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艺术之都!
整齐清洁的街道巷弄,以雕塑闻名的哥德式建筑,排排耸立,美轮美奂。浸染在这艺术风味浓郁的城市,连感觉都有点梦幻起来。
走进罗浮宫宏伟的方形庭院,劳德森诺立即被夜色中的罗浮宫所吸引。
这座闻名世界的城堡,位于塞纳河畔,巍峨耸立,然而最吸引劳德森诺的不是这座建筑物,而是庭院里一大两小由玻璃构制而成的金字塔。
这一大两小的玻璃金字塔,在白天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但到了夜晚,当晕黄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再经由玻璃的折射,瑰丽耀眼的光彩,使得周遭染上一片金黄,像置身在梦幻的金色世界,让人为之沉醉叹息。
劳德森诺走到适当的位置,取下背在身后的照相机组,架设好脚架与相机,换上特殊镜头,微弯背脊,认真的调整焦距跟角度,准备拍下这令人叹息的迷人景色。
镜头内突然蹦出一名法国美女的脸,冲着他妩媚地直笑。他挑起一边眉毛等待那位美女离开,谁知她竟对着镜头搔首弄姿,摆出各种不同的撩人姿态,举手投足间充满挑逗的意味。
呵!又一场艳遇?
他从小到大艳遇不断,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挺起背脊,双手环胸、态度闲散地立着,一对湛蓝的眸子轻佻、兴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法国美女,姿态虽懒散,却充满慑人的魅力,尤其那双裹着紧身牛仔裤的修长双腿更是引人遐思。
美女逮住他的视线,撩拨一头波浪长发走向他,举手投足间风骚味十足,一手暧昧地搭上劳德森诺的肩,嗲柔地轻喊:“嗨!帅哥。”
从小被人叫帅哥叫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良家妇女绝不会在三更半夜到处游荡的,这个风骚的女人不仅全身充满刺鼻的香水味,还穿着暴露,瞧,低胸的紧身衣把她那对丰乳挤压得都快弹出衣服外了,看得他差点喷鼻血,这女人……他敢说,百分之九十是个妓女,不过在这无聊的夜里,倒是一段相当不错的插曲。
“嗨!美人!”他轻佻地对女郎笑,用流利的法文跟她打招呼。
女郎一听他的口音愣了一下,妩媚地甩了甩头发,手指不安份的划过他的下巴,“你不是本地人?”
“我来自英国伦敦。”他姿态未变,目光流连在女郎的乳沟上。
这恐怕连老鼠都可以夹扁。他臆测着她胸部的尺寸,不是36E就是36F,很难一手掌握的女人。
这似乎满有挑战性的。
“英国?可是您的法文讲得真是流利哪!”女郎夸张地低叫。
“多谢赞美。”他的语气轻浮,完全没有感动的情绪存在。
女郎的身子微微靠拢过来,丰乳几乎顶住他的胸膛,眼神充满暧昧与挑逗,“你一个人来巴黎吗?”
他笑了一下,“是的。”目光稍稍离开那对压挤在他身上的丰乳,那真是让人血脉偾张。
“那……”女郎小手把玩起他衬衫上的钮扣,“你一个人不寂寞吗?”
他的唇角笑意更深,悄悄换了个站姿,“如果有你这样的美女陪伴肯定就不会寂寞了。”一手轻托住她的腰,身子往前倾了倾,俊脸上诡魅的表情在金色的光晕下更显得扑朔迷离。
女郎笑得娇媚动人,食指轻戳他微敞的胸膛,故作羞赧地对他眨巴着眼,红唇挑逗的微启,“那……”
他可不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自然十分乐意配合她此刻的姿势,低头吻住她丰厚柔软的唇瓣。
女郎大胆地将手探入他的衬衫底下,指尖轻柔的抚触他结实的胸膛,企图撩拨他更深沉的欲望。
他的吻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实际上却野蛮狂妄,在她嘴里挑逗的舌尖更是霸道,但……她喜欢这种热力十足的男人。
他接吻的技巧可是顶尖的。
她今天钓到了个好货色,不仅外表俊帅出众,而且这男人一身贵胄气息,肯定是个多金的富豪公子。
她的小手开始大胆地在他身上游移,技巧地滑进他的紧身牛仔裤里,抚揉着他的小腹。
他下腹一缩,身子敏感地轻颤了下,一股野火立即从下腹窜升上来。
呵!找到他的敏感之处啦!女郎吃吃轻笑。
“小妖精!”他俏骂一句,轻轻拉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再度堵上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到我下榻的饭店,如何?”
