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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老公好过年 尾声

  昏昏沉沉之中,赫连泱彷若听见了马车在道路上行驶的声音,还不断地夹杂着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远处传来的爆竹声、人潮熙来攘往的脚步声、吵耳的拜年声……一堆杂七杂八的声音,像是海浪般一波波地往他的耳里送,直到现下,才总算是清静一些。

  他疲惫地想要睁开眼,却觉得自个儿浑身无力,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只能无耕地任人拖着他,不知要将他带到何处。

  到底是谁?这是要做什么?

  他又没有同任何人结怨,到底是谁用迷药迷昏了他?带他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易府里头有那么多人,这人是如何将他带离的?

  虽说一路上他睁不开眼、说不出话,但还是有点意识,他大约可以猜测出这儿离易府并不是相当远,这里应该尚在扬州城内…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样对待他?

  赫连泱在心底暗自思忖,等着药效退去。

  这药味带了点苦涩,他若是没猜错,这应该是迷药……这种药效不会持续太久,顶多再撑个半个时辰,如今约莫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依他的身体状况,不消一刻钟,便能脱身了。

  只是不知使迷药的人懂不懂药性,会不会在一刻钟之内再对他动手……

  赫连泱正思忖着,却突地发觉好似有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身体。

  他不动声色,蓦地发现摸上他身体的手好似正在拉看他腰间的衣带,教他不由得微拢起眉。

  脱他的衣裳?这到底是什么用意?他无法理解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可这感觉还真是有些暖昧,好像在挑逗他似的,但说是挑逗,又觉得太笨拙了,不过……若不是挑逗,脱他衣裳做什么?

  “该死!没事穿得这么厚重作啥?难不成他真以为他是娃儿吗?”拉开束带却扯不动衣衫,官岁年气得忍不住口出秽言。

  真是的!大过年的,她怎么口出秽言?

  不过,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会恁地怕冷,里头居然塞了那么多件衣衫?  

  算了!衣服脱不掉便算了,直接脱裤子。

  一打定主意,官岁年便微红着粉脸,开始动手拉他裤头上的绳结……

  “官岁年,今个是除夕年,难道你不用先和我拜个早年吗?”赫连泱没好气地低喃:“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早就知道你对我心术不正,可没想到你居使出这种手段,真是教我甘拜下风。”

  原来是她呀……倘若真对他这般有意思的话,她何必这么做?同他说一声不就得了?

  “你怎么醒了?”正在拉绳结的官岁年蓦然一惊,“不是至少还可以迷倒一刻钟吗?你怎么醒了?”

  难道她拿错药了?可他确实是让她给迷昏了啊……

  “你别忘了我是大夫,多少懂得一些迷药,你这么一点迷药;能拿我如何?”

  赫连泱勉强地睁开眼,睇着一脸嫣红又一身喜服的官岁年。

  “怎么,现下找不到男人了,因此你索性将我连偷带绑地带到这儿来吗?”

  “我……”

  咚的一声……远处传来了撞钟的声音,羞赧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官岁年立即跳下炕床,倒上一杯茶,在里头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再端到床边。  

  “随便你要怎么说,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也怪不得我。”

  既然迷药她都敢用了,再下点醉弥留又如何?

  除夕夜的最终后一次钟声已经响起,下一次再响起的钟声便是庆贺大年初一的钟声,她可是连半刻都等不及了。  

  “你要做什么?”她该不会是想要毒死他吧?

  “我要和你有夫妻之……”最后一个字,她再大胆也不敢说出口,只是拿着杯子直往他的嘴边凑。

  “嗄?”他一愣,瞪大眼睇着她娇羞的模样,突地了解她的意思。

  “难道你娘亲的病又发了,遂你现下想要找个男人和你……你是疯了不成?天地未拜、交杯未饮,这算是哪门子的夫妇?”

  天啊,这个蠢女人,说她蠢她还不承认!

  “这都怪你!是你自个儿说什么七日内定要将我娘亲给治好,然你一走,她马上又发病,若不是因为如此,我又何苦出此下策?”

  她连忙将茶水往他的嘴里倒,不管他是不是都吞进去,也不管他是不是会被呛着。

  “横竖只要有夫妻之实,便可以算是完婚了,你甭想逃,我可是用尽心思、费尽力气才将你给偷回来,我绝不会让你逃了。”

  动作得要快一些,到大年初五钟声响起已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你倒宁可相信术士也不相信我?”赫连泱咳了两声,忿忿地瞪视着她。

  他是不介意她这么对待他,可她怎能用这种理由、这种方式对待他?若真要嫁给他,他一定会迎娶她的,但他希冀她是因为有和他一样的心动感觉,而非只是为了她娘亲。

  “我信,我全都信,因此我决定要嫁给你,而且你不能纳偏房,还要待奉我娘,然后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她的身子,然后……我会好好地服侍你。”她跨坐在他的身子上,拉扯着他的裤头。“你待我为妻,我便待你为夫,咱们往后便是夫妻,这事便这么说定了。”

  可恶,她居然在发抖,她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圆房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逍遥宫的好姐妹都同她说了,而且还借她醉弥留,一定没问题的……  

  无妨,解不开他的裤子,她可以先脱自个儿的,顺便再把烛火吹熄,如此一来,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他什么都瞧不见,她也什么都瞧不见,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什么叫做这事便这么说定了?”他笑笑地问着,却突觉胸口彷若有一团火点点如星火般凝聚起来,烧向他的腹部,教他……

  “等等,你方才用什么药给我喝,你倒是说啊……”

  他正要兴师问罪,却见她轻解罗裳,只剩贴身衣物,他瞧见了她一身冰肌雪肤,又睇见了她曼妙的身躯……该死!难道她给他下了春药?

