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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饵 第3章(2)

  “噢,怎么会这样?”静谧的车厢里,宁星瑶阖眼靠坐副驾驶座,懊恼的抚额呻吟。

  “怎样?”段君恒的语气有点差,他已将车驶离魅影酒吧的巷弄,往回家方向开,她是由同事载往酒吧,机车放在公司。

  微咬红唇睇向他,她颊染红云低嗔,“你怎么可以又吻我!”上次不说一声便夺去她的初吻,这回更是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天,她没脸见人了啦。

  “可恶。”低咒一声,他将车停靠路边,板脸跟她算起帐,“要怪我之前先检讨自己的行为,下班不乖乖回家,跟人家跑去混什么夜店?”

  只要经营不违法,他对各式的夜店倒也以平常心视之,然而他就是觉得清雅如她,不适合涉足那些出入复杂的场所。

  “别说得好像我是常跷家的不良少女,我同事兴致勃勃的邀我去见识台北的夜生活,我不好推却她的好意,也不想扫她的兴,只好答应赴约。”

  “什么?PUB?不去,非选同志酒吧?”无端惹来一堆麻烦。

  “那是维如选的,我有什么办法……等一下,你别又骂我平白无故扮什么男装哦,在酒吧我就说过一切全是情非得已。”见他薄唇轻掀又要骂人,这回她先一步回答他可能追究的问题。

  之前离开魅影,她头上的假发已被他扔进路旁的垃圾桶,此时的她长发自然垂散,女人味大增。

  即使如此,段君恒依然没好口气,“做人要懂得适时拒绝,同事或朋友的好意若让你觉得勉强,就该婉转回拒,一味的心软有时衍生的问题反而会伤害彼此的感情,懂吗?”

  她没法反驳,他的训诫实际中肯,只是她有话要说——

  “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是被拉去同志酒吧的是我,被当成男的教同志缠上的也是我,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生气?”

  “你不明白  ”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喂,你做什么?”她惊问的被他拉进怀里。

  “今晚全因为你,让我成为同志告白的对象,我一想就浑身不舒服,这就是我火大的原因,你搞清楚没?”双臂带气的束着她的腰,他怏然低吼。对同志无歧视之意是一回事,被同志仰慕并当面告白却非他容许的范围,他已尽力压下犯疙瘩的心火,她这个始作俑者竟质问他气从何来,让他想不对她吼都难。

  微愣,宁星瑶总算了解他的耿耿于怀,她没想那么多的说:“其实你没必要发火,换个角度想,你能获得同志示爱,表示你极有魅力。”

  “就像你一样,有魅力的被那个姓陈的家伙看上?”环在她柳腰上的大手危险的收紧,她兀自直肠子的陈述看法——  

  “不一样,毕竟我是女的,那个看上你的小季,是个很有眼光的同志。”

  “你真的是很欠咬。”

  “什么?啊!你……唔——  ”

  她顿悟得太慢,红唇教他轻咬一口后,她未出口的娇嗔随即被他温热的唇瓣封住,再次逃退不开的陷落在他霸道迷魅的气息里。

  放肆的,他带着惩罚意味汲吮她檀口里的每一吋甜腻。就跟她说他不喜欢被同志告白,她还傻呼呼的称赞看上他的同志有眼光,不咬她咬得彻底一点,等会儿难保她不会冒出鼓励他和同志交往的傻话气死他。

  当他浊喘的退开她柔馥嫣唇,胸中的气闷无来由的消散了些。

  “段君恒!你、你又吻我!”在他怀里娇喘,她心悸虚软的控诉道。

  尽情欣赏她教他撩拨出的满颊迷人羞红,他坦荡回答,“是你说错话,该罚。”

  “我哪有说错话……呀啊!”申诉未完,她就被他俯低脸的动作吓得埋首他颈项,无措的讨饶,“拜托你别老是吻得我手软脚软行不行?”

