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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属灾难 第四章

  「这是你的房间。」站在二楼的其中一问房门口,定海指著隔壁的房间,「我就睡隔壁。」

  「啥?」她一震。他睡隔壁?那她晚上睡觉不就得上三道锁?

  「我能不能挑别的房间睡?」她瞟著他。

  「那我喊救命时,你怎么能来得及救我?」他挑挑眉,斜睇著她,「你可不是来度假的,忘了?」

  「没忘。」她垂著眼,咕哝著:「我是来『送死』的……」

  喊救命?只怕到时叫救命的是她喔。姑且不说她是不是有被他侵犯的危机,光是有人要加害於他这件事,就够她「皮皮锉」了。

  到时他的仇家要是带著什么刀啊剑、外加冲锋枪的杀进来,她是该先逃命,还是……

  「你又在嘀咕什么?」他皱起眉心。

  「没有。」她无奈地。

  真是活见鬼了,本以为接到什么了不起的生意,谁晓得会搞成这样?

  要想赶紧脱离危险,她一定要卯足了劲地赶紧抓他通奸的证据才行。

  「已经不早了,你可以上床休息。」他推开了门,打开了灯。「希望你会满意……」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漂亮浪漫的卧室,核桃木色的家具装潢,米色的寝饰,电视、饮水设备、梳妆台……应有尽有。

  「外面有阳台,视野不错。」他指著阳台处,没有踏进她房门一步。

  纱南注意到他这个自制而守分的举动。他是谨守分际?还是装模作样?或者是对她……「了无性趣」?

  一想到他可能根本对她没兴趣,她竟有点郁卒……

  「纱南?熊本纱南?」见她望著阳台发呆,定海叫唤著她。

  「啊?」她猛然回神。

  「你这么容易分心,我怎么把我宝贵的性命交给你?」他带著玩笑口吻。

  「我办事,你放心。」这是她的口头禅,她也是这么跟二木忠夫保证的。

  「那就好。」他淡淡地,「不打搅你休息了。」话罢,他为她带上了门,退至房外。

  站在房门外,他如释重负的长长一叹。

  看著她,他不断地想起办公室的那短暂一吻。

  突然,他有点後悔自己作了这个决定——把她拐到家里住。

  要是他一时失控,鬼迷心窍地「攻击」她,那……

  「蠢!」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踱回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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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在那高级又宽敞的浴缸里,纱南发出舒服的轻叹。

  「有钱人的生活真幸福……」她自言自语地,然後就唱起歌来。

  「不对,我怎么可以放心……」她停止了哼唱。

  虽说须川定海喜欢的是那种已婚女性,她还是不能轻忽。

  「小心提防、提高警觉」是自保的最好方法,她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趁。

  想著,她立刻从浴缸里爬出来。事不宜迟,她现在就去设置「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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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两只眼睛总是不经意地就盯著房门看。

  虽然她已经有所防范,但总觉得并非百分之百的安全。

  「好想死喔,干嘛接这种Case?」她懊恼地翻了个身,眼皮酸得快抬不起来。

  碰到这种专玩人妻的怪怪变态男,别人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而她,不晓得是智商不足,还是中邪著魔,竟然自投罗网,让自己身陷险境!

  「我一定是太敬业、太勇於接受挑战了……」她打了个呵欠,终於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地,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上了床,轻轻悄悄地,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那东西从她的脚边接近,踏上了她的腹部、胸口……

  「嗯?」她累毙了,根本不想睁眼,也睁不开眼,直到她感觉有两道视线注视著自己。

  「唔……」她半眯著眼,隐约地看见有两个光点在眼前晃动。

  再睁开一些,她发现幽暗之中,两只闪著绿光的眼睛正冷冷的、阴阴的看著她——

  「什么东……」她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恍惚。

  绿色的、发光的眼睛?她陡地一震!

