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这你就不懂了,我听我哥说,杨英哲想要和何东升的网路公司合并,而何东升的条件是娶他女儿,所以罗……还要我说下去吗?”
“原来如此。”女孩失望的说,“没想到杨英哲也是向钱看尝的男人,他都已经那么有钱了。”
“钱没有人会嫌少的,你看看,何小彤简直是把身子挂在杨英哲身上——”
“那个妖女可真幸运——”
“杨英哲就没那么幸运了。”
“头号白马王子没了,还是去看看那些候补的吧。”两个女孩寻找目标去了。
这两个女孩是酸葡萄心理。
书妤下评语。得不到,何不祝君幸福呢——她是衷心希望何小彤不是妖女,希望杨英哲幸福快乐。至于她,两个月后就要离开公司了,尽管刚才在车上他们突然变成朋友,但她还是会走。哪个女人能在心所系的男人结婚生子后,还留在他身边帮他做事,那是—种折磨。
“莫使酒杯空对月。”大卫端了杯鸡尾酒过来,她的高脚酒杯已经空了。
“不了,我怕醉。”书妤摇摇头。
“没听过喝鸡尾酒会醉的,何况你要醉了,英哲会送你回去。”
“我很怀疑。”她的目光飘向一对男女。何小彤将头依偎在杨英哲肩上,他的右手轻轻环住她的腰,何小彤抬头对他露出花般的笑颜,杨英哲也报以微笑。她好希望那个微笑是给她的。
大卫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Y世代的小妹妹作风就是不一样,前卫,大胆,教人吃不消。”
“我看杨总可是乐在其中。”书妤嘟著嘴说。未了,她才惊觉她在大卫面前不小心表露了心里的秘密。大卫不会那么聪明吧——他看起来满粗线条的。
大卫露出有趣的神情,“相信我,他是苦中作乐。”
杨英哲挽著何小彤走过来,“这是大卫,这是我的秘书,乔书媛。”
“你好。”书妤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思。”何小彤睨了她一眼,转头对杨英哲娇瞠的说:“英哲大哥,我还想喝一杯甜甜的鸡尾酒。”
她在何小彤眼里看到敌意。好笑,这位“亿金”大小姐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竟对一个没有帮夫运的农家女感到某种威胁。
“书媛,你去帮小彤拿一杯。”杨英哲脸上的肌肉紧绷著。实在快受不了何小彤了,居然叫他去拿饮料,他又不是牛郎。要不是为了一个男人的梦想,他才不会忍受她。在他七岁时,父亲送他一部电脑,那时起,他就梦想拥有一个电脑王国。
看在他叫她书媛,而不是乔秘书的份上,她才去拿。书妤转身走开。
“你的手臂上有白丝。”大卫突然说。
“你眼睛有毛病,是头发,不是丝。”是何小彤的头发,她在额角的地方染了一道白。
“胡说,是蜘蛛精吐的丝耶!”大卫讽刺的说。
何小彤气得直瞪著大卫。死胖子,有朝一日她坐上杨氏老板娘的宝座,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他,还有那个乔秘书。
以女人的直觉,那个乔秘书会是她嫁进杨氏的绊脚石。
何小彤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盯端著酒朝这边走来的书妤,并且一步步走向她。
这个女孩想对她怎么样?书妤挺直背脊,毫不畏惧地迎视她不怀好意的目光,就在这时,杨英哲回头,瞬间,她立刻明白何小彤想做什么了——果然,何小彤撞翻她手上的酒,然后转向杨英哲,“她故意的,她故意把酒泼到我身上——”何小彤双手护著胸部,因为酒溅湿了她那里,因为是雪纺纱的质料,以致有春光外泄之虑。
“我不是故意的——”书妤呐呐辩说。好有心机的一个女孩。
“她是,她就是故意的。”何小彤嘤嘤地哭了起来。
何小彤怎么不去演戏,大卫鄙夷地想,这么有天分,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室内一片嗡嗡低语声,她们顿时戍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疯婆子,我懒得跟你吵。”书妤气得开骂。无缘无故被栽赃,真是倒楣。
“她骂我——”何小彤抬起一张涕泪纵横的睑,
他更佩服何小彤了,以为她是假哭,还真有眼泪,连鼻涕也有;相对的,乔秘书也太沉不住气了。大卫摇了摇头。这回,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卫,你送乔秘书回去。”杨英哲铁青著一张脸。
她又变回乔秘书了。书妤恨恨地想,他竟然袒护那个妖女!
“不用,我自己会叫车。”书妤马上走出会场,她不用冲的,那看起来像畏罪潜逃。
一推开门就发现外面还在下雨。下吧,下吧,都往她身上下吧!
书妤正要坐进一部拦到的计程车时,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放开我!”她生气地说,同时拼命地想挣脱他的手。
可是他反而抓得更紧。“书媛,你闹得还不够吗?”
什么!是谁在闹——
“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去陪你的白雪公主!”书妤狠狠咬了杨英哲一口,趁他松手之际,上了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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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英哲发动引擎向前开去时,瞥了何小彤—眼,“好了,你不要哭了,我已经骂过她了。”真他妈的有够会哭!
“你刚才追出去,就是为我去骂她?”何小彤吸吸鼻于,拭去泪痕。
“对。”他无力地微笑—下。哄两句就当真——女人就是好骗。
何小彤笑了。“英哲大哥,你开除她好不好?”
“不好。”他简洁地说。
“为什么不好?她好坏,故意泼我酒,还骂我疯婆子,这种人留在公司,谁晓得哪天会做出什么事?”
