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有空,她就从外文系跑到法律系去打听他的消息。
她知道他名叫阎卉,是大三高材生兼系学会会长,生日是五月十九日,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最喜欢的食物是甜食,最爱的音乐是爵士乐,最想去的国家是瑞士,最喜欢的女生类型……
“除了他之外,她谁都不要”是眼神相对的第一眼就注定的事。
但是,他有交往中的女朋友,慕葳再怎样也做不出夺人所爱的事。
这个暗恋的秘密藏了一年,他的女朋友从资讯系花变成她的直系学妹白秀芷,这秘密变得更不能对人提起。
她无法死心,又继续注意他三年,看他从系学会会长变成学生会长,成为研究所准毕业生……看着他和学妹出双人对。
在这期间,因为直系的关系,她和白秀芷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阎卉变成了“好友的男朋友”,她在阎卉的心目中也变成了“恋人的好朋友”,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事。
她做不出抢好友情人的丑事,只好让这份感情搁着、痛着,让她渐渐变成一个尽管生活态度外向积极,在感情上却是“爱情止步”的异类。
眼前,大四下学期即将结束,在她报考研究所的同时,他却即将离开学校,展开军旅生涯。
“唉、唉。”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气。
对他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浓,学妹和他的感情也一日比一日深,令她即使告诉自己要保持君子风度,也阻止不了从唇边逸出来的叹息。
求老天给她一次机会,即使只有一次也好,她就心满意足。
“唉、唉。”一旁也传来轻叹声。
声音很熟,慕葳转头一看,看见她最要好、正跟阎卉热恋中的学妹。唉唉唉,老天爷难道不觉得这太残酷了吗?
“哇,热恋中的校园美女居然在叹气!”她密密实实地隐藏好自己的心事,夸张的调侃学妹。
他们两个,男的深情、女的忠贞,是全校公认的模范情侣。
“学姐,你别取笑我了。”白秀芷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很少看你叹气的,该不会又是学长太忙,无法和你约会吧?”离毕业剩不到两个月,正是毕业生为实习成绩和律师执照忙得焦头烂额的时期。
说来,她们两人的外型很相似——身高差不多、穿的衣服差不多、戴的饰品差不多,初见面的人,往往会错以为她们是双胞胎。
白秀芷留着一头细细直发,天生娇弱,是阎卉最喜欢的类型;慕葳也留着一头直发,个性爽朗,某些角度看上去和白秀芷有八分相似——因为是阎卉喜欢的类型,所以她把外型变成那样子。
“不是。”白秀芷还有更烦恼的事,“学姐,我好想送学长一样礼物,可是……”事情很难启齿,图书馆里看书的人又这么多……
“好吧,我们到外头去谈。”慕葳眼睛一瞄就知道她的顾虑,图书馆毕竟不是谈天的好地方。
办好借书手续,她们走出图书馆,经过福利社时进去买些零食,然后信步走到最常去的那棵树下。
“是不是碰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慕葳递给秀芷一瓶饮料。
她们向来无话不谈,尤其是恋爱的烦恼,慕葳简直是秀芷的益友兼良师。
“学长的生日快到了……”秀芷用手帕包着正冒出水气的饮料,嗫嗫嚅嚅的说。
“像往常一样送礼物就好啦。还是又要我陪你去选?”一直以来都是她替她想点子、选礼物、配约会服饰、想情书句子。
“可是这是学长毕业、入伍前的最后一次生日,我想送最特别、最令人难忘的……我好怕他当完兵回来,就不那么爱我。”毕业和入伍暗藏太多变数,往往令恋人惶恐不安。
“都交往那么久了,还怕吗?”两年耶!如果他们的感情那么淡,早就被她横刀夺爱了。
“学校里好多人喜欢他,出社会后,一定更多……”这是秀芷不安的来源。
“那你想送他什么难忘的礼物?”讲重点比较实际。除了面对感情旁徨犹豫太久而错失机会外,慕葳实际上是个行事俐落的人。
但这种问题对慕葳来说,就跟一把刀割在心坎上差不多,之所以能这么平静,实在是因为他们都是好人,也都是她喜欢的人,她才逼自己慢慢习惯。
“我……学姐,男生跟女生交往,是不是都会想上床?虽然学长没有这么说,但我有时会感觉他在忍耐……”白秀芷要鼓足十倍的勇气,才能脸红心跳的说出这种话。
白秀芷生长在一个比传统更传统的家庭——要家长见过男方才可以牵手,满二十岁才可以拥抱,订了婚才能接吻,结了婚才能上床。
“所以?”慕葳大概已经听出了端倪。
在这传统保守之地,白秀芷的情况不算特殊,但另一种开放的风气已经在校园的某个角落开始蔓延。
“我希望达成他这个心愿,可是万一被家人知道,我一定会被打死。”
这就是秀芷猛叹气的原因。
“你真的这么想?”慕葳心中升起一个疯狂的想法。
“嗯。”秀芷用力的点一下头,“我知道不少同学跟男朋友睡过了,可是我不敢……”这让她非常困扰。
她爱阎卉,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是她就是没有勇气在婚前跟他上床,他们之间甚至连亲密一点的拥抱都没有。
“一定有办法的。”慕葳终于捕捉到脑中那个疯狂的想法,“也许我可以代替你。”这个想法形成时,她欣喜欲狂。
一定是老天听到她的祈祷,一定是!
