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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贵妻 第三章 世子来提亲(1)

  丝丝雨线清晰地映入眼帘,雨珠跃进绿色的树叶之中,溅起了片片的水花。

  今晨下了一场绵绵细雨,不一会儿太阳昇起,温度的差异形成了飘渺的雾气,将整个芙蓉村笼罩其中。

  寒幽已有一个月的时间没上山了,那日和莫青夜分开后不久便传来了封山令,禁止落夕山附近村子的村民进山,就是靠近山脚也不行。

  不过村里难免有些混不吝之人,把禁令当成耳边风,这些人被抓了之后倒也没受皮肉之苦,而是被押回家,让交出三两银子当罚金。

  三两银子够这些人家嚼用大半年了,这事一传出,别说人了,就是家里的猫呀、狗呀都被拘在屋里不让出门,一时间落夕山下静悄悄的,宛若一座荒山。

  寒家自然也不例外,禁令一下,寒远便不让寒幽上山了,虽然就是他不说,珍惜小命的寒幽也不会上山。

  可不上山不代表她没事,自从有了空间,她闲来无事便将自己关在房里,躲进空间做研究,一个月下来倒是有了不小的发现。

  空间里看起来就像个小世界,有山有水、有屋有田,可惜的是那远处的山峦看得到却去不得,山下似乎有着一道无形屏障,只要她一靠近便会被拂开,根本靠近不了。

  还有那竹屋也是如此,虽说有门,却是巍然如山,推都推不动,更别提进屋了。

  寒幽知道这是空间等级不够的缘故,她虽心急,可落夕山去不得,她也是无可奈何,好在在封山之前,她已经从山里挖了不少东西,现在好端端的种在空间的灵田里。

  为何说是灵田呢?正是因为那看起来不起眼的黑田竟和溪水一样,有着奇妙的功用。

  空间里的灵水能让她提振精神、五感敏锐,而灵田种出来的东西虽每次食用后,她都能感到自己的体质正缓慢的改变,变得更加强壮,皮肤也更加水嫩,这变化虽不大,但也足以让她惊喜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种在灵田里,不论什么东西都是取之不尽,常常她才摘下,它便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又长了回去,且比之前还要丰盛。

  光是这功能,便足以让她开怀大笑,有了这宝贝,就算现在外头世界末日、寸草不生,她也不怕饿死。

  空间里的灵水和食物是可以带出来的,且效用不减,这意外之喜让她十分开心,偷偷将家里头的水换成了灵水,让寒远夫妻饮用,一个月下来两人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寒远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家里的粗活都是他一个人包办,长年下来身子多少有些损伤,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已是满头白发,背也驼了,不知道的人从后头看去,还以为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萧双双就更不用说了,她身子骨太纤细,在生寒幽时难产损伤了根本,不仅这辈子再难有孕,还留下病根,每到冬日都得咳得撕心裂肺,几乎咳掉半条命,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整个人瘦弱得犹如老妪,那原本十分美丽的脸庞长年无血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

  两人在饮用了一个月的灵水后,寒远那半头白发不仅全变黑了,还十分黑亮,背也不驼了,挺直的背脊让他看起来十分精神。

  萧双双的改变就更大了,虽说一样瘦弱,但那雪白的脸色有了红润,逝去的颜色回笼,少说年轻了十多岁,现在和寒幽站在一块就像姊妹一样,让不少人啧啧称奇,还特地上门打听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呢!

  可惜夫妻俩压根不知细节,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为此寒家外头常有人盯梢,就为了找出两人改变的原因。

  可惜他们就算盯瞎了眼也找不出源头,倒是盯出了另一件大事。

  「寒家妹子!寒家妹子你快出来呀!」

  门外传来王大娘的叫唤,萧双双正在洗菜,忙抹了抹沾满水渍的双手,跑了出来。「王大嫂,出了什么事?怎么喊得这么急?」

  自从萧双双恢复以往的美貌后,整个人变得自信精神了不少,不过那犹如少女一般的模样也遭了不少人嫉妒排挤,一些闲来无事的妇人没事便会上门冷嘲热讽几声,其中尤以陈阿惠最甚。

