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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小才女 第七章 敬国公府来的赏花帖(2)

  云靳欢喜的看着苏映宁,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将她娶回家。

  「你下去,别在这儿烦我。」苏映宁气恼的瞠着云靳。

  今日她懒得出门,想在树上作画,没想到云靳找上门,傻兮兮的对着她笑个不停,问他什么事也不说,害她根本无法静心作画。

  千言万语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最终能化成一句告白,「我喜欢你。」

  苏映宁吓了一跳,上一次面对她的时候,他还只是含蓄的说以后每一年都要吃她亲手包的粽子,这一次怎么如此直截了当?

  「我喜欢你。」云靳没想到这句话如此容易脱口而出,而且越说越溜。

  「你干啥喜欢我?」苏映宁突然觉得自儿问了个蠢问题,这种情况下应该装耳聋没听见,至少她就不必面对,暧昧还是比较适合他们如今的关系。

  「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苏映宁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用手捂住耳朵,原本放在腿上的小册子和炭笔在一阵摇晃之后坠落到树下。

  「你听见了,捂着耳朵也没用。」

  「我得了失忆症,听过的全忘了。」苏映宁咬着牙,没好气地道。

  云靳闻言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真是可爱。」

  苏映宁恼怒的放下双手,瞪他,「你是什么意思?」

  云靳凝视着她的目光炽热而专注,「我喜欢你,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苏映宁很想告诉他,她不想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说不出口,因为这一刻她的心里满是欢喜和甜蜜,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与他的心意一样,即便她还是不清楚她的心何时教他给攻陷了,毕竟除了皮囊,他真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喜欢一个人可以由主观意识决定,这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吧?

  「小宁丫……宁儿。」

  「什么事?」苏映宁觉得自个儿快融化了,要不要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当一个男子用如此热情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要如何招架得住?

  「宁儿……小宁丫。」

  「别叫个不停,你有话直说。」苏映宁受不了了,索性伸手想遮他嘴巴,不过,却教他趁机抓住了手,圈在他的两只大掌之间,她下意识想抽回双手,可是他握得太紧了,她又怕一使力会摔下树,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我是喊你宁儿,还是小宁丫?」

  「除了三哥哥,没有人喊我小宁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云靳忍不住皱眉,「苏明泽舍不得长大吧。」

  「三哥哥说,我永远是他的小宁丫。」

  「以后不准他再唤你小宁丫。」云靳严重怀疑苏明泽有恋妹情结,难怪看他不顺眼,要他离小宁丫远一点,这让他觉得很不满。

  「为何不准?我很喜欢当三哥哥的小宁丫,感觉自个儿很受宠爱,无论我提出什么无理的请求,他都会说好。」

  要不,刘掌柜不会以为三哥哥就是流先生,其实三哥哥对流先生的画册很抓狂,总说男人画成那副妖孽的德性,还是男人吗?

  「以后你会拥有我所有的宠爱,无论你对我提出多无理的请求,我都会说好。」

  苏映宁忍不住笑了,「你有必要如此计较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爱计较吗?你只能是我的小宁丫,其他人不准这么喊你。」

  「若是你能说服三哥哥,我没意见。」

  「真的?」

  苏映宁点了点头,却泼他冷水,「三哥哥对小宁丫很执拗,要让三哥哥将小宁丫让给你,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略微一顿,云靳诚挚的提出建言,「他应该赶紧成亲了。」

  苏映宁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借机将双手抽回来,「你自个儿都还没成亲,竟然要我三哥哥成亲,你不觉得太厚脸皮了吗?」

  云靳两眼闪闪发亮的看她,「你急着想嫁给我吗?」

  「国公夫人应该很不喜欢我吧。」

  云珍未警告她之前,她就猜测真正下帖子的人应该是敬国公夫人,如此一来,赏花会的目的就很清楚了,不过,她们都没想到会发生武安侯府姊妹内斗的意外,敬国公夫人想羞辱她的目的没有成功,当然,这次不成,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我祖母很喜欢你。」原本祖母置身事外,毕竟他的亲事应该由他爹娘决定,没想到被他娘如此一闹,祖母反而偏向他这一边。

