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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恋伤心恶男 第4章(2)

  “看到我不高兴,你就应该主动过来赔罪。”

  “是你先不理睬我的,我不好过去打扰吧?”蒂珐试着讲理。

  “那就一直道歉到我理你为止。”玛丽乔嚣张的说。

  这是刻意刁难吧!她想起丈夫说过,不要对他的家人抱有期待,不必努力融入,那些叮咛果然其来有自,玛丽乔凭什么对她做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彷佛看出她心里的疑问,玛丽乔趾高气昂的说,“不要忘了,我是范错为的妈,也就是你的婆婆,你本来就该伺候到我高兴为止!”

  一个清爽的周日,用过早餐之后,两人进了闲置的空房间。

  搬家至今有一段时间,大部分的生活用品已就定位,有些不急着使用的东西一直没拆箱,堆放在空房间里,蒂珐决定这天不外出,专心把家理好。

  粗重的搬运由范错为来,她负责细项的收纳。当初搬得太匆忙,很多东西没有仔细过滤过,她坐在凉凉的瓷砖地板上,检视从他家搬过来的东西。

  这工作比她想的有趣,看他的私人物品,像从拼图里串起他的生活。在为数不多的老照片里,他的笑容很少,几乎没有与家人的合照,她不意外,而从满满一箱的运动衣裤中,她挖掘出他身材精实的秘密——他热爱运动。

  “这是最后一箱了。”他把她判定该回收的物品收一收,送到大门口。

  最后一箱物品是各种杂物,其中有个小纸盒有点眼熟,她默默打开来看。

  铃兰胸针。

  是那串她见过,他本来要送给玛丽乔的铃兰胸针。

  玛丽乔,他的母亲,是个很……难搞的人。她叹了口气。

  范错为回来,就看到她在发愣。“怎么了吗?”唇角勾起一抹挑逗的笑,“一起去冲个凉,如何?”

  她没有回应的心情,“能说说这枚胸针吗?”

  范错为神情微冷,“你想知道什么?”

  “你妈明显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件事没有比较婉转的说法,她只能直白了,“你卖出创作曲时,应该很兴奋吧?怎么会想到要买东西送给她?”

  “我想找人庆祝,希望有人跟我一样高兴,那时我们还没有进展,要是贸然送你什么,会被你骂回来。”

  他说得没错,她真的会冷眼瞪他。“但,在送她之前,你应该知道她不会给你太正面的响应吧?”

  “她一向如此。”

  一向?她忍不住要问清楚,“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

  他耸耸肩,“不知道,没数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她礼物?”她很困惑。“你不怕再被损吗?”

  “她令人生气,但毕竟是我妈,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仍希望她为我高兴。试了,很可能失望而回,但如果不尝试,就一定没有希望。”

  她听得心口塞痛。“她那时对你说了什么?”

  “要我专注在家族企业,打进权力核心,顺便嫌嫌这枚胸针不够气派,不拉不拉不拉。”他从她手里拿过胸针,端详着,“我挑中它的精致、优雅、低调,确实不符合她的性格。”

  “好过分!”她生气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你根本不该送她礼物!你当时在想什么?”

  他扣上盒盖,神情冷静,“她会不会为我高兴是一回事,我想让她知道、想给她个小纪念品,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伤了!

  她不会被他此时的淡然朦混过去,她见过那一晚的他,独自坐在小包厢里,闷闷不乐,破例点了一瓶酒。如果他不是那样落寞,她也不会违反本性,自动上前去跟他说话。

  那时,他需要的是个及时的摸摸,玛丽乔却当头泼他一盆冷水,有多难受,她可以想象。要是她早知道这种情况,一定摒除一切心防,更热切的对待他。

  她的愤慨,令他心中最后一丝不快得到升华,“反正那不是第一次。”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试探的问。

  他摸出烟盒,拍出一根烟,咬在唇上,“是最后一次。”他点上火苗。

  她就是想听到这个答案,但一听他真正说出来,她仍呆住了。

  “以后,我不再干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将她的脖子勾过来,“我已经找到陪我高兴、陪我难过的人了。”

  他的表现明明很明显,她却想听他大声说出来。

  “谁呀?”她故意要问。

  “你。”范错为将烟喷到一边,低头拥紧她,“我要你和我有福同享。”

  “阿为,”她忽然有点害羞,但心中有些话,她一定要说,“我会当你最坚实最可靠的后盾,我永远不会像她那样对待你。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在,我会为你加油打气,永远站在你这边。”

