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从相公陪她归宁后,她已五日没见着相公,真不知道相公在忙些什么,她又不好意思问人,恐怕让人误以为她离不开相公似的。
他们不但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连说话的次数也没超过五次。
而且相公的脸好凶,看起来就像在生气一样,她也不太敢和他说话。
虽然娘说要放大胆子,但她总不能对相公明说希望相公陪她吧!眼前的她只想缝好这件衣裳。
有一个人常躲在房门外,不敢进自己的房间,那就是啸天虎。
本来他是不打算理会她,可是那次见着娘子后,他常常忍不住地想起她来,而且想起娘子时心儿还会乱跳一通;他想多瞧娘子一眼,但他又不敢进去,所以只好偷偷躲在外面瞧。
想偷瞧娘子的身影,只要一眼就好,一解相思之苦。
不知道为什么娘子可以整日待在房里,连房门也没有踏出去一步,害他苦无机会见面。
远远的他看见红蝉娟,蹦蹦跳跳地往他房里去,于是他用微小的声音叫道:“红妹,红妹!”
大白天的突然传来如魑魅般的叫声,红蝉娟不禁打了个寒颤,神经兮兮的左瞧右瞧。
“这里!”啸天虎向她招招手。
搞什么!原来是大哥躲在花园里的大树后面,她走过去嘟着嘴没好气的问:“干什么装神弄鬼的?”
啸天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一点!”
“什么事?大哥!”红蝉娟也小声的回答他。
“红妹,我想问你,你大嫂一直待在房里做什么?”他仍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会自己去看啊!”奇怪,那不是大哥的房间吗? 哦!她知道了,大哥是在害羞,原来大哥对大嫂并不是完全没意思。大嫂现在正在帮大哥做衣裳,她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哥,给大哥一个惊喜好了。
红蝉娟贼贼的笑了起来。“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红蝉娟快乐的跑去找柳君衩,她真是为大嫂高兴。
但她的话却让啸天虎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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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红蝉娟笑嘻嘻的进入新房里,香秦见她开心的模样,好奇的问:“小姐,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没事,没事!”这事要暂时保密,红蝉娟转移注意力的问:“大嫂,这衣裳还要几日才能做好?”
“明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相公合不合身!”她的目测功力一向很准确,但这是她头一次为男人做衣裳,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红蝉娟看柳君衩正在绣衣领的金线边,线条快速的回转且不乱。“我也想要穿大嫂做的衣裳。”她连针都拿不好,看到柳君衩绣的衣裳很漂亮,令她好生羡慕。
柳君衩抬起头微笑的问:“红妹想要什么样式的图案呢?”
红蝉娟偏头想了一下。“水色罗裙,蝴蝶飞舞,大嫂,这会不会太难?”
“不会,我一定帮红妹做一件。”
“谢谢大嫂!”红蝉娟高兴叫着。
看着大嫂专注的神情,她真羡慕大哥能娶得这么贤慧的妻子,可惜她那二楞子大哥不懂得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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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柳君衩就把衣裳绣好了,红蝉娟在相同的地方找着啸天虎。她真搞不懂他们明明是夫妻,他大大方方的进自己房里就好了,还要用偷看的。
“大哥,来一下!”红蝉娟拉着他的手往新房走去。
“红妹,你要干嘛?”眼看情形不对,啸天虎大叫,用另一只手抓住走廊的梁柱,死也不肯进去。
“大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进去就知道了。”红蝉娟看着大哥的动作,真是好气又好笑。
“我……不要啦!”
“不行!你一定要去,放手!”红蝉娟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啸天虎手滑了一下,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被拉进新房里。
门突然被撞开,柳君衩和香秦皆吓了一跳,望向门口。
一时间场面尴尬,红蝉娟在啸天虎身后朝香秦猛招手,指向门外。
香秦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福了福身。“姑爷,奴婢先告退。”说完,她和红蝉娟往门外去,顺手将门带上。
房里只剩下啸天虎和柳君衩二人,静悄悄的气氛,让彼此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君衩先开口:“妾身见过相公。”
这么文诌诌的话,那他又该说什么好呢?好烦!
“嗯,这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终于见到娘子,只要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怎么才讲一句话相公就要走了?柳君衩急忙唤道:“相公,请等一下!”
