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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心郎君 第四章

  上官如冰两眼无神的看著满园绽放的花朵,心情郁闷之时,就连一向爱怜的花儿,  看来也显得过分招摇。穿梭花丛中的蝶儿,则舞动她满腹的心事,这一切不就是蝶儿惹  的祸吗?  

  她忍不住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天招来父亲愤怒的一掌后,她就将自己关在阁楼中,不想再多么自己辩驳  ,反正清者自清,若他们硬是要替她安上不安分的罪名,她又能如何呢?  

  脸上的痛楚早已消失,但烙印在心头的伤害却浓得化不去,无端惹来横祸一场,该  怪顽皮的风吗?还是惹祸的蝴蝶?  

  或者这是她命定的劫数?想起那张狂妄的脸,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如冰。”申友菘心痛的看著表妹苍白的脸色。  

  上官如冰惊讶的抬头一望,随即冷然的看向他处。她与表哥是青梅竹马,表哥一向  宠爱、怜惜她,可是那一天表哥非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当著父亲的面质疑她的行为,  让她脆弱的心遭受到双重的伤害。  

  “为什么不理我?”他关心的问著。  

  上官如冰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你在生我的气吗?”申友菘眉头紧锁的问。该生气的人是他不是吗?知道自己的  未婚妻遭到狂魔的觊觎,任谁都会不舒服,更何况他始终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何事,心  中的疙瘩一直无法消除。  

  “为什么生我的气?我做了什么吗?”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那一天的事了,她还想  怎么样呢?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跟沙也天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还来找我做什么,又要我  说什么呢?”上官如冰委屈的说。想起他那一天的反应,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我并没有质疑你的行为,那天我是一时心急,才会出口追问原由,因而害你受到  姨父的责打,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难道错了吗  ?”  

  她悲哀的一笑,“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怀疑我的行为,若是你不相信我,多说又  有何益呢?”  

  “如冰,你别这样,我真的只是──”申友菘的话被匆匆赶来的婢女打断。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完了……”  

  月儿气喘吁吁的跑向他们,语无伦次的喊著。  

  上官如冰连忙站了起来,月儿脸上的表情令她不安的皱起眉头,此时此刻她是再也  禁不起任何的风暴了。  

  “你先别急,慢慢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申友菘沉着的说。  

  “狂魔……带来大批的人马,要来抢走小姐。”  

  “什么?!”上官如冰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申友菘及时扶了她一把,  但她很快挣开他的手。  

  申友菘无暇理会她的情绪反应,只是忧怒的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老爷派了所有的壮丁出来应战,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已经死了好多人,  整个德馨园简直成了人间炼狱,好可怕哦!”  

  “这个魔头欺人太甚!”申友菘气愤的怒?一声,接著交代道:“如冰,你马上回  房,留在里面别出来,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沙也天带走你。”说完,他快步往外走  去。  

  上官如冰抬头望著苍茫的天际,悲凉的一笑后,脚步沉重的跟在申友菘的身后。  

  “小姐,你不能出去。”月儿赶紧捉住她的手,劝阻道:“老爷特地要我来告诉小  姐,请小姐一定要留在房中。刚才表少爷也是这么交代,小姐还是赶紧回房吧!”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什么都不管。”上官如冰狂乱的喊著。  

  “可是老爷不要你出去,小姐若不听话,只怕又要惹恼老爷。”月儿为难的看著她  。  

  上官如冰凄楚一笑,“万般风波皆因我而起,我怎能怯懦退缩?相较于今日的风暴  ,爹的怒火又算什么呢?”  

