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吗?」
她白了他一眼,不满的咕哝着。「你这样吵我,我能够不起来吗?」
他一脸的无辜。「今天休假,不早点起床就浪费这么好的阳光了。」
在他半哄半骗的情况下,她只能起身盥洗,与他吃着早餐。
「心洁,我想带你去见一些人。」他漫不经心似的说。
她浑身警觉了起来。「要见谁?」
相处这么久了,要是不知道她的心思,那他佟学礼真是白混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人,但还是得见一下。」
「谁?」
「闲杂人等。」
「既然不重要那就别见了。」她转身要去倒咖啡,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
「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一直吵着要见你,说再见不到你,就要到公司去看你。」他摊开了双手说。
「那……那以后吧!会有机会的。」
「我想,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吧!」
她的脸色刷地一下惨白,而他抱着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的扶着椅子摸索着坐下来,僵硬的听到关节格格作响的声音。
「想不到你这么想要看见他们两个老人家,早知道我就会更早安排。」
他恶意的笑容不断的扩大,也揭穿了她的诡计,现在就看她怎么下台了。
「我……我想……」
他是存心的,她虚弱的一笑,现在……她可以装昏吗?
「如果你敢昏倒,我拖也会把你拖去。」压低的声音含着威胁。
她勉强一振,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我想,还是改天吧!」
他摇了摇头,脸上写满没得商量的坚决。
「我……我身体不舒服……我头痛……胃也痛,我……」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她的十指不安的绞着。
「是不是不去的话,你就不生病了?」
他知道她对他的亲朋好友都很敏感,一般女人如果想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都会希望认识他的亲朋好友;但唯独她,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知道似的,每次都巴不得躲起来。
「对……」看到他阴惊微眯的眼睛时,她的声音倏地变小了。
「我、说、现、在、就、走。」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他们……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下次--」
「没有下次,就是现在!」他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
慑于他的威严和怒气,她吞了一口口水,在他的监督下,她只能苦着一张脸和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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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往前奔驰,车上的一对男女有着各自不同的表情,男的飞扬兴奋,女的则沉默安静。
「这次回去时,还要看看我爷爷奶奶,他们住在比较郊区的地方,他们老是抱怨台北太乱太吵了。」
「还要看你爷爷和奶奶?」
远扬企业的上上一代总经理,曾任中央银行董事长,也曾是党政大老,而佟学礼的父亲在以前也任过部长级以上的职位。
传言中的他不苟言笑,异常的严肃,她心里的不安又加了几分。
「我是他们的宝贝金孙,关系到我未来的另外一半,他们当然很关心,我奶奶就讲了好几次要看看你,都是你死也不肯,才会拖到现在。」
她漫应了一声,心里溢满了恐惧。
「还有多远?」当她第七次开口问的时候,就收到了佟学礼的一瞥。
「看你的样子,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要把你送入虎口。」
她不安的绞着手指。「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见你的爸妈……」
他猛地踩煞车,她整个人往前倾,他一张俊脸逼近了她,黑的发亮的眸子忍耐的一字一顿的说:「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发誓,我会把你扛进去,你自己考虑要不要体面一点走进去。」
他眼中的威胁震慑住她,她畏畏缩缩的开口。「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你四肢健全、聪明能干、美丽可爱、人见人爱,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烦躁的看着他。「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他们是长辈,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喜欢我、在乎我,所以才怕他们不喜欢你?」
不理会他话语里的得意,她气恼的瞪着他。「如果今天是我带你回去看我爸妈的话,看你还不会这么轻松了。」
「那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是一个有为的青年才俊,他们看了我一定喜欢的不得了,我还会比你受宠咧!」
真是受不了他的厚脸皮,但被他这么一闹,她的心情也比较没有那么紧张了。
唉……
看着车子离开了市区,一路向郊区走,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柏儒文的话语从蛰伏的记忆里钻出来。「婚姻不能只建筑在爱情之上,家里要我接下家族的企业,我不能只是单纯的爱你,就什么都不管了。」
她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快到了,前面就是了。」
转过了幽静的道路,前方一片开展,在路的尽头,一栋豪华的别墅耸立着,像欧洲的小城堡矗立在这林间,白墙红瓦,远远的就可窥见宅内花木扶疏,喷水池喷得老高,标准的富家豪宅。
