还挺担心的。
「我才没醉呢!」大头努力的将钥匙放进钥匙孔里,连试了几次才把车门打开,跟着等她上车。「妳不知道,我们这群人常常聚在一起喝酒,今天算是小意思而已。」
「真的吗?你知道什么是『踩罐』吗?」
踩罐?老天……真有人那样喝吗?那等于不是一杯杯的喝,而是一瓶瓶的干,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大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跟我哥还有我哥的朋友都是这样喝的,那样喝起来才够劲!」采祈提起了自己的经历。
大头听完差点忘了自己在开车。车子直往前面的车屁股亲去,还好采祈及时喊了声:「小心!」
「我很小心,只是妳刚刚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大头为了挽回颜面,只得这么说。
「我说了什么吗?」采祈还一脸迷惘。
「采祈,不是我说妳,妳人都已经到纽约了,也不是乡下人,怎么讲话都这么台呢?到了纽约妳应该要学一些比较时尚、比较新潮的东西……不瞒妳说。妳的外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是说妳长得丑啦!只是我觉得妳应该要经过修饰,妳现在就像一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需要人帮助。」
「不用啦!我只是来念书的,我本来也不想出国,不过我哥坚持我一定要拿个学位,这样他才能安心。我哥很照顾我,他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所以我只要拿到学位,完成他的心愿就好了,打不打扮那问题并不大。」采祈完全没听出他有什么弦外之音。
「妳不会长这么大都没交过男朋友吧?」
「当然啊!我出生又不是专门要来谈情说爱的。」
「妳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吗?」
「有什么好可惜的?除了爱情之外,一样有其他的事等着我去做。」
大头愈听愈不对,还好他喝了酒,壮过了胆,干脆单刀直入的说:「那妳怎么会答应跟我出来呢?」
「因为你说会帮我介绍工作啊!你真的醉了啊?你刚刚有没有帮我问其他人呢?」采祈还反问他一句。
酒精已经让大头觉得自己的脑袋胀成了原本的十倍大,现在又听到这种话,加上喝过多的酒,难免心情跟着愈来愈差。
「妳才醉了咧!也不看看现在妳人在哪里?跟着我出来,妳真以为我会把妳送回去吗?妳没看到刚刚在那儿,多少人都是两个两个抱在一起等着要上床的?妳这个土包子真的土到连那个都不懂吗?」
「我土?」采祈完全不能接受的重复了一遍。怎么明明表现出一副热心助人的大头,现在突然变了个人?
拜托,喝几杯就挂掉的人是谁啊?再说不随便跟人上床,这跟土有什么关系?
「妳当然土,看看妳自己好不好?头发乱七八糟,又不会穿衣服,讲的洋文又破,一开口就知道妳是台湾人,妳要是没有称头点的男友罩妳。妳想在国外混什么啊?」
「谁说我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来混?我能来这里是因为我的成绩够格啊!」
再说她的学校都比他念的要好得多,大头应该自己心里明白才对。
她不过是想多认识一些朋友,看看有没有其他门路可以找个打工的工作。
哪知道结果居然会这样?
「我就说妳搞不清楚状况,妳现在是在跟我装傻吗?」酒精发挥了效果,大头开始老羞成怒了。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告诉妳,妳要嘛今晚就跟我回去,不要嘛后果妳自行负责!」
采祈怎么也没想到这几天对她照顾有加的同乡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而且露出了大野狼的真面目。
「那你停车啊!」
采祈也火大了,开玩笑,她可是在工地混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连干架的时候她都还会帮忙咧!台妹,他以为台妹这么好当吗?台妹不只是槟榔西施一款而已好不好!
车子的煞车音量大得吓人,可见车速有多快,采祈根本就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酒鬼开的车上头。天晓得她会不会跟着这白痴命丧黄泉?她又不是来纽约玩命的,更不是来给这群王八玩的,想玩她?回去练个十年再说吧!