她的放荡让他想起黑街的女妖精,那些女妖精总是很容易就能撩拨起他体内深藏的欲望。
“嗯。”女郎娇笑点头,小手不舍的从他衬衫里抽出来。
他是她碰过的男人当中,身材最棒的一个。他的身上没有丁点赘肉。
“等我收拾一下。”他轻啄了下女郎的红唇,转身收拾相机。
就在他转身之际,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女人来,狠狠地撞翻他的相机,刹那之间,他那价值不菲的相机摔在地上,横尸当场,而同样摔在地上的女子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噢!天啊!”他哀鸣一声,冲过去分别捡起广角镜头跟机身,然后心痛且愤怒地瞪着那名女子。
那女子检视了下擦伤的手肘。还好,只是破皮而已。黑亮的长发往后一甩,露出一张绝美冷艳的脸庞。
劳德森诺准备开骂的张开嘴,声音却卡在喉咙发不出来,整个人傻愣愣地怔着,无疑地,他被对方的脸蛋给深深吸引住了,前一刻被法国美女撩起的欲火,却被她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给浇熄。
那女子乌溜溜的大眼往庭院里探寻一周,扫过劳德森诺那张迷人的俊脸时却没稍事停留,越过他径自往前走去,一头乌亮的黑发在金字塔折射的光波下显得更加动人。
一把无明火从劳德森诺的心口处炽燃开来。
他劳德森诺在伦敦是出了名的俊帅男子,公认的潇洒风流,连百合镇的小寡妇都曾为他神魂颠倒,更别说那些出自名门的淑女,简直将他当偶像一般仰慕崇拜,就连到了法国,也是艳遇不断,找他搭讪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而这位有着东方脸孔的女子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使得他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
“站住!”他怒喊。
女子的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笔直地朝前方走去。很显然的,她并不知道他在叫她,但在他心里,认为她根本是装作没听见,不睬他。
这女子实在有够傲慢。
他简直气炸了,往前迈开的脚步被早已被他遗忘在一旁的法国美女拉住。
“帅哥,我们不是——”
“滚开!”这时候他哪里还有闲工夫跟她上床?他挥开那名法国美女,大步追了过去,横身拦在东方女子身前。
女子因无端被堵住去路而愣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出一抹不解的光芒。
这名男子气呼呼地拦住她想干什么?
“你撞烂了我的相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就想走人?”他莫名地就是感到恼火,不完全是为了相机,而是因为她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
那女子依然冷着一张脱俗精致的脸,“我撞烂了你的……相机?”她也觉得自己刚刚落地时似乎撞上了某种东西,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是撞坏了什么,而且,什么是相机呢?
劳德森诺将碎烂的相机递到她眼前,“你自己看。”
她冷冷地扫了相机一眼,表情无动于衷,“这就是……相机?”地球人还真会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是‘被撞烂的相机’!”他龇着牙更正。真是可恶,面对她的“杰作”竟然这般无动于衷,好像他的相机活该被她撞烂似的。
“那……真是对不起!”
她有种傲视群芳的骄傲与狂妄,眸中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可言,更完全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当然,最后那句纯属他的“认为”。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吗?这部相机很贵,我要你赔偿。”他就是不想轻易地放过她,瞧她那是什么鬼态度,他劳德森诺是这么不起眼的男人吗?竟然对他这样冷冰冰、无动于衷?