  陈阿惠自从上回在寒幽身上吃了亏后,就像和寒家杠上了似的,三不五时便找萧双双的麻烦,直到被寒幽收拾几次后才老实,其他心怀怨妒的人见状也是吓得半死,从此看见寒家大门都是绕着走,压根不会上门,所以听到王大娘的叫声,萧双双很紧张,以为出了什么事。

  「大喜事,大喜事呀!」王大娘探头张望着。「你家阿幽呢?赶紧让她打扮打扮,有贵客上门了!」

  萧双双听得一头雾水。

  寒幽听见动静走出房间,见王大娘眉开眼笑的,似乎不是上门找麻烦,这才松了松紧握的拳头。「王大娘,你说的是什么大喜事?」

  王大娘看见寒幽,下意识就要退开几步。

  没办法,本以为这丫头是个懦弱无胆的,谁知上回竟剽悍地拿刀把宋茵两母女吓跑,又有一回硬生生把陈阿惠一颗牙给打断了,还一边露出甜美的笑容,一边挥了挥那据说是想伸懒腰而「不小心」滑掉的小手,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丫头太邪性了,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要不是眼看这丫头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她还不乐意来报信呢!

  王大娘左等右等,见她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才吁了口气,笑着又说:「村里来了一行人,其中一个是镇上有名的薛媒婆,正直直往你们这来呢!」

  「媒婆?」寒幽挑起眉,正疑惑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她眯着眼看去,一名男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子身着紫黑色长袍,领口袖口皆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暗金色的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魁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男子的气场十分强大,一行数十人中竟无一人比得上他,不过是这么信步走来,俊美的眼眸随意一扫,寒幽便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男子不是寻常之辈。

  正当寒幽思索着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家时,一个胖嘟嘟的妇人率先进了屋,对着萧双双便是一阵道贺。

  「这位是寒夫人吧?我叫薛红,是镇上的媒婆,今日特地前来下聘的。」

  「下、下聘?」萧双双还有些懵。

  「就是!」薛红凑到她身旁又道:「这位是镇守咱们石寨沟的镇国公世子,世子爷说了,莫老将军在世时替他定下了你们家的姑娘,今儿个便是要来把两家的亲事正式定下。」

  镇国公?萧双双蓦地想起宋茵那日扔回来的订亲之物,瞪大了眼。「你、你是说,这位就是、就是与我们阿幽订亲的莫世子?」

  那、那不是莫老将军的玩笑话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远这时也让人叫了回来,看着家里这等阵仗也傻了。

  家门外围了一票人,几乎是整村的村民都到了,门外摆着数十抬聘礼,为首的是一对大雁,后头则是三牲、大鱼、海味、四坛子的老酒、茶叶、生果、四色糖……

  每一抬都是满满当当,这样的聘礼别说是在农村,就是在遍地黄金的京城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更别提这其中还有摆成山字型的金块,那黄澄澄的金子几乎闪瞎众人的眼,还有那一箱箱的翡翠琉璃、玛瑙玉石、软烟罗、百花织锦……真是华贵至极啊!

  寒远傻乎乎的进了家门,傻乎乎的听完了薛媒婆的来意,再傻乎乎的看着眼前高大英挺的男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瞧瞧,这寒老爷和寒夫人是高兴傻了呢!」薛红掩嘴笑着。别说是寒远,这等聘礼换作是任何人都得傻。

  在场也就寒幽一人没被眼前的阵仗晃花了眼,她定定看了眼那打进门便直勾勾盯着她瞧的男子,淡声道:「将东西拿回去,这婚事我不认。」

  先别说两家人门不当户不对,就说眼前这俊美出色的男子她也高攀不起,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只是这样出众的人物肯定很麻烦,她懒得应付。

  再说莫老将军都过世这么久了,也没瞧他来提亲事或是派个人来表示一下,却在这节骨眼抬着大批聘礼过来,摆明了有问题,她傻了才会答应这亲事。

  她想得透澈,却不代表其他人有这样的脑袋,这话一出,顿时引起现场一阵喧闹。

  「阿幽呀,你别胡说八道!」

  「你这孩子疯了吗?这些聘礼够你家用八辈子了!」

  「这丫头是不是之前高烧给烧傻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远夫妻不急,倒是把他们急坏了。