被她这么一唤,啸天虎当场僵住身子,他背对着柳君衩。
柳君衩双手捧着她缝制的新衣,来到啸天虎身边,轻声说:“相公,这是妾身为你做的衣裳,请相公试穿看看。”
啸天虎慢慢转过身,看见妻子期望的双眸,他的心跳急速的上升。完了!他生病了,否则心跳怎么会那么快,脸也发烫!
“相公……”
“什……么事?”啸天虎完全没听进去,只沈浸在柳君衩的娇颜里。
柳君衩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这是妾身做的衣裳,相公你穿穿看,不合适的话再让妾身改。”
“喔!好……”啸天虎呆楞的反应着,回答的声音小到快听不见。其实他正害羞不已,如果把他的胡须剃掉,一定会见到他红红的脸颊。
柳君衩听见啸天虎愿意试穿,心里很高兴,想要帮他套上衣裳,但是他长得太高,她努力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相公,你太高了,妾身够不到你。”
听到柳君衩的呼唤,啸天虎这才发现自己在发呆,赶忙拿了衣裳往身上套。
柳君衩见相公套了衣裳,赶忙服侍他。
她柔嫩白晰的小手虽然没有碰到他,但他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度,而她的身子还靠他这么近,阵阵香味传来,他觉得四肢无力,快晕倒了。
第一次靠相公这么近,柳君衩害羞的低着头,边审视着衣裳是否合身。“相公,你觉得好不好看?”她的头快点到地上了。
他快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晕倒。“好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他这么急着离开,一副敷衍了事的模样,让柳君衩的胸口感觉闷闷的。
而以啸天虎粗枝大叶的个性,根本不知道这么做会伤了柳君衩的心。
他回到目前暂睡的房间,脱下柳君衩做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放好,闻着衣裳传来的香味。
他心里洋溢着无限的温暖,这是他娘子为他做的,他才舍不得穿,弄脏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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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里的厨子大娘和几名洗菜的大娘正聊着天,几个女人聚在一起,难免东家长西家短的。
“大当家为什么每晚都睡在客房呢?”
“会不会是不喜欢新来的夫人?”
“可是新来的夫人既漂亮又亲切,大当家没有理由不喜欢啊!”
“听说新婚的隔天,夫人被大当家吓得尖叫,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大当家才不想和夫人见面?”
“说实在的,我刚来时也被大当家吓了一大跳,差点想回去,结果后来发现真正令人害怕的是二当家。”
正要到厨房拿点心的香秦,听到这番话后冲进去问:“大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完了!被夫人的丫鬟听见了,厨子大娘心想不妙。“什么是真的吗?”
“就是姑爷睡在客房的事啊!”
其他几人都不敢出声,厨子大娘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大娘好像要找借口搪塞,香秦恳求道:“大娘,告诉我真相好不好?拜讬啦。”
厨子大娘叹口气。“好吧!反正这也是迟早会被知道的事,大当家都睡在空的客房里。”
“为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厨子大娘虽是看着啸天虎长大的,但她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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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秦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厨子大娘的话,她和小姐一直以为姑爷是太忙了,才会整日不见人影,其实姑爷根本就在寨子里,而且还睡在客房。
看着小姐正欣喜的替蝉娟小姐绣着蝴蝶的图案,她忍不住替小姐叫冤,替小姐心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柳君衩听见浓浓的鼻音,她把注意力转移到香秦身上,却看见香秦在哭。“香秦,是谁欺负你了?”
“小姐,没人欺负我。”
“那你在哭什么?”柳君衩不解的问。
“我替小姐难过?”
柳君衩看她哭得双眼红肿,放下针线不明白的问:“怎么了,为什么要替我难过呢?”
“小姐,姑爷他一直都睡在客房里。”
闻言,柳君衩蹙起秀眉,秀丽的脸上满是不解。“你是说相公从新婚至今,一直都睡在客房?”
“嗯。”香秦点点头。
“你听谁说的?”
“厨子大娘她们在讨论,说不定全寨里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里,为什么?相公这么不喜欢她吗?她做了什么让相公讨厌的事吗?
柳君衩突然忆起,新婚的早上她被相公吓得尖叫的事,可是那是因为事出突然,她也不是有意的。会不会相公怕又吓到我,或者相公以为我讨厌他的长相?一定是这样!
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站不住脚。
“小姐。”香秦扶住柳君衩,让她坐在椅子上。
难怪相公那么怕见到她,原来是讨厌她。
红蝉娟一进来就看见两人眼眶红红的,奇怪的问:“大嫂,你们在哭吗?”
