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陆兆毅的求婚给吓得落荒而逃的汪妙妙,二话不说直接奔向她觉得最安全的处所——钱佩妮家。
这两天,她就一直窝在钱家当米虫,不是坐在钱家的客厅里发呆,就是缠著钱佩妮,问些女人为什么要结婚的问题。
偏偏这问题问钱佩妮,实在是问错人了,因为她是那种能不结婚就不结婚的女人,问她等于白问。
过了两天,汪妙妙那原本就不多的文静因子,在这四十八小时内消耗怠尽,她再不出门晃一晃,呼吸一下充满世俗尘嚣的空气,她肯定会受不了。
终于在今天晚上,钱佩妮的弟弟因公不能回来煮饭,而钱佩妮的男友也因为实验室临时有急事没法回来担任煮夫的情况下,汪妙妙终于说动钱佩妮,陪她出门吃顿没有男人、俗事干扰的晚餐。
在汪妙妙的强力保证今晚绝对不谈男人的前提下,钱佩妮这才勉强同意和她出去吃晚餐。
到了汪妙妙事先预定好的餐厅后,她们俩的心情都满不错的。
汪妙妙是因为终于将烦心事给暂时搁在一旁,甚至还盘算著等会吃完饭,就到附近的精品店逛一逛;至于钱佩妮则是因为待会就可以有热量补给,而心情愉悦。
侍者安排她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让她们可以清楚的从落地窗向外看著热闹的街景,又不会被过往行人给影响。
“妙妙,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钱佩妮靠著软软的椅背,双手放在椅臂上显得十分舒适,这张椅子著实很得她的缘,她甚至想问问店家这张椅子卖不卖。
“有一次我到CD去买鞋子,那家店的经理跟我提到,她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餐厅,并送给我几张招待券,我来了几次,觉得这里的气氛、餐点都还不错,偶尔也会和我哥一起来吃饭。”
钱佩妮拿起菜单看了看,点了几样看起来应该满好吃的食物后,又舒服的靠著椅背,优闲的打量四周。
汪妙妙见她这么优闲自在,忍不住问:“佩妮,你男人也算条件不错的,怎么从没看你担心过他?”
“担心他什么?”
“别的女人来抢啊。”拜林俐琦之赐,她对男人见异思迁的情形见得可多了。
钱佩妮耸耸肩,“我说啦,她们有本事就来抢,如果她们真抢走他了,我只能说遗憾了。”
“骗人!”她从大一就认识佩妮了,佩妮的个性她很清楚,她是那种一旦主张了所有权后,就不容别人侵犯她的所有物。“你教教我嘛,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他这么乖的?”
“你不是不想嫁吗?”钱佩妮可没忘掉她的论调——我有爸妈和哥哥养,又何必找个男人给自己罪受。
“这不一样啊。”虽然她真的很爱陆兆毅,但是当他求婚时,还是把她吓得落跑。“嫁给一个男人是一回事,驯服一个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让他有危机意识就够了。”说完,钱佩妮吃起侍者刚送上来的开胃菜。
“危机意识?”汪妙妙皱起眉头苦思,“我不太明白。”
“就是让他知道你身边的男人可多著,每一个都在伺机取代他的地位,他不能直接攻击那些男人,只好从你身上著手,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伺候你,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让你一个不开心,就等于是替别的男人制造接近你的机会,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你。”
汪妙妙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啊。”
“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他光是对付那些想接近你的男人就耗尽心力了,怎么还有余力去招惹别的女人。”
“可是佩妮,那是你啊!”汪妙妙听完这办法除了佩服她之外,只感到更深的无力感。“我身边哪有想接近我的男人啊?”
“没有吗?”钱佩妮倒觉得想接近她的男人可不少,只是妙妙不知道而已。“那些和你相过亲的男人,不是极力表明有意愿和你交往吗?”
