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天她来报到时,总经理人正好去日本出差,今天才会回来上班,然而昨天一整天里,她已牢牢记下所有有关这位新上任总经理的事迹,这些全都要归功于董事长秘书张小姐。
她细心的辅导自己进入状况,并一一回答自己的询问,语气不见一丝不耐或高傲,反而是和气有礼,让子夜立刻了解自己又交到了一位好友。
据说这位姓曲的总经理是在大学时就进入“扬天”,并在当完兵回来之后继续报效“扬天”,在短短三年内由基层干部跃升为总经理,其中过程实属令人佩服,因为一个普通人要经历多少竞争才能爬上这个位置,而他——真是令人心折,不得不竖起拇指对他说好。能为他工作,实在是与有荣焉。这是子夜在听完他的故事后唯一的想法。
“请进。”里头的人口了声,但不知为何?这声音令她有股熟悉感。
子夜轻轻将门关上,并快步走至他面前,“您好,我是您新来的秘书。”子夜语带轻快的道。因为她要面对的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主管,所以她觉得带点活泼气氛是无伤大雅并合宜的。
曲尔先缓缓自公文中抬头,首先接触到的是一双因讶异及忿怒交错的美眸。“好久不见。”
“是你?!”她真想一巴掌挥掉他脸上那份自大的笑容,就好比一只野狼正饥饿的盯着娇弱的小白兔一样。“我早该想到的。”她紧咬着牙,将这句话自牙缝间抖出o
“我想此刻你一定认为是尔言出卖了你,心里正在咒骂着她吧!”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难道不是?我早该知道她会站在你这边而来背叛我。”子夜眸里迸射出一股既受伤又致命的光芒,双手则扭在一起,好似当成是在扭断他的脖子般。
“不,我和你完全是公事上的关系,绝不掺杂一分一毫的私人情绪。如果你是在为你的贞操担心,那我向你保证,我的品味没那么差,尤其在这么多年以后。”曲尔先慵懒的躺回椅背,并欣赏着在子夜脸上来来去去的羞愤。
“你——”子夜强迫自己别跟这种人计较,反正就要辞职的她是不会再有机会与他共处,自己又何必气坏身体呢!“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干了,谅你也奈何不了我。”子夜高傲的准备转身离去,却被曲尔先的一句话给留了下来。
“知道要自己自动走是明智的,毕竟我的严苛要求是你这种温室花朵所承受不了的。”他敢赌上全部家产,脾气倔强的子夜一定会停下脚步,回头来好好反击自己的。
果然,子夜快步回到他的桌前,双眼喷火的道:“就凭我这温室里的花朵来对付十个像你一样自大的猪猡也是绰绰有余。”
曲尔先满意一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辞职喽!”子夜呀子夜,就凭你这稚嫩的社会年龄想跟我斗?哼!回家再练几年吧!
“不,我心意已决,这份工作我是不要了。”鬼才会愿意继续跟一个惹人厌的家伙一起工作,尤其他还是自己的上司,并且,他还取笑他不会看上品味如此差的自己,天知道这可是大大的伤了她的心。
“你不怕‘扬天’对外散布消息,让你找不到任何一家敢用你的公司。”谈判他可是高手哩!