“小姐,你知不知道姑爷都睡在客房里?”香秦问着,她想红蝉娟应该知道。
“呃,你们知道了。”都是三哥的烂建议,叫大哥可以不用理会大嫂,这下子可好了,该怎么解决这情况?
柳君衩伤心的珠泪掉下得更多。“相公真那么讨厌我。”
“大嫂,你误会了。”红蝉娟急忙解释。“大哥常常躲在外面偷看你,其实大哥是在乎你的。”
“我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要躲在门外偷看,你不用安慰我了。”柳君衩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大嫂,这你就有所不知,你别看大哥那样,其实他很胆小又很害羞,只要你凶一点,他就会乖乖听话。所以大嫂你认为该骂时就大胆的骂他,否则他可能会一直逃避下去的。”
柳君衩不明白红蝉娟的意思,做妻子的怎能对相公大声说话,更何况是骂呢!
“可是为人妻子,要守三从四德,就算相公不喜欢我,我也不能有怨言,怎么可以对相公辱骂呢?”
红蝉娟忍不住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大嫂你还有这种八股的想法,如果你不想守活寡的话,就必须要主动才行,大哥有时是很欠骂的。”红蝉娟可是尽心地教导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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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心中有所挂记,自然是孤枕难眠。
柳君衩想到,皇上金鸾殿上的一句话,就将她的亲事定下,她愿与夫君山盟海誓情不变,奈何不知郎君情意。回想红妹说的话,也想起娘教她要放大胆子。但为人妻真的好辛苦,还是未出阁前好。
况且她的相公好像真有些与众不同;如果他们再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是夫妻也会形同陌生人。
也许,她不能这样痴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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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虎在父母相继病逝后,接掌大当家之职,纵使生得人高马大、横眉竖目,却是天性善良。
女人视他为凶神恶煞、盗贼匪类,他更视女人为蛇蝎,避之唯恐不及!
一遇到他执行任务时,他是坏人的克星,令盗贼们闻风丧胆。
所以对付宵小、盗贼、江洋大盗,此类的任务便交由他去办。而这都要归功于冷青梦,替他取了个神勇的外号--神煞大当家。
心正之人视他为匡正世风、正义之师;心邪之人视他为牛鬼蛇神、洪水猛兽。
每每恶人见了他的长相,又想起他响亮的名号,都不战而降。
但此时此刻,他正做着完全不符合世人印象的行为--偷窥。
柳君衩在花园里赏花,啸天虎终于等到娘子走出来。他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纤细的身影,以及举手投足间的轻灵飘逸。
在他的眼里,她走路的样子很优雅,好像仙女下凡,在他的心目中,君衩娘子是他认定最美的女人。
君衩娘子和红妹有说有笑的,令他好羡慕红妹。
平常他不爱照镜子,最近他认真的端详镜中的自己,终于知道为何女人只要看到他都会吓一跳。
因为他实在长得很丑,根本配不上娘子。他和娘子站在一起,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是娘子的爹。
香秦端来茶点,三人就坐在凉亭里聊天。
三当家冷青梦刚出完任务回来,听见笑闹声,看见凉亭里有陌生的身影,他好奇的走过去。
红蝉娟此刻也见到数日不见的三哥,连忙叫道:“三哥! ”
冷青梦见香秦旁有位气质出众的女人,她想必就是大嫂了。
“三弟见过大嫂。”
柳君衩起身相迎。“三弟。”提亲时曾见过他。
“大嫂,别客气!一起坐吧!”
香秦倒杯茶水给他,难掩她心中的爱慕。“三爷,请用茶。”
“谢谢!”冷青梦接过茶水后坐了下来。由于练武的关系,他察觉附近有些异样,环视四周后道:“大哥,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
他故意大声嚷嚷就是要让大哥出糗,谁教大哥欺骗他,竟在成亲之日装病。
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被点到名的啸天虎滑了一大跤,引得他藏身的树丛激烈的晃动,他觉得丢脸,自己偷窥的行径被发现了,揉着跌痛的屁股不敢起身,狗爬式的穿过矮丛,从回廊的另一端逃走。
红蝉娟一阵大笑后,还不停的拍打石桌。“哈!笑死人了。大嫂,我说得没错吧,大哥一直在偷看你。”
刚才那身影的确有点像夫君,这么说相公是真的喜欢她的吗?想着想着,柳君衩不禁满脸通红的低下螓首。
“红妹,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何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三哥,你不知道吗?大哥喜欢大嫂,又不敢接近大嫂,这情形我已经撞见好几次了。”红蝉娟想来又是一阵狂笑。
“红妹,你别这么笑相公。”听到相公是在意自己的,柳君衩不禁害羞的红了脸,但相公刚才那副仓促逃走的滑稽样,真的有些好笑。
“不说就不说嘛!大嫂害羞了呢!”