她的胃开始疼了,她的手贴着胃的部位,身体因疼痛蜷缩了起来,她咬着唇,冷汗渗出了额头。
「心洁……你怎么了?」
他大惊失色,连忙将车停了下来,心疼的看她缩起了脚,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抱过她,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胃。
「以前你也曾经这么痛过一次,很疼吗?很难受吗?」
他痛苦焦虑的比她还难受,她叹息地依偎着他,寻找着比较舒服的姿势。
「不要紧,现在好一点了,学礼……一定要去见你家人吗?」
「心洁……」他的头抵着她的头,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触着她冰冷的面颊,然后覆在她冰冷的小手上。「即使你又老又丑,又残又缺,只要你是我所选的人,他们都会没有条件的喜欢你。」
「如果……如果,他们怎样都不喜欢我呢?」
「我从小就不听话,我妈就说,只要有一天,我能够什么都顺着她的心意,只要有一天就可以了,她就去总统府唱一出歌仔戏酬神。」
她噗哧一笑,看着他顽皮的笑意,一颗不安跳动的心慢慢的回归到原位。
「如果……他们要你离开我呢?如果,你以后后悔了呢?又如果……」
「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如果?」他打断她。「我是认真的,我考虑清楚了。如果你担心我是一时冲动的话,都四年多了,该清醒的早就清醒了,不要有那么多的如果,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跟着我就是了,我会为你负全部的责任。」
听得到他胸口强劲的心跳,听得到他坚定不栘的声音,她有些哽咽。
「从来没听你讲过这些话。」她瞅着他,柔柔的、幽幽的。
「你没有问过我,而且,你还有不确定,我不想要逼你。」他轻拍着她的肩,像安抚一个小孩。「告诉我,你还会害怕吗?」
她幽幽的看了前方的佟宅。「你家好漂亮,漂亮的像一座城堡。」
「以后那也是你的家了,不过,我会再为你盖一座城堡,你是皇后,以后再生王子或公主。」他打趣道。
「学礼,我真的很怕……你的家世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她咬着牙终于说了、
他埋在她的颈际闷笑出声,她则奇怪的看着他,
「原来你担心这件事啊,我告诉你吧!我妈三十年前是唱歌仔戏的,我爸则是富家子弟。」
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继续说:「长辈本来也很反对,后来我妈和我爷爷奶奶都处得很好,她没有富家千金的骄奢任性,我奶奶更是把她当亲生的女儿看待,之后,他们也就完全不管小辈的婚事了。」
「真……真的?」
「真的。」他笑得诡谲而狡猾。「而且你现在已经掌握了两大重要人质了,就属你讲话最大声,你还怕他们不成?!」
啊?
「你的肚子里就有一个佟家的曾孙,还一手掌握了我这佟家长孙的喜怒哀乐,你还有什么好紧张得胃痛?」
「真……真的?」
「真的。」他含笑的说。
忐忑不安的她,在一踏进了屋子里后,受到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拥抱她的是慈祥的奶奶。
「这丫头长得真好,比照片还要漂亮。」老奶奶笑眯眯的打量她。
「照片?」
佟学礼尴尬的直咳几声。
心洁仍是狐疑的看着他,他的父亲,佟成浩,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道:「他房间的桌上刚好就摆了几张照片。」
佟学礼古铜色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而心洁则领略似的瞅着他,他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他的家人都到了,回应她的是温暖,无庸置疑的,他们都接受了她,在她身边的他给她的是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在这午后,胃痛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她难得有了胃口,这个城堡里,迎接她的不是冰冷,而是一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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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再忍耐点,我们待会就回家。」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
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再一次让她浑身泛起轻颤,她撒娇似地抱怨道:「你别老靠着我耳边说话,我听得到。」
他闷笑了,手指轻划着她的脸颊。「我这样和你说话,你就会脸红,我喜欢看你脸红。」
她又瞪了他一眼,而他哈哈大笑,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后,又在她耳边轻语。「晚上我们再看看,害羞的方秘书还会怎样脸红?」
他话语里的暗示,让她脸上可怕的烧了起来,来自四面八方羡慕的眼神投在她的身上。
是啊,如果说一个女人的幸福来自于她的男人的话,那无疑的,她是幸福的。
她是一个瓶子,而幸福从里到外满溢了出来,流泄在她的眼底眉梢。
「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和别人打声招呼。」
「好。」
看着他悠游自在的周旋在众人里,她无意识的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还有耳朵上的耳环。
这是一套红宝石的首饰,今天晚上,当他把它们拿给她看时,语气里难得的有了一丝困窘。
「这是我第一次选首饰送给女孩子,喜欢吗?」
不是因为宝石炫丽的光芒,凭做工和光泽成色,她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不菲,他的心意令她感动。
「你第一次送东西给女孩子?」她有些不信。
