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他是知道小刀就是谈西施啦,可是明明是个少年装扮,无言怎么还能吻得这么忘我呢?
莫非……真有那么一点断袖癖好不成?
眼看无言的手已经开始往谈西施身上放了,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回避,搞不好无言可以趁机摆脱童子之身,可偏偏就是不行,现下有正事要谈哪!
好吧,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做一个棒打鸳鸯的坏蛋吧!
他伸出一指轻轻推开房门,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发现吻得忘我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忍不住摇摇头。
「咳!」不得已,他只好轻咳一声,看见两人动作一顿,浑身僵直,他就忍不住想笑。
下一瞬间,谈西施惊地撑手扣起上半身,偏头便看见斜靠在房门口的余岳中,一张脸涨红,连刻意抹黑的肤色都无法遮掩。
「抱歉,我很不想打扰两位亲热,棒打鸳鸯向来不是我的作风,不过我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小刀小公子见谅。」他调侃地说,举步走进房里。
「表哥。」居无言脸上也浮现一抹微红,无奈的唤道。
他从地上爬起身,伸手将谈西施扶起,让她在桌旁坐下,才坐在她旁边。
谈西施红着一张脸,如果可以,她很想逃走,要不乾脆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也成。偏偏她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别介意,表哥只是爱开玩笑,你若在意,将来可在意不完,习惯就好。」居无言轻声安慰。「像我,早就习惯了。」
余岳中失笑,「讲得好像我有多恶劣似的。」
「表哥觉得自己不恶劣吗?」他斜睨他一眼。
「是不恶劣啊!我可是个太好人呢。」余岳中呵呵笑说。
「你瞧,就是这样。」居无言对西施道:「像这种脸皮,我们怎么在意得完,所以还是早些习惯比较好。」
谈西施笑了,「你们感情真好。」
「呵呵,小刀公子真是明眼人,我很疼爱无艳表妹的。」
「行了,言归正传吧!」居无言出声制他再闲聊无关紧要的事,「表哥,那些人呢?」
「呵呵,陈孰和郭遥我将他们送进戏春楼了。」
戏春楼是洛阳城最大、最高级的妓院,去那儿可以说是去撒银子的,过去余岳中可是戏春楼里首屈一指,贵客中的贵客呢。
「咦?」居无言诧异,「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在那种地方才好啊,我还从知府府邸的库房借了些白银,先替他们预付了十日的帐,万一事发,陈知府也只会认为是陈孰偷他的银两去戏春楼花用,他们说自己是被囚禁的,也不会有人相信,被囚禁有这么好的待遇,恐怕人人都抢着被囚了。」余岳中笑道。
「可他们就这么听话吗?」
「我封了他们的武功,还有徐嬷嬷,她手上让男人忘我的玩意儿多得是,而且她早就对陈知府老是上戏春楼白嫖之事很忍耐了,所以愿意鼎力相劝,反正她只是开门做生意,惹不上什么麻烦的,当然也有人守着啦,只是……」
「有问题吗?」居无言听出问题,蹙眉。
「是有个小问题。」余岳中轻笑,「咱们动作若不快些,等事情解决之后,那两人可能会成为牡丹花下的风流鬼。」精尽人亡。
「请问……」谈西施犹豫的开口。
「怎么?」居无言立即转头看着她问。
「戏春楼是什么地方啊?」她不耻下问。听起来很像是种花戏春的地方,种很多牡丹花吗?
「哦……」他语塞。
「小刀公子也十六了,改天在下带你去开开眼界如何?」余岳中笑说。
「咦?可以吗?」谈西施很感兴趣。
「不行!」居无言立即制止,瞪向表哥。
「为什么不行?」问的人是余岳中,而谈西施脸上也有同样的疑问。
「表哥!」他低喝。明知道她是西施还故意这么说。
「哎哎,行了行了,你想独占小刀公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怕她一识得女人的好,就不要你了,对不对啊——」
「余公子。」谈西施忍不住打断他。
「是。」余岳中笑答。
「余公子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隔壁的西施?」她疑惑的问,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而且她也没在他面前装哑巴呀,可他却还是称她小刀小刀的。
「哎呀,原来小刀就是西施姑娘啊!」他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在下以为无言男女通吃呢,既心系隔壁的西施姑娘,又对小刀公子上下其手……」
「表哥!」居无言羞恼,「我没有对西施上……」上下其手!