  “小姐,你等我。”见小姐如此坚持,月儿只能一脸担忧的跟在她身后。  

  月儿果然没有夸张,德馨园此刻果然有若人间炼狱,不但尸体遍布,园中的草木更  有多处沾染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天啊!”向来有若温室之花的上官如冰,几时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一  阵头晕目眩,几乎昏倒在血泊中。  

  月儿及时扶住她,“小姐,你还是别去吧!外面比这里更可怕,小姐会受不了的。  ”  

  “不,我一定要去。”上官如冰咬紧牙关,强忍著不适的往外走。  

  ***  

  沙也天抱著势在必得的决心,带著精锐的部下来到德馨园,在双方没有任何交集的  谈判后,一场无可避免的杀戮于马展开。沙也天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怒火下,  因为以血解决问题,对他而言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为了得到如冰,不管用任何手  段他都不会退缩。  

  德馨园的家丁根本不是黑魔堡人马的对手,不到片刻已经是死伤无数。  

  “我并不想兵戎相见,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劝你还是交出你女儿,免得更多人  惨死在黑魔堡手上。”沙也天再一次对上官学文提出他的要求。  

  “不,我绝不可能将女儿交到你这个衣冠禽兽手上,就算是牺牲我的生命,我也不  会这么做。”上官学文双眼满布血丝,愤恨的说道。  

  沙也天眼睛不悦的眯著,冷冷的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我的耐性,你还能活  到现在,是因为你是如冰的父亲,否则我早已将你碎尸万段。”  

  “住口!不要直呼我女儿的闺名,你不配。”只有在言词上能占上风的上官学文,  愤怒的咆哮著。  

  这个老头果然像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沙也天握著剑的手指泛白,努力的压抑住怒火后,才开口  

  道:“我不想多费唇舌,你别一意孤行、自掘坟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  交出你的女儿,第二个则是待我血洗德馨园后,再带走她,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她  。”  

  “你这还不叫血洗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送掉性命吗?”气急败坏而来的申友  菘怒不可遏的瞪著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还活著,不是吗?”沙也天毫不在乎的说。  

  “你果然是个嗜血的恶魔,我绝不可能让如冰的幸福丧送在你手中。”  

  “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你又有什么能耐?”沙也天嘲讽的看著他。  

  “她是我的未婚妻,想带走她当然得先问问我,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会阻止你  。”  

  “未婚妻?!”沙也天眼睛冒火的看著他,“原来你就是她的未婚夫。”他忽然有  种想将眼前人挫骨扬灰的欲望。  

  “对!如冰是我的未婚妻,你别想用你的脏手碰她,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申友  菘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样。  

  沙也天狂妄的大笑几声,冷冷的说:“我是要定她了,想保住她就要看你有没有这  个本事。”  

  “你这个恶魔。”申友菘奋力的冲向前,一心只想除去沙也天脸上的得意笑容。  

  冲动行事乃兵家之大忌,加上申友菘的武功远不及沙也天,几招过后,申友菘便居  于下风,而沙也天似乎不急著取他的命,只是陪他玩耍著。  

  申友菘当然知道沙也天玩什么把戏,无奈他技不如人,只能由著他戏耍,恼羞成怒  的他,益发气愤的大喊:“你绝对得不到我表妹,因为她爱的人是我!永远是我!”  

  “是吗?”申友菘的话显然惹恼了沙也天,他的出手不再有所保留,眼看申友菘就  要死在他的掌下──“住手!”及时赶到的上官如冰,心惊胆战的大喊著。  

  “你终于出现了。”沙也天及时收回掌,脸上的杀气因她的出现而转?温柔。每多  见她一次,她就比他记忆中更美上几百倍。  

  “你造的孽还不够吗?快放开我表哥,我不许你伤害他。”  

  上官如冰对申友菘的关怀,令沙也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眯眼看著她,再看看申友  菘,杀气再度浮现在他脸上。  

  “你快放开他呀!”她心急的喊著。  

  此刻沙也天恨不得一掌击碎申友菘,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是咬紧牙根的说:“不  杀他也行,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离开,我马上放开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到底?  

