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守着妻子做些“怡情养性”的事,简直快活似神仙。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妻子变得丰润一些,而布料单薄、裁剪合适的衣裳更将她的丰盈勾勒得一清二楚,光是看着就令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相公,该你了。”
娇软的催促声唤回某将军游离的神思,他的目光在妻子因微微欠身而透出春情的衣襟处狠狠瞪了一眼,这才用力落下手中的一枚棋子。
周佩华专心在棋局之上,纤细修长、如玉般的手指轻轻在圆润的下颔轻挠着,下唇被贝齿轻轻咬住,似乎拿不定主意该往何处落子,丝毫没有察觉丈夫的心思开了小差,狂奔在情欲的大道上,眼看无法回头……
哗啦啦的一声响,棋盘歪斜,棋局散乱,黑白棋子散落在榻上和地上。
陡然间,眼前一暗一明,周佩华发现自己被人扑倒在炕榻之上,身上的某人正急切地解着她的裙带。
“雷飞云!”她忍不住恼,这人是越来越大胆了,连白天都想着……
这些日子他在内院养伤,她从小学到大的闺训就都跟着喂了狗。
“回床上去。”最后她强忍着羞惭要求。在炕榻上……要是被人撞见,她就真没脸见人了。
雷飞云一把抱起她,几步窜回大床。
……
他在她耳边戏谑地道:“改日教你骑马。”
闻言,她眼皮微掀,没好气的睨着他。
雷飞云邪气地勾唇,捏了捏她的胸,强调道:“是真马。”
周佩华一下笑开了,伸手捶他。真没脸!她又没误会,生生教他的解释弄红了脸。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捶打,邪邪地笑问:“为夫这匹马耐力如何?”
她啐了他一口,不回答。
雷飞云没羞没臊地哈哈大笑。
周佩华将脸埋进了绣枕。
突地,他神情一敛,说道:“娘子,三皇子快到边城了。”
她的表情也是一正,扭头看向他,“要让王爷住行辕?”
雷飞云摇头,头枕着双手,目光投向帐顶,“不合规格,我另外准备了一座宅子,要麻烦娘子去帮着规置一下,殿下这次被眨谪出京,圣上并不允他携带家眷,只有八名王府侍卫相陪,出京之时被伏,死了五名,现在只剩下三个了。”
他虽未细说,但周佩华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凶险。“我知道了,殿下那宅子里的一应事务我会去打点一下,不会委屈了殿下。”
“嗯,交给娘子我放心。”说完,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
雷飞云侧过身望着她,不无遗憾地道:“为夫是感叹自己不能一直在家养病,好日子要到头了。”
周佩华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白眼,再送他一个字,“呸!”她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他净想这些个不正经的事儿。
“难道娘子这些日子不欢喜?”
她白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雷飞云不怀好意地朝她压过去。
周佩华笑着往一边躲。
只是,她又哪里躲得过雷飞云,很快便被他压制在身下。
眉对眉、眼对眼,脉脉情愫从眉眼间流淌入心。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发出一声叹息。
“这是怎么了?”雷飞云满是不解,怎么换她叹起气来?
周佩华微微凝起眉,轻声道,“自从成亲,你我欢爱不绝,眼看小半年过去了,我却一直没能有孕,这该如何是好?”
雷飞云听了哈哈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想是时候还不到。”有的人辛辛苦苦耕耘一辈子都没能有个收成呢,他们这才到哪儿。
她却感到不安,照理说两人欢爱如此之浓,不该全无动静的,可是就是没消息。
“相公,如果……”她顿了顿,这才咬着牙续道:“我是说如果,我怀不上,怎么办?”
他轻抚着她的脸,安抚道:“如果我命中注定无子,那我也认了。”
周佩华感动地搂住他的脖颈,泪从眼角滑下,“你对我太好了。”
雷飞云跟着叹了口气,深有忧患意识地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那娘子能否看在为夫对你这一片心意上,日后也别嫌弃为夫可能会招惹祸端的脾气?”
她嗔道:“又乱讲。”
他的表情语气却极为认真,“我可是讲真的,我这脾性,官位不显倒能落个安然,可我偏偏世袭国公之位,又掌了兵权,说不得难免行差踏错。以前娘子未嫁过来,我光棍一条倒也无牵无挂,如今娘子入门,我有时也是真怕拖累了你。”
她有她的顾虑,他亦有他的担忧。
“那你就不能凡事三思而行吗?”知道自己的性格会惹祸,就不能收敛些?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雷飞云长叹一声,“明知道不对,为什么不能阻止?有时实是看不过去。”不想一味地忍,大丈夫立身行事当无愧天地。
周佩华在他右肩咬了一口,哼道:“还好你尚算位高权重,寻常人倒也为难不了你,你只消别头脑发热胡乱选边站,总还能落个平安。”
他抱紧她,闷闷地道:“可我救了三皇子。”他曾是三皇子伴读,收到他的求救信,无论如何都无法置之不理。
她轻抚他的背,道:“如你所说,三皇子品性好,为这样的人一时义气也是无妨。”
雷飞云大喜,“娘子你觉得我没做错?”
