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闲,工作不做,跟你勾三搭四。”
“我说的是贤慧的贤。”阿德没察觉出他是有意找麻烦。
“你这么维护她,难不成你对这个麻子有兴趣?!”元靖下颚紧绷。
“你自己看,你家的田,土松得一脚踩下去,脚印清晰可见,足以证明……”
为了证明公主的贤慧,阿德以行动证明给他看,但是这番苦心,却让麻子公主顿觉双肩沈重,不胜负担;他越帮她解释,越会让元靖不高兴,从元靖刻意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看来,无非是想反证明阿德对她有意思!
“你小力点,别把我家的田踩坏了。”
“你、你不可理喻!”阿德气得肺快炸开了。
元靖撩起袖子。“你想怎样?想打架是不是?我奉陪到底。”
麻子公主快速地介入两人中间。“别为了我伤害你们的友情。”
“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过你。”阿德快快不乐,转身欲走。
“笑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元靖从他身后,不肯善罢甘休地嚷叫。
“你当我怕你不成!”阿德回过身,拳头抡在半空中。
“我头好痛!麻烦你们别吵了!”麻子公主暗示阿德别意气用事。
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公主既然不要他插手,他就回家打沙包出气。
任凭元靖冷嘲热讽,极尽挑釁之能,阿德头也不回地渐渐走远。
接着元靖就将满腔的怒气全转移到麻子公主的身上,正眼打量、斜眼打量。
他从没仔细打量过她的模样,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咋着舌,发出怪声怪气。“真是不得了!长得这么丑,居然还会勾引男人?!”
“你说这种话,不仅侮辱了我和阿德,更侮辱了你自己。”
“这是什么?”元靖明知故问,眼睛睨着阿德忘了带走的水壶。
“连水壶都看不出来,你该去找大夫了。”麻子公主漂亮地一击。
“这水壶……好像不是我家的。”元靖作出左思右想的表情。
她冷冷地说:“是谁家的,你心里有数。”
元靖以壶嘴对着口。“这是上好绿茶,你还敢否认你跟他没什么吗?”
就当他是疯狗,麻子公主懒得理他,一个转身,往梯阶走下去。
“怎么?要去追情郎是不是?”他飞快地挡住她的去路。
“我没空跟你吵架,麻烦你让路。”麻子公主厉声道。
他铁青着脸说:“我话还没说完,不准你走!”
“我尿急。”一颗委屈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你要干什么?”一只大手压在胸上,麻子公主从梦中惊醒。
“全力以赴。”在烛光的映照下,元靖的眼眸亮如明月。
“我累了,没心情。”她转身背对他。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夜晚,但绝不是今晚,今晚除了睡觉,诸事不宜。
中午,为了阿德,他们才闹翻,他是抱着泄恨的心情而来,让他如愿只是作贱她自己。而且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很容易胡思乱想,她如果不反抗,他肯定会以为她是耐不住寂寞,那么以后在他面前,她就休想抬头挺胸。
打定主意,眼一闭,佯装睡得跟死猪一样,连呼吸声都没有。
不过无论她怎么做,他都有一套自以为是的见解。
她要,是贱;她不要,是更贱!
他宁可她选择要,这表示她心里没有阿德,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不要,他的胸口彷佛被插了一把刀,血随着恨意流到眼里,红丝满布。
扳过她的肩膀,双腿一劈,跨坐在她身上,急欲要征服她。
“少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想要。”
“我不要当你发泄怒气的工具。”她被他的怒目吓得浑身哆嗦。
“满足丈夫是做妻子的义务。”他盯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
她刻意表现不为所动的一面。“那做丈夫的义务是什么?”
“做丈夫的只有权利,没有义务。”
“你没良心!”她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口水。
“我肯要你这个麻子,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惠。”
“才不!我要你选别的公主,是你自己不肯改选。”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大丈夫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以高高在上之姿掩饰狼狈。
“若是大丈夫,就该懂得不强人所难的道理。”她反唇相稽。
每次唇枪舌剑之后,往往都是他占上风,但今晚却是她得理不饶人。
但是没关系,自古以来,在床上女人是永远的输家。
他没有耐心,也没有耐力跟她做口舌之争,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起身褪去自己衣服,并命令她。“废话少说,快把衣服脱了。”
“我不!”她坐起身子,用被子一层一层裹住身体,不让他轻易到手。
“你心里还惦着阿德!”伟岸雄壮的男性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那么贱。”她感到自己的脸辣辣灼灼。
看她目不转睛盯着他,他戏谑地问:“好看吗?”
她像做错事被捉到的小孩般急急转过脸。“癞虾蟆都比你好看多了。”
“论长相,你还比我像癞虾蟆。”他上身横过床,把她连人带被抱起来。
“你想干什么?”从他眼中,她看到想恶作剧的狡黠。
“你猜。”他双手一拉,她从被子里滚到地上。
“你疯了不成!”她手捂着撞痛的后脑勺。
“这是给你的惩罚。”他蹲到她身旁,十指如鹰爪般深陷她纤肩的肉里,谴责中带有浓浓的报复和酸酸的嫉妒,双重的味道。“世上没有一个做丈夫的,看到妻子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不会气疯!”