  他性感的薄唇教她傻气的埋怨逗出一抹轻浅弧度。

  “嗯哼,可见你有多逊。”

  “什么话!我只被你吻过,你要我多厉害。”娇怨的话一落,她不由得懊悔的咬住唇瓣,不敢抬头看他。她在说什么啊,怎会不打自招说出这种羞人的秘密,这下他是否会嘲笑她逊毙了,长到二十一岁居然没被其他人吻过?

  没有答腔,段君恒保持轻搂着她的姿势,唇边的笑弧不自觉的拉大,早在第一次吻她便察觉她的生涩稚嫩,今晚连吻她两次,她的反应依旧生嫩,听她亲口道出仅有他品尝过她的清甜芬芳,奇异的令他感到愉悦,更有着独占她美好滋味的骄傲。

  但,这是哪门子心态?

  “你的电话。”一串清脆铃响打断他的思绪,他决定停止压榨脑细胞探究他奇怪的心态问题。反正他不否认,她吻起来的感觉,好极了。

  “哦。”她慌乱的挪离他的怀抱,原本已失序的心跳在手机铃响的惊吓,以及他突落的沉浑嗓音下,更加怦跳。

  “小心点,撞到头你就别喊疼。”见她慌手慌脚,他索性将她抱回座位上。真是的,接个电话有啥好慌。

  低头拿起掉落一旁的背包翻找手机,宁星瑶没敢回嘴都是他的吻害的。每次只要被他一吻,她的心跳也不知为何就像打鼓一样跳得乱七八糟,动作会俐落才怪!

  “喂。”终于抓到手机,她凑到耳边低应。

  “星瑶,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沈维如的声音清楚的传入她耳里。

  “抱歉,在酒吧一直没找到你,我先离开了。”

  “我一直在角落跟同志聊天,大概被人挡住,所以你没看到我,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和帅哥同志谈天,等到要回家才想起你。”她有点自责,偷偷摸摸女扮男装混入魅影太刺激,她人来疯的找帅哥攀谈,不小心就把同事忘在一旁。

  “没关系,你玩得开心就好。”至少维如要回家还记得她,而听起来她似乎未被男同志缠住,为何她就遇上陈耀的青睐?

  “还好我没把你搞丢,否则娜姐要是知道,肯定剥了我的皮。”她这趟可是瞒着娜姐的,要是把人弄丢还得了。“我听说有个帅到冒泡的男人在魅影酒吧入口处,吻他的亲密爱人吻得火热又唯美,你有看到吗?”

  心一跳,她手上的手机差点滑落。维如讲的该不会是确实帅到冒泡的段君恒,和被迫成为他的假亲密爱人的她吧?

  “有这件事吗?我没看到。”觑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窘促扯谎。总不能要她回答,那个吻唯不唯美她不晓得,但的确很火热。

  捕捉到她觑望的小动作,段君恒纳闷挑眉。这丫头干么红脸偷瞄他?

  “好可惜,你也没看到那个超帅男人,不过魅影果然名不虚传,气氛诡魅得很吸引人,帅哥也很多。”比较惋惜的是都是出柜者,无法交来当男友。

  “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你赶快回家,我们明天再聊。”维如的话题她很难接续,在魅影她根本没心情欣赏男人,整晚入她眼里的帅哥只有段君恒,为免她被吻的事情穿帮,还是尽早结束通话。

  “OK,明天见。”

  “我同事打的。”挂断电话,她微显尴尬的对驾驶座上的男人低道。

  “听得出来,以后她若再邀你上Gay  bar,你最好拒绝。”他可不希望再去领她一次。

  发动引擎,他平稳的开车上路。

  “这点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有过一次被男同志缠住的经验就够了。”

  “刚才你跟你同事提到什么,为什么偷觑我?”