“反正我有老公可以养我,不缺这份工作。”才怪,没工作就像失去了空气一样,但子夜绝不会让这只自大的猪知道这点。
事情有点棘手了!原以为她会被激将法所网住,没想到,看来他是低估她了。
“原来你还是一个只会依赖男人生活的女人,亏你还常自夸自己要做个新时代女性,看来你那四年大学是白读了。”曲尔先下着猛药,不怕她不上钓。
“你竟敢指责我是个说谎者。”子夜愠怒的大吼着。
“是你自己的行为让我这样判定。”站起身踱至她身后,由他身上传来的热气给了子夜好大的威胁感。“还是因为你怕我,所以你才不与我共事?”曲尔先的手坚定却温柔的抬起她的脸,而他的唇仅距离她的唇只有几寸。
“我——为何要怕你?”子夜伸出舌舔舔干燥的唇。殊不知她这无心的举动已引得曲尔先下身一阵骚动,血脉偾张,直想不顾一切的拥她入怀,好恣意品尝她甜美的朱唇,并听她娇喘不息的呻吟。
但为了确保以后天天能见到她,他必须克制自己,不能放纵自己对她的情欲,否则一切全将自行负责。
“那为何你不答应?”他将温热的气吐在她脸上,“难道你不想向我证明我是错的?还是你原本就是个胆小鬼。”他讥讽着她,为的是期盼她能快快点头说好。
“我——”子夜的脑袋一片混乱,曲尔先的男性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若不是他霸道的双臂圈着自己,只怕她早已支撑不住的向下滑去。“我不走就是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推他,而趁他失神之际挣脱出他的怀中。
“很好。现在去做你的工作。”曲尔先漠然换上一张面具,和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哼!”子夜忿忿地甩门而去,用力之大,令办公室里的人全抬起头注视这个美丽但脸上却带有强烈怒容的女子。
子夜真恨不得咬掉自己多嘴的舌头,要是能收回自己所说的话该有多好?都是她的脾气害了自己,谁教她总是禁不起别人的激将法呢?懊悔已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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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整天他均不曾传唤过自己,不然她肯定会在办公室内闹出大笑话——秘书禁不起上司的骚扰,忿怒中错手杀死雇主。相信这可会是耸动的新闻喔!
一双手突然落在子夜面前,拉起她就往电梯里走,根本不曾问过她的意愿与否。
“放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只是我的上司,但这并不代表你有权利随意架着人走。”子夜只差没张嘴咬他,因为双手双脚正被他牢牢的箝制住,只剩下嘴是自由的。
“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我不再是你的上司,此刻的我只是一名爱恋你的男人。”曲尔先索性抱着她前往停车场向他的宝马走去。
“那好,我命令你赶快放开我,你这个畜生。”子夜见他仍是不为所动,最后干脆扯开嗓门大叫救命。
曲尔先快速捂住她的嘴,并在她臀上打了一记,“如果你敢再叫一声,后果自理。”
他再次放开手,而子夜则是死命的大叫:“救——”这次她的嘴又再次被堵住,但不再是先前的大手,而是温热的唇,是曲尔先那熟练、技巧、火热的唇。
第一次被吻得四肢酥麻的子夜只能紧捉住曲尔先的西装,用它来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
曲尔先用舌头撬开她紧闭的唇,但她仍是顽固的不肯合作,逼得他只有将手向她胸部探去,然后趁她想张嘴骂人时,快速的将舌给伸进去与她的嬉戏着。
此时她的温顺甜美,直让他忘了她将快是个为人妻者,只想把握住这刻与她销魂。直到身后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他才把理智重新给唤了回来。
“如果你不想成为明天大家闲谈的主角,我劝你赶快上车。”不待子夜有反击的机会,他抓起她就猛往车内塞。
“你以为我会乖乖受你指使吗?”脸酡红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怒气与羞涩哪样较甚。
“如果你想下车——请便。”曲尔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子夜更是不能平衡。“我是不介意来桩绯闻点缀我的生活,而你——我想就值得考虑、考虑了,不是吗?”他狡黠的睨着她,心里笃定她冒不起这个险。
“算你赢。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这男人肯定是老天派来克她的,以惩罚她老是欺负可怜的伍颂文。
“哼!你也不过是个怕谣言传到伍颂文耳里的胆小鬼,难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如履薄冰,禁不起一丝丝的考验?”他尖锐的嘲讽道。
原本子夜屈服在曲尔先的设计下,他理当开心才是,但只要思及她是为了怕伍颂文知道才不得不配合他,他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气愤、难受,逼得他想口不择言的伤她,如同她伤自己一般。
子夜不屑的瞪着他道:“我不想让我老公知道有人企图染指他的老婆有什么不对?这万一他要是替我抱不平的前来找你算帐,我看光凭你那野蛮的外表就足以吓昏他,更别提你那兽性的爆发有多危险。”开玩笑,她可不想还没结婚就先成了寡妇。
“一个连老婆都保护不了的人算什么男人?”曲尔先嗤之以鼻的道。何况,他是非常不喜欢子夜提起伍颂文时,脸上所展露出的神采,该死,那应当是专属于他的。
“只要我喜欢就好,你凭什么管?况且,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颂文自会向我证明,这点不劳你费心。”她就是看不惯他的态度,他以为自己是谁呀?凭什么批评像伍颂文这样好的一个人。
“你是说你们还没上床吗?不然你怎么还要等待他的证明?”压抑住内心里的翻腾,曲尔先语带锐利的嘲讽着,“伍颂文还真是沉得住气,竟忍得下男人的‘需要’不碰你。”
如果子夜不是正在气头上,她一定可以了解曲尔先是在吃醋。“下流。”子夜愤慨的鄙夷之。“颂文他是个君子,跟你这没有道德观的人是不同的,他不会为了生理上的‘需要’而强迫我,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不是男人,他只是较能体谅我,为我着想罢了。”难怪这世上常有人说男人是种屈服于生理需求的动物,但好在她的颂文不是属于令人灰心的那类。
“哈!瞧你把他捧得像圣人似的。”曲尔先加快油门,一路直飙上阳明山。
“喂!你想带我上哪去?找不到我,颂文会担心的。”窗外愈来愈黑的天色,引起她心里一阵狂跳,他该不是想将自己给“强”了吧!