  范错为低头看着她。

  蒂珐的两颊升起两朵小小的红云,万分可爱。她不是情话绵绵的女人,更多时候,她用有点冷漠,有点抵抗,甚至是有点挑衅的方式与人交流,也因此,显得这番话格外情真意切。

  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但他就是知道,蒂珐这辈子只会对他一个人如此在乎,她的心不会再容另一个男人进去。

  他也是,没有人能够取代蒂珐。

  得天之幸,他们的无名指已套上了互属的戒指,接下来,只要好好度过未来几十年就很完美。

  他们能幸福的。

  范错为看向窗外。好好的假日,只用来打扫,未免无趣。

  将她打横抱起,他往主卧室走去。

  那枚铃兰胸针孤伶伶的被遗留在地板上。

  对讲机响起时,蒂珐正准备去上班。

  手边的情况有点混乱,她的手上交替拿着隔离霜、彩妆刷,以及煮汤的杓子,不停在房间与主卧室跑来跑去。

  婚姻生活上手后,她慢慢找到节奏,负担起她能做的事。范错为做早餐给她吃,她则负责晚餐,每晚上班前,会先将食材采买回来,简单下厨,让他下班后有东西吃。

  不过,她不如他有条理,常常忙得忘我,最后把时间卡得太紧。

  “范太太,有个女人来找你。”警卫先生通报,“她说是范先生的母亲,要让她上去吗?”

  她看了眼时钟。

  汤锅还没滚,她的眼线只画了一边,赶到上班地点需要二十分钟,可她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跟她说现在不方便——”

  “啊,这位太太,不能因为别人开了门还没关上,你就闯进去,喂,不行——”

  管理员的声音愈来愈远。

  蒂珐快速画好另一边眼线。她有种直觉,管理员拦不住玛丽乔,所以当门铃响起时,她不惊讶。

  进厨房将快滚起的汤搅了搅,她决定随机应变。

  “错为搬出来这么久,没邀我来过新家,连地址都没告诉我。”玛丽乔一见她开门,立刻闯了进来。

  蒂珐根本来不及阻止!尽管她心中有防备,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但玛丽乔的气势太强了,她只能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根本拦不住。

  玛丽乔把屋内每个角落都看过了,开了每一扇看得见的门,包括挂着他们衣物的衣橱,以及放了两人鞋子的鞋柜。当她定定看向主卧室里那张大床时,蒂珐不禁羞窘交加。

  床上其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夫妻欢爱也是天经地义,可那些记忆太过私密,容不得外人窥看,她无法承受被这样盯着瞧。

  她率先逃出来,玛丽乔硬是在里面多待了几分钟才出来,蒂珐几乎没有勇气对上她的视线,因此她不知道,玛丽乔笑容中有得逞与胜利的意味。

  再打开另一个房间,里面只有几个纸箱,洁白瓷砖地面上,小纸盒格外醒目。

  玛丽乔一眼认出来,那是唐生珠宝的包装。“把那个拿过来让我看看。”

  蒂珐心里暗叫声糟!那天他们收着收着,回房里缱绻去了,也没再回这房间多看一眼,那枚铃兰胸针就这样被忘在地上。

  “那个……不重要。”她拾起,握在掌心。

  玛丽乔玉白嫩滑的手摊在她鼻前,“拿来我看。”

  她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推搪过去,此时却连一个也挤不出来。她不想承认,但玛丽乔的气魄压得过她,只好乖乖照做。

  “哦,果然是那枚铃兰胸针。”

  “那个,”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她是那么不舍范错为被冷待,“你当初不收这枚胸针,让阿为很失望,他不过是想把卖出创作曲的喜悦分享给你……”

  阿为?玛丽乔挑了挑眉,“你收着吧,这种小东西,我看不上眼。”

  “但……”

  “我来了这么久,你不会泡杯茶或切水果招待吗?”

  “啊!”她惊跳起来。上班!她得去上班!

  她冲进厨房,汤已经大滚,还好没溅出来。瞄一眼时钟,准时上班是不可能了,打电话请假一个小时或许还能补救。

  她匆匆去做,再进主卧室,把铃兰胸针收在梳妆台抽屉。

  “嗯……那个,我上班快迟到了,改天再招待你,好吗?”

  “你去啊。”玛丽乔挑了挑眉,“我是我儿子的妈,待在我儿子的家,没什么不行吧?”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她清楚,不该任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是他们的家,相对于夫妻俩,玛丽乔是外人,但又不能这样对她说,该怎么办呢?伤脑筋!