“红妹……”柳君衩不依的低叫着。
冷青梦见了他们夫妻奇怪的相处方式,以前大哥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娶妻,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面对美娇娘还是忍不住动心了,不过他还真的胆小到对喜欢的人也敬而远之。
明明就是自己的娘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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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衩独自在花园里散步。扬龙寨很大,几乎整座山都是扬龙寨的地盘,也因为这易守难攻的地形,让朝廷当时着实伤透了脑筋。
从小被礼教束缚的她,行为举止都要注重合宜,而寨里的人保有纯真亲切的一面,让她好喜欢这里。
“好可爱喔!这是什么动物?”啸天虎无聊的在花园里东逛西晃,在草地上看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正吃着红萝卜,他好奇地怪叫着。
柳君衩好奇的循声靠近,看见一个粗壮的身躯,那是……相公!
相公一个大男人,却像是童心未泯的小孩,温柔的抚着小白兔。
啸天虎拉拉兔子的耳朵。“咦!你的耳朵好长,软软的,全身毛绒绒的,我叫你小白好不好?”
兔子没搭理他,懒洋洋的自顾自的吃着美食。
厨子大娘此时正急得四处寻找要成为佳肴的食材,找了老半天,却看见它正悠闲的在吃东西,她突然的抓起兔子。
“大娘,你干嘛抓小白?”啸天虎惊讶的问,他已经把兔子视为自己的宝贝。
“我要拿它来做红烧兔肉,没想到它却跑出来。”拎着兔子的大耳,大娘说完转身要走。
“什么!?那好吃的红烧兔肉,就是这只长得很可爱的动物!”啸天虎不可思议的自语着,眼见大娘就快离开……不!这么可爱的东西,他的小白怎么可以宰来吃呢?
“不、不要,大娘。”啸天虎大叫着,跑过去将兔子抱回自己的手上。
“大当家,你在干什么?”大娘没好气的问,她在扬龙寨里做了二十几年的菜,大当家可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她自然是不怕他的长相,而且也相当了解他性子。
啸天虎像护着心爱的东西般,紧紧把兔子抱在怀里。
“我要养它,你不能把它宰了!”啸天虎呵护着它,不肯交出来。
“大当家,你在说什么傻话,快还给我!”
大娘伸手要抓兔子,啸天虎东躲西躲的避开她。
“大娘,我要养它啦!又不是非吃兔肉不可!”
看大当家那么喜欢这只兔子,要是硬宰来吃,他肯定会闹上一阵子。真是的,都娶媳妇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算了,要养就拿去养。”大娘终于妥协了。
耶!啸天虎高兴的看着离去的大娘,摸摸有些不安的兔子。“乖,已经没事了,你不会被宰来吃。”
柳君衩看到这令她感动的一幕,知道她相公真的是心地善良、喜爱动物之人,这样的人会坏到哪儿去呢?
现在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还幸运,能有幸成为他的妻子,她深感荣耀。
她很想改善两人的关系,于是她走过去怯怯的问:“相公,我可不可以摸摸小兔子?”
完全没料到柳君衩会突然出现,啸天虎一个儿不留神,让手中的兔子跳开了,他顿时手忙脚乱的追着兔子,狼狈不堪的抓住兔子。
他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将兔子递给她。“娘……子,请……摸。”
柳君衩很温柔的抱在怀里轻抚着兔子,兔子也很舒服的闭上眼。
啸天虎有些失神的看着她,惊叹着娘子怎么看都好美,此时此刻他突然很嫉妒兔子,它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躺在娘子的怀里。
“娘子,等我一下!”啸天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完便跑得不见人影。再出现时他抱了一大堆的木片和一支大榔头, 找了一块较平坦的地,开始敲敲打打。
柳君衩不解的问:“相公,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个小篱笆,这样兔子才不会跑掉,变成别人的佳肴。”
看着啸天虎忙碌的身影,而且还穿着那件旧衣裳,并没有穿上她做的新衣,柳君衩有点失望。
很快的,啸天虎做好了一个圈,柳君衩将兔子放人后,看见他满头大汗,于是拿出手绢想帮他擦拭。
啸天虎看见她愈靠愈近,吓得紧张道:“娘子,我有事先走了。”走了几步后又想到榔头没拿,又赶紧跑回来,然后快步的离开。
没办法,谁教他一见到娘子就会紧张,只好常借口有事跑掉。
柳君衩拿着绣帕的手僵在半空中,原以为她和相公的关系会因此而拉近一些的,没想到相公还是避她如蛇蝎。
原本要擦他汗水的手绢,变成擦拭自己不知何时掉落的泪水。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像弃妇一样不得相公喜爱?