谈西施的脸又红了,羞赧地低下头来。
「明明就有,我都看见你把手放在……」
「表哥!」居无言红着脸打断他,「闭嘴!」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脸皮薄,不说就不说,不过不说并不代表你没做——」
「表哥!」他无奈的再次打断他。
「呵呵,好啦,不开你们玩笑了。」余岳中总算好心的放过他们。「既然小刀是姑娘家,那么就不适合上戏春楼了。」
「为何?」谈西施好奇的问。
「西施,别问了,那不重要——」
「因为戏春楼是妓院,专门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余岳中抢话。他觉得女人不能无知,这种常识还是要知道比较好啦!尤其他刚刚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她竟然还不能理解戏春楼是什么地方。
「啊……原来如此。」谈西施恍然大悟。
对了,方才余公子不也说「牡丹花下的风流鬼」,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思,她应该联想到的。
「我啊,一直想带无言去尝鲜,只可惜无言死心眼儿,说什么不是喜欢的姑娘他不碰,等他有了喜欢的,心里认定一个人之后,就更不想弄脏自己,所以到现在——」
「够了,别说了!」居无言赶紧喝止,一脸很无奈。
谈西施听懂了余岳中话里的意思,羞涩的垂下头,心头好甜,桌下的手悄悄的碰了碰居无言的手,立即被他握住。
抬眼偷觑了他一眼,不偏不倚的迎上他含情的眸,羞地垂下眼。
「咳咳!」余岳中又咳几声,这么甜蜜的气氛他真的不想破坏,不过……「真的,我真的不喜欢破坏气氛。」
「表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不得已』的。」居无言叹道,明明废话一堆。
谈西施忍着笑,虽然很羞,可是在得知了这位表哥的性情并非以前所听所闻之后,她觉得他真有趣。
「表哥,那两人送进戏春楼,其他人呢?」
「其他一干没啥用的小人,我喂他们吃下『虎门』的独门毒药,让他们回府衙继续当差,免得一下子失踪那么多人,引起怀疑。」余岳中笑道。
居无言挑眉,似笑非笑。
「又是那种需要定时服用解药,否则会死得很凄惨很痛苦的『唬人』的独门毒药是吗?」
「呵呵,没错,就是那个独门毒药。」
「你们……给他们服毒?」谈西施微惊。
「西施,那是骗人的,唬人的,表哥最爱玩这一招。」居无言解释。
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谈姑娘未免太善良了,别忘了他们可是为虎作伥,害了谈家、害你爹下狱、害你姊妹分散的帮凶。」
「我只是……有点吓到。」谈西施低下头。
「表哥,言归正传吧!」居无言拉回主题。
「好吧,那我就先问问,关于我们现在在做的事,谈姑娘知道多少?」
「我都跟西施说了。」居无言坦白。
「是的,多谢余公子,余公子的恩情,西施没齿难忘,定会——」
「行了行了,不必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无言策画,出计策、出银子,我只是负责跑腿执行他交代的事而已。」余岳中笑说。
「咦?我以为……」谈西施一愣,惊讶的望向居无言,正好看见他瞪了他表哥一眼。「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轻声问他。
「什么?无言没告诉你啊?」余岳中故意佯装惊讶的样于。
「我只是没解释的那么清楚而已。」心知表哥是故意的,他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向谈西施,「我只是不想让你心里有负担。」
她懂。他之前也说了,不想利用这件事让她觉得亏欠他,应该要原谅他。
可……她确实是亏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