  了什么?”她脸色苍白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正式上门提亲,是尊重你的家人,既  然他们不识好歹,那我也用不著顾虑太多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父亲逼我的,既然我依  循正常管道得不到你,只好用强硬的手段,反正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  

  “你胡说!我不是你的女人,从来都不是。”上官如冰狂乱的喊著。  

  “过去不是,但从你跌落在我怀中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生是,来生  是,生生世世都是。”  

  “为什么……”上官如冰踉跄的倒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喊著,“你我不过一面之  缘,?何你竟要如此偏执?”  

  她苍白脆弱的脸色令沙也天心疼不已,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态度强硬  的说:“你怎么说都行,反正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你若不愿见更多的人?你而亡,你  若不愿你的表哥死在你面前,那就跟我走,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她心乱如麻的看著他。  

  “不!你不能跟他走。”申友菘虚弱的吼著。  

  “闭嘴!”沙也天愤怒的瞪著他,对于自己的情敌,他可没有丝毫的仁慈,残酷的  加重了几分力道,申友菘当下痛晕了过去。  

  “表哥!”见申友菘犹如一颗紧握在敌人手中的鸡蛋,随时可能粉碎,她当下乱了  分寸,惊喊著:“你别这样,不要伤害他。”  

  “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就快一点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沙也天  微笑的看著她,因为他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眼见沙也天放肆无忌惮的打量著女儿,上官学文不由得怒?  

  道:“无耻之徒,不准你这样看我女儿。”  

  沙也天压根懒得理会他的辱?,只是痴痴的望著心仪之人。  

  上官学文转头恼怒的斥责女儿道:“你出来做什么?我不是要你留在房里吗?你快  给我进去。”  

  上官如冰悲伤的看著满地的死伤者,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申友菘,然后转头看著父亲  ,伤痛的问:“难道爹要我眼睁睁的看著表哥?我而死,难道爹要我躲在里面,等著德  馨园毁在狂魔手中?我只是想阻止杀戮呀!”  

  “不必了,这与你无关,你给我回房去。”上官学文不悦的回答。  

  “明明是因我而引起的风波,爹却说与我无关,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  人吗?”“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想公然忤逆爹吗?”  

  “不是女儿想忤逆爹,女儿只是不忍心让别人?我牺牲性命。”  

  “这些事爹会处理,你快回房。”  

  “爹,我虽然只是一名弱女子,可是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上官如冰伤心欲绝的  说。  

  “你……你真的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不听,而是现在不能听,倘若牺牲我一个人能救大家,我岂可苟且偷安呢?  请爹原谅女儿的不孝。”接著她转头看向沙也天,冷冷的说:“请你放开我表哥,立刻  要你的手下退出德馨园,并保证不再伤害他们。”  

  “这是你的条件吗?如果我依了你,你便心甘情愿跟我走吗?”  

  上官如冰强迫自已点头,“对!我会跟你走,但绝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迫于无奈。  ”  

  “哈哈,说得好,就依你的吧。”她的表现令沙也天赞赏的大笑几声,转头看著属  下,命令道“立刻将所有人撤出德馨园。”  

  “走吧。”他把申友菘往上官学文方向一推,向前一跃,将上官如冰拥入怀中。  

  “站住,我不准你跟他走,我不准你败坏德馨园的门风。”  

  上官如冰悲哀的回眸一顾,哽咽道:“爹请放心,女儿虽只是一介女子,但总也读  过圣贤书,我绝不会玷污德馨园的门风,即便代价是我的生命。”  

  她的话让沙也天的眉头深锁,“我不准你轻贱自己的生命,你若敢自尽,我必定上  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把整个天地打翻了,也要找出你,你别想离开我。”  

  “恐怕天堂不是你能到得了的圣地。”她冷声嘲讽著。  

  他轻轻牵动嘴角,“若真是这样,那么我以自己的鲜血起誓,必当血染大地,让所  有的人都跟我一样承受痛苦与哀伤。”  

  “你……”上官如冰欲哭无泪的看著他,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你真的就这样跟他走吗?”上官学文沉痛的看著女儿。  

