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拿起话筒拨了通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偷瞄眼厨房的飞人,见他没回头看她在做什么才压低声音道:「乐乐,是我。」
「哦,大姊啊!妳那边还好吧?」时时乐的声音听起来很远,而且似乎身处在一个很吵的环境。时时欢隐约听到有人摔碎东西,还有奇怪的哒哒声,听起来像是枪声,时时乐讲话是用吼的。
「乐乐,妳在哪里啊?危险吗?」时时欢判断时时乐身处于枪林弹雨中,直觉就想挂电话免得害时时乐因不专心而受伤,但是她又很想从时时乐口中证实飞人的身分。
「没事,只是有个白烂把东西砸碎还撞到床跌到地板,把时钟弄倒而已。大姊,妳那边一切都OK吧?飞人有去找妳吗?他有没有保护妳?」
「对,我就是想问妳飞人的事,他、他是个阿度仔,妳要找人来保护我也……」
时时欢讲到一半,时时乐便打断她,「大姊,我知道飞人是阿度仔,但是他会讲中文,你们沟通不会有问题的……我在讲什么,就算他不会讲中文,你们沟通还是一样不会有问题,我要说的重点是……」时时乐话没说完即因她身旁有人大吵大吼而中断,「大姊妳等我一下。」
「哦。」时时欢听见时时乐吐出一串流利的西班牙语,又快又急,口气很坏,虽然时时欢听不懂,但时时欢已经对那个被时时乐骂的人感到同情。
不一会儿,时时乐回来了,「大姊,妳还在吗?」
「在、在,我还在。」时时欢转头偷看飞人,他还在厨房不知在忙什么。
「好,我要说的重点是,飞人是我唯一能放心将妳交给他的人,虽然他是个阿度仔,虽然他金发蓝眼,可是,他能够信任。在这种情况之下,妳只好委屈一下。」
要是她说飞人是个爱乱用别人东西的色胚,不知道乐乐还会不会觉得他是好人?
「我不懂,要是我真的有危险,为什么保护我的不是妳?」她跟飞人根本无法相处。
「因为我得另外出任务,否则我也希望我能保护妳……」时时乐的声音再次被打断,这回她没空跟时时欢讲「等一下」便开骂。
一样是西班牙语,但时时乐的口气让时时欢庆幸她不懂西班牙语,她原本想挂掉,但又想知道乐乐是被什么任务拖延,导致她得跟飞人相处,也想知道她到底遭遇什么危险,让他们如此的紧张。
一阵咖哩的香味传来,近得让时时欢心一惊,用力挂断电话,扬起个僵硬的笑弧,作贼心虚地抖着声音,对端着两份焗饭的飞人说:「好香啊……」
飞人微笑地看她一眼,蓝眸蕴含笑意,映着时时欢心虚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时时欢觉得他似乎看透了她刚才干了什么,但他没说出口,让她十分有罪恶感地将视线集中在他手上的焗饭,不敢看他。
然后,她发现他拿的是小妹时时欣专用的托盘与手套,托盘上还有一组成对的餐巾与餐具,那都是她家的东西,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放哪儿。
她不禁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东西放哪儿?」
虽然这儿大多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住,但装潢时也将所有家人全算了进去,所以她们各有各的房间,而公共空间,如厨房,浴室……这些地方,尤其是厨房,她有时连只汤匙也找不到,而飞人却能轻易翻出这些东西,这种「特异功能」让她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妳在睡觉时,我稍微参观了一下。」飞人边摆餐具边回答。
「参观?」她才不相信。
一楼是客厅、浴室、开放式的厨房兼饭厅,还有时家父母居住的房间;二楼是她的房间与书房:三楼是乐乐的房间跟健身房:四楼小妹欣欣的房间与专属的厨房--她是甜点学徒,还有还有,屋外是她拿来专为附近邻居们家中生病的花花草草免费看诊的温室……以上种种,他怎么可能全都参观过?