  玛丽乔大刺刺的占据单人沙发,那一向是男主人独享的宝座,即便是她,也不会占据,顶多是被他抱到腿上去,但玛丽乔坐得可舒服了。

  “茶呢?水果呢?先端上来,要出去再出去。”

  蒂珐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茶包。

  结果那天,她一共迟到三个小时,而且忘了再次报备。

  玛丽乔使唤得她团团转,她一不照做,她马上翻脸。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算计好,在范错为到家前不久,她说要回去了,可一起下了楼,她要开始冲的时候,玛丽乔又改口说要她帮点小忙,耽搁下来,她已经旷职三小时。

  她想过要跟范错为提这件事,可是,一来作息错开,很难找到好好说话的机会,二来她也不想让他心烦,如果能自己把事情处理掉,当然最好。

  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玛丽乔已经天天报到。

  “我听说你在夜店工作?”

  “是。”

  “还不辞掉吗?半夜才上班,凌晨才回来,像什么样子?”

  她逐渐习惯玛丽乔对她的了如指掌,尽管她从未透露过什么,玛丽乔必然做过调查。“我在考虑要找其它工作。”她边回答,边吸地。

  “我儿子给你的钱不够花吗?范家给你的津贴不够用吗?还要你去外面抛头露面?”

  “不是……”

  “大姊也说了,你不顾自己的面子,也要顾错为的面子,错为怎么说也是范家少爷,老婆居然在那种地方递毛巾送酒,说出去怎么能听?”

  等等,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是服务生,工作很单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没说完!”玛丽乔一通抢白,“你不知道我每天面对其它亲戚有多尴尬,你不要再去了,现在就打电话辞掉!”

  “我……”

  “当妻子也有很多东西要学,错为全心全意在事业上冲刺,接下来要角逐范氏经营者大位,你是他老婆,怎么可以不专职照顾他?看看你,连水果都切不好,怎么能……”

  一个重重的甩门声响起,玛丽乔的话戛然而止。

  “蒂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逼她,你更没资格。”

  范错为回来了!

  玛丽乔滔天的气焰瞬间缩小,一脸讪讪,“你……回来啦?”

  他点了下头,褪去皮鞋,放好公文包,脱下西装外套。

  蒂珐放下吸尘器的长柄,过去拿衣架挂起外套,用静电刷清掉灰尘。

  两人没交谈一句,蒂珐甚至不敢正眼看他,但动作却极为协同,玛丽乔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外人,而且是不受欢迎的外人。

  各自处理好细节后,范错为与蒂珐再度面对面。

  说真的,蒂珐有点害怕。玛丽乔来访的事,她早该告诉他,但她没说,如今被他亲眼撞见,不知为何,她有种心虚不安的感觉。

  范错为等她慢吞吞的将脸抬起来,才将她揽进怀里,那片刻,她看到他眼中没有怒气,一颗悬浮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儿子从没对她这样过!玛丽乔的神情阴沉到极点。

  “你还好吗?”拍拍后,他探究她眼底的神情。

  她有点难为情,“没什么事,我们只是在讨论事情。”

  “嗯。”

  玛丽乔等了一下,才发现儿子不打算招呼她。“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说完,提着包包就闪人了。

  一切恢复平静后,蒂珐怯怯的问,“你怎么提早下班了?”

  “我回来整理谱稿。”他解释,“上次的乐曲受到欢迎,制作人想看看其它的。”

  蒂珐眼睛一亮,“太好了!”

  范错为保留没说大妈下午约见他的事。玛丽乔这阵子一反常态,常往外跑,大妈提点,她可能来找蒂珐的麻烦,果然没错。

  见他没有欣悦的反应,她又怯怯的问,“你在生气吗?”

  比较多的,其实是无奈。“她这样来家里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害你不开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工作场所,她要板脸就板脸,要走人就走人,从不顾虑别人怎么想,但面对玛丽乔,她就是做不到,令她挫败。

  看出她卡在心坎里的小小自卑,他不忍心责怪她。

  “你可以叫她离开,我不会介意。还有,不必让她干涉你的工作,知道吗?”

  蒂珐想了想,“提到工作,其实我也在考虑要换。我们碰面的机会太少了,我希望能找到跟你比较能协调的工作。”

  既然她自己本已在考虑,他就没意见。

  揉揉她的发,他说,“我确实想更常见到你,不过,你自己决定,不管你怎么做都好,只要考虑你的意愿,还有我,至于我妈满不满意,不是重点。”他吻吻她,“我记得你今天不用上班吧?去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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