  这时寒远也回过神,忙说:「阿幽说的对,这聘礼我们不能收!」

  萧双双也忙附和。「对对,我们不能收。」

  两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就是莫老将军当年送来的都没眼前这座小金山多,但他们都是老实人,知道无功不受禄。

  薛红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一家人。「寒老爷,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哪!你们可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身为一个称职的媒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这脑袋不清楚的一家子。

  寒远显然有些紧张。「这、这我知道,可当初这亲事不过是莫老将军一句酒后戏言,当不得真……」

  「祖父一向一言九鼎,从不食言。」打进门都未开口的莫青夜沉声道。

  寒远一梗,硬着头皮又说:「我们阿幽才十三,年纪还小……」

  「在京城,十三岁的确算小,可在蜀地多的是年纪轻轻便订亲的小姑娘,十三岁不小了。」他狭长的黑眸仍然凝着寒幽那又高了半颗头的身段。

  这丫头怎么长的,不过一个月不见竟又长高了。

  「我……我……我家阿幽不过是个农家女。」怎么配得上堂堂的镇国公世子。

  莫青夜勾起唇角。「农家女又如何?和京城里的闺阁少女不一样都是姑娘?」

  寒远,「……」

  眼前的镇国公世子气场太过强大,句句有理,竟让他无法反驳。

  寒幽看着亲爹那打颤的双腿,忍不住叹了口气,站起身对着薛红说:「薛大娘,麻烦你外头稍等。」

  说罢,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将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起大门,堵去了外头吃瓜民众好奇的目光。

  屋内顿时剩下一家三口,外加那来提亲的当事者。

  屏除了多余的人,寒幽这才对着眼前的男子道:「借一步说话。」

  寒远见两人要进房,急得大喊。「阿幽!」

  男女大防,这丫头怎么能将人给带进自己的闺房?

  「爹,没事的。」

  将人带进房后,寒幽双手环胸,眯起杏眸道:「阿夜。」

  那语气不是询问、不是试探,而是笃定。

  莫青夜诧异的挑起眉。「你怎么认出是我?」

  寒家之事他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寒远夫妻是老实人,不只是粮食,就是他祖父给的订亲之物也被他那大哥抢了去,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将这亲事忘得一干二净,自然也不会告知寒幽。

  再说了,寒幽此时唤的是「阿夜」,而不是「莫青夜」,莫青夜是镇国公世子,而阿夜却是在落夕山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脸男子。

  他的易容术师承谢大师,谢大师是云楠大陆有名的易容大师,在他七岁那年游历至离路国,因缘际会下他拜了谢大师为师,学了三年的易容术,虽说技术比不上师父,却也算是个中好手,能识破他的易容之人,这世上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他实在很好奇这丫头怎么认出他的?

  寒幽也没想到在山里偶遇的男子竟有着这么大的来头,至于怎么认出他,自然是因为他行走时的声响、身上的气味,还有那双就是易容也掩不去其光华的黑眸。

  可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拧着眉反问:「你在搞什么鬼?演戏演上瘾了?」

  还是想媳妇想疯了?他一个年近二十的有为青年,竟想娶一个发育不健全的十三岁小丫头,脑袋没问题吗?

  「你说对了,正是演戏。」既然说开了,莫青夜也十分坦白。「我们本就有婚约,而我正好缺一个未婚妻救急,你我在山上配合得如此之好,舍你其谁?」

  本以为他如此坦白,寒幽会气恼,谁知她竟松了口气。

  「我就说你这无事献殷勤肯定有诈,不过既然你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就直说了,想让我替你挡那些糟心事,没门!」

  除非脑子有洞,她才会替他挡桃花,所以她拒绝得十分干脆俐落。

  就算莫青夜不说她也猜得到,像他这样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再加上外头那数十抬的聘礼,如此排场,哪个姑娘不想嫁,就是巴也要巴上。