连她都还没摸透自己房子里有什么,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快就比住了好些年的她还了解咧?时时欢疑惑的望着飞人,想从他蔚蓝的眼眸里看出一些他内心的想法,但她随即一想--那关她什么事?只要他能离她远一点,他想搬空或是摸遍她家,她就要求神拜佛,到处还愿了,何必因为一时的好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我巡视了下环境。」飞人递了餐巾与叉子给她。
「干什么?」她接过,翻动铺于上层的起司,起司的香味与咖哩的味道混合成令人饥肠辘辘的美味诱惑,食物的热气袭上时时欢的眼镜,她摘下眼镜想拿纸巾擦拭时,飞人已将纸巾递了过来。
她小声地道了谢,擦完眼镜后再戴上,咖哩鸡焗饭的香味让她食指大动,也不管飞人有没有下毒,忍不住尝了一口。
「探查可疑物品。」飞人见她一吃便停下了手,也跟着将起司、咖哩和饭全搅在一起,「好吃吗?」
「什么可疑物品?」时时欢刻意忽略飞人的第二个问题,就算好吃到可以飞上天,她也不会当他的面承认。
飞人笑笑不语,低头吃着他的那一份咖哩鸡焗饭。
「喂。」时时欢瞇起眼来瞪他,用眼神要求他必须回答她的问题。
飞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垂眼睫,轻轻一笑,没头没尾地道:「妳们姊妹长得不太像。」
「啊?」时时欢这回很快地反应过来,微怒地说:「飞人先生,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叫我飞人,亲亲。」
「别叫我亲亲!」时时欢极力克制挥拳的冲动。「飞、人。」
「那……叫妳欢欢?」
「时小姐你是不会叫吗?」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最没耐心的一刻,现在她真想掐死他。
飞人似乎知道她的罩门所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耍得团团转,要不是和乐乐通过电话,确定了他的身分,她肯定把他赶走。
「那还是唤妳亲亲好了。」飞人眼眸含笑地道。
「你!」她很想把手中的叉子射进飞人的脑袋。
但她不能攻击飞人,因为他是警察,袭警的罪名不小;也不能拿食物泄忿,食物没有错,有错的是厨子!她低头一口接着一口猛吃,不再跟飞人讲话,免得气死自己。
飞人好心地不再说些什么来激怒时时欢,反而在她吃完焗饭后,送上一杯冰茶;时时欢气归气,但还是接过冰茶,小小地啜了口,甜润清爽的口感让她的火气降了大半。
「不生气了?」
时时欢瞥他一眼,保持沉默。事到如今,她仍搞不清楚飞人前来的目的是戏弄她还是保护她,她也搞不懂他和乐乐口中的「危险」所指为何。
一个想法忽地飞掠过她的脑海,她脱口问道:「我在哪儿见过你吗?」
飞人闻言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恢复笑容地问:「妳终于想起来啦!」
「果然如此!」她就知道。
不知是因为高中时那个男人带衰她,让她的阿度仔运太差,抑或是天生如此,总之,从高中毕业后,她遇到的阿度仔没一个好人。
不是怀着恶意接近她,刻意戏弄她而与她交往,然后等她放感情下去时便被狠狠甩掉:再不就是被当成备胎,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是那人今生唯一挚爱;更有的是为了盗窃她的论文才跟她交往,而偷了她博士论文的家伙现在还在学界活得好好的。
而她,因此对阿度仔产生不信任感,甚至是畏惧与厌恶,才会躲到台湾来。
「听着,不论我做过什么,我都道歉可以吗?只要你不要再玩我……唔……」时时欢接续的话全教飞人的吻给封缄。
这回,他只是轻轻吻了下,便放过了她,而不是像之前那火热到可以烧房子、让人晕眩的法式舌吻,虽只是轻触,却仍十分有效地让时时欢住了口。
啪!飞人脸上多了个鲜明的五指印,而时时欢则冲到厨房,推开后门,将自己锁进温室。
飞人收拾餐盘,来到厨房,透过厨房的窗户望向温室,点亮灯芒的温室像是坚不可摧的堡垒,怎么也攻不破,而他,就像被拒于堡垒外的疲惫旅人,只能看着那温暖的灯火燃着,却无法越雷池一步。
他抚上脸颊,那热辣的疼感犹在,却比不上他内心所燃烧的火焰与失落,他叹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边眷恋不舍地凝视着温室的方向,边做着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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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室里陪伴生病的植物们一整晚,顺便思考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却仍一无所获的时时欢,顶着一双熊猫眼推开厨房的后门,闻到浓浓的咖啡香味,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咖啡。她现在真的需要一杯又浓又黑的咖啡。
她走路轻飘飘的,左摇右晃,活像鬼魂般飘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妳回来啦。」飞人的声音突地出现,吓了时时欢好大一跳。