她把他好端端的一场艳遇弄砸,又毁了他的相机,这口气要是不出他就不叫劳德森诺。
总之,他是准备和这个女人杠上了。
“怎么赔?”她冷漠地问,表情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怎么会有这么美却这么冷,且面无表情的女人?看得他心里就是无端冒火。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的表情产生一点点变化的?
“两千五百美金,赔来。”他朝她伸出手心。
“两千五百美金?那是什么东西?”她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你……”这个女人在挑衅他的耐性吗?怒火烧上他的喉咙,他竭力压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小姐?“对不起,我不叫小姐,我叫艾莉丝。”她的态度虽认真,却显得过分冷淡,让人有种错觉,好像很不屑。
他简直快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他用力压下腾腾怒火。
“好,艾莉丝小姐,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如果你今天不赔偿我,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他可是非常、非常认真的,而这份认真让他自己吓了一跳。
奇怪了,他劳德森诺对女人一向柔情似水,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一看见这个女人心里就不断冒火,他是吃错药了吗?
其实他并非真的在乎那部相机,他只是……无法忍受被女人漠视的感觉,如此而已。
而这个“如此”,让他失去了原有的耐性与风度。
“东西既然是我撞坏,当然要赔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赔。你手上的那个……相机,我从来没见过,而你说的那什么……美金的,我也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赔你。”地球人弄这么多麻烦的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她嘴里数落着自己的不是,但冰冷的态度却让人觉得没有半点诚意。
“你……”他仅存的一丝耐性已经被这个女人磨光了,情绪失控地揪起她的衣襟,“你不赔,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艾莉丝瞪着自己胸前的手,体内不断地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语调平板低稳地说:“你这样很没风度喔!”
怎么四周突然刮起冷风,他无端地打个冷颤,“没风度?我告诉你,我还想揍人咧!”腾出一只手握成拳头,吓唬性地举起。
他再怎么看女人不顺眼,也绝对不可能动手,这是他的原则——绝不打女人。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知道……
艾莉丝警觉的双眼一眯,抓住他举在半空中的手,一个反折便制住他,连带地甩开另外一只还抓着她衣襟的手。
劳德森诺着实感到意外,万万也没想到这个纤细脱俗的女子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他眸中闪现一抹促狭,身子轻轻一转,挣脱她的钳制,横腿往她下盘一扫。
他要看看她的身手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她伸腿反勾,连续与他对了好几招,最后却败在他的一记声东击西上。
“所谓兵不厌诈,你的身手虽好,却无防人之心,这就是你败在我手上的原因。”
他终于逮到可以得意的理由,不禁狂妄的轻笑,一对湛蓝的眸子迅速溜过她精致的五官。
这女人真是美丽非凡啊!只可惜是座无法融化的冰山。
他讨厌冰山!因为她那种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态度,让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严重创伤。
他从小就是个俊小子,可说是被女人簇拥着长大的,从来不曾被女人这样漠视过,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既然败在你手上,你要怎么样,你说吧!”她冰冷地问,态度从容沉稳。
怎么会有这般稳若泰山的女人?他真是怀疑,而且……他看她这种态度非常的不顺眼。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赔偿我的损失。”他气呼呼地说。
她心底感到不快。这个男人分明故意找她麻烦,她都已经说过没见过这种东西也无从赔起,他还硬要她赔,摆明了故意跟她过不去,但该死的她就是撞烂了人家的东西,不赔恐怕不行。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赔,不如这样,我换个方式赔你。”尽管心里不快,她还是维持着冷寒的表情。
“怎么个赔法?”他问。他要看看她怎么赔。
“你看看我身上有什么是你觉得跟你的相机有相同价值的东西,我拿出来赔就是了。”这是唯一的变通之道。不过她身上就只有几件衣服。
她身上……
他半眯着眼睛上下端详她。这个女人身上不穿金也不戴银,更别说是钻石珠宝了,除了一身白衣白裤外加一件白色风衣,他看她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可以抵押的值钱东西,但,谁知道她的口袋里是不是藏着金币?