  “请爹原谅女儿的不孝,为了不让更多人伤亡,女儿只能做这样的抉择,请爹好好  保重身体,并好好照顾娘。”  

  “不,你不能跟这个魔头走,你不能……”  

  “废话少说。”沙也天冷冷的看著上官学文,“我不会让冰儿没名没分的跟著我,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会派人来通知你婚礼的时间。”其实万事早已俱备,只要如冰点  头,他们随时可以拜堂。  

  “我不可能去参加。”上官学文断然道。  

  “派人来通知是礼貌与尊重,至于参加与否就悉听尊便了。”说完,沙也天便搂著  泪如雨下的上官如冰飞跃而去。  

  ***  

  千万别靠近堡主,否则恐怕会下场凄惨!  

  黑魔堡中的人相互走告著,向来安静的书房,此时更显得一片死寂。  

  沙也天独自站在窗旁,双唇不悦的紧抿著,危险的风暴在他眼中酝酿著,他原本就  不是一个和善的人,现在的情绪更是在沸点上,而这一切始之于上官如冰。  

  自从他将上官如冰带回黑魔堡后,他便竭尽所能的取悦她,但她却丝毫不领情,他  送她的新衣服她根本不屑一顾,珍贵稀有的珠宝打动不了她的心,温柔的轻声细语对她  而言,有若耳旁绕之不去的蚊蝇般领人,总之,她冷淡的拒绝了他所能给她的一切。  

  他重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碰到生命中的克星了。他几时曾对人如此低声下气,奈  何人家根本不领情,他的脾气一向火爆,现在遇到这样的事,心情自然是加倍恶劣。  

  他可以忍受她对他的冷淡,只要她永远留在他身旁,任何考验他都能接受,因为他  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感动于他的真情继而接受,但他不能忍受她伤害自己的身体,偏偏那  个小冤家踏著了他的痛处,竟以绝食来表示她的怒气,让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脾气  自然好不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他知道她不可能乖乖用餐,于是决定亲自走一趟,不管  用任何手段,他都要她乖乖用晚膳。  

  ***  

  自从随沙也天来到黑魔堡后,上官如冰便将自己囚禁在陌生的牢笼之中,不哭不笑  、不吃不睡,只是木然的呆望著前方。  

  金喜与玉奴焦虑的在她身旁打转──她们是沙也天特地派来服侍她的贴身婢女──  眼见主子依旧不肯进食,两个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我求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玉奴苦苦的哀求著。堡主特别交代,一定要  好好照顾小姐,若她的身体出了任何问题,那么她们两个人也别想好过。  

  “是呀!小姐,你什么也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求你吃一些东西好不好?这些东  西都是堡主特地请人准备的,你吃看看吧。”金喜同样一脸忧心的劝著。  

  “我真的不饿,你们别管我。”上官如冰意兴阑珊的摇头。平白遭受这样的变故,  叫她如何能释怀呢?  

  金喜继续劝道:“小姐,你别这么伤心难过,其实堡主对你很好,不但为了你将魔  窟洞天重新布置,还亲手?你挑选许多名贵的服饰,以前堡主对他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这  么好,而且──”  

  “够了,你少说一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在未来堡主夫人面前谈堡主以  前的女人。  

  玉奴瞪了金喜一眼,制止她的话后,才又转头看向上官如冰,开口劝道:“堡主一  直很担心小姐的身体,特别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服侍你,请小姐多少吃一点吧。”  

  “不,我真的不想吃,你们把东西拿下去吧。”她固执的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悄悄站在房门口的沙也天,见状不禁不悦的走进房  内。  

  “堡主。”金喜与玉奴颤抖的行礼。  

  “滚!”沙也天不悦的咆哮一声。  

  “是。”玉奴与金喜神色仓皇的退下去,吓得只差没用爬的。  

  “你一定要对她们这么凶吗?你知不知道她们有多怕你?”  

