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损我还是赞美我?”他仍是一脸拽样。
“好啦,看在你满头大汗的情况下,姑且算是赞美好了。”舒晴央调皮的说。
“谢、谢、你、喔!”这回换卫槐斯露出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
“晴央,阿斯没跟你说过吗?他确实是职业网球选手,虽然时间不长。”缓缓走来的卫槐雍朗声说。
她瞪大双眼,“天啊,你真的是职业选手!”
“他还曾经以菜鸟之姿,在法国公开赛击败第七种子选手,后来是我爸用十二道金牌召回他,他才急流勇退,结束了短暂的选手生涯。”
“你可以再夸张一点,连十二道金牌都拿出来讲,当我是岳飞吗?废话少说,我肚子饿了,你要耍嘴皮可以等我吃饱了再说。”他不习惯突然被舒晴央用崇拜的眼神盯着。
约定了餐厅碰面,四人就各自去梳洗。
***
沐浴过后,舒晴央站在梳妆区吹头发,Fiona正巧也走了过来。
“嗨,舒小姐。”
“别这么客气,叫我晴央就好。你球打得挺不错的,一定很常练习。”
“没办法,老板爱打球,我这个当秘书的当然要会,要不然老板一个不开心,我又要遭殃了。”看似干练的Fiona突然孩子气的吐着舌头。
“卫大哥很凶吗?可他看起来人很好啊!”
“我没说他是坏蛋哦,我只有说他很爱叫我这睡眠不足的可怜秘书一早进公司加班,然后再来这里追着球打,所以相信我,卫老板他真的不坏,他只是个工作狂而已。”
Fiona说话的口吻当场惹笑了舒晴央。“这么听来,秘书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当的,你一定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她不无崇拜的看着Fiona。
“哎,我这是苟延残喘、逆境求生。对了,我第一次看二少带人来过来,你们在交往吗?”
“啥?才、才……才没有呢!”小脸乍红的舒晴央连忙否认。
瞧她慌的,Fiona也不戳破什么,浅笑回说:“唔,那真可惜,二少人很不错的,外面的人都觉得他花心爱玩,其实我倒觉得他是个很沉稳内敛的人。”
“是吗?我跟他并不大熟。”
“怎么会?你们看起来明明默契很好,要不是你极力否认,我跟卫老板都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果然,卫大哥真的误会他们了!都是卫槐斯啦,刚刚也不解释清楚。
“嗯……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们最好赶紧出去,不然卫槐斯回摆臭脸的。”
草草结束对话,舒晴央一马当先的逃离尴尬的对话现场。
奇怪了,这些人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会以为她和卫槐斯在交往?!
哈哈,怎么可能嘛!她和卫槐斯根本是人鬼殊途来着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她怎么会觉得有些心虚呢?
***
天啊,她竟然睡、着、了!
打完球,卫大哥非常慷慨的请大家喝下午茶,舒晴央原本还以为上流社会出身的人可能不太好相处,偏偏卫大哥一点也不严肃,讲话还很幽默,他不断的爆料,几乎把卫槐斯这辈子的糗事全都抖出来。
卫槐斯自然也不甘示弱,武装戒备、全力反击。整个下午光是听他们两兄弟的对话,舒晴央就不知道笑出了多少眼泪。
看见他们兄弟感情那么好,这让身为独生女的舒晴央心里好生羡慕,巴不得自己也能从天上掉个哥哥或姐姐来。
卫槐斯知道自己不大理智,可他就是很难不去注意到她迷人的笑容。
巴掌大的脸蛋,迸射着无法抵挡的光辉,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明明只是一些陈年往事,她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乐不可支的模样就像个孩子。
光是凝望,就让他心里悸动连连,神情专注得就连吵闹的电话声都无法惊扰他分毫。
之间卫大哥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敛起笑容用英文和对方交谈。须臾,他和秘书双双起身告辞。
“晴央,你跟槐斯慢慢吃吧,我得回公司一趟,有空叫槐斯带你到我们家玩。”他继而拍拍弟弟的肩膀,扯开神秘的笑,“我先走了,再联络。”
“为大哥再见。拜拜咯,Fiona。”
送走了卫槐雍跟Fiona,圆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大哥真的很风趣。”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外面的人都说他城府太深、卑鄙小人,就连Fiona也常常咒骂他是变态的工作狂。”
“呵呵……我刚有听Fiona说。不过,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倒是真的,真叫人羡慕。”
“怎么,你没有兄弟姐妹?”他从容的啜口茶。
“是啊,一个都没有,我是独生女。”
好看的剑眉微挑,“所以你的个性其实很骄纵、很任性,还会像个被宠坏的小孩那样使性子?”
“你说呢?”