「这话我能骗得了我的贴身秘书吗?」他瞅着她。
她笑了,看他有些笨拙的为她戴上,心里有些东西软软的融化了。「为什么要送红宝石给我?」
「它让我想到你,美丽、温暖、坚定。」
现在,她看着在人群里周旋的学礼,还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要和她共度一辈子,有时,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心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扬起。
她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她想都想不到会再遇到的人-柏儒文。
他还是记忆里斯文儒雅的书生样,他的变化不大,就是举止多了一丝生意人的干练。
她微笑点头示意,有礼又生疏的。
他迟疑的走近她,直到确认她的眼里只有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淡怨怼,还有让他惊讶的温柔幸福洋溢着。
她一袭黑色的露肩晚礼服,头发高高的绾起,露出白皙细致的肌肤,带着一套红宝石的首饰,辉映着红艳的口红。
黑和红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交织成炫丽的光彩,他一直知道她的娟秀美丽,但从不知她又这样醉人的风情。
「你……好吗?」
她笑了,像一朵玫瑰在夜里绽放。「我很好,谢谢。」
几个月前才是一对情侣,几个月后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柏儒文不能说心里没有苦涩,对她,只有一腔的情意和满怀的愧疚。
为她的妩媚风情所惑,他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我对不起你。」
她摇头,仍是一脸的笑。「不要说这些话了,现在我们彼此都过得很好就好了。
「……我很后悔,心洁,我们一-」
她微蹙着眉,淡淡的说:「别说了。」
柏儒文住口了,知道再说下去,侮辱了自己也辱没了心洁。
「你太太要生了吗?」
「嗯,再两个月就生了。」他丧气道,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随着他的视线,她看到在会场中一位年轻可爱的女子,大腹便便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也微笑的向她点头示意。
自己再过几个月也会有那样的身材了吧……她想像着学礼应该会扶着她到处走着,她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甜蜜。
「你好像有些变了。」
她扬起眼睑,眸子里清澈温柔。「是吗?」
「以前的你,总像站在一个远远的地方,冷观着别人一样,不像现在,多了几分人味了。」他不无感慨道。
多了人味?
「你……和佟学礼在一起吗。」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他笑得苦涩,怅然若失的情绪涨满胸臆。「你们早该在一起的,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慢慢的说起了一件往事,在大学时,他和方心洁交往后,有一次佟学礼来找他,一见到他,就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既然她选了你,那我就认了,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不是只揍你一拳而已。」
柏儒文苦笑着说,当时那一拳打得他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传说中,她和佟学礼曾交往的事是真的;不过,是佟学礼对她有意,而不是如谣传中的,她缠着佟学礼。
「他真的这么说?」方心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是真的。」
看着眼前曾深爱过的女子……不,是现在仍念念不忘的方心洁,柏儒文有理不清又苦涩又酸楚的滋味。
但她对他的背叛没有怨怼,他又怎能不去祝福她得到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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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方心洁一直很安静,她想着柏儒文所说的话,而佟学礼也是异样的安静。
直到进了房间后,佟学礼才说了第一句话。「刚刚我看到柏儒文和你说话。」
她的安静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脸孔阴晴不定。「你是不是要离开我?是不是要和他在一起?」
「学礼……」
「你坦白的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能承受得起。」
他眼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
「没有没有!」她急着安抚他。「我今天是有看到他,可是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像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他都已经结婚了,再两个月老婆都要生了。」
他的脸色稍霁,但一双手仍紧紧的握住她不放。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学礼,你弄痛我了。」
他一愣,松开了她的手,不舍的看见白皙的手上有着红指印。
她抚去他眉间的纠结。「不要紧,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你到底喜欢那个混蛋什么地方?」
这问题缠在他的心头已经好几年了,如果他有生之年没有弄明白,只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甘愿。
她迟疑了,想了想这三年来在她心里的柏儒文,他的影子在她的心口越来越平淡;但自己曾经在他身上耗费三年的青春,这三年……难道没有一点意义吗?