她猛地转头望向声源,瞪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飞人,稳住乱跳的心脏,清清喉咙,道:「你、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我一直都在啊!」飞人手中拿着磁杯,里头装的黑色液体正是时时欢亟需的咖啡,察觉到时时欢盯着他杯子的饥渴眼神,他转身拿起咖啡壶,扬了扬,「妳要来点吗?」
「要!」时时欢答得非常用力。
「唔,那妳先去梳洗如何?我来煮早餐。」
「好。」她虽然对飞人没好感,但对他煮出来的食物非常有好感,她疲累但友善地朝他微笑,虚软地起身,鬼魂似的飘进浴室。
飞人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才开炉忙碌地煮起早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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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时时欢才咬了一口柔润香滑的蛋卷,却因飞人说的话而掉出口。
「我说我要跟妳去上班。」飞人气定神闲的重复一次。
「为什么?」时时欢终于发现嘴里的蛋卷掉了,怒瞪飞人一眼,然后把掉在身上的蛋卷捡起来放在盘子里,再叉起盘子里的另一块,但这回她学聪明不先咬,以防飞人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吓她。
「因为我得保护妳呀!」飞人起身拿起咖啡壶为时时欢与自己各添满咖啡。
「你没必要跟着去吧?」她差点忘了飞人是来保护她的,她几乎以为他是来当她的厨子的。
「万一他们在妳上、下班时对妳下手呢?」
「他们是谁?」
「那天晚上捉妳的人。王惠君已经潜伏在妳身边不知道多久了,妳的安全可虑。」
「可、可是王惠君那是……」时时欢词穷了,「我工作的地方是政府机关,闲杂人等不能进去的。」
「放心,必要时我可以秀警徽。」
「可是要是那班人正盯着我,你秀警徽不就自曝身分?」她虽然迷糊可是不笨。
「关于这点,我也想到了。」
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飞人的?时时欢无语问苍天。
「等等,在我听你的解决方法之前,先让我吃完早餐。」她才不要再出一次食物吃到一半掉出来的糗。
飞人含笑颔首,啜口咖啡,看着时时欢大快朵颐的模样像是拥有全世界一般的满足,可惜时时欢只顾着埋头猛吃,压根儿没发现飞人的目光。
时时欢囫囵吞完所有她想吃的东西,又灌了口咖啡后才道:「好了,你可以说你的解决方法了。」
「妳可以向大家介绍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什么关系?主人与厨子?还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
飞人自口袋中取出蓝绒盒子,打开它,里头躺着一对白金戒指。
「这是干什么用的?」时时欢还是一头雾水。
「来,把妳的左手给我。」飞人朝时时欢伸手。
「干嘛?」时时欢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手,不想听话的伸出去。
「乖,把手给我。」飞人瞇眼笑了,他的表情让时时欢一愣,身子开始发热。
该死的,这个阿度仔这样笑真是……令人着迷!
飞人的表情诱惑了她,她松开紧握的双手,将左手伸了出去,飞人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他掌心的热度传到了她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膀,飞人将其中一只较小的女戒戴上她的无名指。
「好了。」飞人多握了一会儿她的手,大拇指抚了抚她的指关节,才放开她的手,拿出盒里的男戒戴上左手无名指,展示戒指给她看。「瞧,我们现在订婚了*」
「噗--」正用右手拿杯子喝咖啡的时时欢一听呛到,咖啡溅了满身,她一边咳一边接过飞人递过来的纸巾,咳到一个段落,她红着眼眸看着坐在对面的飞人,「你……咳……这是当真的吗?」
跟个阿度仔订婚?!天啊,杀了她比较快!她刚刚一时不察被飞人给骗了!
「当然不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飞人露出人畜无害的和善笑容。「妳的戒指里有发信器,让我可以掌握妳的方位。」
「那你的呢?」时时欢容颜惨白,显然仍未自震撼中恢复。
「为了掩人耳目,我还是得戴一下。因为我将每天接送妳上下班,跟妳在植物园里遛跶,我们必须对外宣称我们是未婚夫妻。」
「什么?!」时时欢尖声大叫,她怎么也没想到飞人想到的解决方法是这种方法,「我不要!」
「亲亲,妳必须谅解,为了妳的安全,我们必须这么做。」飞人诚恳温柔的声音像最香醇的红酒,引诱她走向他为她铺设好的道路。
「不要叫我亲亲。」时时欢面有难色的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只造型简单的白金环戒,戒指尺寸竟合得像是订做的一般。
戒身刻有繁复的花纹,仔细一看是玫瑰花纹,还镶了一颗小小的钻石,除此之外并无其它赘饰;飞人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唯一的差别只有尺寸。
「你跟乐乐都说抢会有危险,但是我会有什么危险?我身上又没有『拇指姑娘』。」
「亲亲,盯上妳的是南美洲一个新兴的贩毒集团,他们不制作海洛英与古柯碱,而是迷幻药;他们制造的迷幻药,价格便宜,行销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受害。我跟乐乐盯他们很久了,有好几次都几乎捉到他们,却被他们串运的逃脱。」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时时欢抚着戒指,感觉它的冰冷敦她的体温驱走。