“学姐?!”秀芷闻言吃了一惊,“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件事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我当然知道不是开玩笑。”接下来她要做的就只有说服她了。
“你有严格的家数,我没有;我们是好姐妹,你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做是理所当然;我会做好避孕措施;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会变成他的最爱,你们的距离会贴近到没有任何缝隙……好处多得讲不清。”
这件事除了对秀芷有好处外,慕葳自己也是赢家——她将可以回味一辈子,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她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到”他的孩子!
如此一来,她几年的苦恋就有报偿了——她巴不得现在就跪下来戚激上天的恩典。
“可是学姐,那样对你是不公平的。”秀芷觉得这万万不可,“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愿望让学姐牺牲。”
“如果让你这样烦恼下去,我才会于心不忍。放心吧,我会把他幻想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样不但能帮到你,我也没吃亏。”错过这次机会,她才会抱憾终生。
“学姐……”白秀芷愈想愈烦恼,这种事可以做吗?要是被学长知道“放心,学长再没多久就毕业了,他以后看到我的机会等于零,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他也不会知道她暗恋他的事。虽然心中刺痛,她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两个相爱的好人就应该幸福美满,不该有厚颜无耻的第三者来搅和,她会带着他的孩子远走高飞,一辈子借由孩子来爱他,不嫁给任何人。
“可是,学姐……”虽然慕葳说得合理又完美,但善良的秀芷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别可是了,这件事就这样说定,让我想个天衣无缝的好方法来完成。”
慕葳比秀芷更积极。
“这个……”学姐对她这么好,为她牺牲这么多,她要如何报答?
“嘿,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阎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紧接着人也出现。
“学长。”秀芷细细的轻唤一声,小脸有心虚的潮红。
学长该不会听到了吧?
“还不是你的女朋友想送你不一样的生日礼物。”慕葳撇撇嘴。
每次看到他,她的心都跳得又狂又猛,她的嘴就会言不由衷、又调侃又嘲谵的讲个不停一唯有如此,她才能掩饰慌张无措和内心深处的悸动。
“是吗?”阎卉温柔地握住秀芷的手,“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他温柔地抱着她。
虽然白伯父明言不能亲吻,他却可以吻她的头发,可以把她紧抱到嵌入肋骨的程度。不用山盟海誓,他们早已将一生的爱恋交给对方。
慕葳悄悄举步离开。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她的心滴血的声音。
她早就决定祝福他们,只是无论怎样心理建设,都无法习惯这经常演出的恩爱剧码,只能任凭一颗心不断地滴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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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卉生日当天,白秀芷硬把他拉到慕葳的宿舍,说有好些同学要一起帮他庆祝。
慕葳和同学合租一间公寓,阎卉以前的同学、系学会的干部全挤到这不到十坪大的客厅里来。
阎卉非常惊讶而感动,因为这些人里,有一半已经去当兵了、有的考上外县市的研究所、有的出国留学去了……齐聚一堂,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可是他最爱的秀芷竟然办到了!
吃蛋糕时,阎卉充满感激地拥着秀芷,秀芷则双眼充满感激地望向慕葳的房门——这些都是她做的。
慕葳在名义上“回家去了”,把房间让给秀芷,制造不在场证明,但实际上,她躲在房间的衣橱里,等着一群人把阎卉灌醉,等着秀芷与她交棒。
一群人闹到午夜才各自散去,阎卉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学长,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秀芷把他轻轻摇醒。
“嗯?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阎卉深情地凝视她,“我爱你,秀芷。”
他想亲吻她,但为了尊重她的家教、她的观念,他压抑下来,任强烈情感在胸口澎湃。
“我还想给你更多,但你得把眼睛遮起来。”她用一条黑布把他的眼蒙住,在脑后打一个结实的结。
“几时变得这么调皮?”阎卉微笑着,感觉自己被她拉起,往屋内的某个房间移动。
他爱她,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兴致,因此全力配合。
“不准拿下来,不准看,否则我会害羞,你只要专心享受我送你的礼物。”秀芷再三叮咛,不希望事情穿帮。
“我答应。到底是什么?瞧你这么紧张。”阎卉笑着。
房里没有开灯,慕葳从衣橱爬出来,和秀芷交换个眼色。秀芷轻手轻脚的掩门、锁门回去应付门禁,慕葳则一偿她的宿愿。
她要压下那颗狂跳的心才能采取王动,光是触碰他、亲吻他,就让她泫然欲泣。
“秀芷,不行,伯父不会准你这样做……”剩余的理性被酒精和那销魂的挑逗驱散,他忘情地与那甜美的唇舌纠缠,双手摸索她细小的骨架,指尖迷恋她的体温。
拼力一搏的意志克服了慕葳的羞涩和迟疑。这是上天仁慈赏赐的,她唯一的机会!
