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多晚回来,都会到钱金福房里,亲吻她的额际,然后在她身边躺下,陪她度过长夜,也因此,她的夜晚特别好眠。
通常早上醒来时,他已经离去,她便陪母亲在花园里散步,有时打电话给骆鸿桥,询问一下公司的状况。
这时,她发现,不必与人争夺的日子很轻松,夜夜等他回来共眠是她最开心的事,她竟然越来越像一个憨傻的小女人。
今晚,安烆回来后,洗过了澡便往钱金福身边躺下,因为怕吵醒她,他的动作极为轻柔。
她却在他躺好后转身将他抱紧。
“怎么了?”原来她还没睡。
钱金福摇摇头,“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冷落了你。”安烆知道这时候的她最需要人陪,偏偏他分不开身。
她头一仰,把唇凑向他的唇。
他当然乐得接受,以极为温柔、绵密的细吻响应她。
她热切地肆放自己的热情,将满腔的火烫经由两人的唇舌传递,随着他高超的吻技与他缠绵。
离开他的唇后,她还依恋不舍地亲吻他的鼻端。
“你真的受得了吗?”突然地,她问。
他眼眸一亮,“你指的是?”
她伸手往他身上轻抚,由胸前到腹间慢慢滑过他的大腿,然后深入……
他的唇角不自然地牵动,欲火也轻易地被撩拨,谁教身下的是他心爱的女人,光凭这一点,他就当不成柳下惠。
难道她不知道他这么忍着都是为了她吗?
本来他打算等两人稳定一点、打算等时候许可一些、打算等事情都告一段落、打算……
可见男人与女人之间,什么“打算”都是多余的!
他现在只打算吃了她。
“我还以为如果不是我没吸引力,就是你……”她的眼瞳里像是安心地微笑着。
不然怎么能夜夜拥她入眠而没任何动作?
“我好的很。”男人就是有一件事不许女人怀疑。
“那……要继续,还是……想聊天?”她浅笑着问。
是她点火的喔!
“一起吧,我们边聊!”话下,他抓了上那支顽皮的手掌,化被动为主,开始主导……
“啊?”她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身上的男人狂热的欲望吞噬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早晨,钱金福在安烆点点绵密的细吻中醒来。
眼眸一睁,她便大方地回应他,在他唇上狠狠烙吻。
“你今天怎么还没出门?”以往,这个时间他早就不见踪影了。
“我在等你醒来。”他实话实说,“我不想在你和我一夜激情后,醒来时却看不到我。”这是他能替她保有的温柔。
闻言,她正好望见他颈项间的红点,脸一羞,“别再说了啦。”她昨天竟然主动勾引他,想想还真是让人脸红。
啾一声,他在她脸上亲下,“好可爱的红苹果,我喜欢。以后每天早上都想看见,可以吗?”
“可以。”只要他喜欢。
听她回答得这么爽快,他眉心的笑意更浓了。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形,然而以后更不会忘记她今日的娇羞,这个女人,他收服了她,却也为她臣服了……
这一天,安烆正忙着,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按下通话键,问了声,“什么事?”仍继续手边的工作。
“总经理,有位骆先生有急事找你。”
“骆先生?”他的动作稍微停顿。
哼,终于来了!
