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就在她的双手落在他裤头上时,他最后的自制力已似绷到极限的琴弦,铿一声地断裂开来。
突兀地出手,傅学廉的双手握住她的手掌。
“不对,是你自己……”如意够镇定,要不早在他的大掌罩上她的小手时,她就会弹跳开来。
“我怎么样?”傅学廉截去她的话,心中异常恼怒,恼怒着她纤细的双手握在掌中的感觉,竟是该死的美好!
“我所做的事都是你提议的。”如意抬头,双眸对上他的。
“是我的提议没错,但是……”话再也无法往下说,因为她的眸光紧瞅他,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但是?”
两人的目光交融,气息交叠,隔着短短十公分不到的距离,他由她的眼中见到自己瞳仁中跃动的火光,而她亦然。
时间静止了,什么苦痛的记忆全被抛于脑后,他感受着她的气息,空气中除了氤氲的水气,还有她淡淡的馨香,那是一种极自然、没经过加工的香味。
那香味带着魔力,令他心跳加速,呼吸转沉,心里那头渴望的巨兽再度苏醒过来。
如意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只能呆呆怔愣地与他对望,深陷在他眼里的火光中。
“你……”她一张口,紧张地吞咽下一大口唾沫,但来不及将话说出,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颚,温热的气息贴近,她剩余的话全让他给吞进嘴里。
薄略的唇带着微微的冰凉,情不自禁地碰触着她的,先是上唇,紧接着下唇,半诱哄半霸道的强迫着她接受,将属于他的气息送进她的嘴里。
如意的心跳在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窜入的刹那,飙至最快,整个人飘飘然、脑子晕陶陶,心脏似擂鼓般枰枰乱跳,一声响过一声。
与她相较,傅学廉也好不到哪去,浅尝轻挑只撩拨出他更深的欲望,一点也无法满足他似野兽般破柙而出的欲念。
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一手撑着她的后脑,仿佛是渴血已久的吸血鬼,不掏空她胸腔里的空气,誓不罢休。
空气一点一滴变得炽热,气息一分一秒变得浓浊,直到如意再也克制不住,一声轻吟由她嘴中流泄而出。
那轻吟声似把利箭,划破空气,直射人心腑,时间在瞬间冻结,动作霎时静止,傅学廉整个人僵住。
他倏地推开她,仿佛她是个最可怕的病毒带原者。
如意还沉溺于茫茫然的热吻之中,被他一推,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摔,跌坐在地砖上。
“你干嘛推我?”她出声抗议,从茫然情绪中一下子回到现实。
一抬起头来,却对上一脸错愕的他。
“……”傅学廉无言,只有短短几秒,俊颜上的神情从错愕、惊惶、恼怒、不可置信,到疑惑无措。
疑惑无措?
真是见鬼了!
吻了她,竟让他无措?!
从地上站起,如意有点恼,“喂,你以为不说话就……”
“你出去吧,帮我叫成叔来帮我。”傅学廉终于开口截去她的话,但眸光逃避,不再看她。
如意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就……这样?”
这就是他给她的解释和理由?
