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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种医妃(下) 第九章 知府强盗爱(1)

  连若华被推进一扇门里,跌扑在地的她抬眼环顾四周。

  她视而不见这房里摆设极尽奢华贵气,目光仅定在锦榻上的男人,起身后,不着痕迹地寻找可充当武器的物品。

  “真是个美人胚子。”男人一身官服托腮望向她。

  连若华直睇着他,尽管不知他的身分,但光看他那一身官服也知道是个当官的,而这齐天城权势一把抓的,除了知府大人还有谁?

  要说惊讶的话,这知府大人竟是如此俊俏的男人。

  一般来说,不都应该长得脑满肠肥的吗?

  男人起身徐徐朝她走来,她随即神色戒备地往后退,余光不住地扫过墙边搁放了什么,就在她退到门边的瞬间,她快手开了门,但外头几名衙役立即拔剑逼得她退回房内。

  背后,男人的气息逼近,她随即往右边一闪,抓起摆饰的花瓶毫不客气地往柜上一敲——这不敲没事,一敲她的手都麻了,花瓶还安然无恙……

  到底是电视剧演的都是骗人的,还是这花瓶质地太坚硬?

  但不管怎样,这只花瓶重得她单手拿不起,完全当不了防身工具,利眼一瞟,瞧见柜上还放了一支银簪,她二话不说抓起,随即转身面向男人。

  高升平像是逗着她玩般由着她跑,直到她拿银簪当护身武器时,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拿银簪想杀我吗?”

  “如果你再靠过来的话。”这簪尾是尖的,但还没尖到可以当刀子使用,如果要防身,捅下去的力道要是不够大,说不准簪尾还会先歪了。

  “明知逃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乖乖在本官身边当个小妾有什么不好。”高升平也不急着接近她,就站在几步外,负手笑着。

  “是没什么不好,可惜我跟大人不熟,难以屈就。”她从来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想要她委屈,下辈子看有没有机会。

  “就是这股呛辣劲儿,教本官在群花楼一见你就心喜,要不是有人破坏,你早已经是本官的人了。”瞧她面色云淡风轻,但勾人的水眸却显露绝不妥协的强焊,教他心痒难耐得很。

  连若华愣了下,总算明白为何申仲隐会埋住她的脸,为何一再强调别让官爷见到她,只因为骚扰她的男人是当官的!

  “所以大人是故意栽赃申仲隐?”她沉声质问。

  高升平没正面回答,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放他回去。”

  连若华闻言不禁哼笑出声。这种话拿去骗小孩吧!他是个可以无视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横尸路头的恶官,百姓的生死之于他而言犹如蝼蚁存亡,哪里会在乎一条人命。

  就算她听话,申仲隐也得不到自由,说到底全都是她害了他……她恩情都还没报呢,结果现在又害了他,想着她不禁更火。

  就在瞬间,高升平突地逼近她,她连忙退上两步,直到腰抵在斗柜边,她随即反握银簪,以簪尾抵住自己的喉头。

  “啊,原来银簪还有如此作用。”高升平佯讶道。“但那又如何,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尸体。”

  见他依旧不停步地逼近,她不禁暗骂变态,将银簪簪尾转而抵住自己的脸颊。“横竖都不会放过我,那我就毁了这张脸。”至少别让人知道她遇到什么惨无人道的事,至少让他少几分兴趣。

  高升平见状,动作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她愤然往自己的颊上一刺,可惜才刺入皮表便被高升平一把抽掉,接着毫不怜香惜玉地朝她的腹间一踹,她整个人往后倒在柜子上。

  她张着嘴,发不出痛呼声,旋即吐出一口腥腻。

  感觉肚子爆开难言的痛楚,痛楚未退,她的双腿已经被架离地,她忍着痛要踹,他以手刀往胫骨一砍,她咬着牙不让痛呼逸出口,而下一刻,她听见衣袍被撕裂的声响,温热带着黏腻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皱起眉想挣扎,但她清楚两人间的力量悬殊。