“请他进来。”
没多久,骆鸿桥就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
“什么风这么强,把你吹来了?”见他进来,安烆迅速将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抬起头问道。
骆鸿桥自动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安烆起身走过去,跟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说吧,我没时间招呼你。”他忙得很。
“有一笔生意,不知道安展喜不喜欢?”骆鸿桥将手中的活页夹放在桌上。
“和我谈生意?”这可新鲜了。“钱观派你来交涉?”照说不会,这个骆鸿桥可是钱澧淮的好朋友,钱锦冠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安总经理不先看看?”骆鸿桥瞟了瞟桌上的活页夹。
安烆伸手拿来翻翻,才看了几行,便抬头望向他,“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
“我们的动作不一致,但目标一样,何不试着合作?”骆鸿桥笑了。
“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这一点,他挺不喜欢的。
骆鸿桥摇头,“安总经理不觉得自己才是引路的那个人吗?我们只是跟着你的脚步走罢了。”不能说是由他们掌控。
“除了安展该得的利益外,我还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何?”安烆丢下活页夹。
骆鸿桥早已经猜到他会有额外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你要什么,他就答应给什么,因为他已经承诺过了,不是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叫不过分吗?他可就不得而知了。
“好吧,两天后给你答复。”
骆鸿桥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置于桌上,“我先告辞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安烆的办公室。
“合作愉快?”呿!他点头答应了吗?
安烆拿起他刚才放下的名片看了看。
“万福?”他笑了出来。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可恶!”钱锦冠一把扫下桌上所有的物品,一迭厚重的数据随之飞扬,纸张在空中轻舞之后纷纷落地。
“董……董事长……”一旁的经理们见状,除了惊慌,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我已经把钱观所有的资金都赌在这一局上头了,为什么安展会临时变卦?”他的额头上浮现青筋,气极地握紧拳头。
“有人以市值的两倍向安展购买那片土地,所以安展作了卖出的决定。”策略部门的经理道。
那片土地正好挡在前头的重要地带,如果没有那片土地,出入口被堵死,就算钱观拥有再多周边的土地也没有用。
“当初安展会和我们合作,不也是因为我们打算出资购买那百分之五十的地段吗?怎么我们的资金投入了,他们却……”钱锦冠已经慌了手脚。
当初因为安展打算在那一大片土地上作开发,所以他们购买时正是地价最贵的时候,没想到三个月不到,安展竟然下了卖地的决策。
“另外,贷款给我们的银行听闻此事后,纷纷请求提前偿还款项,会计部这里计算过了,资金缺口过大,已经没办法撑多久了,得快点想办法寻找资金来源。”会计部经理握紧手中的报表,不得不把事实告知钱锦冠。“还有,一前年前董事长钱澧淮所并购的子公司‘远然’,也在上个月宣告破产,钱观占股百分之七十,清算资产后,钱观还得赔偿十二亿。”
“你说什么?”钱锦冠怀疑自己听错了。“钱澧淮并购的子公司?”不好的预感忽然冒起,“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
“远然方面的业务,都是由骆经理负责。”因为钱澧淮的关系,所以没有人敢质问什么。
骆鸿桥?
“五鬼搬运法吗?他不会已经断了钱观的退路吧?”钱锦冠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力气,没想到他早就落入别人的陷阱,却还沾沾自喜,到头来,他除了一身负债,什么都没有得到!
“远然结束后,另一家‘万福’以公告市值购去了其所属几块值钱的地皮,还有……”会计部经理真的不敢再说下去了。
“还有什么?”一次来吧,还有什么更糟的?
会计部经理硬着头皮继续道:“目前只有万福愿意购买原本打算和安展合作的那块地,但他们愿意出的金额,只有市值的六成,但是,我们若不卖的话,恐怕也没有退路了……”
他们买进时高于市值,如今市值跌落,他们还得以六成卖出……
“哈哈哈……”钱锦冠歇斯底里地大笑。
他算计了一辈子啊!却怎么都没算到安展竟和钱澧淮连成一气,怎么会?他连作恶梦都没想到过,他盼了一辈子的位子,却是敌人毁灭他的快捷方式!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很快的,钱金福在钱锦冠的咆哮声中得知安展毁了钱观。
得知消息后,她连忙去了公司一趟,但内部的凄惨可想而知,没想到才短短两个多月,钱观就这样崩塌了?
“是安烆,他毁了钱观!”钱锦冠的咆哮还在她耳际回响,“什么合作企画?从头到尾,他只把我们当零嘴,耍得我们团团转后再吞下!”