“去叫成叔。”他转回脸来,已恢复一贯冷漠,冰霜封脸。
“你……”如意气得咬牙。
“滚出去,去叫成叔!”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对着她吼。
“好,算你狠,我去!”看了他最后一眼,如意气得转身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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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多小时前,傅学廉的卧房里就不断地传来东西被砸毁的撞击声。
卧房外,除了成叔、阿峰和阿泰之外,连平日里比较少进屋内来的阿山,都得到通知,赶来关心,就怕卧房里的人在砸光所有东西之后,连屋子都给拆了。
“大少爷到底怎么了?”阿山问,因为是最后一个出现,怕自己遗漏了之前的重要剧情。
“我也不知道,总之,最早到的人是成叔。”阿泰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耳朵由门板上移开,转过脸来瞪了阿山一记,再贴回去,聆听屋里动静。
因为傅学廉的门板上已被三个男人霸占住,阿山已找不到好位置,他只能求助于成叔,毕竟他是最早到的人。
“成叔……”
成叔没回头,只用眼尾余光瞥了他一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如意去叫我上来的,我进到大少爷的卧房时,他在浴室里,浴室地板一片狼藉,浴室里可以摔的、能扔的东西,全都被砸光了,后来我帮大少爷换了衣服,扶着他出了浴室,结果我一离开,房里就传来……”
话不用再往下说,因为房里传出的撞击声已说明了一切。
“那……如意呢?”阿山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对喔,如意呢?”阿峰也问。
平日里,不都是如意在陪着大少爷吗?浴室里发生了何事,卧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最清楚的莫过于如意。
成叔耸耸肩。“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你方才不是说,是如意去叫你过来的吗?”阿峰焦急地问。
成叔皱着脸,一个劲地耸肩摊手。“我真的不知,如意去喊我进来后,我瞧她根本就没进屋。”
“那……”阿峰本想再问,却让阿泰突然插入的话给打断。
“我知道她在哪。”
“她在哪?”其余的人异口同声问他。
“她在……”阿泰的一手指了指大家的身后,接着他不用再往下说,如意已接口他的话。
“我在这里。”她本不想再管傅学廉,无奈熬不过心里的挣扎,抛不下他。
“如意、如意,大少爷他……”一见到她出现,大家全都离开了门板,围到她的身旁。
如意深叹了一口气。“我进去!”
推开围着她的人,如意大步就要往前走。
阿峰伸来一手拉住她。“小心一点!”
这次看来,大少爷的脾气发得不小,是过往不曾见过的,就怕有万一,他们可赔不起尤叔一个贴心可爱的孙女。
“我知道。”如意朝着他一点头,对着大家挤出一抹笑,走到房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伸出一手去旋开门把。
“我不是叫你们滚出去,最好滚得远远地,别来吵我!”见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撒入些许光晕,屋里的一个角落马上传来傅学廉的爆吼声。
如意没理会他的怒吼,闪身入内后,马上将门给重新关上。
踌躇了下,她向前走了一步,“你有何资格发脾气?有什么资格又躲在角落里?被吻的人可是我耶!若以男女来论,该觉得伤心难过、忿忿难平的,也应该是我吧!”
“是你!我不是叫你滚了吗?你还进来干嘛?”
“你以为我爱呀!”说到这儿,如意也很气自己。
真想放他自生自灭,无奈她做不到。
“那就滚呀!”他吼她。
“你要我滚,我就滚,那显得我多没志气!”她就是不走,看他能拿她如何!
“你到底滚不滚?”傅学廉不想再与她斗嘴,发出警告的语气。
“不滚。”要比强硬,如意自认从不输人。
“那别怪我不客气。”他顺手拿起一旁的玻璃烟灰缸,二话不说地朝她砸去。
如意虽侧身闪过烟灰缸,没被直接砸中,但砰地一声,玻璃烟灰缸直接砸向门板,发出巨大声响,碎片四散,她却无法闪过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命运。
“啊!”发出一声尖叫,她感到右手臂一阵刺痛。
她的这声尖叫,让傅学廉整个人一怔,心脏蓦地揪紧。
他后侮了,其实在朝着她砸出烟灰缸的那一秒,他就后悔了。
“你、你……怎么了?”见她用一手抱住手臂,整个人蹲低了下来,他只差没冲上前。
如意痛得无法开口。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他用吼叫来宣泄激动。
如意发觉自己开始额冒冷汗,“我、我的右手被玻璃碎片割到。”
连吸了几口气,她才将话给说完,没想到一抬起脸来,却意外地见到坐在轮椅上的他,已出现在她眼前。
“让我看看!”他的眼里、脸上,满是焦虑。
如意抬不起手来。
他焦躁地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检查,半晌后大叫:“阿泰、成叔,我不管你们谁还在房门口,总之给我进来,送如意去医院,你们听到了没有?快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