「他……很温柔。」
一向斯文的柏儒文,确实可以说是温柔,和她说话总是温和有礼的;不像佟学礼,讲没几句话,总让她升起百种情绪。
「温柔?软趴趴的像一只软脚虾的样子。」
她怒目而视,他忍了一口气下来。「好,温柔,还有没有?」
「他对我很好。」
他挑高了眉,她登时气势矮了三分。这项理由听起来很薄弱,尤其是柏儒文后来的背叛。
「他的品性很好。」
「好到移情别恋,当了一个现代陈世美。」他嗤声道。
「他……他是一个君子。」她面红耳赤道。
他对她谨守于礼,即使是亲吻她,也在她的同意之内,没有逾越过半分。
他咧嘴一笑。「好,他这点做得好,我很高兴他是君子,而我是小人。」
痞子!她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无声的骂出口。
「还有没有?」
她歪头想了想。「他斯文有礼、体贴、对我很好……」
但随着她每多讲一个柏儒文的优点,佟学礼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想知道的是,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他什么地方让你动心?」
她迟疑了一下,颊边染上两抹嫣红,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应该算是在毕业舞会的时候……」
「毕业舞会的时候怎样?」
「那天是毕业舞会,到十二点的时候,有个午夜之吻的游戏,当灯光暗下来时,可以亲吻你喜欢的人。他……他亲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她的眸子因回忆而显得蒙胧。「反正……反正从那一天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午夜之吻……」瞬间,他面如死灰。「你那天……吻了几个人?」
她的脸又是一红,啐了他一口。「哼!你无聊,你以为我会吻几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你那天吻的是谁。」
「我连吻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对。」他答得干脆。「你不会认路,不知道谁对你好,你当然也没有那个智慧知道是哪个男人吻你的。」
他一张俊脸逼近她,灼灼燃烧的一对眼睛紧盯着她,他眼中的火焰让她羞涩,她往后倒。
「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她惊喘一声,他的舌长驱而入占据了她,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丰丰的封在他的怀里。
他辗转的、热情的吸吮着她,他的吻就像他的人,狂野、热情、激烈,良久,他缓缓的放开了她,注视着她晶亮的眼睛。
「他就像这样吻你吗?」他沙哑道。
她仍在激烈的狂潮中,娇躯微颤着,回味着这个吻,久久,才慢慢的反应到他的话。
「那天晚上,我也吻了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的白,站在舞会的中央,美丽而清纯,而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伴。我就在想,如果在她身边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所以我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在午夜之吻时,我就吻了她。
「平常她是很讨厌我的,如果不是藉着黑暗,或许她也不会让我吻,你说,我是不是很胆小?」
她惊呆了,他低沉缠绵的语调带她回到了那晚,那狂热的毕业舞会,他的眼里揉合着懊恼和几许的深情。
「意乱情迷的吻完你之后,以为她会狠狠的打我一巴掌,但想不到,灯亮了,她做的是更残忍的一件事,她和身边的男伴成为了男女朋友。
「从那一夜起,他们每天在校园里出双入对,我也就死心了,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去,我想,或许这样就能忘记她了……」
「学礼……天啊!学礼……」她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早就控制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
「现在听到你爱上别人,居然是因为一个误会,你说,我该切腹,还是一头撞死?」
「我不知道啊,学礼,我本来也以为那人就是你……发现是柏儒文时,我想这也许是注定了吧,能这样吻我的人,一定比他的外表还要狂热。
「对你的感情太强烈我没办法承受,再加上,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啊,所以才……」
「早知道早一点吻你就好了。」他懊恼道。「我去守他XX的什么君子风度!结果把你白白的拱手让人。」
「你在说什么啊你!」她又娇又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没有想过,我是因为太害怕了,又年轻又害怕,所以才会躲你的吗?」
他抱紧她。「心洁,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好熟悉的一句话,听到这话几乎让她怵目惊心。
她颤着唇,眼里有泪花在打转。「你……你别吓我。」
「你不喜欢听我称赞你吗?好吧!其实你是一个让人心烦的女人,尤其是你皱着眉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不舒服:当你掉眼泪时,我的心就跟着纠结;你任性又龟毛,不管你怎么样,你都严重的影响我的情绪!」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只见他又懊恼又叹息的擦拭着她的泪水。
「看来你也不怎么爱听这种话,其实,你脾气不太好,有时有些任性,有些无理取闹,你有一张不饶人的利嘴,总讲一些伤透我的话,让我恨不得把你掐了,又巴不得好好的疼你。」
她已是泣不成声了,他低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我太胆小了……」她苦笑,慢慢说出一起去了那次餐厅后以及旁人的冷言冷语。
在这么多年后,她总算能撤下心防了。
「我只是希望将最好的东西拿给你,却没有想到那竟然会吓跑你,早知道就和你吃路边摊。」他懊恼道。「那还可以省钱咧。」
抑不住心中的澎湃,她的视线已是一片模糊了。
「女人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像一株大树生根了,你现在再也跑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笑里有带泪。「那你完蛋了,你已经不能后悔了,因为我没有娘家可以回去,我只能够赖着你。」
他叹一口气。「这是最好的一件事,你没有娘家,你只能一辈子跟着我。」
她呜咽出声。「你不要欺负我……」
他瞪着她,是一脸的哀怨。「你不要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只能把你供着,也不能摔着你。」
她破涕为笑。「学礼,我好爱你。」
他夸张的一叹。「我还以为我要等到海枯石烂,才能听到你讲这一句话。」
她噗哧一笑,投入了他的怀抱。
终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从现在到未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