“乔秘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乔书媛常常不小心很多事,唉,双胞胎就是双胞胎,她和飞机上那个扫把,大概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那你是不相信我说的?”何小彤嘴又嘟了起来。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她干嘛拿酒泼你?你们有仇吗?”
“她喜欢你,嫉妒我们在一起,所以故意害我出糗。”何小彤振振有词的说。
“你想错了,她是我的秘书,不是我的女朋友。”在何小彤身上,可以看到女人的一项特质——善妒,他想,凡是在他周围五百公尺内出现的女性,极有可能都被她视为情敌。
“英哲大哥……那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何小彤精神十足地又问,“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杨英哲转头看了何小彤一眼,电脑王国的梦想在他脑中放大、放大。“你……算是我的女朋友吧。”他彷若艰难的说出。
何小彤一听之下,气鼓鼓地嘟起嘴来,“什么叫算是,你为什么不是说‘我喜欢你’?”
“我是喜欢你呀。”他昧著良心说。不知道死后会不会因为说谎而得下地狱拔舌头?应该不会吧,他这句话只是无伤大雅的小谎,何况他会娶她——奇怪,为什么心里却有如此沉重的感觉?
“真的?”何小彤抱紧他的手臂。尽管她非常明白杨英哲是为了父亲的网路公司,才这么说的,可是如果这样能让她嫁给他,她也不在乎他现在不爱她,婚后她会让他爱上她的。
他是她所见过最迷人,最难以抗拒的男人。他的相貌固然吸引人,更吸引她的是,他全身上下充满自信的魅力。走路的模样充满自信,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凝神注目。的确,他是那么的雄伟,就像是个王者,天生的赢家。
“小姐,你这样闹,我怎么开车?”杨英哲把车停在路边。
“吻我!”何小彤闭上眼,鲜红\yu\滴的朱唇微启。
不吻说不过去——杨英哲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何小彤突然张开眼,“我要的是法式热吻,我做给你看。”她献上她的双唇,时而用舌尖,时而又用牙齿咬、逗弄他紧闭的薄唇,他咕哝了一声,她的舌尖乘机探入他口内,热情大胆地吸吮著……直到呼吸无法顺畅才分开,他们剧烈地喘息著。
这个女孩结结实实给他上了一课。她接吻的技巧这么纯熟,应该也不会是完璧之身,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这年头处女不多了,他也没奢望娶到处女。
话虽如此,杨英哲心里面还是有点不甘,因为他是处男,好像何小彤赚到了。唉,说他是处男恐怕相信的人不多,三十二岁的处男,感觉上像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杨英哲看了一下表,单手将车子驶上马路,因为他的另一手被何小彤紧紧握住。
原以为他要带她去开房间,可是她发现他所驶的路线是回她家的路,“英哲大哥,我可以不用回去的。”她忸怩作态地说。
杨英哲没听懂她的暗示,“你假如还有别的约会的话,那我现在就送你去。”
“不是啦。”她哇哇大叫。虽然有点气他的不解风情,不过想想,他真是不错的男人,以前和她交往过的不管是男孩还是男人,都是巴不得第一天就带她上床,和他正好是两极对比。
“那是什么?我必须把你平安送到家。”他是谨记母亲大人的教诲——要他有风度,送小姐回家。
“拜托,又不是送货。”她撇一撇嘴。
“我看我们是有代沟了,你在讲什么,我都听不懂。”他和她差了整整十二岁——也就是说他要上初一时,她才出生。
“我们才没代沟呢。”何小彤豁出去了,“讨厌,你怎么这么钝!我说不回去,代表我们可以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
杨英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可是我们还不是夫妻——”女性主义已经高涨到这个地步了吗?连性的方面,也要从男人那夺回主控权。
“有什么关系!我迟早是你的太太。”她理直气壮的说。
没有任何警讯,她伸出一只手在他裤裆之间摸索,开始对他爱抚。他僵硬得就像个尸体。
“你看你有反应了——”她咯咯笑说。
废话!他又不是靠吃“威而刚”才勃起的男子。“小彤,别这样!”
她像著了魔似的,完全不顾虑他们正在马路上,肆无忌惮的挑逗杨英哲,“说,说你想要我。”
杨英哲在她的挑逗下,差点冲动的想要驶进汽车旅馆,但他下意识地了解到一个事实——如果他上了她,很可能从此就被她套住了,没有反悔的余地——想起来好像很可怕……杨英哲的心在是不是非得娶她之间游移,摇摆。
这时,一辆从他们后方冲出来的十八轮大卡车开著远光灯,猛按喇叭,他技巧地偏个方向避开一场可能的碰撞,大卡车司机呼啸而过,口出秽言,“要做爱不会去开房间?找死啊!”
“你差点害死我们两个!”他吼她一声,“你坐好!”
她乖乖地靠向椅背喃喃低语,“我的情,我的爱都给了你,为什么你却不接受我的身体?”
因为你的身体有毒!杨英哲心里默想,不是说性病,而是说可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见他没说话,何小彤又嘟起嘴,“女孩子都说可以了,居然有人会不要?从来没听说过。”
“你家到了。”座落在他面前的是一幢气势轩昂的宅邸,石砌的拱廊上亮著灯,将大门照得辉煌无比。
何小彤郁郁的下车,车门一关好,杨英哲像风一样的驶离她身边,仿佛逃离鬼魅般。
望著疾然驶离的车影,何小彤对著夜空大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