柳君衩伤心欲绝的走回房,半路上撞上迎面而来的冷青梦,倒退了几步。
冷青梦快一步的将她扶住。
而放好榔头,想再回去看兔子的啸天虎,见他们两人亲昵的举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娘子和三弟看起来好登对,站在一起更像夫妻。从不觉得自己长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啸天虎,如今不禁厌恶、自卑起自己的长相。
幸好他还没有碰过娘子,如果娘子喜欢三弟,他愿意让给三弟。
反正从头至尾,提亲拜堂的都是三弟,又不是他!如果娘子也愿意跟三弟在一起,他愿意默默的守着娘子、祝福娘子。
冷青梦察觉大哥鬼鬼祟祟的躲在附近,他从红妹那儿知道不少的事情,,都怪大哥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也许要有些刺激才能让他清醒。
冷青梦贼贼的笑着,双手轻轻环住柳君衩的腰,轻拍她的背。“大嫂,是谁害你哭得像泪人儿似的?”他可不敢抱得太紧,毕竟是兄弟妻.不可戏!
啸天虎原本是要离开的,无意间见到这一幕,身体不由得僵住。虽然他愿意成全他们,可是他的心为什么没来由的揪痛。
柳君衩觉得冷青梦此举暧昧不合宜,连忙推开他。“我没事的,三弟。”她赶紧擦拭掉泪水,但双眼依旧通红。
“那我先送大嫂回房好了。”反正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啸天虎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五味杂陈的情绪,真不明白他向来单纯无所求的心,怎么成亲之后就变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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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刚才大哥应该看到了那一幕。”
柳君衩露出紧张的神色。“那怎么办呢?相公会不会误会?”
冷青梦不在意的说:“误会才好。”
“三弟,你怎么这么说,相公会误以为我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柳君衩急得落下豆大的泪珠。
“大嫂,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冷青梦犀利的问道。
“三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的瞅着他。
“大嫂,难道你不想大哥和你同房吗?”
同房!?柳君衩瞬间羞红了脸,对于此事她还懵懂无知,她羞怯的低下头。“可是,相公会误会……”
“大嫂,这样才能证明大哥是在乎你的,他才会明白你在他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相公真的在乎我吗?”柳君衩扭绞着绣帕不安的问。
“放心啦!大哥的性子我还会不了解吗?不过,大嫂,你和大哥都太过于羞怯,如果你想留住大哥,可要多主动些。”
主动!她有这个勇气吗?“我……会尽量试试。”
冷青梦笑道:“大嫂,我告诉你一个万无一失的好方法,就是如果大哥想逃走时,你要凶一点的叫‘站住’,通常这招一定有效。”
“为什么要叫站住呢?”柳君衩不解的问。
“你有没有注意到大哥,每次只要一遇到困窘的事,就遁逃得无影无踪呢?”
柳君衩回想着,好像真是这样。相公每次都说有事要先走。
她对冷青梦点点头。
“所以你凶一点叫住他,他就会乖乖的站住不敢逃走了。”
这跟传闻不太一样?“相公不是人称的神煞大当家吗?感觉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嫂,这你就有所不知,小弟因为怕大哥这种个性会被欺负,所以才替他取这个神勇的外号,有心想做坏事的人,畏惧之心便会自然产生。”
其实大哥是浪得虚名,要不是有这班兄弟在一旁推波助澜,以大哥那少根筋、不够大的胆子,哪能稳坐大当家的位置,说不定早被别的帮派给暗算掉了。
“相公怎么这样有趣!”柳君衩被他逗笑,心情也好了些。她好像又更加了解相公一点,也许要和他相处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