  苏映宁的眼神更不屑了,当她是小孩子吗?「老夫人又没见过我,怎可能喜欢我?」

  「你已经用医术在京中权贵的圈子扬名了。」

  苏映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的医术扬名了?」

  「你露了那么一手,又得了萧太医认可,你的医术还能不传开来吗?」云靳逗弄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心了吗?」

  「又还没有人寻我看病。」苏映宁虽是这么说,但嘴角忍不住欢喜的扬起。

  「你只要去慈惠堂,肯定有人愿意给你看病。」

  「对哦,我应该去慈惠堂试试看。」

  「不急,你的医术跑不掉,还是先完成长春节的寿礼。」

  「你放心,长春节的寿礼关系着五千两,我会赶在入冬之前完成。」

  云靳情不自禁的再度伸手握任她的小手,不过,这次只握了一只手。

  苏映宁见了甜甜一笑,由着他握着,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发一语,享受着彼此陪伴的时光。

  过去宫里最令人羡慕的地方莫过于慈宁宫,没有人不知道太后仁慈、大度,慈宁宫很少发生挨扳子的事,可是几个月前,风向变了,太后开始闹脾气,先是有人说话太大声了挨了巴掌,接着变成每日摔上一、两个茶盏,如今是天天可见宫女和太监轮流跪在太阳底下。

  总之,太后的坏脾气已经成了宫女们私下问候的开场白,若是哪日太后不动怒,宫人还要先抬头往天上看,想看今日会不会下红雨?

  「还是没找到吗?」太后无法忍受这种越来越令人不安的感觉。

  其实,只要没有人发现玉玺是假的,就不会联想到她拿出来的遗诏是伪造的,她并不是非要找到真的玉玺和那份可能存在的遗诏,但是,一想到容妃可能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要扳倒她,她的心绪就无法平静下来。

  无论年纪和容貌,她都占有优势,可是她在先皇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及容妃一分,先皇甚至不顾她的感受当着她的面说,他的爱、他的痴全给了容妃,他的残酷化成她骨子里的恨,他有多爱容妃,她就有多恨容妃,她要容妃替先皇殉葬,她要容妃在绝望中死亡,可是没想到容妃如此狡猾,表面上顺从,接受先皇留下来的遗诏,却暗地里策动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逃亡。

  兰嬷嬷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道:「乾清宫也搜过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如今只能将她逼出来,只要她死了,就不会有人察觉到真相。」

  「可是,如何才能将容妃逼出来?」

  「苏家那个丫头。」

  「苏家那位姑娘也有可能不是先皇的遗腹子。」

  「只要有一丁点可能,哀家就可以透过她逼出容妃。你亲自去找李蓟,哀家要苏家那个头的命。」

  顿了一下,兰嬷嬷硬着头皮道:「老奴以为此举不妥,容妃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先皇对她从防备到独宠,这份能耐绝非一般的女子做得到,太后痛下杀手与她硬碰硬,若因此激起她的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她早就是个死人了,哀家难道还怕她不成?」

  「太后当然不必怕她,但是太后别忘了,太后的对手不是容妃。」

  太后顿时沉默下来,如今她真正的对手是皇上,唯有皇上有足够的势力可以一举除掉安国公府,只是皇上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若找不到可以一刀毙命的证据,他就会一直隐忍,这也是安国公府至今还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太后不要忘了,如今苏家丫头在敬国公世子手上,敬国公世子也不是李蓟可以轻易对付的,太后要拿苏家丫头动刀,至少要做得没有痕迹,教人抓不到把柄。」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揉着太阳穴:「哀家确实太心急了。」

  兰嬷嬷连忙上前为太后按摩头部,劝道:「太后一定要沉住气,要取苏家丫头的性命不难,但是不能留下尾巴让皇上逮住,要不,太后还没见到容妃,就先落在皇上手上了。」

  太后自嘲的唇角一勾,「这些年哀有过得太平顺了,忘了皇上从来不是个宽和之人,他不再听人指手划脚了,除掉哀家,成了他的魔障。」

  兰嬷嬷不敢接话,皇上又不是太后养大的,碍于面子上的孝道,他忍了十五年还不够么吗?其实,皇上也喜欢好名声,可是看着安国公府生活奢华,比皇上还嚣张,皇上怎么会舒坦呢?