她连再见也没说,人一下了车,立刻使尽吃奶的力气将车门给摔上,而大头也快速的将车子驶离,让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采祈站在夜里的街头,在这连月亮都看不到的夜里,第一次发现自己开始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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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天无绝人之路,但是在我心里总认为,这是没办法可想的人用来安慰自己的,但是今天在这种情况之下遇见了你,我真的觉得造句话也许真有道理。」
采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走运」!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她才走不到十分钟英雄就现身了。
虽然她是因为被骗了才有这下场,但是在她这么惨的时候居然又被救了,所以这世上不单只有坏人,人间处处还是有温情的。
单桁隶听着她说话,一直没什么表示,事实上他只是要回家,正好遇上了一个台湾女孩在路上行走,他本想视而不见的,但也许是今晚他真的善心大发。而为何他一眼就认定这女孩是台湾来的?实在是因为她边走路边骂脏话的声音真的很令人「惊喜」,毕竟在相隔万里远的纽约,可以听见如此「亲切」的乡音,也容易让人发出会心一笑。
「妳不觉得妳酒喝太多了吗?」
单桁隶闻得到她身上的酒味,而那味道让他很不舒服,闻得出来她真的喝了不少。
「因为他们想灌醉我啊!」她已经把那群色狼的诡计全告诉了他,那是她酒量好才没真的被灌倒。
「妳真这么单纯?这么轻易就让他们给载到那儿去?今天算妳运气好,没在一开始就让那群人强了去,他们如果人多势众,妳真觉得自己有机会可以逃脱?」单桁隶不客气的指出重点。
「我承认自己的确是太疏忽了,以后我会小心。我以为到了这儿,同是台湾人应该会彼此照顾,怎么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采祈脸上果真出现了忏悔,她不是个会死不认错的女孩。「不过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刚刚连自己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谢谢你愿意送我回来。」
「妳知道错了就好!反正我也不是妳什么人,我的确没资格向妳说教。」
单桁隶一向不是多事的人,在路上拣到她送她回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并不想对她训示什么,像她这样的无知少女,就算这次没被拐走,下次多的是机会。到了纽约要是碰上了又高又帅的外国男人,哪一个不是变成花痴跟人家讲两句就心花怒放起来?
看来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唉!谁教她出这么大的糗?采祈只觉得很丢脸,也觉得自己很笨,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怎样?只能记取这个教训了。
而离她家还有段距离,车上除了沉默以外还是沉默,她实在很怕这种不说话的场面,只好随口逼出几句——
「你做什么工作的?有司机,显然在纽约混得不错。」
「普通工作。」
单桁隶并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身分,当无名氏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他光是照顾弟弟的儿子就已经把他所有的善良用尽了,他并不打算再多看顾这个刚到新环境的小台妹。她完全不是他喜欢那型的女孩,光看她的打扮就够让人倒尽胃口,而想把她骗上手的那群王八猜得没错。很多女孩刚到一个新环境,总会不由自主的倒向她身边最近的一个支柱,他可不希望薛采祈真把他当作日后的神仙教母,有事就找他解决。
「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给了三个字。
采祈也没再多问,看得出来这人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愿与她有所牵连。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车子到了她的住所,她确认了一下,肯定自己是住在这里没错,跟着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要下车,但单桁隶突然喊住了她。
「在这儿妳什么都要小心,不要因为自己太孤单或是寂寞无聊就上了别人的当……妳知道我的意思。」他没有把话讲得太白。
「我懂你的意思,我想我以后会多注意的,谢谢你。」
采祈回他一笑,退出了车外,站在马路边朝车子挥了挥手,看着车子驶离。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的意思是不要因为孤单或无聊而随便找男人上吧!说得可真婉转,不过换作是任何人见到她这情况,都会认为她真是个小白痴。采祈也没别的话好说,明明是自己有错,如果在发生这种糗事之后还硬要向对方证明自己也有聪明的一面。那行为才真的很蠢。
她一定要加油!这或许只是个小试炼,而她过了关,但以后还有更多的危机要面对,薛采祈,妳一定要撑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