“劝你最好别太严重,要不,你麻烦就大了,因为我专门修理那种喜欢恃宠而骄的任性家伙。”看似漫不经心的脸,露出一抹挑衅的警告。
“哼,我就是偏要任性,怎么?”她不服输仰起下颚看他。
卫槐斯眯起眼睛,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暂时忽略她唇色潋滟的小嘴……若是下次她再这样看着自己,他绝对可以狠狠地吻晕她,以兹惩罚,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
手机响起简讯的声音,卫槐斯分心的开启内容,发现是大哥传来的讯息——
收敛笑容,你的眼神饥渴得像是要吃了人家。好好把握,不然我就要出手了。
卫槐斯表情难看,手指飞快的输入回复——
她是我的!
抽回视线,压抑亲吻她的欲望,卫槐斯一口喝光瓷杯里的甘冽入脾的茶水。
为了急着摆脱大哥存在的阴霾,他无视于舒晴央手中的巧克力刚送了一半进嘴巴,残忍地说:“走了,任性鬼,刚运动完就大吃大喝,再吃下去,当心你会变成猪。”
猪?可恶的卫槐斯,他怎么可以把一个年轻女生比喻成猪,这根本是年度最大的恶意攻击!
直到上了他的车,舒晴央本来还气恼着,可也不知怎么搞的,车子才跑了一小段路,她的眼皮就……渐渐的变重。
没办法,刚在网球场上消耗了一堆体力,接着又吃了不少食物,身心肠胃都满足舒坦的情况下,精神自然也就跟着不济事了起来。再者,卫槐斯播的这是什么音乐,轻轻柔柔的,着实叫人昏昏欲睡……
对抗不满一分钟,她就兵败如山倒,彻底宣告弃械投降,甘心当起周公身边那个最忠诚的小徒孙。
当匀浅的呼吸传来,趁着红灯车子暂停片刻,卫槐斯别过脸看着她,一抹微笑无声的融进了黝黑的眸底,心理不无羡慕的想,这样就睡了,真好!
***
不知过了多久,舒晴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瞟了眼前,接着,她翻过身子转而面对左手边的驾驶座,昏昏欲睡的再度阖上眼睛……
咦,她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是眼睛吗?谁的?好像是卫槐斯的,正瞅着她呢!下一秒——
原本还迷蒙流离的双眼,顿时瞪得如牛铃般大。
“呀!”她撑起身子,整个人从舒适的椅座上飞快的正坐起身,盖在身上的男用外套顺势滑下,一股不可遏止的潮红铺天盖地的漫过她全身上下,包括她的脸呀、耳的,几乎无一幸免,此刻的她活像是尾被煮熟的虾子。
相较于她的惊慌,卫槐斯显得从容不迫。
瞧他正探长双手,整个人随意又慵懒的侧趴在方向盘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舒晴央无法想象自己呼呼大睡的模样究竟被他看了多少?
羞窘的目光寻扫过他浓密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饱满的唇……那晶亮的眸里敛着神秘的气息,看见她乍醒时的惊慌失措,他还浅浅勾扯开唇角,满脸的饶富兴味。
舒晴央感觉呼吸一阵困难。“这、这是哪里?”
“你家附近的街道吧,我想。”吐出的是不慎确定口吻。
她张望四周,根本无法确定他的说法,“为什么不是把车开回我住的地方?”
“我忘了你家的地址,一时摸错了方向,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家。”他挺起身子,淡淡的说。
骗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昨天三更半夜她才随口说了地址,他活像是脑中装了卫星导航系统,轻而易举的就把她和心嫚安全松抵到家。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开着车子就跑来按她公寓的门铃,如果他前两次都可以找到她家,为什么偏偏现在不行?
“不怎么不问我?”她懊恼的问。
“你在睡觉。”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可以叫醒我。”
“为什么?”卫槐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无赖的反问。
没错,他是存心的!总觉得就这样把她送回家,心里好惆怅。
他讨厌时间过得这么快,明明才把她拐出来没多久,怎么才打了场球,吃喝了一些东西,天就莫名其妙的黑了。
他不想这么早就跟她说再见,也许,他们还可以多相处一点时间。
就是这样的念头驱使,卫槐斯把车随便的停在路旁,静静守着睡着的她,同时也静静看了她许久……
“那现在我醒了,你可以送我回家了吗?”舒晴央可怜兮兮的问。
他没有回答,一双眼睛转而看向车窗外,忽地,伸手指向前——
“我们去吃晚餐好不好?那里有家水饺店,好像不错的样子,走吧!”话落,也不等舒晴央回答,他就径自下车了。
舒晴央叹了口气,莫可奈何的打开车门,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男用外套。
不会吧!卫槐斯竟然善心大发的把自己的外套贡献给她,难怪她一直觉得这场睡眠特别的舒服,简直舒服都令人不想醒来。
窘着脸,她抱着卫槐斯的外套走向他,“谢谢你的外套。”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刚睡醒,车子外面很冷,你穿着吧!”说完,他又再度自作主张的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的往水饺店走去。
他的手心温度炽烈得像火苗,感觉被他紧握的手,随时就要燃烧了似的,而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甩开——
好奇怪哦,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她傻了?
直到安然回到家里,舒晴央的脑袋里还是满满的为什么?也许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她应该要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