  「你告近李蓟,哀家要拿苏家丫头动刀,但不能教人抓住把柄,总之,哀家的目标是容妃。」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兰嬷嬷赶紧出宫寻李蓟。

  苏映宁热爱画画,但上一世她的正职是兽医,没法子,母亲觉得画画会饿死,她又是一块读书的料,无论如何要读医科,她懒得争论,当然以医科为目标,不过程度只能进兽医。

  来到这儿,她被迫习医,可是现实的狠辣,她觉得自己堪比庸医,还好她经常随着爹四处行医,偶尔还派得上用场,尤其遇到治病的对象是动物,她就可以发挥专长,爹觉得很不可思议,面对动物比面对人的时候还要神采飞扬,不自觉就站出来成为指挥官,要大伙儿按着她的指示行动,她只好推说给动物冶病比给人治病还轻松,至少动物不会嫌弃她的医术。

  进了京,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机会再当兽医了,京中不是乡下那种小地方,大夫往住身兼数职,这儿应该有专门的兽医,至少宫里就有专门照顾马匹的兽医,还是有官位的。

  没想到今日她午睡起来,才刚享用完一份点心,正准备继续画图,她爹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要她带上几件衣服,他们要出城去马场给马儿接生。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这是礼王爷的马场,原本她想问爹怎么会跟礼王爷扯在一起,可是一到马厩,见到母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她哪里还有心思追问,赶紧准备给母马接生。

  备齐东西,太阳已经快西下了,还好马厩已经点上灯火,不用担心视线的问题。

  「爹,如何?马胎是不是很大?小马还活着吗?」

  苏华安的右手在马体内探了一会儿,确定的点点头。

  苏映宁给马儿泼了菜油,做了润滑,方便将小马拉出来,接着将麻绳从酒坛子里面捞起来,递过去,而此时苏华安已经找到小马的两条前肢,取过麻绳,分别系在小马的两条前肢上,然后调正胎位,把小马的胎头拨到前肢之间。

  忙了一阵之后,苏华安终于将小马驹从母体扯出来。

  苏映宁看着小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踉跄着缓缓站起来,不禁跑过去欢喜的绕着小马打转,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一眼就教人爱上了。

  「苏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奴婢到客房梳洗。」一名丫鬟走过来行礼道。

  苏映宁看了父亲一眼,见他点点头,便带着朱倾儿随着丫去鬟了客房。

  泡了一个热水澡,苏映宁才察觉到肚子饿了,正想找东西吃,先前那位丫鬟就提着食盒过来,整整一桌的膳食,让她和朱倾儿吃到想倒下来,太撑了。

  两人在院子散步消食,约莫一盏茶,苏华安就寻来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

  苏华安带着苏映宁在小凉亭坐下,请朱倾儿为他们搬来茶具和茶叶,他要亲自给女儿煮茶。

  「爹煮的茶特别香。」苏映宁其实不喜欢喝茶,可想而知,无论什么等级的,她的看法始如一,夏天解渴,冬天暖身子。

  苏华安戏谑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哪懂得茶香?」

  「我懂啊,只要是爹煮的茶就是特别香。」苏映宁甜甜的笑道。

  她永远记得初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晴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爹,他紧紧抱着她,努力给她的身体找回失去的温度,他将她救回来了,虽然她不是原来的她了。

  对她而言,爹不只是爹,他是这个世界给她的第二道温暖,因此她格外依恋,父女的感情好到连娘都嫉妒。

  「你知道云世子给泽儿安排的师傅是谁吗?」

  苏映宁摇摇头,「哥哥忙得很,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礼王爷。」

  「什么?」

  「我也吓了一跳,若非泽儿跑来慈惠堂找我,请我来马场帮忙几日,说是马场的马医病了,这几日无法当差,我还不知道云世子给泽儿找了这么一个师傅,听说,礼王爷也是云世子的师傅。」

  「没想到云世子如此照顾哥哥。」苏映宁努力掩饰欢喜之情。

  苏华安可是愁死了,天底下岂有白给的好?「云世子很照顾我们,可是你别忘了,他将来要继承爵位。」

  「我知道,云四姑娘还邀我去敬国公府赏花,那儿可大了。」苏映宁不是不懂父亲的意思,可是这会儿说什么都太早了,想那么多干啥?