「霍金斯博士死后,我们找到他一本日记,里头记载着『拇指姑娘』的事,其中提到了一些问题……」
「博士跟我说过『拇指姑娘』还不完美,但是到底是哪儿不完美,我还不知道他就……」时时欢逸去话尾,感到一阵鼻酸,「我们一定得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吗?我还不想谈博士……」
飞人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不顾她的反抗拿掉她的眼镜,将她拥入怀,「抱歉,我不该提起博士的。」
飞人温柔的声音与暖和坚实的拥抱让时时欢心头一热,眼睛湿湿的,她好像要哭了,但是飞人是个阿度仔,是讨人厌的阿度仔,她不能在他怀里哭……
「呜~~」时时欢呜咽一声,在心里拚命要自己推开飞人,可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奔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将这两个月来积累的悲伤,遇到恐怖事件的害怕,遇到飞人这个阿度仔强行进驻她家的惶恐,全数藉由泪水倾泄。
「不会有事,我会保护妳的,妳不会有事的。」飞人的抚慰似乎有种魔力,成功地安慰了时时欢悲伤惧然的心。
好不容易,时时欢止住了泪,神智也恢复清醒,她惊觉自己竟然窝在飞人怀里,连忙推开他,不自在的起身,倒退好几步,用手背抹了抹脸,微微喘息着。
这回飞人虽然没亲她,可却让她感觉他比之前都还要接近她。
她才认识他没两天啊!但他的一些举止行为却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一辈子般的自然,她心中的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要与飞人保持距离。
毕竟她阿度仔运糟到不行,而且他还是乐乐的拍档……时时欢开始觉得头痛,她不要想这么多事情,她只想逃得远远的,她哑着声音道:「把眼镜还我。」
飞人依言还给她,时时欢将眼镜戴上,道:「我去换衣眼。」说完,未等飞人回应,飞也似地冲上楼,但才踏上几个阶梯,就被飞人捉住手腕。
「亲亲。」
「我说过不要叫我亲亲。」她不喜欢这么亲密的称呼。
她根本不认识他啊!为什么他要唤她如此亲密、只有家人与爱人间才能唤的昵称?他想捉弄她吗?喜欢看她生气又困窘的表情吗?
「亲亲。」飞人对她的反驳听若未闻,「别忘了我们要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就算我们『订婚』了,你也不能进入植物园!」时时欢气恼的咬着下唇,她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这个阿度仔黏在一起。
「我有我的办法,到时不论我说什么妳只要微笑点头就行了。」
「什么?」他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混进植物园?「那是政府机构,为了保育生态而设的,非相关人员不能进入……」
「我知道。」飞人打断她的话,「我只要妳承诺我刚刚说的话。」
「我不懂……」时时欢皱起眉。
「亲亲,相信我,为了妳的安全,我们必须一直在一起,一直。」飞人诚挚的表情意外地撼动了时时欢的心。
「是跟『拇指姑娘』有关吗?」纵使痛苦,她还是得面对这正威胁她性命安全的事。
「是的。」飞人放轻了力道,但仍没放开她,蓝眸漾着怜惜,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难过。
「那个贩毒集团的人想要『拇指姑娘』?」
「他们真正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但他们想要『拇指姑娘』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是他们杀了博士和他的助理吗?」时时欢痛苦地问。
飞人沉默半晌,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时时欢几乎想将自己投入飞人的怀抱,感受他方才给予她的坚定与温暖,但他那头金褐色的发与那双澄透的蓝眸阻止了她的妄动。
她好怕,怕对飞人的感觉只是一时迷惘,等任务结东,他就会离开,到时他就只是她阿度仔衰运历史名簿上的一个名字而已。
她吸吸鼻子,眨眨哭红的眼,深吸口气,再问:「你有把握能捉到他们吗?」
「我是来保护妳的。」飞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步上阶梯,环住时时欢的腰,抬手抹去她的泪,「亲亲,别哭。」
「我……」她想推开飞人,但她发现她想要在这个时候相信飞人。
「亲亲,请妳相信我,我不会再让妳和任何人受到他们的伤害。」飞人真挚地说着,「前提是,妳必须相信我。」
时时欢顿了顿,泪又流下,「我不喜欢阿度仔……我真的不喜欢阿度仔……」
可是飞人却不知为何如此轻易地走入她的心房,她所有的抵御在他眼中不堪一击,她不明白,飞人为何会如此了解她?如此的……让她不知所措,让她觉得安全的同时又觉得他是危险人物?
「我知道。」飞人眸底飞快闪过了什么,但时时欢没注意到。
「就照你说的做吧!」时时欢轻轻一挣,挣开了飞人的怀抱,「我、我会帮忙找出『拇指姑娘』,究竟有什么让他们这么执着,还……」
她没再说下去,只勉强笑了下,转身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