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带着咸味的海风迎面扑来,放眼望去,一片蔚蓝教人心旷神怡。
「怀念这里吗?」手提两大箱行李,带着墨镜的关毅司回头笑问。
「当然怀念,只不过感觉好不一样了。」Selina踩着三寸高跟鞋缓步上楼,当她看清重新装潢粉刷后的别墅,脸上忍不住跃上喜悦,反身大大给关毅司一个拥抱。
「谢谢你,我一直很喜欢这里。」她在他颊边重重印下一个响吻。
「它是你的了。」关毅司微笑,把别墅钥匙放在她掌心。
「关关,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你真的很好,当初我不该放弃你的。」看着掌心那把钥匙,Selina忍不住感叹。
关阅做到这个地步的确对她仁至义尽,把别墅当作她创业的贺礼送给她。
「你的确不应该,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关毅司挑眉笑了。
「没关系,我迟早会找到我的Mr·Right。」Selina皱皱鼻尖。「别人的我才不希罕。」
「倒是挺骄傲的嘛!」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已经不是从前非依靠旁人才能生存的Selina,现在事业可是忙得不得了。」Selina轻哼。
「这倒是,没想到玩肥皂也可以玩出名堂来。」关毅司喃喃自语。
「请专业一点,那是手工香皂,具有舒压美肤的效果,才不是你所说随随便便的肥皂。」Selina眯眸瞪他。「那是我手巧,你以为每个人都做得出来吗?」
「是、是。」关毅司频频点头,表情一点都下诚恳。
完全不起眼,小小一块动辄破千的手工精油香皂想必也只有爱美的女人才舍得花,难怪有人说女人是促进经济的主要来源。
「奇怪,颖威怎么还没上来?」Selina狐疑回头。
「来了、来了!大小姐,你的东西会不会太多啊?我都快被压扁了。」楼梯传来黄颖威苦命的抱怨声,只见他手提三个行李袋,背上还背了两大个。
「搬家嘛!东西当然比较多,爱碎碎念的老头。」Selina嘀咕。
说他老头?他被抓来义务帮忙搬家已经够歹命,还得被人嫌弃成老头,吼~~
「你们慢慢整理吧!我先走了,我有个地方非去不可。」关毅司笑了笑。
「这回确定是她了吗?」Selina关心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关毅司敛下眸。
这一年因为开拍新戏,他始终抽不出时间亲自去找寻小浣的下落,只能拜托黄颖威帮忙寻人,找到两个线索,却都只是同名同姓,到最后,他已经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现在新戏杀青上档,他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她。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她的。」Selina诚恳的说。
「谢谢。」关毅司回她一抹感激的笑容,这时候他的确很需要旁人的鼓励。「这次的地址是问南部的小花店,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嗯,路上小心,别以为开跑车就可以飙车喔!」Selina笑着叮咛。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关毅司朝黄颖威点头示意。「颖威,你留下来帮 Selina吧!不然她一个人整理多辛苦。」
「我?」黄颖威指着自己鼻尖。
他怎么这么命苦,当搬家工人就算了,现在还得留下来当男佣。
「关关。」Selina冲出去叫住他。
「嗯?」关毅司回头。
「……如果你找小浣找累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休息一下。」她轻语。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挥了挥手,关毅司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还看?再看都要变成望夫崖了。」耳边听见闲凉的嘲讽声,Selina一回头就看见黄颖威跟着靠在栏杆向下望。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他的心里只有单小浣。」黄颖威朝她咧开嘴笑。
多嘴的家伙!
「我当然知灯道,还用你说吗?我喜欢幻想一下不行啊?」Selina老羞成怒地赏他一记爆栗,像赶小鸡般把他赶进屋里。「还不快帮忙整理!」
「知道了。」黄颖威无辜的揉着额心。
有巫婆虐待人啦!
*
「欢迎光临。」
两名女高中生一踏进花坊,就被清亮有朝气的声音所吸引。
「你好,想找什么样的花?」单小浣笑容满面的从柜枱后跑出来,笑脸充满亲和力。
「我妈今天生日,我想买东花给她。」左边的女高中生笑着回答。
「原来是送妈妈的,令堂喜欢哪种花呢?」
「应该是姬百合吧!我猜的……」女高中生偏头想了想,也不是十分确定。
「姬百合的花语是高雅喔!送妈妈的确很适合。」单小浣立刻帮她挑选几枝姬百合。「只需要姬百合吗?还是要其他的花?」
「我对花不太懂,交给你处理,只要漂亮鲜艳就好了。」
「没问题。」单小浣笑着点头。
「晓青,那部电影你去看了吗?」看着单小浣俐落包着花束,右边的女高中生忽然说话了。
「哪部电影?」左边女高中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关毅司拍的新片啊!他在里面超帅的。」右边女高中生兴奋的红了脸。
倏地,单小浣包扎花束的动作一顿。
「真的吗?我一直想去看,偏偏每天都要补习抽不出时间。」左边女高中生一脸哀怨,「我也好想看喔!」
「你一定要去看!不然一定会后悔。」右边女高中生怂恿。「不然找一天我们跷课去看吧。」
「你不是看过了?」
「要我再看一百次我也不腻。」右边女高中生双手捧心,身后冒出好多粉红色泡泡。
关毅司……
「好痛!」心神不宁的单小浣被锐利的花剪刺伤,手指鲜血汩汩流出。
「小姐,你没事吧?流好多血喔!」两名女高中生吓一跳。
「没事,是我不小心,你的花包好了。」单小浣笑了笑,将百合花束递给她。
她已经好久没被花剪刺伤了,那是花坊刚开幕手忙脚乱时才会发生的蠢事,都怪关毅司,若不是忽然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不会乱了,更不会受伤。
收了钱,送走女高中生,单小浣用0K绷贴住伤口,再次失神。
转眼一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还好吗?和Selina幸福吗?
她强迫自己对有关他的消息不看不听,就是害怕自己信念不够坚定,会想回去见他。那些离开他时夜夜以泪洗面的日子,如今想起来心还是阵阵闷痛,有时她不禁怀疑这种可怕的想念可能永远不会断绝了。
悦耳风铃声响传来,惊回单小浣远扬的神志。
「妈,你回来了?」看见单雪恩进门,单小浣赶忙迎上去。「复诊情况如何?医生有说什么吗?」
单雪恩笑着说:「医生说我情况稳定,记得按时服药就行了。」
「那很好呀!我一定会天天记得提醒妈吃药,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生活在一块儿。」单小浣抱住母亲撒娇。
「对了,你猜我在方才搭车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什么?」单雪恩放下皮包,慢条斯理开口。
「你看到了什么?」
「关毅司主演的电影海报,才刚上映喔!」单雪恩戴上老花眼镜,坐到收银枱打开帐本,状似不经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