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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了姑娘挨雷劈 第十章 猛药合欢散(2)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陪伴了自己多年之后,杨氏还是舍不得当长媳看待已久的范紫芊,想留下她作伴,不让走。

  范紫芊一留下,牧司谦当然也不肯走了,虽然他被踢出仅次于主屋的次院,可却厚脸皮的在杨氏面前跪求收留,最后成功占据了客房。

  如果杨氏知晓她昏迷和中毒是出自这两人的手,她还会老好人似的让他们多留一年半载吗?

  顾喜儿摇头,让丈夫将她松开的衣襟拢好。“你猜三日的期限内,范紫芊能凑足亏空的银两吗?”这才是她感兴趣的事。

  “不能。”牧司默摇头,她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确定?”她躺入丈夫怀中。

  牧司默冷笑,以指轻抚妻子白皙柔嫩的脸颊。“已经花掉的银子要如何拿回来?她在算计侯府时可没想过会东窗事发,把侯府的银子当她自己的嫁妆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事实上范紫芊没有嫁妆银子,她不是嫁进侯府,而是穿着单薄跪在侯府门口求杨氏让她入门,自称是净身出户,不带走尚书府一根针线、布头,她说会用行动显示她的决心,绝不回头。至于奶娘丫鬟,则是所谓忠仆,不离不弃跟上门。

  “那我不是吃亏了?”顾喜儿鼓起腮帮子装气愤。

  “不愁,为夫替你讨回来。”他浑子的名声又要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了。

  范紫芊的确凑不齐历年来她大肆挥霍的银子,她凭什么要还,花了就花了,还能叫她吐出来不成?

  她早把侯府产业看成是她的,她用自己的银子没有什么不对,买买首饰,看看布料,让书画铺子送些字画、纸砚进府没什么大不了,顺手弄间铺子也是为大家着想,只不过铺子记在她名下罢了。

  两手空空入侯府的她如今身价非比寻常,七间铺子、两间酒庄、庄园三座、良田百顷,好几箱子的珍珠、玛瑙、翡翠和各色宝石,以及三尺高的血珊瑚……当然银子也不在少数。

  只是她一样也不会拿出来,她的就是她的,别人休想伸手,她藏都不藏的认为是她辛劳所得。

  面对顾喜儿索要帐册和库房钥匙,她起先惶恐不已,深怕多年算计一夜落空,可是有了牧司谦给的小瓷瓶后,她一下子底气充足,不再惶惶不安,也多了些势在必得的胆气。

  此路不通就另辟蹊径,她不信以她的姿色会有男人坐怀不乱,比起言行粗鄙的小村姑,她是一朵芙蕖池里坐,不撩人也动人。

  “二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给你煮了老鸭酸菜汤,你喝了暖暖胃,早点歇歇。”她终于等到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

  在侯府这些时日,范紫芊手边倒是有不少可用之人,虽说有黑甲军守门,她进不了正院,但是她可以让人盯着,等牧司默出院子,她再派人跟上,看他去了哪里,她好去堵人。

  也是给她得了个机会,牧司默一人去了书房,一待就是好半晌,直到入夜掌灯时分都还在。

  “你来干什么,出去。”目光一沉,牧司默冷视着不请自来的女人,疾言厉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他的冷颜以待不但阻止不了小露玉颈的范紫芊,她莲步款款,笑若春花的端着一盅汤走入书房,还故意扭腰摆臀,挽起绣了红杏闹春的袖子,露出凝脂般的皓臂。

  北风起,在屋外吹得呼呼作响,星子黯淡,半圆的月被云层遮敝,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就要落大雪,霜白上了屋檐。

  牧司默在酷寒的北方待过,故而眼前的一点冷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刻意穿得少的范紫芊却冻到口吐白烟,要不是手上多了热汤,怕是身子都冻僵了,哪还能这般姿态撩人。

  “你性子还是这么急,想当初我们在江南游湖时,你看见一条大鱼还跳下湖捉,捉不到就不肯上船……”那时候的他像牛犊子,一味的横冲直撞。

  “什么意思?”他最不愿想起的便是那段荒唐岁月,为了一时的恣意张狂,而将家人抛在脑后。

  “你想不起来我议吗?二弟……不,小牧,我从未忘记过你。”想着曾经的年少轻狂,范紫芊压抑不住内心情意,纤手一伸就想抚摸思念已久的俊颜。

  他倏地避过,黑眸多了怒色。“你究竟想干什么,男女有别,别逼我动手,自己走出去。”

