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半白的头发,总管忙碌地讲着电话。
“没错,三层蛋糕,口味是水果、慕斯、巧克力。”
对方有礼的询问时间。
“下午三点以前送达,什么?寿星几岁,你稍等。”将话筒稍微远离,总管喊向客厅的人:“老爷,小姐的蜡烛要几根?”
“二十六根。”坐在沙发上恬静的若母代为回答。
而坐在主位的男主人若阳旭闻言,拧起严肃的双眉。
二十六岁,他的女儿们都这么大了,怎么到现在也没半个男人来求亲?
“时间过得真快,女儿都长大了。”若母柔柔的声音欣慰着女儿的懂事。
“到现在都没人登门求亲,她们的行情未免太差了!”若阳旭想不透,以他的优良基因加上妻子的美貌,女儿们怎么可能乏人问津?偏偏事实摆在眼前,要人不相信都难;先别说其他的男人,连大女儿的未婚夫也不曾上门,唉!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二十六岁,不年轻了。
若阳旭开始烦恼女儿的将来,毕竟天下父母心。
墙上的大钟敲了六下,很准时,外头传来三辆汽车熄火的声音。
“老爸。”大女儿若悠爱率先开口。
“老妈。”二女儿若悠情也跟着打招呼。
“我们回来了。”最小的若悠欢俏皮地接口。
三名秀丽的人儿齐站在大门前,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可能会从椅子上跌下来;三张俏颜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也分毫不差,声音更是同比黄莺,脆如玉铃。
穿着俐落套装的若悠爱,自信地走到沙发旁落座;将医生长袍脱下交给仆人的若悠情,也沉静地走进客厅;而将考古工具放下的若悠欢,则是蹦蹦跳跳地走到父母面前,分别在他们颊上亲了一记。
而长在丽颜上的三对水灵灵、狭长的美眸,可以柔,可以媚,可形稳重,亦可形活泼。三人极其细微的个性差异,由眼波中流泻出来。
此时总管推出一个三层蛋糕。
蛋糕最下层是若悠爱最喜欢的综合水果口味,中间橙色的是若悠情爱的慕斯,而最上面可爱的心形巧克力,则属于若悠欢。
“爸,这是……”三姊妹都一头雾水。
瞧瞧!女儿们竟忙到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今天是你们二十六岁的生日。”若母细声地说。
闻言,若悠爱挑起一道秀眉。
“二十六岁。”若悠情轻轻地重复。
“什么?我已经这么老了!”若悠欢大惊小怪地哇哇乱叫。
说实在的,如果不看脸,实在很难想像她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三胞胎,只是各差五分钟罢了。
“没错!你们很老了,你妈在你们这个年纪早已跟我结婚,你们呢?连个男人的影子也没看见。”火气特大的若阳旭,立即打蛇随棍上。
女儿们实在太夸张了,打她们出生起,至今真的都没有半个男人来找她们,连求学时的同学也没有,更别提接到男生打的电话了。
三个姊妹很聪明地不发一语。老爸的权威谁也不想冒犯,毕竟在家里头老爸最大。对她们来说,她们很享受现在单身的生活,为了自己的兴趣而忙,谁也不愿找一个男人来增加麻烦。
“阳旭,别急,她们还年轻。”
妻子的声音传来,将若阳旭的怒火浇熄大半。
“爸,别生气嘛!”识大体的若悠爱开了口。这年头结婚并不代表一切,可古板的老爸观念还是跟她们不同。
言“切蛋糕,切蛋糕。”总管适时扮演和平天使的角色。
情 客厅又恢复温暖的气氛,空气中却仍隐藏着一丝火药味。
小 等蛋糕吃完,三姊妹都想各自回房。
说“等一下!”若阳旭开口阻止。
独 三姊妹一致停下动作,看向父亲。
家“一周后是我与你妈结婚三十周年纪念,到时你们要把男朋友带回来。”
听到此话,三姊妹皆皱起了眉头。
“爸,我没有男朋友!”沉不住气的若悠欢立刻反驳。
“不准说没有!否则那天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宣告完,若阳旭便带着妻子上楼,留下充满无力感的三姊妹。
怎么办,到哪里找个男人?