  「啊!啊!啊!」她平躺著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弹,然後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见鬼了,她真的见鬼了!她跳下床,直觉地就往房门口跑。

  抓到门把,她使劲一拉——

  说时迟,那时快,一桶水凌空而下。「啊!」

  那是她设的「机关」,用来「防狼」的。

  现在她只能说……不只害人之心不可有,就连「防人」之心也要不得。

  她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淋湿了觉得冷。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鬼地方」……

  「啊!啊!」她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听见她房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翻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的定海,倏地吓醒。

  他跳下床,赶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她房间跑。

  「你干嘛?」他挡住冲出来的她,而像落汤鸡似的她,咚地就跳进他怀里。

  见她一脸惊恐,浑身湿透,他一怔。

  「鬼……鬼……你……你家有……有鬼……」她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

  「我家有鬼?」他一怔。

  「是……是绿……绿眼睛的……鬼……」她说得七零八落,足见她是真的吓坏了。

  「绿眼睛……的鬼?」他蹙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我家有绿眼睛的鬼?」刚说著,喵地一声,他养的那只黑猫「吉吉」优闲地踱出来,蹭到了他脚边。

  「你说的绿眼鬼,不会是……吉吉吧?」他看著脚边的吉吉,忍不住地笑了。

  纱南两眼悬挂著眼泪,怔愣地低头一看。

  一只体态优雅的黑猫在他脚边蹭著,像在撒娇似的发出喵喵的声音。

  这时,定海发现她阳台的门没关,蹙眉而笑,「你阳台没关,它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咦?」她一脸错愕。

  见她一身湿,他疑惑地。「你是怎么了?睡得满身大汗?」视线一瞥,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水桶。当下,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设机关?」

  听出他语气中有点调侃的味儿,她回过神来,一脸羞恼。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闲闲地说著。

  她哼地一声,推开了他。「我是『防患未然』。」

  「报应。」他促狭一笑。

  「你!」她涨红著脸,「都是你的烂猫,半夜不睡爬上我的床,真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个样!」

  他挑挑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爬上你的床,是你自己扑进我怀里的。」

  「我扑进你怀里?你别笑死人……了……」哼地一声的同时,她发现一件事——他全身上下只穿著条……内裤?!

  「啊!」她哇哇大叫,忙著捣住眼睛。

  「变态!」她又羞又气地咒骂著,「你暴露狂啊?」

  「这是我家,我睡觉穿条内裤有罪吗?」真是够了,要不是她三更半夜「鬼哭神号」,他会穿这样冲出来吗?

  「你不会穿条裤子再出来?」

  「我是穿了。」内裤不是「裤」吗?

  「我不是说内裤!」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更剧烈。

  「我说熊本纱南小姐……」他双手环胸,「是谁叫得那么凄惨,把别人从梦中惊醒的啊?」

  「我……」她哑口无言。

  没错,是她先「扰人安宁」,但罪魁祸首可是他那只黑不隆咚的猫耶!

  忖著,她像是抓到他什么小辫子般狂喜。

  「告诉你!」她骤地转身,趾高气昂地指著他鼻子,「都是你的猫不好,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房里装神弄鬼。」

  她不断地责怪他的猫,藉机将身为猫主人的他也批斗一番,而他竟不发一语地杵著。

  她浑然不觉有异,嘴巴仍动个不停,「别说我没警告你,下次它再跑进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把它吊起来打……」

  此时,她发现一向话锋犀利的他,竟像哑巴一样不吭声。

  「你……你干嘛不说话?」说真的,他乖乖挨骂,她还真不习惯呢!

  突然,她惊觉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而在同时,她瞄到了他腰部以下,那渐渐「成长茁壮」的「小弟弟」……

  「讨厌!你怎……怎么那样啦?!」她羞红著脸,心脏狂悸。

  「我不是故意的……」他浓眉微微皱起,但仍力持声调的平稳。

  「什么不是故意?」她再次捣住眼睛,生怕因此而长针眼。「你明明就……」

  「我是个健康的三十二岁男性,视觉得到了满足及刺激,会『起来』也是正常的。」他说。

  她一火,放下了手,但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瞪著他,「你视觉受什么刺激啊?」

  「你……」他的视线下移,在她的胸部短暂停留几秒,「露两点。」

  「什么?」她一怔,无辜地眨眨眼睛,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而呈现半透明状。

  因为没有穿胸罩,那突出的两点就那么若隐若现地「挺」在那里……

  「啊!啊!啊!」她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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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拜托你,别叫了……」他无奈地皱皱眉头,「再叫下去,邻居会跑去报警的。」

  她两眼圆瞪,横眉竖眼又惊羞万分地,「我就是要叫!啊——」

  死色狼!居然盯著她胸部看半天都不提醒她,简直是……过分!