  “我要茶水里加了醉弥留。”

  她吹熄烛火,里头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只见得到窗外闪烁着点点爆竹火光,而静谧的房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外头震天的喧哗声,可以让她稍缓紧张情绪。

  “醉弥留?”该死!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是到哪儿拿到这种东西的,你可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用的?”

  “这是大内的春药,我怎会不知?是逍遥宫的好姐妹给我的!”

  她再次跨坐在他身上,忙不控地拉扯着他的裤子。“时间不多了,若不快一些,钟声就快要响了。”

  别慌、别怕、别乱了心绪、不会有事的,姐妹们不都是这么同她说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既然是有心要和我有夫妻之实,你又怎能在事先给我下了迷药?”天啊,他浑身不得动弹,欲念又在他体内点燃一把火,这岂不是要他难看吗?

  “你居然猜得出是迷药?看来你的医术真的不差,往后的你为夫,娘的身体就不用担心了。”官岁年喜孜孜地在黑暗中将他的裤子扯下。“往后,我会伺候你的,只要你肯待我好,我一定也会待你好,而且你原本便打算要娶我,我顺了你的意,你应该是要开心的,是不?”  

  “哼,说得好似你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他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知道夫妻要如何圆房吗?”

  天啊!他的体内彷若有万蚁在钻咬,顺着血液渗透四肢百骸,不断地吞噬着他仅剩的理智,再加上先前嗅闻了迷药,身子根本还动不了,实是让他……

  “我知道。”她有问过了。

  她的手缓缓地在他身上游移,逐渐地往下逼近,却倏地触及……

  “啊!”

  一声尖叫,官岁年像是逃离般的跳离床边,她瞪大双眼盯着他的下半身,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她错愕不已。

  “你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赫连泱粗嗄地斥道:“不快一点的话,就快要敲钟了,难道你想要错守这机会吗?”

  她是心折磨他的,是不?

  “可是,你方才也说了,术士之言和你所说的话,或许真如你所说的,术士之言不可靠……”她搞不懂自个儿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只是……这情况和她想像的不一样。

  “是谁说的?总得要试一试才知晓的,是不?”赫连泱微喘着,俊脸泛红。“不然岂不是枉费你特地将我偷出易府?”

  若非先前的迷药效仍在,他也不会地窝囊地躺在这儿哀求她。

  “说得也是。”她这么做一定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她悄悄地郎近他,坐在他的身旁。

  “依我看,咱们不如先拜个早年好了,你应该有听到外头响起的爆竹声与人们互相拜年的声音,遂我想……先祝你癸未年大丰收,万事如意、事事……”

  “官岁年!你该不会是在整我吧!”他愤怒地打断她的话。

  要不是他不能动,他会由着她几乎赤裸地坐在他的身旁拜年吗?

  不过无妨,他的手脚已经开始有点感觉了,或许是拜醉弥留所赐,两种药效在混杂之下,让他的身子提早恢复了一点感觉,当然,那种春心荡漾的欲念便更是教他遏抑不了了。

  “我中有!是你方才问我是不是要先跟你拜年,所以……”她才不是整他哩,她只不过是害羞,只是不知道该要如何与他……

  “不用拜年了,还怕往后没得拜吗?”她到底是要把他折腾到什么地步?  

  “可是大伙儿都在拜年,还是我先去外头差人准备放爆竹好了,我等会儿再进来。”适落,她还真的打算要逃。

  赫连泱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他热烫的怀里。

  “你以为我会让你临阵脱逃吗?时辰快到了,倘若再不快一点,你娘亲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不管。”

  “我……横竖有你在,我就不但心娘的身子,若是要和你圆房,他日亦可以的,你说是不?”

  她在他热烫的怀里挣扎,突然觉得他将她抱得死紧,教她为之一愣。

  “你能动了?”

  “快了……”他粗嗄地在她耳畔轻喃:“你说有我在便不用担心你娘亲的身子,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将我偷到此地打算和我圆房?”

  他是快要教欲念给冲昏头了,但不代表他真是晕了。

  “我……”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却感觉到他均匀的心跳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背部,而他的气息不断地吹拂在她微凉的肩上,她还可以感觉到他湿热的舌在她的肩上……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过来,这事先就此按下,咱们改日再说;要不要到外头去瞧瞧街景?外头可是热闹得很,在戏班子在上演戏曲,还是说你要先探探我娘亲?她咳得可厉害了,依我看……”

  官岁年不断地挣扎,还不断地胡言乱语着,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他身上的热烫让她有点头晕目泫,他的气息让她神颠倒……  

  “住口!都什么时候了,谁要到外头凑热闹、谁要去拜年问候,又是谁要去瞧你娘亲的病?她根本是装病,她的身子好得很,一点病都没有!”

  他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顺势反将她压在身下。

  “装病?”她一愣。“你说我娘装病?”

  赫连泱愣住,这才发觉自个儿多言了。

  “不管那些事了,咱们先圆房,等圆房之后再说。”至少要先消去他的情欲,是她下的药,她合该要负责的。

  “但是你……”    

  “待会儿再说!”他不容量喙地大吼,像发了狂似地吻上她的唇,放肆地吮吻,姿意地抚摸她细腻的柔肤。

  “啊——”官岁年的粉脸透着红晕,却止不住他既粗暴又诱人的挑逗,直到剧烈的痛楚几乎要将她给撕裂,她才猛然惊喊出口。

  同一时间,外头响起了震天骇地的钟声,爆竹声像是连绵不绝的海浪阵阵袭来,一阵接着一阵,官岁年的惊呼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一片喜洋洋之中……

  一整夜,爆竹声、锣豉声响彻云霄,彷佛永不停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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