  苏华安眉头一皱,「为何邀你去敬国公府赏花?」

  「我要给长春节的寿礼作画,云家的可能觉得这对我有帮助吧。」

  「这真的有帮助吗?」

  「没有,不过,倒是有机会教人见识我的医术。」苏映宁眉飞色舞说起那天发生的意外,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她始料未及,也许老天爷觉得她的医术不拿来救人太可惜了,索性让她撞上这样的丑事。

  苏华安很高兴女儿可以行医,但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杈贵之家尽是藏污纳垢,庶妹给嫡姊下药,还算计到人家府上,真是太可怕了。」

  「有私心就会有藏污纳垢,无论哪儿一样。」

  「姑娘,你看,城里失火了!」朱倾儿突然惊叫道。

  苏家父女俩同时一惊,连忙起身跑到朱倾儿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好一会儿,他终于在黑夜中看清楚往上窜烧的烟雾。

  「京城不同燕阳,这儿有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下有官屋数间,屯驻军兵百余人,也会备妥救火物事,有大小楼子、洒子、麻搭、斧、锯、梯子等等,不应该失火。」苏华安对于京城的事相当熟悉。

  「可能刚刚失火,已经派军兵过去救火了。」

  朱倾儿摇了摇头,「我都可以看见烟雾了,可得烧了一段时间了。」

  苏华安若有所思的瞥了朱倾儿一眼。虽然朱倾儿的出现有些唐突,可是他相信女儿的判断,更别说还有个云世子在一旁盯着,朱倾儿的身分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这会儿看来,朱倾儿的身分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她究竟是谁派来的?

  「爹,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城门早就关了,这会儿只能等到天亮了。」

  「但愿没有人伤亡。」

  苏华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夜深了,你也累坏了,赶紧安置了。」

  这会儿担心也没用,苏映宁便带着朱倾儿回客房歇着。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失火的事令人不安,一直辗转反侧,睡得很不稳,因此天一亮她就醒了,想着要早点回去瞧瞧。

  梳洗过后,丫鬟正好来送早膳,苏映宁和朱倾儿赶紧用了早膳,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是出了房间,她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我忘了问,我爹住哪儿?」

  「爹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苏华安大步走进院子。

  「爹知道昨晚烧了多久吗?」苏映宁快步迎上去。

  「我听马场的管事说,一、两个时辰火就灭了。」

  「这表示波及不大,是吗?」

  苏华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不会有事的。」

  苏映宁点了点头,跟着苏华安出了院子,可是到了马场的门口,就听见马蹄声远远传来,尘土飞扬,没一会儿,他们就见到云靳和赵英。

  云靳勒紧缰绳使马儿停下,翻身下马,他快步冲到苏映宁面前,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接着猛然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半晌,他才微微颤抖的道:「府里烧了大半,我四处找不到你,又没收到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急死了,深怕你出了意外,还好后来见到门房,他说你昨日不到未时就跟着苏伯父出城来了马场,可是没见到你我总是不放心,深怕你半夜跑回去,待城门一开,就快马加鞭赶过来。」

  苏华安惊愕得瞠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见到的景象。

  赵英看得胆颤心惊,爷会不会太猛了?如此肆无忌惮的当着苏大夫的面抱住人家女儿,难道不怕惹火苏大夫吗?过不了苏大夫这一关,爷要如何抱得美人归?