听到她这么说,汪妙妙马上有种反胃的感觉。
“停、停、停,拜托你别提那些牛鬼蛇神,一想到他们,只会让我倒胃口。”
“妙妙,男人就是男人,只要身边有男人存在,就能对你自己的男人产生制衡的作用。”
“是吗?”她想了想那些曾和她相亲的男人,再想想陆兆毅的模样……她实在无法想像陆兆毅会对那些人的存在吃味。
“男人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复杂的,只要他发现在你心中的地位受到挑战,自然而然会对你产生一种不容任何人夺走你的心态,还有,也别太担心陆兆毅在见了你的死对头后就变了心,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既然他会选择你,就表示那些外在的美色对他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我也希望这样啊,不过,我最好还是别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好。”汪妙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又说:“这回我一定要事先防范好。”
以前她喜欢的男人让林俐琦抢走了,她除了有那么一点生气外,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
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只要想到陆兆毅与林俐琦可能成双成对,她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给用力的掐住,那种痛光是想像就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汪小姐。”餐厅经理看到汪妙妙,立即过来和她寒喧。“真是巧呢,令兄才打电话过来关照,说他的朋友要来用餐,要我们做出最好的料理,好好的招待他们,没想到也会在这里看到你,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敝餐厅最重要的客人都在今天光临,等会我一定交代主厨亲自烹煮你的餐点。”
“我哥的朋友?”汪妙妙好奇的问:“他们在哪里啊?”搞不好她也认识。
“哦,他们就坐在你的右后方,比你早到半小时左右。”
在汪妙妙回过头后,她不禁希望她不曾因为好奇而回头,她更后悔今天不该拉著佩妮出来这里吃饭。
而最让她后侮莫及的是,明明知道天下男人都一样的她,却还无法自拔的爱上陆兆毅。
她看到林俐琦,那个让她的情路始终蒙上一层灰色阴影的女人;她看到陆兆毅,那个打从第一眼起就让她脸红心跳,心动不已的男人……
他们两个亲昵的靠在一起,她甚至看到那个两天前才向她求婚的男人,执起林俐琦的手,温柔的印上一吻。
她应该很痛的,她的心应该像是被人硬生生给扯裂那样痛的。
那为什么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在看著一幕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电影场景一样?
“妙妙,怎么了?”坐在对面的钱佩妮,看到她不发一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著一颗不停的落下,惊讶的问道。
“我、我要走了,我不能待在这里……”汪妙妙喃喃自语的说著,她的样子仿佛失了魂,眼神不再像平常那样闪著光彩。
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起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楼梯。
钱佩妮见情况不对,立即追了出去,总算在她踏出餐厅大门前拦下汪妙妙。
“妙妙,你要去哪里?”钱佩妮一边拉住她,一边打电话给工作地点离此不远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汪妙妙觉得无法呼吸,忍不住用力的喘息。“我想睡觉,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好,那你回我家睡。”这时,钱佩妮的电话打通了,紧急联络他过来后,她对汪妙妙说:“我要我男友送你回我家。”
说完,她又打了通电话,确定家里有人在后,她陪著汪妙妙等待她的男朋友出现。
直到将好友送上男友的车,确定她不会出事后,钱佩妮立即转身走回餐厅。
有件事她得去做。
妙妙的反常,绝对是在看到餐厅经理口中她哥哥的朋友后引起的,现在她想知道那对奸夫淫妇,在知道妙妙的情形后,准备做何解释。
没想到当她定近他们,听到的不是男女间的情话,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他们谈的尽是妙妙。
她想,这其中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在你们忙著聊和妙妙有关的话题的时候,我想我最好跟你们说一件事。”
一听见她的声音,陆兆毅立刻抬起头看著她,至于那个漂亮的女人则是喊出她的名字。
“对,我就是钱佩妮。我想,你们会有兴趣知道,妙妙刚才看到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亲密样,气得哭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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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佩妮搭著陆兆毅的车,和林俐琦一起回到她家。
当她到家时,发现所有相关人物全齐聚她家,幸好她家客厅还不算太小,要不然这些人,再加上她家人,这里就要被挤爆了。
“妙妙呢?”陆兆毅一走进钱家客厅,眼光便一直搜寻著汪妙妙的身影,但现场十来个人当中,并没有那个让他牵挂不已的人。