  “你真的忘了我是谁吗?你再想想,那一夜我们都喝醉了,你说过我若是女儿身,你便娶我过门。”那时她高兴得都哭了,回府后就等着他请媒人上门提亲。

  等媒人真的来了,她欣喜若狂,含羞带怯的一点头,打算亲绣鸳鸯枕头和嫁衣,笑做新嫁娘。

  谁知她的未婚夫姓牧没错,却是她心上人的兄长,为此她想过退婚,为自己据理力争一回,只是她才一开口就被父亲狠甩一巴掌,大骂她不知羞耻,还把她关进满是虫蚁的黑屋子里面三天,吓白了脸才被放出来。

  牧司默冷冷的一眯眼。“你是范仲卿?”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范仲卿有点女气,果然如此。

  见他说出她用过的假名,范紫芊顿时面上笑花朵朵,想要靠近。“仲卿是我弟弟的字,我借来一用。”

  “站住,不许再往前。”他骤地起身,和她隔着一张桌子,孤男寡女,他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闻言,范紫芊泫然欲泣,好不可怜。“我们叙叙旧也不成吗?我可是为了你当年的承诺而来,你不能不要我。”

  今天她非拿下他不可,这世上没有柳下惠,只要她敢豁出去,想要哪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范紫芊的自信来自她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习惯了别人看她看到两眼发直的眼神,认为自己美若出水芙蓉,令人为之迷醉。

  “没什么旧好叙,而且我已经成亲了。”他认识的是小矮子范仲卿,不是半夜发癫的尚书千金。

  看来真的要想办法把她送走,不能因为母亲心软而留她在府里兴风作浪,必要时他会亲手割破她的咽喉。

  “那个小村姑配不上你!她言语粗俗又不懂京城里的人情世故,开口闭口我们乡下,根本带不出府……”她才是最适合他的贤内助,能帮他将侯府里里外外打理得叫人挑不出毛病。

  没等她说完,厉眸冷冽的牧司默大喝一声。“住口,别给自己找难堪!我很中意自己的夫人,她很好,没人及得上她万分之一  ,我不想听见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包括我?”一见他提起那女人时眼中泛起温柔,范紫竿嫉妒地快要发狂,咬痛了舌头才平静一些。

  “你算什么,在她面前你什么也不是。”牧司默冷哼,妻子一道雷就能劈得她灰飞烟灭,再无此人。

  “你……”听着心上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范紫芊恨到牙根都要咬碎了。“好,她样样好,事事独特,我不和她争,不过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朋友,喝了这碗老鸭汤表示断了你我的过去,以后我绝口不提曾经。”

  “真的?”他眼露疑色。

  “真的,我也不是那么不知羞耻,今天我来,就当是了结一段情缘,范仲卿是你兄弟,你信他一回吧!”范紫芊语真情切的掀开盅盖,一股令人胃口大开的酸菜气味顿时飘了出来。

  说真的,牧司默也有些饿了,但他并不太想吃那盅老鸭汤,他对孤身夜访书房的范紫芊并无好感,可是“范仲卿”确实是他的朋友,看在曾一起拚酒的分上,他勉为其难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老鸭汤,一口气用完。

  抬起头往外一看,天色不早了,一朵朵昙花正在绽放,一丝丝、一缕缕的清雅花香飘散开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了,雪花落在树梢,树和地面渐渐变成银白色,本该是感觉到冷意,但是牧司默却浑身不对劲。

  “侯爷,是不是觉得全身发热了?”范紫芊掩上书房的门,她纤细手指解下白底撒红苟药白纱褙子,轻轻一勾,海棠色绣缕金百蝶穿花腰带随之落地,她就穿着一件掐腰碎花百褶裙,鞋袜已脱掉,珍珠白的小脚莹莹生辉,好似那夜里开放的昙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你在汤里放……放了什么?”