三人陷入沉思,纷纷绞尽脑汁想着计策。
找男人很难,要找个听话的男人更难,还不如找个——情夫。
说也奇怪,三人分别震了一下。
不晓得是谁先想到,三胞胎总是心有灵犀,尤其在遇到难题时特别灵通;此时她们纷纷转过头想找出祸首,偏偏对上的都是无辜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大姊……”若悠情轻喊了声。
“别指望我,我也拿爸没办法,自己加油吧!”自小扛起姊姊责任的若悠爱,现在是若氏材造的总经理,但她就是拿父亲没辙。
回房后,三人想法子想到深夜也没结果,反而是“情夫”二字,扰得她们无法安眠,难道真没别的办法吗?
若悠爱自小便被订下了亲事,与慕容世家的独子有婚约,但至今她还未曾见过她的未婚夫一面,而她的未婚夫也不曾前来或打通问候电话,以至她连他的声音都没听过。
如果她要照父亲的心意去做,她就得自己去找他。再怎么说她还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她似乎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虽然在这二十六年中,他对她而言就像个隐形人,只是偶尔会被提出来讲,当作姊妹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早上若悠爱都特别忙碌,将一大堆的公文审视完,她下午便来到慕容大厦。
心情难免有点紧张,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她便进入这占地千坪的主楼。
“你好,我是若氏材造的总经理若悠爱,我想见你们总裁。”剪裁大方的套装,得体的问候,有礼得令总机小姐连忙起身接待。总机当然记得若氏材造的总经理是自家总裁的未婚妻,这是员工进公司后第一件被提点的事情,本来有人还认为是谣传,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竟是艳冠群芳的大美人一个。
“你请稍等。”总机赶忙拨了内线电话上达总裁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休息的慕容言绝,听到内线电话声响,连忙按下通话键。
“总裁,若氏材造的总经理要见您。”
“谁?”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只是觉得很耳熟。
“若氏材造的若悠爱总经理。”
“哪一位?”他一时就是想不起这名字在哪里听过,毕竟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了,他哪有空一个一个去记?
“您的未婚妻。”
总机的提醒,令慕容言绝震了一下。
“请她上来。”
原来是他的未婚妻。每次他回家吃饭,母亲大人总会不厌其烦地重复提醒,但他已有将近半年未回过家,难怪他记不得。不过,素未谋面的她找他有什么事呢?若是要他履行婚约,那恐怕要让她失望了,他才三十一岁,是不可能这么早定下来的。
慕容言绝是人人口中的电子新贵,三年前一出现就撼动台湾的电子业,现在更将带领旗下员工走向全世界,莫不引得人人称羡。年纪轻轻,他便将慕容家的企业在三年内由台湾第五十大企业,晋升到全世界排名前十名,他的能力显而易知。
若悠爱的心跳随着电梯的升高有加速的现象,两只手在西装外套上扭着,平直的衣服都变几何图形了。
“若小姐,请进。”严肃的秘书帮她开了门。
“谢谢。”道了谢,若悠爱便走进这一层楼中唯一的房间。
里面迎接她的当然就是慕容言绝。
“慕容总裁,你好。”她礼貌地行了礼,而后走向沙发。
白色会客沙发主位上,慕容言绝着深色西装优闲地坐着,似无任何压力,唇上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若不是若悠爱太紧张,她会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深具魅力。
炯炯有神的黑眸,欲破剑飞去的双眉,薄而有力的唇瓣,如刀刻般挺直的鼻梁,只消一眼,便可轻易夺去女人的灵魂,偏偏她没注意到。
惊艳!这是慕容言绝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穿着简单的套装,谨慎的言行代表着她过人的能力,然而水汪汪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嘴、黑缎般的秀发,才是吸引他目光的原因。
慕容言绝很满意他的未婚妻,本来他还打算不喜欢的话便能拖就拖、能延就延,甚至逼她自己取消婚约,而现下他却已改变主意。
“叫我总裁,不会太生疏了吗?”调侃女孩子是他的天职,更何况对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又是他的未婚妻。
若悠爱轻皱眉头,她不喜欢他轻佻的语气。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礼貌还是要的。”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喊你悠爱吗?”
男人果然是不用大脑思考的,前一刻还说他不会记得女人的名字,下一刻便将她的芳名深深烙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