  「你……」他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捣住了她正叫嚣著的嘴。

  「唔!唔!」她恶狠狠地瞪著他,想动手扁他两下,又羞於碰触他的肌肤。

  四目交接,她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他原先还露出促狭的、得意的笑,但渐渐地,笑容不见了,而眼神也变得炽热而具有威胁……

  「真……不可思议……」他隐隐轻叹。

  「呃?」她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不可思议个鬼!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给他一记「无影脚」,包他须川家绝子绝孙。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仅有。

  是的,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世上唯一的一个。

  他对她的期待及渴望,从那一记唇印出现就开始了……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他不顾她凶狠的目光。

  「相溺古给!」被他捣著嘴,语焉不详,她气恼地剥开了他的手,「相信个鬼!」

  「我信。」他注视著她,「我对你……」

  「你别说你才见我两面,就爱我在心口难开!」她羞恼地,但心底却有一种不知名的躁动。

  「我不只见你两面。」他说,「在饭店那天,还有更早以前……」

  「别提什么更早以前。」她打断了他,气呼呼地,「我还没跟你算那次的帐呢!你故意拿球K我,害我的嘴唇肿了两天,你现在还好意思提?」

  「你……」他想解释那天纯属意外,但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出钱大爷,就可以要打要骂,还有啊……」她喋喋不休地,「你随便亲人家的嘴,简直是登徒子,什么我的嘴巴紧不紧,你少恶心了!」

  「你……」他想警告她,如果她的嘴巴再继续动个不停,他可能会忍不住地吻她。

  也许是骂得顺了,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题——

  「我可不是跟你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些女人,还说什么『你好硬』……」她学著那天在床底下听见的对话,「你知不知道我在床底下,听得都快吐了?」」

  他觉得啼笑皆非,因为那天千圣说的「硬」,指的是他的肩膀,可她现在指的,可是他的……「弟弟」。

  见他抿著嘴笑,她不觉火冒三丈。这人有没有羞耻心啊?

  「你还笑?」

  「你不让我说话,我只好笑。」他有点无赖地一笑。

  「好啊,你说,你有什么好说的?」她像电视上主妇剧场里,指著丈夫鼻子质疑他有外遇的河东狮。

  「听好,我要说的是……」他将脸贴近,「我要吻你了。」话落,他吻上了她。

  她一震,身子僵直。

  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唇,以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说著:「知道吗?跟你接吻是一件幸福的事……」

  「呃?」她脑子一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再一次压上她的。

  她根本数不清他究竟吻了她几次,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被吻得头昏眼花、神魂颠倒……

  这是什么奇怪又矛盾的感觉?为什么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弱、她的意志也越来越涣散?

  「很奇怪是吗?」他的唇自她唇上栘开,转至她耳际。

  他轻咬著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不该有这种狂热的……」

  是啊,他对她不该有这种狂热,因为她不是「人妻」;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不放开她?该死!

  「你放……」

  「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扑倒你……」他那两只热情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她,「但我不是野兽……」

  虽然他对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求,但这样做总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你……」什么不是野兽?他根本是进化未完全,兽性不改!

  「我愿意等。」他松开了她,强自压抑著奔腾的欲望,「等你愿意。」话罢,他毅然地旋身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恍然回神——

  「等到死吧你!」她不甘地、负气地、虚张声势地说。

  锁上门,她怔怔地坐在床边。

  她没有贞操不保,实在庆幸,但松了一口气後,一种莫名的怅然竟涌上心头。

  「我咧,这是欲求不满的现象吗?」她抓抓头,再摇晃著脑袋,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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