  算了,不过是当被狗咬……当男人的气息覆上,那气味和身躯都令她厌恶着,教她不禁想起成歆的拥抱,他身上有股药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气味,而且他身上从不黏腻,哪怕是耳鬓厮磨时,淋漓汗水也未曾教她心生厌恶。

  原来真的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她并没有自暴自弃到那种地步,至少她挑的是个赏心悦目又不会上下其手的男人。

  她想,她应该是有些喜欢他了,也许是因为他有些地方像极了死去的男友,又也许纯粹是因为他的性子,哪怕在危难时,基于道义他依旧不会将她抛下,会反身护着她,又也许是因为他懂她的倦生。

  在男友死后,她一直是倦生的,因为再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触动她的心,她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结束生命罢了。

  所以,不挣扎了,就这样结束了也好,横竖是老天安排的,她试着逃却逃不了,也许这一次换个时空她就可以找到最爱的男人……出现在她脑海的竟是夏侯歆的身影,想起他初知双腿无法动弹的了无生趣,想起他得知随从生还的放声大笑,想起他温柔的眉眼,用酥人肺腑的嗓音唤着她……

  “成歆……”她低低切切地喊着。

  “嗯?你在叫谁?”

  “成歆!”她用尽力气喊道。

  她想要再见他一面,至少再让她见他一面,否则她不会甘心,永远不会甘心!

  他的腿还没治好,她想要伴着他,就两人守着一家铺子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只要她一回头,他就在那里……

  “是你的男人吗?也无妨,本官会让你知道,本官比你的男人还要强,定会教你销魂不已。”

  感觉到自己即将被侵犯,羞辱和不甘的泪水滑落,她不是不挣扎,是她没有办法,她好痛……

  “若华!”

  蓦地,夏侯歆粗嗄的叫唤声在门外响起,她猛地张大眼,几乎是同时房门被人踹开——

  她看见身上染着鲜血的夏侯歆,而夏侯歆亦瞧见衣衫不整即将被侵犯的她。

  他怒吼了声,提剑向前毫不犹豫地朝高升平斩去,高升平狼狈闪开却仍被斩断一只手,他压根不打算放过他,长剑横劈过去,却被人突地架住。

  “二爷,你冷静一点,高升平得要留下才成!”太斗吼道。

  夏侯歆目眦欲裂,瞪着扶着断臂跌扑在地的高升平,握着长剑的手青筋密布,怒气像是在他体内暴走,教他怎么也冷静不了。

  “你先去看若华姑娘,这里交给我。”太斗哑声说着。

  夏侯歆顿了下,长剑一丢,回头便脱下外袍将连若华裹个紧实,将她紧拥入怀。“若华,对不起……我来晚了。”

  “成歆……”她探出手,紧紧地环抱住他,泪水抹湿他的颈项。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咱们回家。”他哑声安慰,不断地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嗯。”

  夏侯歆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踏出门时,沉声道:“太斗,其余的都交给你了。”

  “我知道。”

  她浑身痛着,身上莫名地忽冷忽热,教她就连入睡也不安稳。

  她的体质好底子佳,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也许是如此,才会这般捱不住痛,总觉得肚子里有什么在翻搅着,企图将什么给剥落,痛得她冷汗涔涔。

  但有股温柔的力道轻握住她的手,轻抚着她的肚子,让那恼人的痛楚减轻了些,好让她可以沉进梦里避开痛楚。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直到她清醒——

  “所以出阳县令已经认罪了?”

  “是,他已道出一切皆是高升平利用职权威逼,让他不敢不从。”

  而后,她听见夏侯歆冷哼了声,那嗓音极冷,是打从心底不信那说法。

  “南腾卫所别馆呢?”

  “已经开挖大半,里头埋有不少白骨,白骨里全都是黑的。”

  “巡抚带来赈灾用的粮与钱呢?”