曲尔先看了她一眼,便又径自沉默的开着车,直到目的地时他才停下车要子夜一起出去透气。
好久了,她不清楚自己和颂文有多久没来这了?还记得热恋时,他可是天天带自己上山欣赏夜景,陪着自己观星,拉着她的手为她解释天上的繁星。
“他不适合你。”曲尔先脱下外套披在子夜的身上”,双眼直凝视向前方。
如果不是他为自己披上衣服,子夜还以为他把自己给漠视了呢。“什么?”兀自注视夜的她根本没仔细听他的问话,所以只好再问一次。
“你和伍颂文根本不适合,我劝你还是早早和他分手,以免悔恨晚矣!”曲尔先用双手握住子夜的臂膀,使她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再说,你不是曾跟我说过你对我这等劣质品没兴趣,还说你的品味没这么差,跟我之间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请问,你现在又是凭什么来管我的私生活。”张牙舞爪的她仍为着上午他所说的话在气着,毕竟将她视为劣质品的人并不多见。
曲尔先先一阵大笑,然后以极靠近的姿势抚摸她,惹得子夜是脏话连连,恨不得亲自拿刀一截一截的砍下他。
“你很在意今天我所说过的话是不是?”子夜别开脸,不愿见他得意洋洋的迷人微笑。“我保证,那只是为了留下你才不得不说的谎话,我发誓,你是这世上最棒的女人。”他将自己埋入她那充满幽香的秀发里,尽情嗅着她的温柔,他多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好让他一偿多年来的宿愿。
“你的手在干么?喂,住手呀!”子夜大叫着要他停手,更是手脚并用的挣离他。“你知不知一个人若是没了羞耻心就好比是禽兽,而如果你坚持要当禽兽我是没意见,但请你别把我当成目标,我相信外面多的是女人等待你的‘宠幸’而我,再过几个星期就要成为伍太太了,所以请你放尊重点。”
曲尔先脸上的神情就像暴风雨一样,既无情又危险,随着他逐渐逼近自己的伟岸身躯,子夜是一溜烟的冲进车里,想自行驶车逃跑,但找了半天仍不见钥匙的踪迹。
“在找这个吗?”曲尔先将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脸上全然是胜利的表情。
子夜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任由他将自己由车内拖了出来。首先攻击她的是一连串的热吻,曲尔先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迷眩了她薄弱的神智,她只知道潜意识里她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搅住曲尔先的脖子,好让彼此之间容不下任何空隙,但匆匆掠过脑海里一个影像,提醒她记起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她应该是推开他,而不是纵容自己沉醉在他的热吻里,颂文的影像一直在苛责着她。
“放开我——我们没有权利做这种事。”见曲尔先仍不为所动的继续肆虐她的红唇,子夜只有用力拉扯他的黑发,迫使他整个头往后仰。
“你在搞什么鬼?”听他的口气显然是不满意被打断好事。
“我说我们所做的事是错的。”子夜一句一字的对他说着。
“刚才你不也挺享受的?现在才来反悔,你不嫌太迟了。”眯起双眼的曲尔先气愠的放开她,捡起地上脏了的外套夹在腋下,旋身威胁道:“原来你也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明明心里想要,却装模作样的喊不。黎大小姐,你想骗谁呀?也只有伍颂文那种笨蛋才会相信你仍是完美无瑕,但你的热情反应可瞒不了我。”他又挂回那一贯的讥讽笑容。
子夜知道他只是在掩饰受伤的自尊心,所以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我承认刚才的吻,我也很沉迷于其中,那是因为我抵挡不住你的魅力所致。”她这番话让希望在曲尔先心中燃起,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彻底尝到了由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滋味。“但是我并不爱你,我爱的始终只有颂文一人。”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曲尔先狂暴的咆哮着,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好似随时会克制不住的杀人一般。“你说我是个浪荡子,所以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努力坐上这个位置,为的是想让你明白我曲尔先不是一个只会靠家里的花花公子。如今我做到了,而你——却要嫁人,但新郎却不是我。”要他面对这残酷的事,不如拿把刀杀了他还来得痛快。
“我从不曾向你承诺过什么,也不曾说过你一旦功成名就我就要嫁你的话,我想你大概搞错了。”竟有人敢指责她要她为从不曾说过的话负责,这不是天下之谬论吗?