他绝对不希罕金币,甚至最好她口袋里没有金币,因为他只是想找她麻烦,并不是真的要她赔偿。
“你身上真的没有钱吗?”他怀疑的问。
“钱?那是什么东西?”她纳闷不已。
他龇了下牙。这女人是白痴啊,居然连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她分明故意在耍弄他。不过……奇怪,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耍弄人,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除非她是个白痴,但他肯定她不是。
“把你的口袋全部翻出来。”他恶声恶气的说,像是个正在打劫的土匪。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女人说话,没法子,这女人实在太惹人生气了。
她的紧身衣裤没有口袋,不过风衣上倒有两个,她翻出来给他看。
什么都没有?很好。他暗笑一声,指指她风衣内的紧身衣裤。
她索性脱下风衣,摊开双手给他看。
眼前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他惊呆住了。
刚刚的法国女人是波霸型美女,要是不穿胸罩很可能会下垂,而这位……嘿嘿,身材棒极了,十足的衣架子,34D、23、35,紧身衣下的双峰明显的没有穿胸罩,却挺得让人……心猿意马。
他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一个正常的男人绝对无法不去欣赏这样的一副好身材,尽管这个女人实在很欠扁。
“我身上真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这身衣裳。她再度穿上风衣。
他的神魂被她冰冷的语调拉回现实。真的什么都没有……呵!很好,什么都没有。
他湛蓝的眸子缓缓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光,嘴角若有似无的噙着促狭的笑,但那抹笑在面对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时突然僵掉,随即又刻意地假笑。
“那这下子你可惨了喔!”他之前愤怒的情绪此刻突然转换成一种诡异、让人难以捉摸的态度。
她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危险逼近,“什么意思?”
他闲散地环起胸,俊脸闪动着诡谲的色彩,却有点不太自然,“你没钱,身上也没值钱的东西,我看……你用自己来赔好了。”
一想到她紧身衣裤下的曼妙身材,他的心就有一种莫名的蠢动,不过欲火还来不及点燃,就被她冷寒的气息给浇熄了。
这女人真是有够冷的。
“我?”这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眼中的冷光笔直地射入他诡异的眸子里。
他很想给她个贼贼的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放心,我对冰山没兴趣,你只要当我的伴游女郎半年,相机的事……就这么算了。”
“伴游女郎?”她警觉地问,心里隐约感到毛毛的。所谓的伴游女郎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正当的职业。
“我这次来法国的目的就是游玩,伴游女郎就是陪着我四处去玩。”他的身子突然欺向她,僵硬地扬起嘴角,“如此而已。”
奇怪了,他明明想戏弄她一下,为什么一面对她那张脸就无法轻佻起来?
真是见鬼了!
他突然的欺近并没有让她冷冰冰的脸庞产生任何变化,不过心思倒是在顷刻间转了几转。
陪他四处去玩?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主意也不坏,一来可以当是赔他的相机,二来可以顺便探询“红水晶”的下落,真可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好,我答应。”她爽快地说。
她的回答反而吓了他一跳,他眨巴着眼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要不是真的太笨,就是脑筋有问题,难道她看不出来他不怀好意吗?还是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你得先让我仔细的看看这里。”女王说会把她送到离红水晶最近的位置,也许红水晶就在这附近。
“没问题。”他得跟紧点,免得她耍花样溜了。
这冰山还满有意思的,超级美女一个,也冷得很超级,身手更是超级,只是略逊他一筹,不过是他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矫健的一个,而身材……那才是真正的超级,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副超级欠扁的态度,这种女人当伴游女郎,这趟旅行可有意思了。
他对冰山没兴趣,但对“整”冰山可是兴致勃勃。
他就不信他这个公认的大帅哥,又是将来亚特公爵的继承人,伦敦上流社会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不屑一顾?