“嗯,有所为,有所不为。”周佩华笑了笑,“何况玉子明不是也搅和进来了吗?你还怕什么?”那人可是出了名的狡猾,不为他就是为自己也能把大家都摘干净。
所以说,选队友什么的很要紧啊!
从妻子口中听到某个人的名字,雷飞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才道:“娘子,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噗!”周佩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子……”雷大将军颇委屈。
“你委屈什么?就算你真想跟人家玉大人有点儿什么,人家都未必肯呢!”
周佩华这些日子隐约有了一些猜测,这些年,雷飞云与其说是为了躲避京中那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留在边关,还不如说是那个人利用这事儿逼得雷飞云不得不自动留在边关。
边关离朝堂的夺嫡之争毕竟远了些……
不过,她瞧着自家这位大将军恐怕还没能理解那人的“用心良苦”,偶尔提起那人总是免不了切齿痛恨,顺便骂上几句。
周佩华暂时没提醒丈夫的意思,等着看哪一天他自己发现“真相”时,情况会多有趣。
雷飞云一听就不服气了,“外头传言都说他垂涎为夫的姿色。”
她无法克制地大声笑着,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垂涎美色,这值得炫耀吗?
可笑死她了!
怀里的人笑得身子直发颤,两人紧贴的肌肤摩擦生出火星,雷飞云眼底又冒起火,分开她的腿,直接就地办了她。
这道圣旨下得颇微妙,当朝三皇子被眨来边关,却没给个具体的官职,只简单一句“戍边”就完了。
这让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体察圣意了。
好在雷大将军直接弄了座三进宅子,拨了亲卫护卫,又找了些粗使婆子打理杂物,戍边什么的,再议。
宅子里的一应家什,则由将军夫人一手包揽。
至于美婢小妾什么的,完全不在雷将军夫妻考虑范围内。
来戍边的三皇子必然是不需要女色的!
等到三皇子在三名侍卫的护卫下来到边城,等着他的就是雷将军夫妇一手打理好的一座合适居住养生的三进宅院。
马车在大门外停下,侍卫上前掀起车帘。
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从车内出来,踩着侍卫放好的下马凳下了车,抬头打量了一下宅院的门楣。
门口一名将军亲卫正看守着,见了来人躬身行军礼,“卑职见过殿下。”
三皇子掸了下衣袍,拾级而上,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进了大门。
他被贬谪而来,雷飞云是不好堂而皇之在外面迎接的,必然是在里面等候。
这一行北来,他心境多有变化,到得此时已是心如止水。
院中花木扶疏,洁净整齐,显见是下过功夫的;一转过中门,二进院内已有人久候。
“臣拜见殿下。”一见来人,雷飞云大礼参拜。
三皇子快走两步上前扶起一身武将常服的他,叹道:“我已遭眨谪,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
雷飞云一脸正直地道:“君臣大礼,该当如此。”
三皇子不胜欷吁,“我此来,给将军添麻烦了。”
雷飞云朗声正气地道:“臣一切依礼而行,只是边城简陋,如有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海涵一二。”
三皇子一路进门就已经将宅子看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已是十分稳妥,让将军费心了。”
雷飞云略带腼腆地笑了笑,“臣是个大老粗,这些还是臣妻费心置办的。”
三皇子也露出笑意,“将军终于也是有妻室的人了,我来得匆忙,没有什么贺礼相送,以后再补吧。”
雷飞云很是爽快地道:“不用不用,有殿下一声祝贺足矣,臣和臣妻都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三皇子笑得更爽朗了,这么多年过去,唯有雷飞云始终不曾变过。
“臣为殿下置办了接风酒宴,还请殿下入席。”
“有劳将军了。”
“殿下请。”
“请。”
接风宴上不谈国事,只叙旧日情义,倒也是宾主尽欢。
宴罢,雷飞云是被亲卫扶着从侧门离开的。
他一离开,原本已经醉得单手支颔、昏昏欲睡的三皇子也立时直起了身子。
“殿下。”侍卫近身低唤。
三皇子摆了摆手,“有雷飞云在,我在边城安全无虞,别做多余的事,你们一路劳顿,也都早些歇了吧。”
雷家世代直臣,雷飞云能不顾一切接应他出京已是难能可贵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