  “已在高升平府邸的后院挖出,里头甚至还藏有不少白银古董……”

  后头到底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连若华环顾四周,这儿是她的房间,房间旁有偏室,想必那几个男人就是在那里谈事的吧,只是这谈话内容……

  “王爷,城南的瘟疫已经爆发,申大夫说药材不足,这事——”

  “持本王令牌向邻近的县城调,有多少调多少,还有太斗,给皇上复命,说明原由再请皇上指派新任知府,让新任知府将药材带来。”

  “卑职遵命。”

  “全都退下,要有什么事再议。”

  连若华盯着与偏室相隔的纱帘,而后一抹高大的身影撩起纱帘,与她四目对视,随即扬开笑意朝她走来。

  “若华,你醒了。”

  她直睇着他,看着他行走自如,不禁直盯着他的腿。

  “若华,我的腿好了。”他轻柔地在床畔坐下。

  “看得出来。”她平淡无波地道,双眼依旧盯着他的腿。

  她的安静反倒教他局促不安起来,半晌只能挤出一句话。“……都没事了。”

  连若华依旧没吭声,只是疲惫地闭上眼。

  夏侯歆直睇着她苍白小脸,没有他预料中的怒火,没有他想象中的诸多质问,甚至经历暴力后的惊惧,她只是静静地又阖上眼。

  他想,也许她只是太累了,还不是极清醒,也许等晚一些再睁眼时,她就会找他问清楚,伸手替她盖妥被子,再轻拨开她颊边一绺发丝。

  “别碰我。”

  他愣了下。“若华?”

  连若华徐徐张开眼,带着几分疲惫道:“既然你的双腿已复原,就麻烦你离开吧,还我一点清静。”

  夏侯歆听完,彻头彻尾默住,因为在他预想的状况里,就是没有她赶人这一项,这突发状况教他只能直盯着她不放。

  “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离开。”连若华一字一句噙着毫不退让的坚决。

  夏侯歆回过神来,赶忙解释。“若华,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是——”

  “滚。”轻淡一个字,已是她怒气快要爆裂的前兆。

  “若华……”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连若华恼火吼着,腹间突地传来睡梦中熟悉的痛楚,教她不禁紧闭双眼。

  “你别激动。”他探手轻抚着她的肚子。

  如此亲密的动作教她想也没想地拨开他的手。“滚开!”可一吼出声,肚子又传来阵阵刺痛,疼得她快爆出冷汗。

  “就跟你说别激动。”他本要再抚她肚子,但一见她冷厉如刀的目光,他随即举起双手。“我不碰,你冷静一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申大夫想尽办法留下的,你千万别激动。”

  连若华本要拿枕头丢他,赶他走,一听他所说的话,不禁默住。“肚子里的孩子?”枕头往后一甩,她轻抚着仍泛着阵阵痛楚的肚子。

  “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

  “嗯,但被高升平一踹,险些保不住。”

  连若华不禁想起她的腹部被高升平踹了一脚,当下痛得她蜷起身子,原来……她竟然有喜了?她不禁轻泛笑意,从没拥有过的却在这当头拥有,可是——“可是我明明来过月信了……”

  “那月信该是量极少,顶多一两日而已吧。”他悄悄地又接近她一些。

  他知道她很想要一个孩子,否则她不会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事。

  “你怎么知道?”

  “我算半个大夫,以前跟在我爹身边学了一些,所以我猜测那应该是初着的胎,我记得我爹说过因体质各异,有的人会出血有的不会,而那状况只要静养几日就好。”他又偷偷地再靠近她一些。

  “你不是王爷吗?哪里需要学这些?”她神色一转,冷若冰霜地瞪着他,阻止他继续靠近。

  夏侯歆没辙地又退开一些。“说来有点话长,你想听吗?”

  “不想。”她毫不客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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