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日英式混合设计的高贵庭园,坐落在纽约昂贵的长岛上,这里是古谕震他父亲,古书远的家。
古谕震口中说的,举行一个小小的婚宴,是这样的吗?
她望着那在草坪上排开的数个超级白色大帐棚,摆满了鲜花跟浪漫的雕塑,还有一大堆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她是做宴会企划的,但连她自己都没接过这么大的Case。
策划这场大型婚宴的,也是她过去自认为比不上的一个对手——洛丽雅。
讨厌……她紧张了。
深呼吸口气,阳台上传进来的微风,带着下面临时搭建的厨房棚里传来的清香。这次的婚宴是欧式的,不是中式的。会场中有些她的老朋友、老同事在,这是让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而现在,她像个女皇一般,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新娘礼服,坐在新娘准备室中,跟老友亚伯,也是她的造型设计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新娘出场的时间来临。
“天,这礼服实在是太美了,等下你一定要多照几张照片才行。”
“是啊!”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圆圆的脸蛋,轻叹了一声,“要是我的脸再小一点就好了。”
“别这么不知足,蔓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孕妇新娘了。”
“当然!这礼服花的钱要是不能让我变最美,我就去拆了那个设计师的台。”
这是聘请名牌设计师专门帮她设计来遮掩隆起的小腹的新娘礼服,花了他一大笔钱,虽然她已经偷偷在外面买房子,决定以后要躲开他了,但是,花他的钱,却还是让她有种心疼的感觉,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哈哈……真可惜,我其实还蛮想拆他的台的。”亚伯用挑剔又羡慕的眼光看着她身上的礼服。
“我了。”这眼神秦蔓恩懂,这叫同行相妒,就跟她对洛丽雅的感觉一样。
她瞄了一眼窗外,那个穿着套装,在佣仆侍者问走来走去,俨然意气风发的洛丽雅,轻声一叹,“其实,我真不想当新娘子,我比较想当洛丽雅。”
“唉!”亚伯轻叹一口气,“我真不懂你,太多人渴望你现在的位置了,你在怕什么?你不是还有张婚前协议书可以保障自己跟孩子吗?何苦用这种躲藏的方式来对付那个可怜的男人?”
“你不懂。亚伯,你不懂没有好父亲的爱的痛苦……”秦蔓恩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如果没有个好父亲,我宁愿他没父亲。”
“但我很难相信他会做那种事,毕竟……他这么爱你。”
“爱我!?”秦蔓恩一脸错愕,“谁说他爱我了?”
亚伯困惑的看着她,“不是吗?不爱你干嘛娶你?你又不是像华尔街女王,凯丝?曼德拉?古恩那种女人,有身价又有头脑。”
“嘿!你太侮辱人了。”她瞪他。
“好好……不说不说!你很有成就,超有成就可以吧?连洛丽雅都比不过你。”
“噗!”好友的安慰让她怒气顿消,“胡说什么啦!”
“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洛丽雅是多饥渴的看着你老公的吗?”
“啊?”一听到这话,秦蔓恩皱起眉头,面露凶光,“那女人敢……”
“她当然不敢碰你深爱的老公啊!我的天,女人,你明明就这么爱孩子的父亲,为什么却不愿相信他也爱你?”
“喔!真讨厌,为什么话题又扯到这?我当然不信,他又没说过。”
“那又怎样?我达令也没说过他爱我,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快要十年了?”亚伯举出自己的例子。
“那不同!你们是对等的,并不是一开始像我跟他一样,我们只是……我只是……他一个廉价的……垂手可得的……床……”
说到这,她突然心疼的像是被人绞起来一样,喉咙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阵子以来,她几乎都看不到古谕震,甚至晚上也感觉不到他温暖的怀抱……天……她说不上来有多后悔那天拒绝了他的求欢。
她知道,不要说他的爱,现在连他的温柔,她都很久没感受到了……她好怀念他那跟火炉一样的温暖身躯和温暖拥抱啊!