她大胆地把手伸人他的衣服里,在快衰竭的心跳中爱抚那强壮的身躯,在满足的赞叹中汲取他炽热的体温。
她小心地脱去他的衣服,眷恋地改以唇舌膜拜他的每寸肌肤,他也替她解去了身上的衣物,那温柔、小心翼翼的动作,对她来说就像梦一样。
不知何时,阎卉已经反被动为主动地让她躺在床上。
“你在颤抖?秀芷?”虽然隐隐感觉到和平常的她不同,但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各种感觉和想望,已经让他无法细心分辨。
“嗯……”慕葳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吟,全身因狂喜而轻颤却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打碎了这场美梦。
“你害羞吗?”他轻问,想把布条拿下来,看着挚爱的她。
“嗯。”不让他有思考的机会,慕葳又主动吻他,双手更在他赤裸的身上游移,甚至大胆地触摸他火热的欲望。
藏匿多年的爱恋倾巢而出,没有功亏一篑、没有锻羽而归,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啊!”她碰到它的时候,他惊叫一声弹跳起来,“别……别这样。”
慕葳知道自己捉到诀窍了,硬着头皮去租来的A片,果然值回票价。
她狂野地抬起身子,热情地款摆,挑逗他全身的感官。
“芷……芷……”他不断地轻唤,狂野地缠着她的舌、舔着她的身子、吮着她的胸脯,充满魔力的指尖点燃她体内的大火,让她情不自禁地炽热、起舞。
“哼哼……”贪恋的指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尽管他呼唤着别人的名字,尽管她的心在淌血。
他深情地吻她的指尖、胸脯、腰腹、足尖,在她身上落下深情的吻。
如果能在这么幸福的时候死去,她今生就圆满无憾了。
“芷,让我看你,我爱你,我想要你,我想看见你!”他苦苦央求。
“嘘……”慕葳一运腰力,把他压在身下。,
她明确的知道他想要她,在这最关键的一刻,他想要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只要他想要她,那就够了,不用去想他之所以一直乖乖地蒙眼躺在这里,是因为深爱另一个女孩的缘故。
她生涩而稚拙地张开双腿跨在他身上,慢慢地沉下腰,将那昂扬硕大的亢奋一点一点地纳入自己火热的体内。
“呃……”那滋味并不好受,被硬物撑开的疼痛令她萌生退却之意。
不行,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炽热如烙铁的亢奋全数纳入体内,“啊!”剧烈的疼痛使她差点昏死过去。
“芷,芷!”听见惨叫声,阎卉心焦的呼唤。
“呼——呼——”慕葳不敢出声回答,只用乏力的双手撑起身子,学A片里的女主角轻轻摆动粉臀。
“芷!”他的双手伸向她,先碰到她的手,沿着身体曲线往上移,捧住她的脸,拇指抚去她飘出来的眼泪,“让我吻你,我最爱的宝贝。”
她疼痛不已的身子仍为取悦他而艰难地摆动,她的心已被他的话融化——有这句话,就够她继续苦苦的暗恋下去。
“别哭,我心疼。”他坐起身子,轻轻柔柔地吻她;以一种深情挚爱的独特方式。
有他的心疼,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慕葳的眼泪源源不绝地滚下来。
“嘘……”在慕葳的刻意摆动下,阎卉的喘息愈来愈浓,“不行,你这样动……”在一阵痉挛下,阎卉的种子已然释放……
那炽热的液体冲人慕葳的身子深处时,牵动她身上的每根神经。她算过了,今天不是安全期。
她舍不得和他分开,迳自继续摆动粉臀,感觉他在体内再次壮大。
刚才,她使他快乐了吗?她很想问,但不能问,一开口,声音就会使他识破这一切。
她很快乐,虽然心痛和身体的痛以倍数相乘。
“芷,你快乐吗?你很痛对不对?让我好好爱你,驱走你的疼痛。”他翻身压倒她,开始细细地吻她,用各种方法牵动她身子的感觉,尤其他吻她的时候,倾尽一生的爱恋。
慕葳能感觉那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她要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不呻吟、呐喊,和他一起抵达高潮的美妙时刻,让她激狂得几乎忘却一切!
“我爱你,芷,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唯一,永远都不要离开我。”遮眼布不知何时脱落了,疲惫睡去之前,他依稀看见她额角有个以前不曾发现过,白色、小小的心形胎记。
慕葳没有睡,这仅有的一夜,她舍不得睡,她要看着他的睡容,用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勾勒他性格的额角、深情的眼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形、美好的轮廓,用指尖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汲取他的体温。
他说他快乐,她很欣慰:他说他心疼她,她很幸福;他说他爱她,她只能偷偷哭泣。
天亮之前,秀芷来了,天真的她脱掉外衣躺在阎卉的胸口和臂膀之间,一脸幸福神态。
慕葳对秀芷交代两句,便安静地穿好衣服、洗好脸离开宿舍。
她回中部老家去,这回是真的回家去了——带着偷来的精子。
一切都很美好,每个人都达成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