  上官如冰眉头保锁的瞪了他一眼。  

  “你都可以考虑到她们的感受,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呢?你知道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  体,我有多心疼吗?”  

  他当然不是在吃她们的醋,他只是不开心她伤害自己的身体。尽管心里的酸意浓得  化不去,他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吃下人的醋。  

  她沉默的低下头,拒绝回答问题。  

  沙也天轻轻抬起她的脸,看著她消瘦的模样,不禁心疼的问道:“为什么不吃饭?  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上官如冰压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顽固的将脸转到另一个方向,就是不看向他。  

  从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他用拇指与食指固定住她的脸,将他的脸贴近她的脸,一  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看著我。”  

  上官如冰叛逆的看了他一眼,依然固执的将眼珠转到他处。  

  沙也天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碰到敌手了,她的顽固绝对不亚于他,而  且一点也不怕他──这点他倒是不介意。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尽管她一脸叛逆,他唯一想做的事依然是吻她,只是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引来什么  样的反效果,只好努力压抑自己的渴望,那可不是一种愉快的经验,他的脸色自然好不  到哪里,换成别人见到他这样的神情,只怕早已手脚发软,可惜她显然一点也不受影响  。  

  “我不想吃,你别来烦我。”面对他不悦的神情,她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生气的  挣脱他的手。  

  她的勇气让沙也天赞赏的一笑,他以自己也感到惊讶的耐心与她谈条件,“好,我  可以不烦你,但你得吃完晚餐。”  

  对于他的包容,上官如冰一点也不烦情,不但拒绝与他交换条件,更打定主意不跟  他说话。  

  沙也天紧抿著嘴,不悦的哼声道:“好,你可以不吃,但你每少吃一餐,我就杀掉  一个服侍你的婢女,全杀光之后,再买进一批新的,你少吃几餐我就杀几个人,咱们看  谁比较狠。”  

  他终于成功的粉碎上官如冰冷然的面具,她震惊的看著他,打破沉默的喊著:“你  不可以随便杀人!”  

  沙也天冷嘲道:“为什么不能?在别人眼中,我不就是一个尝血的恶魔吗?又何必  要故作仁慈呢?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你真的会这么做?”她惊慌失措的问著。  

  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好好的骄宠她,但他不能在这时心软,因为他知道唯有用强硬手  段才能令她乖乖用餐,于是他狠下心肠的说:“如果你够了解我,就会知道我从不虚张  声势,若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不妨拭目以待,但我保证答案绝不是你所愿见到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何不放过他。  

  “因为我舍不得看你消瘦憔悴。”沙也天心疼的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的说:“留  你在我的身旁,不是为了让你受苦,而是要好好的宠爱你。”  

  “我不要你宠爱。”他的温柔令她不知如何应对,若能选择,她宁可面对他的怒火  。  

  “恐怕由不得你了,好了,乖一点,快点用餐吧,还是要我喂你?”他温柔的轻抚  她的脸。  

  他发现她怕的竟是他的温柔,在啼笑皆非之余,他试验的投以加倍的温柔,而她果  然显得手足无措。  

  “我自己会吃。”她脸红的嚷著。  

  沙也天满意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上官如冰像是著魔似的看著他的背影,白己应该痛恨他,?  

  什么却因他的轻抚而失神?难道她真的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吗?  

  狂乱的心,紊乱的思绪,搅得她心乱如麻。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她不禁泪眼汪汪的看著眼前的饭菜,她知道他不是虚言恫喝,  她不能眼睁睁见别人为她牺牲。  

  她终于妥协的拿起碗筷,麻木的将饭菜送进嘴中,如嚼腊般的咀嚼著。  

  一名婢女快步走进来,“小姐,你等一下再吃,这些饭菜凉了,堡主要我替你换上  热的。”  

  “不必了,反正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差别。”上官如冰和著泪水将食物往肚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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