  一股猛烈的邪火从小腹窜升,牧司默浑身火热,连胸口都热得喘不过气,几乎要站不住。

  “合欢散,你感觉如何?”范紫芊将裙子解开,下身是一件薄透的亵裤,露出洁白的小腿,脱掉里衣,一件桃红色的肚兜包裹着胸前丰腴的小兔子,遮也遮不住。

  说实在的,她还真觉得冷,风一吹就打了个冷颤,但想着即将到来的温存,她的心就火热无比。

  “无耻!”他忍着灼热,将已经放凉的茶水一口饮尽,渐渐发红的双眼盯着朝他靠近的身影。

  “无耻又何妨,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敢做。”一旦他俩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不能不对她负责。

  范紫芊和牧司谦事先串通好了,由她出面将下了药的老鸭汤给牧司默喝下,等药性发作成就好事,他再带人来捉个现行,她会哭得泣不成声,坚称自个儿是被强迫的,要牧司默给她一个名分。

  堂堂兵部尚书之女还当不了正室吗?她只要以死相逼,总会得偿所愿,村姑算什么,滚一边去吧!

  她都打算好了,到时假意在牧家祠堂前上吊以表清白,她不信杨氏不出面解决,再闹到皇上面前就更万无一失了。

  “休想!你的阴谋诡计不可能得逞……”热,好热,热得全身发烫,想将全身的衣物撕破。

  外面下着雪,豆大的汗却从牧司默额头滴落,他的脸和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彷佛能听见汗水滴向地面的滋滋声。

  范紫芊娇笑,“不用抵抗了,没用的,合欢散除了男女合欢,否则解不开药性,你还是乖乖跟我成就好事吧。”

  突地,书房的门被一脚踢开,顾喜儿冲了进来。

  “不要脸!老娘的男人你也敢肖想!”她非劈死她不可,一道水桶粗的疾雷送她回老家。

  “等等,不行……”

  挺着仅剩的意志,牧司默一把抱住妻子旋身一绕,一掌拍向几乎一丝不挂的范紫芊,芊,她瞬间如一块破布往窗户飞出,落在几名正往书房巡看的黑甲军跟前。

  这时牧司谦也带人来了,看到的就是跌落雪堆的半裸美女,挣扎着要爬起来又往下跌,试了好几回仍面朝下趴着。

  忍到全身快着火的牧司默抱着妻子往书房的软榻躺下,迫不及待想卸掉她一身累赘,用自己的雄伟冲撞她,与之双飞,让熊熊烈焰将其焚烧。

  他好热,热到快融化,顾喜儿就是一道甘泉,滋润他干裂的身体,他觉得这就是他要的,他要占有,要骋驰,要攻城掠地——

  “不行。”

  他正要挺身入巷,传说中的麻雀脚用力将他踢开,落地前他看到那双美腿又白又嫩,匀称修长。

  “你男人快要爆了,你还一脚将我踢开,你是不是想我死呀!”他若爆开了,会不会尸骨无存?

  “不要大吼大叫,我就是不想你死才将你推开,我刚探了你的脉,你中的是七日合欢散。”衣衫不整的顾喜儿死命压着丈夫,取下发间簪尾尖细的嵌宝石蝴蝶簪,朝他八穴位一个一个插下去。

  “七……七日合欢散?”

  和一般合欢散不同吗?

  牧司默感觉到一阵阵刺痛,接着身上的热稍微能控制,他也恢复一些神智清明,但身体仍火烧似的灼烫。

  “普通的合欢散只要交欢过后便会无恙,而七里口欢散顾名思议要连续合欢七天才会彻底解毒。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没人撑得过,最后不是死于虚脱便是爆体而亡……”她必须将他的热导出来一点。

  “喜儿,我的好喜儿,你快帮帮我,我……我好难受……”

  “我这不就在帮你了?你忍一忍,我先放血……”额头冒出薄汗,顾喜儿将他的指腹戳出一个小洞,黑血瞬间流出。

  牧司默感觉不到疼痛,他某个地方的胀痛犹胜于几个小孔,等他十指都被扎了,各挤出三到五滴血后,他脸上的炽热才稍微退了一些,摸起来没那么烫手。

  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减轻一些毒素,不能完全根除,最多将七日改成三日而已,不过也算是救命了,要真的持续七日,到了后几日出来的可都是精血,西北侯府就真要挂上白幡了。

  “喜儿,夫人,我还是不舒服,你看……”

  脸一红,顾喜儿臊到不行。“还好我跟师父学了医术,不然看你怎么办。”

  “夫人,我的好喜儿,为夫想圆房……”再忍下去真要废了。

  “回房去,不要在这里。”书房的隐蔽性太差,外面又有一群人,她真的不想被人围观。

  “好。”牧司默倏地将妻子抱起,足下一点便出了书房,细雪轻下的冷风绕不熄他一身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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