“反正我不准你嫁给他,要嫁,你只能嫁给我。”曲尔先冲向子夜,双手便开始用力的扯着她的衣服。
“你要干哈?”很显然他已经被逼得要跳墙,因为他已经顺利脱下她的外套。“你不会是想强暴我吧?”子夜奋力捉紧前襟,她绝不能任他毁了自己。
曲尔先的黑眸燃着对她的渴望,邪恶的想法促使他想做出令人懊恼的举动,“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脱衣服也只能做那一种事,不然你还以为我是想为你按摩不成。”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颂文才有的权利。”无疑的,这番话更是大大的刺激了身在醋海中的曲尔先。
“是吗?而我将很荣幸抢了这份应属于他的权利。”残酷笑着的他,已不是她所认识的曲尔先了。
她怕他、她真的很怕他,他已将自己压在草地上,手也无情的掐痛她的胸部,而她的私处也正被他的男性器官抵着,一滴热泪忍不住的滑落脸庞。
曲尔先尝到她脸上咸咸的泪水,这才注意到子夜己不再挣扎,只是静静躺着,星眸紧闭的在啜泣。他低头瞧见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股羞愤之心直上心头,“天!瞧我对你做了什么?该死。”听见他说这话,子夜的泪流得更凶了。
曲尔先猛地由地上跳起,整理好裤子后,才将子夜由地上抱起,替她扣好全部的钮扣,并吻去她脸上所有委屈与不堪的泪水,一边在她耳边喃喃着抱歉之类的话。
“子夜,你原谅我,我知道我不该为我的行为找藉口,但请你相信,我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她依旧是闭着眼睛拒看他一眼。
抚着被自己鲁莽所致的淤青,曲尔先不禁用唇轻轻舔舐过,“你看看我,请你睁眼看看我好吗?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告诉我,有没有伤到你哪儿?”他的焦急全反应在破碎的声音中,但子夜仍是抗拒着他。
“送我回去。”过了半晌,子夜才终于睁眼道。
“你原谅我了吗?我受不了你的恨。天哪!我真的受不了。”他都这样卑下的祈求了,她为何仍是——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子夜恨恨的瞪视他,眼眸里的恨意太明显了,震得他张口无言,只能任由悔意冲刷着他。
“你——你明天还会去上班吗?”曲尔先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老天,可别是否定的才好。
“你以为我还会吗?在这件事之后我还会放任自己与你共事?”子夜抡起拳头胡乱的槌他出气,“你知道你差一点强暴了我吗?而现在你竟还有脸问我会不会去上班?你无耻。”子夜连连退后数步。
曲尔先僵在原地,他现处的位置是进退维谷。
“不,我不会回去上班,我也不愿再见到你,更不愿让你再出现于我面前一次,最好连我的婚礼你也别来。”如果他要散播消息就让他去散播好了,她不要让自己再次臣服在恶势力之下,看看她得到了什么后果呀!