“她在二姊的房间。”一名身上穿著围裙的大男孩开口回答。
“你二姊的房间在哪里?”陆兆毅担心的只有汪妙妙一个人,其他人在他眼里全成了隐形人。“带我去。”
大男孩看看钱佩妮,“二姊?”见她点头后,他才说:“跟我来,二姊的房间在二楼。”
陆兆毅急忙跟著他走上二楼。
上了二楼朝左转,走廊尽头便是钱佩妮的房间,而汪妙妙就在里面。
“妙妙。”陆兆毅轻敲房间,“你打开门好吗?我有事要和你解释。”
十秒钟过去,没有听到房里传来任何声响。
“妙妙,有些事你误会了。”他捺著性子继续说:“林小姐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事实上,他们两人有兴趣的都是同一个人。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陆兆毅沮丧的将双手抵在门板上。
她不肯打开门,就算他有把握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眼前也是无计可施啊。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回头一看,是钱佩妮和林俐琦。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钱佩妮不解的问道。
“她不开门,我也没法子。”他无奈的回答。
“她干嘛开门啊?”钱佩妮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直接把门打开不就得了。”她伸手转动门把,将房门往里推。“我的房门从来不上锁的,妙妙到我房间自然也不会锁啊。”
进了房间,冷气机嗡嗡作响,室内一片清凉,但汪妙妙却裹著大棉被躺在床上。
“妙妙。”陆兆毅坐在床沿,柔声对她说:“听我说,我爱的人只有你,这表示就算别的女人再美,在我眼里也不及你……我不清楚先前你在餐厅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爱不只是冲动,还包含了信任。”他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不信任我,就表示你对我的爱还不够深,如果你现在否定了我,否定了我对你的爱,只会造成遗憾,一个你和我在日后一想起就会难过万分的遗憾。”
说完,他耐心的等候,等候她的回答。
但是她仍然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让他不禁开始紧张了起来。
直到这时,钱佩妮才开口,“陆先生,我想妙妙八成是睡著了。”
“睡著了?”
钱佩妮点点头,“我弟说她一到我家就哭个不停,我想她应该是哭累了,所以就睡著了。”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她爬上床,将棉被拉开一角,赫然见到眼角仍挂著泪珠的汪妙妙,头发凌乱、双眼紧闭睡得正沈。
“看吧,她真的睡著了。”
看见汪妙妙熟睡的容颜,原本担心她出事的陆兆毅这会儿终于安心了。
“让她睡吧,她一定是累坏了。”他伸手理了理汪妙妙落在脸侧的发丝,决定让她好好休息,等她醒过来再和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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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场后,钱家的客厅里只剩下陆兆毅、林俐琦和钱佩妮三个人。
陆兆毅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脸上的表情有些疲累,在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后,他才开口。
“钱小姐,你是妙妙最好的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不想结婚的原因吧?”
钱佩妮点点头,“嗯,她说反正她爸妈、哥哥会养她到老,只要不结婚就能继续过大小姐的生活,快乐得不得了,所以她又何必自找罪受呢。”
原本陆兆毅设想过无数种汪妙妙不愿意结婚的理由,却没想到答案居然会是这个。
“还有就是——你。”钱佩妮伸手指指林俐琦,“因为你老是抢走妙妙喜欢、或是喜欢妙妙的男人,所以她认定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美色的诱惑,一旦看到更美的女人就会变心。所以啰,不要说是结婚,就连恋爱她也不谈,因为她觉得到最后她的男朋友还是会被更美的女人给抢走。”
说到这里,她意有所指的看著陆兆毅。
“好不容易妙妙终于鼓起勇气谈了回恋爱,却不幸的让两位证实她的想法没错……”她耸了耸肩,“我看以后妙妙别说是结婚了,连谈恋爱都不可能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陆兆毅强力反驳她的话。
“不然是怎样?”
“我想这件事,最好是让林小姐自己来解释比较好。”他将解释的责任扔给一旁的林俐琦。
“我和他没有关系。”林俐琦冷冷地说,“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对那些想追妙妙的男人,更是如此。”
这么多年了,林俐琦已经厌倦老是将情敌给赶走,自己却始终处于暗处的情况,既然她对妙妙的感情已经被陆兆毅发现,不如就此化暗为明吧。
如果打一开始,她就对妙妙表明心意,或许妙妙就不会对她这么的排斥,如果她一开始就和她明讲,或许妙妙有可能会接纳她。
但是她从没这么做过,反而将妙妙越推越远,推向别人的身边,现在她不想也不愿意再隐瞒了。
“我喜欢的人是妙妙,一直都是她,没有别人。”材俐琦终于将自己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给说出来。
“所以简单来说,你们两个……”钱佩妮指指陆兆毅和林俐琦,“是情敌。”
对她的结论,林俐琦不作声,陆兆毅也没有反对。
“那么,林小姐,你以前抢妙妙的那些男人,只是要铲除情敌啰?”
