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冰淇淋!他马上将手上的冰给丢掉,疯狂的找寻她的身影。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才一下子的时间,她便不见踪影。
一股陌生且强大的恐惧袭来,紧紧地绞痛他的心,想到她现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几乎使他无法呼吸。
一转头,透过百货公司的玻璃窗,他看到街上聚集了一小群人,心一紧,立刻往那里奔去。
顾不得什么礼貌,他不客气的推开了人群,果然看到了挥舞着手,狼狈的拒绝帮助的华幼凌。
她的脸上布满明显的惊恐,使他的心头一拧,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抱住她的身躯。
“没事了!”不顾她的挣扎,他紧搂着她,极力安抚她也安抚自己。被这小女人一吓,他可能会少活好几年。
闻到熟悉的味道,华幼凌身躯一僵,然后神经一松,自制力在此刻全数溃决,恐惧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
“你怎么会跑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娇小的她给抱起来,也不管那票围观的群众,只想在最快的时间带她回到熟悉的环境。
她摇着头,专心哭泣,暂时无法跟他解释原因。
“没事了。”他的唇碰了碰她的脸颊。“我们回家,不会有事。”他立刻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家中。
她从不认为失明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毕竟瑞奇一直在她的身旁,现在她才知道,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嘴又碰上她的唇,只是轻触安抚,没有太多的激情,却让她安全的止住啜泣。
“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她语带哽咽。
“你要做的是不要乱跑!”他的声音有些不认同,双眸急切的打量她,想要确定她一切安好,“我不是叫你坐在那里等我吗?”
“我是啊!”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显得沙哑,虚弱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让他的心跳在自己的耳边,那规律的跳动安抚着她的心,“可是有人把我拉到外头去。”
“有人把你拉到外头?”他轻推开了她并打量着,似乎想要判断这件事的真实性。
“对。”她肯定的点头。
“谁?”他皱起了眉头。有人恶意要伤害她?!这个讯息令他的神经再次紧绷。
“我看不到。”她嘟起了嘴,心中很混乱,再次投入他的怀抱,“只知道她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
“是女人?!”
“是。”她想起对方握着她手腕的手,“是女人!我肯定是个女人,拉我的那只手不可能是男人。”
华家有得罪任何人吗?疑问在心头生起,但他没有问出口,因为就算有,他也不认为华杰会让华幼凌知道。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很清楚华杰对他姐姐的保护心态,正如他对她也会不自觉的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看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有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心头某个地方破了个洞。这还是第一次,他不再去想未来,就算他与她再不同又如何?重要的是现在。
捧住了她的脸,他以唇轻触她的。
华幼凌没有料到他会吻自己,但唇上的轻压却真实的存在,这个吻很轻柔,还带了一丝试探。
她一笑,欣然的分开双唇。原来让他担心可以逼出他的情感,那她早就该搞失踪才对。
他们的舌在彼此的口中移动,身体也紧贴在一起,她的双手留恋地轻抚他的脸,希望自己可以早一天看到他的长相。
他们之间的碰触好像有魔力似的,吸引着彼此要的更多,她颤抖着,感觉自己的身躯因他的碰触而发抖。
但手机的铃音浇熄了她的兴奋。
“真是不识相!”当他的唇离开她时,她有些生气地说。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她则把脸埋进他的颈子里,他接起手机,然后交到她手中,“华杰打来的。”
华幼凌接过手之后,才讲没几句,脸上的甜蜜笑意便缓缓隐去。
“怎么了?”瑞奇关心的向前。
“先不回家,我们去医院。”收了线,华幼凌一脸沉重,“颍蓁晕倒被送到医院去了。”
胡颍蓁?!虽然还未见面,但他知道她,那个华杰口中用真心所爱的未婚妻。
“你确定吗?”他的口气有着对她的关心。或许胡颍蓁对她很重要,但对自己来说,任何人都比不上她,“你才刚受到惊吓……”
他情愿她回家好好休息。
“我没事。”她将长发塞到耳后,“我现在看起来还可以吧?头发有乱吗?衣服有脏吗?”
方才跌坐在街上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让华杰知道。
“你看起来好极了。”他抱紧她。
“那就先去医院。”她对他的耳朵吹气,“然后我们再回家继续。”
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毫无畏惧,他惊讶的看着她,只觉她开朗的神情带来一股奇妙的情感,在他全身流动。
“我会带你去。”
“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举起手摸着他耳朵的曲线,对于能如此自在的碰触他感到愉快。
“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在。”他拉她进怀,低下头,吻得温柔,并用力的以手臂紧环着她。
她笑着紧靠着他。
全然的信任与安全感──若是他离开了,她可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到同样的东西。
“你到现在还要瞒我吗?”赶到医院等着胡颍蓁苏醒的时候,华幼凌柔柔的开口。
华杰瞄了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神色凝重守在一旁的袁懿伦,耸了耸肩。
“也没什么。”他简短的给了一句话。“就是颍蓁发现自己的真爱不是我。”
华幼凌皱起了眉头,“我不是问这个,你不是跟我说你爱颍蓁吗?”