哼!他就不信。???
来到他下榻的饭店,迎面走来一名清丽可人的少女。
“肯摩先生,你回来啦!”少女看见劳德森诺就不自觉的脸红。
“嗨,海丽,你下班啦?”劳德森诺嘻皮笑脸相迎,他最爱逗这个老是羞答答的女孩了。
“嗯。”海丽羞涩地点头。
劳德森诺欺身靠近海丽,轻佻地托起她的下巴,戏谑的眼神在她的俏脸上溜来溜去,用一种慵懒梦幻的声音问:“你要回去啦?”
“嗯。”海丽的脸涨得红通通。她好喜欢听他那种懒懒的,却很性感的声音。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劳德森诺好整以暇的问。
“不用了,几步路就到了,我自己回去,谢谢。”海丽因他的靠近而感受到他男性的独特气息,一颗心儿怦怦直跳,急急忙忙地道:“晚安。”
“明天见。”他在海丽离去之前轻拍了下她的臀部。
海丽受惊,脸涨得更红,垂着头快步往外冲,不料竟撞上站在劳德森诺身后一公尺远的艾莉丝。
艾莉丝一直冷眼注视着劳德森诺调戏海丽的轻佻动作,对他拍了海丽臀部一记感到震惊不已。
这家伙在她面前是个火爆浪子,在别的女人面前却是个嘻皮笑脸的色狼?他的双重人格让她感到意外与惊讶。
她心底扬起一抹警觉,明了跟这个家伙必须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对不起!”海丽连忙道歉,抬眼之际看见眼前如花似玉的容貌不禁一怔,“你……”她被她浑身冰冷的气息冻得说不出话来。
这姝妙绝丽的容颜让人过目难忘,可她不记得饭店里有这样一个客人,难道……这又是肯摩先生带回来的女伴?
海丽询问的目光霍然投向劳德森诺,而他正朝着她们走过来。
“艾莉丝是我的伴游。”劳德森诺不自觉伸出手去拉艾莉丝,却被艾莉丝的冷眼狠狠瞪了回去。
伴游?海丽的心里五味杂陈。什么伴游?分明是主动送上门的鱼儿,而他这只贪腥的猫怎么可能有放过的理由?他来饭店住了不少天,每天身边一定会出现不同的女子,而且都在他的房间待到天亮才走,这男人简直是个花花公子,但……唉!却魅力十足地吸引了她。
人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海丽勉强地对艾莉丝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好。”
艾莉丝面无表情,只对海丽淡漠地点了点头。
海丽无端打个哆嗦。奇怪,怎么突然冷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劳德森诺,微微欠了下身,羞涩笑道:“我先走了。”
“再见。”劳德森诺嘻嘻哈哈的挥手,脸上没有半点正经表情。
海丽走后,劳德森诺立即敛住脸上的笑容,领着艾莉丝搭电梯上楼,来到他的房间。
在这冷冰冰的女人面前他就是笑不出来,真是奇怪!
他一进房间便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
“你干什么?”艾莉丝眼光森冷的瞪着他的眼睛,死都不愿意去看他裸露的上身。
干什么?难道他脱衣服也不行?她以为他脱衣服是要非礼她吗?哼!他才不屑跟一个冰雕上床呢!
“怎么,在我的房里不能脱衣服吗?”他火冒三丈。
这是他的房间?“那我的房间呢?”她锁眉问。
看她一副以为他会侵犯她的态度教他更生气,他咬咬牙,真想告诉她:你这座冰山就是躺在我身边,我也不屑碰你一下。该死,她以为他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吗?虽然她确实很美,身材也很棒。
他欺身向她,嘴角的肌肉僵硬的抽搐着,“你是我的伴游女郎,你不跟我住在一起要住哪里?”