  「我想回去瞧瞧,可是城门关了。」

  「我忘了一更三刻会关闭城门。」

  「我的命一向很大,非比寻常。」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担心……」

  「云世子还是先跟我聊聊吧。」苏华安忍无可忍的扯开嗓门怒吼。

  两人先是怔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分开来,一个装傻的扬起笑,一个害羞的转身背对众人。

  苏华安看了云靳一眼,转身走到一旁,云靳亦步亦趋的跟过去。

  「我的女儿不给人家当妾。」苏华安懒得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表明立场。

  他不喜欢云靳,男子生得如此漂亮,简直就是个妖孽,不但如此,传言他为了退亲,不惜牺牲姑娘的名声,这是一个极狠的人

  「伯父放心,小侄不会委屈自个儿喜欢的人。」面对杀戮的战场,面对掌握生死大权的皇上,云靳都不曾有过此刻的紧张,苏华安对他的不喜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而他往常最不屑的就是使人改观,因为他压根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是小宁丫的爹,若他不喜欢他,小宁丫会很为难。

  「你好像忘了自个儿的身分,将来你可是要承袭敬国公的爵位。」苏华安越看他越不满意,还说西施再世也入不了这小子的眼,结果,他们全被他骗了。

  「爵位是爵位,与小侄的亲事无关,小侄只娶心爱的姑娘为妻。」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会同意吧?」

  「他们会同意的,要不,小侄一辈子不成亲。」

  苏华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宁儿可不会一辈子等你。」

  「伯父放心,小侄不会教小……宁儿等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小侄也难熬。」云靳刻意看了苏华安一眼,彷佛在说,这种事伯父想必能够体会。

  苏华安顿时噎住了。

  「请伯父相信小侄的诚意,小侄可以对天誓,今生今世只对宁儿一个人好,不然,天打雷劈。」云靳很慎重的羊起右手发誓。

  「你的诚意不代表敬国公府的诚意,宁儿要嫁,就绝不能有一丝委屈。」苏华安可不满意云靳,但不能不在意女儿的心意,若是女儿喜欢云靳,他不可能狠阻止,不过,敬国公府必须拿出诚意向所有人证实这门亲事令他们非常满意,否则,他宁可拆散有情人。

  「小侄也不愿意宁儿有一丝委屈。」

  「好,我就等着看国公府的诚意。」苏华安大步走回去拉着苏映宁上马车,两位有情人只能匆匆的用眼神向对方告别。

  望着远去的马车,云靳很苦恼的皱着眉,因为容貌的关系,他从小就是人见人爱的孩子,无论谁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往他脸上摸一把,可是,这让他觉得很讨厌,他又不是他们的玩具,他们有何资格对他动手动脚?有了这个念头他更不喜欢别人靠近,因此养成凡事自个儿动手的习惯,别说丫头,就是小厮,他也无法忍受他们靠太近。

  长此下来,他的性子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不过,若他有心装模作样,他还是很容易靠这张脸获得人家的喜爱,为何到了苏大夫面前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究竟哪儿令苏大夫不满?」云靳转头看走过来的赵英。

  赵英想了想,觉得还是避开这个问题比较妥当,「我觉得这不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

  云靳不悦的挑起眉,「还有什么比这个问题更重要?」

  「爷忘了吗?名士巷的宅子毁了大半,虽然还能住人,但是要整修,工匠进进岀岀难免对苏姑娘造成不便,苏大夫会不会借此机会搬出去?」赵英实在不想泼主子冷水,可是今日了这么一出,苏大夫如何放心苏姑娘一个人待在府里?

  「苏大夫想搬出去也不会如此匆忙,京城不同于燕阳,一时半刻很难找到令他满意又合适的宅子。」不过,云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苏华安势必会用其他法子阻止他们见面,还好他很熟悉那儿,大门不能走,大不了翻墙。

  「对常人而言,一时半刻确实很难找到名士巷这样安全又舒适的宅子,可是对萧太医来说,应该不难吧。」苏大夫跟萧太医混了一些日子,已经成了忘年之交,苏大夫求燕太医帮忙,萧太医不可能不插手。

  「对哦,忘了萧太医……我得赶找萧太医,他不会介意帮点小忙。」云靳吹了声口哨,原本已经跑去四处溜达的凌风立刻飞奔而来,他拉住马缰,轻巧的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爷,等等我!」赵英赶紧上了自个儿的坐骑,策马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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