“随便说说你也信,”他的手不在乎的一挥,“就你这个笨蛋才会被我骗。”
“华杰,你讲话给我客气点!”她娇喝,“其实我早就知道事情不单纯,只是没有料到现在会突然冒出一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他叫袁懿伦,”华杰解开了姐姐心中的疑问,“可以想见,以后我们会跟他有很多交集,”看到姐姐的眉头开始皱起,他加了一句,“所以你最好对他友善点。”
“如果像你说的,这么多年来这男人都没有好好照顾颍蓁的话,我为什么要对他友善?”
袁懿伦听到她的话,微侧过身,静静的打量着这外表柔弱,说话却很犀利的女人。
最终,他选择沉默以对,没有反驳华幼凌的指责,毕竟这么多来以来,他是真的没有尽到照顾胡颍蓁的责任。
“华幼凌,别讲得那么义愤填膺,那是人家的感情事,”华杰好笑的揶揄,“你还是少说几句。”
她的嘴一撇,不甘心的转移话题。她也清楚就算再不服气,感情确实也容不得她置喙,“颍蓁怎么还没醒?”
“有点脑震荡,可能没那么快。”华杰瞄了她一眼,“你若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虽然嘴巴上喜欢占自己姐姐的便宜,但说到底仍是自己的亲姐姐,他可一点都不希望她累着,更何况现在她还看不见。
“没关系,我还可以。”她摇头。她很久没有见到好友了,很心疼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她。
虽然感到疲累,但她依旧坚持要等到死党醒来,确定她一切安好之后,才跟着华杰和瑞奇一起离去。
“你的脸色不好看。”华杰开着车,从后视镜瞄了姐姐一眼。
“当然,”她用四两拨千金的口气说,“发现我弟弟结不成婚,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他撇了下嘴,一点都不认为她对自己会有如此关爱的手足之情。
“早知道你们不结婚,我们就不用出门去买衣服了。”她忍不住咕哝,如果不出去就不会被莫名其妙的人给推到大街上。
瑞奇的大手在她的背后滑动,安抚着她,“总会有机会穿的。”
她点了点头,头枕着他的肩。
他们的互动令华杰感到担忧,一方面是因为他对瑞奇一点都不了解,另一方则是自己父亲那一关,怕是过不去吧!
当车子停进地下室,他转过身,只见瑞奇要他噤口,他对他一个扬眉,这才注意到姐姐已经睡着了。
“像个孩子一样。”他受不了的摇头。
瑞奇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勾起她的膝盖,轻而易举地把人从车子里抱出来。
“你可以把她叫醒。”华杰对他说。对于这个男人像对待珍宝似的对姐姐,他觉得挺有趣的。
“我抱她就好了。”他朝电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他命令的态度令华杰眼睛一亮,更加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只是个保镖货色。
“我公司还有事。”替他们按下电梯之后,华杰转头看着瑞奇,“她就交给你了。”
瑞奇微点了下头,没有多理会他。
华杰看着他们进入电梯,这才转身离开。
瑞奇尽可能放轻动作的把华幼凌给放在床上,不过震动还是令她发出一声嘤咛,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
“还是吵醒你了。”他轻声的望着她说。
她有点困惑的摇摇头,“这里是哪里?”
“你到家了。”
华幼凌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好累。”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细心的伸手替她拉上被子,“我等晚餐时再叫你。”
“你陪我。”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眉毛一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只是陪我躺一下。”她爱娇的嘟起嘴,“我发誓──我不会侵犯你!”
她的话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感染了她,立刻移动自己的身躯,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上来。
“你的房间都是粉红色的。”
“对!这是我最爱的颜色。”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可以想见!这里很有她的个人风格,不过一点都不适合他。
“躺在这里我会作噩梦。”但他仍依言与她并肩躺着。
“因为粉红色?!”她的语气有惊讶。
“不然呢?”他好笑的反问,“如果我说我会作噩梦是因为你的话,你会比较好过吗?”
他的幽默令她扬起了嘴角,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挪动身体,试图更靠近他一些。
他的眼睛阖上,感觉身旁的人安份的躺了一会儿,但是没多久,她的唇便悄悄印在他的喉头,然后缓缓向上拂弄他的下颚。
“嘿,你说只要我陪你躺着。”他低声细语。
“就当我说谎吧!不行吗?”她的牙齿轻咬着他的下唇。
她的心跳疯狂,手紧攀着他的颈项,没有询问,只是用力的吻他,兴奋在她的体内旋转。
她相信他对自己并非那么无动于衷,方才他以为她失踪的时候,表达出来的情感是那么的真切而实在。
瑞奇低低笑开,下一秒,舌便钻进她的嘴里,热切的回吻,这一吻既猛又深,几乎使她不能呼吸。
他的口中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华幼凌迷糊的想着──原来他会抽烟。
她热切的拱向他,但他似乎仍在犹豫。
“别担心,”她在他的唇边低喃,知道他的迟疑,“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谁也不需要对谁负责。”
“但是你看不见。”
她的手缓缓的摸着他,如同永远都碰不够他似的。
她想要沉进他的肌肤。
“但我知道我喜欢你。”她的手探进他的发,不给他任何的情感束缚,只想要跟他在一起更多时间,分享更多亲密。
他再也无法克制,唇火热地印在她的,而后沿着颈项向下移动,使她更为兴奋,口中也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
他不再思考,只是放纵感觉,沉入她的臂弯、深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