“我不愿跟你共用一个房间。”这间套房里只摆着一张大床,她可不准备送自己入狼口,除非她是傻子。
她回瞪他,冰冷的眸子有着坚定的执着。
瞧瞧瞧,这什么态度嘛?她不愿跟他共用一间房,难道他就愿意让一座冰山来冰冻他房间里的空气?
他愤然转过去将衬衫丢在沙发上,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那你自己去租个房间。”关上浴室门前他又抛出一句:“如果你身上有钱的话。”
她身上确实没有半毛钱。他可以想像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一想到她那没有表情的面庞也会出现第二号表情,不禁得意地轻笑起来。
给他“整”到了吧?
真是痛快!
艾莉丝的脸色果真变得铁青,这是她脸上难得出现的表情。
该死的,这个男人看准了她付不出房租,所以存心占她便宜。更该死的是,她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就答应当他的伴游女郎,她以为……以为他会为她准备另一个房间,结果……
该死!
她愤然坐进沙发,身子却突然僵直。她……她在生气?在塔加克星上,她并列四大护法之一,以冷漠、无情绪出名,而这个该死的男人竟轻而易举的挑起她莫名的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将会牵扯不清。
她才不要跟这个在她面前是个火爆浪子,在别的女人面前却嘻皮笑脸、轻佻不正经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偏偏她撞坏了人家的相机,又要命的答应当他的伴游女郎以做赔偿,这下子……她完蛋了!
第一次,她有了懊恼的情绪。
当劳德森诺沐浴完毕从浴室里走出来,艾莉丝已经恢复了冰冷的态度,翻涌的情绪也在她的压抑下平复,然而无波的心湖却在乍见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时起了一丝涟漪。
他的身体精壮健硕,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而他的身手她也领教过了。此刻,刚刚沐浴完毕的他身上散发出奇特的香气,一种淡淡的花香混合着男人独特的体味,直扑她的鼻间,诡异地造成她神经上的失调。
她很努力的维持着冷静的态度,不把自己内心莫名激荡的情绪表现出来,用冰冷透顶的声音道:“你难道就不能衣冠整齐的出现在我面前吗?”话一出口却与她的原意相悖,口气冲了好几分,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该死,这个臭男人让她的情绪又波动起来。
他因她激动的语气微微一愣,嘴角的弧度缓缓扬起,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以懒散的姿态走向她,不客气的在她身边落坐。
“你的要求对一个准备上床睡觉的男人来说相当过分。”将毛巾甩在肩膀上,劳德森诺转头注视她,讪笑道:“没有一个男人会衣冠整齐的上床的。”
她的身子因彼此过于贴近而僵硬起来,却不愿表现出自己内心莫名的不安,只是冷眼瞅着他。
他撇了撇嘴,最讨厌看她这种眼神,好像他会吃了她似的,故而站起来走向大床,背着她坐在床沿梳头发。
“你要我晚上睡哪里?”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她不禁怀疑他要如何分配。
他转过头来对她一笑,笑容里有着讥诮,“我不介意跟你分享我的床。”
这个大色狼!无明火在心头熊熊燃烧,她心底咒骂,外表却冷静如常,“但我介意。”
他耸耸肩,“那只好委屈你,睡沙发!”抛下梳子,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抽出浴巾抛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艾莉丝冷冷地瞪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在整她。
但,谁教她撞坏了人家的相机又没钱可赔,如今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堂堂塔加克星的护法,竟沦落到这般田地?这些地球人全都是猪,欺负她是从外太空来的生客。想整她是吧?没关系,反正半年一到她就能脱离魔掌,没什么了不起……咦?等等,半年是多久啊?她不了解地球计算时间的方式,半年到底是多少个晨昏?天啊!她竟连问也没问就答应了!
猪啊!
这次骂的绝对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