此时,钱金福已经无暇思考和钱锦冠的恩怨,她只知道,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然而,关键却是他们之前努力巴结的安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前天打电话问骆鸿桥时,他明明告诉她公司没事,风平浪静,怎么才隔了两天,却变成这样的情况?
而骆鸿桥更在事发之后不再接听她的电话,于是她当下就离开公司,前去安展。
她得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能让父亲的心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
“总经理正要出去洽谈公事,可能无法接见你。”接待人员被钱金福“卢”了好一会儿后,已经打算赶人。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你再这么闹下去,我要请警卫过来了。”这是最后的方法。
“小姐,你行行好,十分钟就可以了,我不会打扰太久……”钱金福恳求道,但是没有用,两名警卫已经走过来“请”她离开。
她被两个警卫拖出安展的大门。
“我求你们让我见安总经理好吗?我不会打扰太久的……”她已经赶出大门了仍哀声请求。
警卫摇摇头,“小姐,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他直指不远处正要驶离的车辆,“你看,那就是我们总经理的座车,他现在在车上,正准备……喂!小姐!”
警卫眼睁睁地看着钱金福往他所指的车辆冲去,然后张开双臂,试图挡住车子前进。
车子在她前方十多公分处停了下来。
“小姐,你这样很危险的,不知道吗?”司机探出头便开骂。
钱金福不理会他,连忙绕过车头,伸手拍着墨黑的车窗,“安总经理,我必须和你谈谈!”
“小姐,别闹了,我们总经理有事要忙,没空理会你,你走远一点,万一受了伤可不是好玩的。”司机劝道。
她仍不肯放弃,继续拍打着车窗。
当车窗缓慢降下,她终于看清车里的人。
“阿烆?”她微张着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怎么会在安展总经理的车子里?他……
随后,车门被打开了。
“福福。”安烆下车,朝她唤了声。
见她发愣,他心里想,看来要她消化这件事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安烆将钱金福带进自己的办公室,不让人打扰他们。
沉静一会儿后他才开口:“我该跟你道歉。”为他的隐瞒道歉。
钱金福光要是要接受这样的讯息已经让她耗尽了心力。
“驳回我的企画案的人是你?”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安烆点头。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你驳回我的企画案,却还能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服我?”她不是太蠢,就是爱这个男人太深、太相信他了,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是我为了你好,才会……”安烆想解释。
她听不进去。“所以从头到尾你根本等着看我们钱家的笑话?”睁开眼睛,她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与错愕。
“不是。”他只是无奈地身陷其中罢了。
“你竟然是安家的老二安烆。”她的心像被重击一般,“天呀,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竟然……”那不是她,这么愚笨的女人不会是她。
“福福。”他伸手轻扶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她急急地闪开。
“这一切都是你哥哥……”认真算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够了。”她无法听进他任何解释的话,“全都推给一个失踪的人,对啊,全与你无关,你很不愿意,却不得不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从头至尾,他只是隐瞒,这不算欺骗。
“你来钱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不明白,堂堂的安家二少,干嘛装得穷困落魄?“你和我哥哥根本不是朋友,对吧?”是哥哥的朋友,就不会这么对付钱观了。
“这……我跟他认识了四个多小时。”不知道这样算不算?
“所以呢?”钱金福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你趁朋友落难的时候吞下了他的公司?”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你哥哥……”
“我哥哥失踪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她想到了,他是在哥哥失踪后出现的,然后就以哥哥好友的身分赖在钱家。
哇咧……安烆无言。
“好,一切都算到我头上吧。”就算反驳了,她也不信,说这么多又有何意义?
“你来钱家,用尽一切讨好我们,就只为了得到钱观吗?”什么企画案?谈什么合作?所有的事全都在他的算计之下,他们怎么赢得过他呢?