  以他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又何必找上她?肯定是有麻烦事,而且这麻烦还不小。

  莫青夜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看事情却如此透澈,不由得对她兴趣更浓。      

  「幽幽,你误会了。我虽然希望你帮忙,但你我有婚约是事实,我承认之前我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加上公务繁忙,也就没让人上门,直到近日收到朝廷的召令,我才想着先把亲事给定下,以免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的人可不会是我。」她搓着双臂上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总算明白那日在山里他为何这么唤她,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别叫得这么亲切,你我总归也才见过两次面,别装熟。」

  谁知她愈是想与他划清界线,莫青夜便愈来劲。「幽幽这名字挺好听的,你我是未婚夫妻,我叫你幽幽,你也可以唤我阿夜。」

  他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失心疯了,竟然会觉得和这小丫头斗嘴挺有趣的。

  寒幽瞪大眼,没料到这看似高冷孤傲的家伙会是如此厚脸皮,忍不住脱口问:「你要脸不要?」

  她都拒绝的这般明确了,他还能调戏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他就不觉得丢脸吗?

  莫青夜的回应是大笑出声。

  不能怪他失态,他十岁起便隐姓埋名在军营里打滚,从一个小兵当起,他五官俊美,年少时比姑娘家还要像姑娘家,这样的长相在军营中根本就是招祸,时常被当成小姑娘一般调戏,更过分之事都有。

  然而这些事祖父可不会管,还告诫他若是连这点小事他都无法自己处理,还当什么莫家子孙。

  因此他自小便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打人定往死里打,不出招则已,一出招便打七寸,让人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长年下来便得了个索命夜叉的称号。

  听过他名号之人,都知他冷酷无情、残忍粗暴,渐渐地再无人因他的长相而看轻他,只要他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胆颤心惊,偏生这小丫头不怕他,不仅不怕,甚至还敢说他不要脸?

  有趣,当真有趣!他突然觉得真娶了寒幽当媳妇儿也不错。

  心里有了盘算,他立马将想法说出,「幽幽,给你我两年的时间如何?这亲事是我祖父定下,我敬重我的祖父,虽一再拖延,却未曾想过毁诺,只想着若你先嫁了人,便算不得我的不是,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两年的时间,你我相处看看,若是真对彼此无意,便解除婚约,你看如何?」

  「我为何要答应?」就算他如此坦白,眼底也写着真诚,可寒幽仍不同意,这世道对退亲的女子十分苛刻,虽说她不在意,但也不愿吃亏。

  莫青夜知道她很有脾性,勾起唇角,从怀中拿出一物。「这也是聘礼之一。」

  他将匣子打开,当寒幽看见匣内之物,杏眸倏地发亮。「百年人参?」

  「如何?」他笑得犹如诱拐孩童的拐子。

  「不如何!」她一把抢过匣子,将那日他抵给她的墨玉放回他手中。「这是我应得之物,别想蒙我。」

  两人交易时说的一清二楚,她配合他演戏,他则带她去找百年人参,现在却想将人参当聘礼诓她,真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不是蒙。」莫青夜将墨玉放回她手上。「交易不算,这两样都归你。」

  那块墨玉是他莫家的传家之宝,只传莫家长媳,他娘过世时交给他,让他将来交给他媳妇儿。

  连墨玉都给她?寒幽益发觉得他的麻烦不小。

  眯起眼儿,她道:「若我还是不肯呢?」她实在没有蹚浑水的习惯。

  莫青夜静静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似乎真不愿意,没来由地有些郁闷。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长得不差,虽说极少回京,但京城里四大美男的排行他还是占了头名。

  先说家世,他是未来的镇国公,手握三十万兵权,在勋贵之中也算是权势滔天;再说能力,他十岁便离家打拼,不靠任何一人打下军功,未满二十便镇守一方,每年打的蛮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这名号响当当,任谁说起都要说句英雄出少年;又说私产,他娘留下那数十间镶金的店铺不提,光是他这些年得到的战利品都能养整个蜀地了,瞧瞧他今日送来的聘礼便能知晓。

  这样的条件她竟然还不答应?