漆黑的夜空,月儿也都替他感到丢脸的躲了起来,而瑟瑟的晚风则是直扑他眼睛,令他有股落泪的冲动。望着子夜的背影,曲尔先知道这辈子自己是与她无缘了。唉!多么难令人如意的人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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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见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曲尔言呐呐的面对顶着一张冷漠脸孔的子夜。
距离子夜辞职已有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来子夜对她的电话总是拒听、拒接,在万不得已之下,她只有请假一途,亲自登门道歉。
“对于一个背叛我的人,我不确定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子夜的语气极为冷静,但全身轻颤的她,明确的让曲尔言了解到这回事情严重了。
“别这样,难道你就不能稍稍体谅我想帮亲大哥的心吗?你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大哥呀!”自家人帮自家人的私心是可以被原谅的,毕竟血总是浓于水呀!
子夜激昂的从沙发上跳起,脸上的仇恨让曲尔言忍不住臆测,她和曲尔先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子夜会这样气愠。
“你要我体谅你?尔言,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子夜斥责着。“你知道你亲爱的大哥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几乎强暴了我。而你竟还要我来体谅你,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连试都不会。”
不可能。这个想法立刻闪过曲尔言的脑海,大哥不会的,况且他又不需要呀!等着上他床的女人多的是,他没必要冒着被告的危险去强暴一个女人呀!“子夜你……会不会是误会?我知道我大哥有时是冲动了点,但——”曲尔言极力的辩解着。
“不要再说了,反正在你心中曲尔先是个一等一的伟人,总之你是不相信我,那你何不亲自去问你那完美的大哥,问他那夜带我上阳明山差点对我做了什么?我想他还未泯灭人性到会矢口否认。”
这是那个欢欢喜喜祝她结婚愉快并要求当她伴娘的人吗?她早该知道跳槽一事其中定有蹊跷,只怪自己为月底的喜事给冲昏了头,才会没来得及去细想为何尔言硬要拐自己去“扬天”。
“我根本问不到他。”曲尔言悲惨的低语着。如果是在以前,子夜一定毫不犹豫的上前安慰她,但此刻是值得好好考虑后果。
“他又不是死了,干啥你会问不到他?”恶毒的话立刻从子夜的口中奔泄出,反正她也不需要掩饰对曲尔先的怨怼,因为那就是事实。
曲尔言哀怨并责怪的瞅着她道:“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不曾回过家,而昨天我才知道他已有好多天不曾去上班。他将自己埋在酒堆中,口中直喃着他对不起你,他需要你,并求你不要嫁给伍颂文,你和他才是应该结婚的人。”
泪流不停的曲尔言,可怜楚楚的牵动着子夜心里最软的一部分,先前对曲尔先的不满全数被弃之于脑后,是怎么也唤不回来了。
“子夜,你要知道他是从不曾这样的。浑身的酒味、布满血丝的双眼、委靡不振的神智,看得我是好心疼、好心疼。我哥他对你是认真的,他一再告诉我他不愿清醒,因为一旦清醒就必须去背负你披衣嫁人的痛楚,他会受不了,所以他宁愿不醒。”
曲尔先是个执着的人,一旦他下定决心,就势必要得到,而子夜的拒绝不啻是给了他当头棒喝,更让他清楚的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世上也有他曲尔先得不到的东西。
“那是他的事,我一再强调我不爱他,我爱的是颂文,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正视这个事实?”子夜这时已能平心静气,因为她知道这几天来,曲尔先也并不好受,或许这多多少少消弭了些她的不平。
“可是……”曲尔言意欲反驳,却被子夜所阻止。
“事情到此为止好吗?我不再计较你大哥对我所犯的错,而你也别再提,让我们就当作没发生好吗?”子夜恳求着。
“嗯!谢谢你不怪我。”曲尔言怯怯的问着:“你还愿意让我做你的伴娘吗?”