也就是说,妙妙的偶像,那个不晓得叫什么名字的外国人,林俐琦也是因为妙妙迷恋他这理由,所以让他成了自己的男人?
老天,这个林俐琦还不是普通的偏执。
如果让妙妙知道这事,她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钱佩妮暗付。
不过,依照她对妙妙的了解,她的反应绝对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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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妙妙在坐上钱佩妮男友的车后,眼泪仍是没有停过。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真实,却又像作梦一样……
她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是清醒的,或者她根本还没从恶梦中醒过来。
眼泪不断的滑落,不管她怎么擦,它就是停不了,到最后她懒得去管,就让它这么流著。
来到钱家后,好像有人对她说话,但是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走到佩妮的房间,然后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
她合衣躺到床上,拉起棉被盖在身上,那种既温暖又清凉的感觉,让她满足的轻叹了一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著了。
她作了个梦,梦到陆兆毅来到她身边,对她说他是真的爱她,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出现而改变……
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是在梦中她觉得好幸福、好甜蜜,嘴角不禁浮现笑意。
但是……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好梦由来最易醒!
再好的梦终究会醒的,而且更残忍的是,它还醒得特别快!
就在她作了这么个好梦后,她居然醒了,甚至没来得及重温那种幸福的感觉,她就醒了!
醒来的汪妙妙脑子有些昏沉沈的,可能是之前哭得太久,她只觉得好渴,渴得不得了。
她迷迷糊糊的爬下床,穿上鞋子,拉开房门,打算去找水喝。
但还没走到楼梯口,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住脚步,直觉的蹲低身子,探头朝底下的客厅看去。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还在作梦了。
陆兆毅、林俐琦还有钱佩妮三人,居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我家?”
“这不是你家,是我家。”
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害她差点放声尖叫。
“你那什么表情,我在我自己家有什么不对?”说话的人正是前不久才收了她五千块介绍费的钱佩妮的妹妹——钱曼妮。
“曼妮,你怎么也在?”
连曼妮都在,那么她应该不是在作梦了,但为了证明,她用力的捏了自己一下,疼痛的感觉让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直到这时,她才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
“我看你真的是哭胡涂了。”钱曼妮看到她的动作,怜悯的看著她,“下回你需要人捏你的时候,找我,我免费帮你。”
汪妙妙白了她一眼,然后又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你。”钱曼妮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我来了之后没多久,兆毅也来了?”虽然餐厅的那一幕仍让她的心头隐隐作痛,但是听到他那么急切的来找她,这不就证明她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吗?
也许佩妮说的没错,林俐琦不见得有能耐将兆毅从她身边抢走。
“废话,他没来的话,现在怎么会坐在客厅啊。”钱家的装潢采用楼中楼设计,她们站在二楼,可以清楚的看到和听到一楼客厅里所有人的动静。
她们两人默契十足的不再说话,专心的听著楼下三人的对话。
当汪妙妙听到,她的死对头亲口对钱佩妮说——
“我和他没有关系,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对那些想追妙妙的男人,更是如此。”
汪妙妙不禁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俐琦说对以前追她或者是她喜欢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她为什么要横刀夺爱?是以抢她的男人为乐趣吗?
就在她气得想冲下去理论时,她听到让她更震惊的话——
“我喜欢的人是妙妙,一直都是她,没有别人。”
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林俐琦说……
“哇,妙妙,真看不出来耶!”钱曼妮眼露佩服的说:“林俐琦可是世界知名的超级名模,还是时人杂志选出来的全球最美的女人之一,连她也对你有兴趣……啧啧啧!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晓得你这么有魅力啊!”
这是怎么回事?林俐琦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们不是死对头吗?一直都是啊!
怎么她会说喜欢的人是她?
就在这时,汪妙妙听到钱佩妮开口——
“所以简单来说,你们两个是情敌。那么,林小姐,你以前抢妙妙的那些男人,只是要铲除情敌啰?”
“哇,妙妙,真看出不出来你是黑瓶子装酱油,百分之百的深藏不露耶。”钱曼妮像是听到了什么超级大新闻般的兴奋,用力地拍著汪妙妙的肩头,“这么帅的男人和那么美的女人,全都是你的裙下臣,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有法子让男人和女人同时都爱上你。”
啊,男人女人都爱她?汪妙妙反覆在心里咀嚼钱曼妮这句话。
仔细回想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她从不认为自己受欢迎啊,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她好像没她自己想的那么没行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