  生平头一次动了想娶媳妇儿的心思,虽说动机有些不良,但被个丫头拒绝得如此彻底,实在是……闷,郁闷至极!

  虽说气闷,他却也不想强人所难,叹了口气道:「你若真不愿我也不勉强,交易照旧,人参归你,今日一事便当是我唐突了。」

  见他如此好说话,寒幽也松了口气,露出了笑,「你也别愁,以你这样的条件,多的是姑娘替你挡灾,又不是非我不可。」

  是呀,又不是非她不可,虽说如此,可凝视着她那娇俏的笑颜,莫青夜仍感到有些烦闷。

  「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出去吧,省得我爹娘担心。」

  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爹娘都快将她门外的地板给走凹了。

  莫青夜点头,就在要离去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你不愿结亲,便将我祖父留下的订亲信物还我。」

  那玉笔也是莫家的传家之宝,只传家主,与那墨玉是一对,用的是十分罕见的极品帝王绿,但因为那玉质太过罕见,只要见过玉笔之人皆会心生歹念,莫家先祖为免招祸,便在玉笔外头套了层青竹制成的模,掩去它的光华,这事只有莫家家主才知晓,莫青夜在祖父离世时便成了这一代的家主,此事便是祖父临终前告知他。

  比起墨玉,那玉笔才真的是价值连城,当莫青夜知道自家祖父竟将玉笔当订亲信物随手给了人时,深深怀疑先祖们若是地下有灵,肯是会好好「招呼」祖父这个即将去和他们作伴的不肖子孙。

  闻言,寒幽放松的身子倏地一僵,看着眼前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掌,订亲信物指的不就是青符?

  是啊,若是她不结亲,自然得退回订亲之物……

  心念电转后,寒幽僵硬的俏脸倏地爬满了笑,原本打算挥手赶人的小手立马握住莫青夜的大手,谄媚的道:「其实我想了想,这亲事也没什么不好,莫世子一表人才、家世显赫,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我不过一介村姑,能攀上这门亲事,就像被天上丢下来的馅饼给砸了,作梦都要笑醒。

  「更别说您还这么深明大义,给了两年的相处时间、建立感情,这等好亲事我寒幽若是不应下,肯定会遭天打雷劈,您放心,那些阿猫阿狗、苍蝇蝴蝶的,来多少我我挡多少,这亲事我应了。」

  莫青夜傻眼,这丫头吃错药了?

  莫寒两家的亲事便这么定下了,直到送走莫青夜,寒远夫妻还傻乎乎的回不了神。

  「远哥,我是不是在作梦呀?」萧双双茫然地问。

  寒远掐了自个儿的大腿,嘶了声。「会疼!不是梦。」

  寒幽见自家爹娘那副傻样,忍不住摇首。「爹、娘,咱们明儿个到镇上去一趟。」

  「去镇上?」寒远还没回过神,下意识顺着她的话问。

  「对,去镇上。莫青夜说了,他在镇上的梅花巷有栋三进的房子,也是聘礼之一,他已经将聘礼全送到那栋房子了,让我们这几日搬过去。」

  这话让两人一刹那回神。

  「搬家?可、可咱们的家就在这呀。」

  芙蓉村是他们的根,这儿有房有田,为何突然要去镇上?

  寒幽耐心的解释。「爹,这地方不能待了……」

  也不知莫青夜是不是傻,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了聘礼来,难道他不晓得财不露白的道理?

  就算他发话这些东西都造了册,若是有人胆敢偷窃,被他抓到后不只是打断手脚,还会送官,但这世上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谁能保证不会出事?

  好在他还不算笨,知道将东西送至安全的地方,但今日这事早已传遍整个芙蓉村,估计连隔壁村子都知道了。

  依她爹娘这老实个性,到时上门哭穷的人肯定不少,之前寒家没钱,两人就是想帮也是有限,现在可不同了,虽说那些都是她的聘礼,寒远也一向心疼闺女,应当是不会动用,但若是被有心人算计可就难说了。

  为了省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到镇上,她再将东西全数收进空间里,到时就是有宵小上门也找不到一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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