  被抓包了。

  她别扭的绞弄手指,“维如说酒吧里有人在谈论你制造的那场骚动,问我有没有看到。”停顿下,她再道:“很抱歉,我被困在酒吧实在不知该找谁帮忙,只能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会替你惹来麻烦。”

  “你哥呢?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哥的朋友借你的。”未再追究酒吧里的混乱,他提问另一个问题。

  “我哥在新加坡工作,一直都住那里。”眼睫微垂,她简扼回答。

  也就是在台北她只有一个人。心头某处滑过一缕不知名的怜疼情绪,段君恒放柔声音,“不想出事,以后下班就尽早回家,别在外头逗留。”

  “律师当久了,你对台北的治安这么没信心?”

  “让人没信心的是你。”

  “什么意思?”秀眉皱得像小麻花,她总觉得他在藐视她。

  停车等红灯,他转头看她,“今天要不是我赶去酒吧,你敢保证你不会被那个姓陈的同志骗回去?别告诉我你会很安全,因为你是女的,没人规定同志不能是双性恋,也没人能预测对方知道你的性别后,不会恼羞成怒的伤害你。”

  这倒是,他所顾虑的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以后任何危险的地方我都不会去,也会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知道就好,平常机伶点,别哪天被卖掉你还搞不清楚状况。”

  当律师的都像你这么爱念人吗?宁星瑶很想这么说,偏偏她今晚才又给他添麻烦,若这样问,肯定招来他更多的数落。

  算了,他老爱说她不机伶的叨念,她暂时认了。

  不料老天像存心作弄她似,等两人回到住处,她要下车时才发现一项重要的事——

  “那个,我的钥匙放在造型坊,我寄放在你那儿的钥匙你有带在身上吗?”苦着小脸,她硬着头皮向他报告惨况,决定明天开始要将放在造型坊的那把钥匙也放在身上,因她刚刚才想到,即使她要回造型坊拿钥匙,也势必得麻烦娜姐或维如帮她开门。

  “你实在是——  ”骂不出来,段君恒把车开到她的住处前,直接下车,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稍早才要她机伶点,结果她马上迷糊的把钥匙忘在公司给他看,这丫头怎如此让人无法放心?

  “你怕我不小心又弄掉放在你那里的钥匙,所以自己开门?”她走近他身边猜测的问。

  “不然难道让你弄丢钥匙,再叫我爬树替你开门,你想都别想,迷糊鬼。”微带力道揪捏她小鼻子,他转身欲进车里。

  她伸手拉住他西装外套衣摆。

  “干么?你也想捏我?”

  她可爱的翘皱鼻子,“想也知道捏不过你,我冰箱里有蛋糕,想问你要不要吃,那是我早上做的,本来要拿给你,可是这两天我都提早出门,不好意思打扰你。如果你不嫌弃,那些蛋糕就当作今晚你帮忙的谢礼。”

  “行,我肚子刚好饿了,拿出来当消夜吧。”语毕,他率先走进屋里,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开关打开客厅里的灯。她做的蛋糕很对他的胃,没必要跟她客气。

  教他自动自发的举动愣了下,宁星瑶很快进厨房拿出蛋糕、盘子,切块香橙红莓蛋糕给大方落坐在餐厅的他。

  “你常做蛋糕?”他挖口蛋糕送入嘴里,让香醇的蛋糕在他口里绵密的化开,满足他的味蕾。

  “我喜欢做蛋糕。”那是她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你——  ”

  “嗯?”抬眼望向欲言又止的她,再塞口蛋糕进嘴里。

  “你要不要喝咖啡?”原本想问他觉得蛋糕好不好吃,思及他可能会说只是用来填饱肚子、没差之类的严苛评语,她改口提问。

  “我要煮的咖啡,加奶精不加糖。”

  喝,这个男人半点都不客气,泰然自若得恍如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且她忽然迟钝的想到,尽管他今晚帮了她的忙,救了她由同志酒吧全身而退,可她被他连吻两次耶,严格说起来吃亏的是她,似乎没必要再请他吃蛋糕喝咖啡酬谢他。

  倘若告诉他,她的不机伶仿佛都是因他而起,他会不会又骂人?

  “哎。”他出声唤住旋身欲煮咖啡的她。

  “什么?”

  “你做的蛋糕很可口,下次我要吃德国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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