“你公平一点好吗?就算你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哥哥搞的鬼,至少你该给我一点点信任,这段时间,我们相处……”
啪!一声,钱金福一巴掌落下,毫无预警的打在安烆脸上。
“呵……”颊上的麻痛感让他无奈地轻笑出声。
“你是想提醒我这段时间有多愚蠢吗?”她的怒火还比不上心中的痛,“我从来没有这么笨过。”
她竟然这么轻易的相信他,就这样被爱情冲昏了头。
“算了。”安烆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说。”现下,他并不期望她能乖乖地听他说明他有多委屈。
“放过钱观。”她没有忘记自己来找“安总经理”的目的。
“来不及了,安展已经没有权利阻止一切计划的进行。”不是他不放过钱观好吗?在这个计划中,安展早就功臣身退。
“一切计划?”听到这几个字,她的愤怒就像炸弹瞬间炸开。
该死的,说什么计划啊?安烆突然好想打自己一巴掌。
“我解释的你不会听,你直接去问骆鸿桥吧。”他总得丢一些烂摊子给那家伙,不能都是由他来收拾善后吧?
“连鸿桥都要拖下水吗?”她就是联络不到人,已经拨了好几十通电话,响应她的都是语音信箱。
钱金福眼里满是嫌恶。
天,她这是什么眼神?安烆直想哇哇大叫。
“你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就独独不相信我吗?”这太不公平了。
“相信你?”哼!
“我除了隐瞒身分外,可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有这么不可信吗?
“你毁了钱观。”这还不够吗?
“我……”唉,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最后重申一次,不是我毁了钱观,你不信的话,我们也不用谈下去了。”再怎么谈都一样,浪费时间。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能恨他。
听见她这么说,安烆的心凉了半截,“等你哥哥回来,你自己好好问问他,明明是他丢下的烂摊子,我不想替他收拾。”
“我哥哥?”钱金福愠怒地望着他,“也许连他也栽在你手上……”
“闭上嘴。”这样的指控会令他很心寒。
“呵呵……”她苦涩地轻笑,“原来我们钱家不是毁在自家人手上,而是一个外人。”而那个外人,是她引进门的。
又说他是外人了,可恶!
“钱金福,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了。”没想到她口中的“外人”两个字对他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好伤人呀!
安烆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除了让彼此静一静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唉,他的身分怎就在这种时间曝光呢?老天爷真的存心整他吗?
“你……”钱金福不明白,她怎么会感觉到他话里有着无限沉重呢?难道她真的错怪他了?
“我赶时间,没空陪你聊这些没有结果的事了。”他得赶着去和人洽谈生意,不能因为她而丢下公司的正事不管。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钱锦冠在挣脱身后几名警卫的拉扯后冲了进来。
“总经理,他要硬闯,我们拉不住他……”
“总经理?”钱锦冠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是你!”接着他转向钱金福,“哼!还真有你的,竟然能勾搭上安展的总经理……”
难怪他和安展谈企画案时,总经理总是不出现,他那时候就该觉得不对劲了。
安烆不禁苦笑,“很好,大家都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钱金福直摇头,不希望钱锦冠把钱观凄惨的下场算在她头上。
“把他拖出去,再让他闯进来,你们全都回去吃自己。”安烆大手一挥。请这些警卫不知道干嘛用的,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之后,大声怒吼的钱锦冠便被五名警卫连抓带扛地带走。
“我让人送你回去。”安烆拿起话筒,准备与人联络。
“不用。”钱金福知道钱观的颓势是再也无法挽回了。“从今以后,我们是陌生人,走出安展之后,我会彻底忘记你……”
她已经不想再争什么,现在,她只打算带着母亲离开钱家,平静的过日子,等哥哥回来。
“你在说什么?”安烆心底像山洪爆发一般,一肚子的苦恼无处宣泄就算了,偏偏这个女人根本不愿给他半点信任……
钱金福迈开步伐离去,头也不回,神情淡然,像是绝望,也似松了口气。含在眼眶中的泪,就像积满心口的苦涩,她一直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离去后,安烆只能抚着发昏的额际哀叹。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