“当然,小傻瓜,除了你还会有谁呢?”子夜笑道。
两人之间的摩擦随着最后的谈话而烟消云散,既然子夜已声明不再记仇,而她也应该就此罢手,但在脑海中却一直浮现散漫的神智、空洞的眼神以及多日来的邋遢不堪,但她实在不敢再次尝试替他说话,为的还不是和子夜的那份珍贵友谊。如果大哥命中注定与子夜无缘,只怕再多的帮助也是无益。
“走吧!快回去上班,别让我耽误了你。”子夜首度在那件阴霾之后露出暖阳般的笑靥。
在送走了曲尔言之后,不到一小时,随即又有人前来找她。子夜一开门见到的是一对夫妻,男的严肃中带些和蔼,女的高雅而雍容,但,重要的是她并不认识他们。
“请问你们找谁?”家中只有她一人在,如果她不认识他们,照这样看来应当是找父亲的才对。“我父亲不在,你们去公司找他会比较好。”她补充说道。
“不,我们是来找你的。”那男的中年人说道,脸上的笑容让她有股熟悉感。
“我认识你们吗?”子夜礼貌的询问。
“我们能进去谈吗?”那位高雅的女士让微笑点亮了脸庞,而岁月则慈悲的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子夜领着他们进到屋内,拿走曲尔言先前所喝的茶杯,她重新增添两杯,待一切就绪她便坐下继续他们三人的谈话。
“我们是尔言的父母。”曲善元友善的表态,并毫不掩饰的打量起子夜。
“你们是想知道她和唐泛的事吗?”子夜秀眉微蹙,其实她心里有数,曲家夫妻此次前来一定不是为了尔言而来,而她也不喜欢有人像要买猪似的公开打量自己,这让她深感厌恶。
“我们不是来谈尔言,我们是来请你跟我们一起去看尔先。”柯珞琰一提起曲尔先,眼里立即蒙上一层雾气。
“对不起,我不能也不愿。”子夜的口气立刻硬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知道他今天的一切全是你造成的,而你连试着救他也不肯?”那是她儿子呀!她怎能当个陌生人般的置之不理?
“黎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尔先,但他今日的颓废可全是你一手造成的,难道你就不能去看看他,救他走出自我的悲怜中?”曲善元语带苛责的盯着她,令子夜浑身不舒服。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快要结婚了吗?又怎能要求我去探视一个我深感厌恶的男人?”他们该不会认为天下事都没曲尔先来得重要吧!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然后柯珞琰失礼的冲口:“如果你男朋友那方面有困难,我们可以……”
“不,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不愿意去。现在请回吧!”子夜已不想再同他们谈下去,他们根本是来当说客的嘛!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对曲尔先心软的。
“你开个价好了,要多少你才愿意跟你男朋友分手?你尽管开口,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跟尔先在一起。”柯珞琰苛薄的用钱砸人,就连一旁的曲善元也被她吓白了脸。
哼!原来有钱人的嘴脸是这样丑陋,令子夜恶心得直想吐。“曲夫人,钱不是万能的,虽然它很有用,但却买不了我的心。如果你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我想我是能谅解的。”换上一张全然冷漠的面具,子夜不带感情的说。
“珞琰,你太过分了。”曲善元轻斥着娇妻,他不曾料想过自己挚爱的妻子竟有这种想法。
“你别管,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她跟我一起去见尔先,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就这样毁了他自己。”柯珞琰激动的尖叫着。
“黎小姐,请见谅,我太太她……”曲善元试着向子夜解释,却被柯珞琰一把给推开。
“在这世上我就不信会有钱做不到的事,如果要我倾家荡产来换你对我儿子的一个微笑——我会的。”柯珞琰不讲理的冲着子夜,摆明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
好伟大的母爱呀!她终于知道曲尔先的霸道出自于何处,而这也只会让她更讨厌他。“良好的家教使我不至于对你们太恶言相向,但你们的话的确是太伤人了。感情的事自古以来就勉强不了,所以也请你们别再自取其辱,请回吧!”子夜比出送客的手势,表明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用再多费唇舌了。
“你——”柯珞琰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曲善元警告的眼神下乖乖步出黎家。
“黎小姐,很抱歉内人有这样的举动,但请体谅她是在为儿子担心的份上,别跟她计较。”唉!他们曲家人怎么老是要求她的谅解呢,“恕我们冒昧,打扰了。”曲善元一脸歉意的告退,但子夜看得出来他也很无奈。
唉!这一切全是曲尔先那个讨厌鬼惹的祸。她是很谅解父母爱护子女的心,但未免也太矫枉过正了吧!用钱砸人是令她最不屑的,虽然她也很爱钱,但绝不会拿感情来交易。
哦!子夜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号人物?这已经是她数不清第几次无语问苍天了。唉!如果可能,她真想找个洞把曲尔先给埋了,省得他一天到晚老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谁知道在结婚前还有多少问题会出现呢,只希望这个婚能结得成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