她的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你弄痛我了。”
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扔回床上;无情的黑眸里,除了贪婪,看不到一丝的温柔。
在她眼中,他变成一头猛兽,不再是她深爱的夫君。她的心随着衣帛被撕裂的声音,碎成千万片,恨意油然而生,化作一股反抗的力量,双手和双腿不停地、胡乱地往他身上又打又踢!
但花拳绣腿对他来说,有如一阵小雨落下,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加深他的狂野,在温香软玉上留下无数个咬图的齿痕、捏红的手印……
她像一只漂泊在大海上,失去方向的迷船,任由风吹浪打。
摇摇晃晃中,她的身体起了变化,从冰冷变成火热,她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从生不如死升华到欲仙欲死;她的心中有如打破一个五味瓶,分不出是什么滋味,直到涟涟珠泪从眼角滑落,浅尝一滴,才知道是甜的……
终究她的恨意比一阵风来得还快,去得更快!然而,爱意却像一株千年老树,树根深深地盘踞在她心中。
激情过去,看到她身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令他久久不能言语。
“该死!我真的疯了!”吸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向她致上最深的歉意。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她早就原谅他了,但还不打算表现出来。
“妻子。”他似乎觉得这个答案不好,赶紧改口。“最爱的女人。”
“你骗人!”她以为她在作梦,狠狠拧了他手臂一下。
他惨叫一声。“好痛!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在说梦话。”这叫甜蜜的复仇。
“我元靖对天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此情永不渝。”
“那你刚才为何待我像妓女?”他对她太好了,反而显得不太真实。
“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他自责甚深。“我承认,我喜欢吃醋。”
“你伤害的不只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她有意多刁难他一会儿。
他的唇热烈地压在她唇上。“对不起,我会弥补你的。”
“你好坏……”
“这次我要让你对我赞不绝口。”他说到做到。
整个房里,除了shen\吟和喘息声外,还有床脚被摇得吱吱叫了起来。
她的隐忍终于达到预期的效果,她得到他了!有了他的疼爱,她不再担心老夫人百般挑剔,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快和辛苦也都值得了。
两具如火山爆发的胴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告诉我,当初你为何选中我?”
“因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在大殿之上又哭又闹。”
“真丢人,你还记得我当时丑态百出的样子。”她自知是因祸得福。
他心满意足地说:“仔细想想,你比我想像得更好,是个难得的好媳妇。”
“婆婆对我恨之入骨,总该有个理由吧?!”她总觉得事出必有因。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的,娘曾交代他,不许把身世告诉外人;但她不算是外人,夫妻本一体,考虑半晌,他决定对她开诚布公。
“不瞒你说,我是汉人,而且我外公还是明朝的驸马爷。”
“难怪我总觉得你不像农夫!”她倚偎在他怀里,静静听他心跳声。
“其实,我外婆是外公金屋藏娇的小妾,但是被公主发现后,被迫上吊自缢。”
原来老夫人讨厌的是“公主”二字!在途中,他不准她以本宫自居,不是为了挫她的锐气,而是为了保护她……是她错怪他了!但她现在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他比她想像的还早爱上她。
“后来公主派侍卫追杀我娘,可是侍卫不忍心,护送我娘翻山越岭,来此定居,两人从此隐姓埋名、结为夫妻。我爹在我七岁那年去世,是娘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抚养我长大成人;娘对我别无所求,她只希望我做名农夫,一辈子平平凡凡。”
她懂了,对老夫人来说,“驸马”二字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回忆。
“偏偏造化弄人,你无意中救了父皇,成了驸马。”她替他叹气。
但元靖却是满意地哈哈大笑。“幸亏我救了皇上,不然我怎么能娶到贤妻?!”
“你少得意,我是命苦才会嫁给你。”委屈的泪水往肚里流淌。
“我知道娘折磨你,但请你务必忍耐。”他虽然了解,却又无计可施。
她幽幽地叹口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娘面前,我会刻意不理你,以免刺激她老人家。”
“那我多可怜,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吞。”她脸色随着心一起下沈。
他手按在她胸口上,温柔地安抚。“每晚,我会用实际行动安慰你。”
她冷冷地推开他的手。“你想的只是你自己的快活。”
他灵机─动。“其实软化娘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日让她抱孙子。”
这句话很有道理,自古以来,媳妇的地位,完全要靠肚皮争不争气来决定,只要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算是再难缠的恶婆婆,也会看在金孙的面子上,给媳妇一点好脸色。
但万一生女儿怎么办?
除了再接再厉之外,别无他法可想。而且每怀一次孕都有十个月的假期,不无小补。
她眼巴巴地说:“说抱孙就抱孙,我又不会法术,一变就有。”
“我会变法术……”一个翻身跃起,他以饿虎扑羊之姿,栖息在她身上。
“你该不会又想要了?!”熊熊如火炬的双眸,再次点燃她心中的火苗。
他深情地吻着她。“谁教你的身体那么迷人!”
“除了身体,我就没有其他优点吗?”
“其实,我最喜欢你脸上的麻子,可爱极了。”他的唇移向她的麻子。
“你说谎!”其实她心里是感动的。
“我对天发誓。”他的手忙得没空举起来。
“不用麻烦,我相信你就是了。”她也舍不得他举手。
“女人,真是好骗!”
轻蔑女人,这是不可饶恕的!“你好坏,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立刻回击。
他根本没有心思和她争辩,只顾着努力向前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