“没有爱情是廉价的,我的宝贝……别哭了,别弄坏我帮你精心化好的妆,好吗?”
亚伯手忙脚乱的抱住她、安慰着她,又害怕弄花她的妆,到最后,她不哭了,却赖在他的怀里不走。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之后——
“我老婆好抱吗?”突然,一个森冷的低嗓,从门口传来。
“唉啊!”亚伯吓了一大跳,放开秦蔓恩,转头看清楚来人是新郎后,更是立刻大惊小怪的尖叫起来,“古先生,你在干嘛?婚礼前看到新娘是不吉利的。”
古谕震浓眉一皱,推开门大步走进新娘休息室来,“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知道这娘娘腔是同性恋,但怎么说他还是不喜欢看到别的男人抱他的新娘。
“啊?这……小蔓蔓,你看他……”
“没关系!亚伯。他说的是事实,我们的确已经结婚了。”
“但这不好啊!”亚伯一跺脚,“这一点都不浪漫!”
这叫古谕震的男人总是一脸冷冰冰的,新娘子这么美,他也皱眉头,亏他还是个美男子,那原本令人羡慕倾心的皮相,现在可真是被他的表情给糟蹋光了。
“浪漫滚远一点。”古谕震毫不犹豫的拎起亚伯的花边领子,就往门外推。
“嘿!他是我朋友。”秦蔓恩抗议的说。
但抗议无效,亚伯被人丢了出去,然后门关上,偌大的新娘准备室中,现在只剩他跟她。
她看着他,一脸困惑,还有点点残留的伤心神情在美眸中闪动着。
他心一紧,“别抱那种男人,你可以来抱我。”
“你常常不在。”她的口吻冰冷。明明心痛到极点,但为什么语气却像结冰一样?连她自己都不懂。
“我……关于这点。”他走向她,有点不内在的松开领口的温莎结,“我必须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你。”
“我?”
“嗯!”他凝着她,烦躁的扯开领结,丢到一旁,该死!
秦蔓恩为什么这么漂亮?漂亮的让人想现在就把门窗都关紧,然后把好不容易空出来结婚的一天一夜,全拿来跟她在床上度过。
“谈我什么?”她看着他,突然有点担忧,他是不是知道了她偷偷买房子的事了?
“谈你的身体,是不是好点了?”
“我的身体?”她不解,却也松口气。还好,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最近都不错啊!宝宝也很好,昨天产检时,医生还说以我可以去慢跑,因为母子都非常健……唔!?”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赫然被人拥入怀中,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性气息,就这么的侵入了她的口中。
“呼……”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他才放开了她的唇,将她拥在怀中,嗓音低哑的抵着她额头说:“你说真的?你跟宝宝都没问题了?”
她情欲弥漫的眸里,涌出了无法克制的渴望,就跟他眼中现在在燃烧着的欲望之火一样强烈,“是没错……但现在……你是怎么了?”她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了?我好想要你啊……”他又吻住了她,打断了她的话,“这几天不能碰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痛苦?”她愕然,她本来以为他是无情才丢开她,才不进房间陪她睡,现在却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又是火大却又高兴不已,因为前不久,她才在担心可能会永远失去古谕震的拥抱了,而寻求亚伯的安慰,但而现在他却迫不及待的想拥抱她!?
可一想到自己每晚一人守着冰冷的床,哭到睡着的心酸,她又火大到不行,“你太过分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你不睡房里就是因为你不能碰我?你知不知道我很需要你在身旁?我已经见不到你了,连晚上都……唔!”
“抱歉!宝贝……”他在激吻中,只趁着呼吸的时候解释,“我只是怕伤到你,再说,我也被你骗了啊!”
“骗?”她心一惊,虽然还是不自觉的想要吞吻他的气息,但却又尽力闪躲他的吻,“我骗你什么?”她得问清楚,他知道房子的事了吗?
“你骗我,没让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能接受我了。我想你想到身体发痛……你以为我躲在书房睡,又天天冲冷水澡,好受吗?”
“你……”呼……她松口气,他怀疑的这种骗没关系,多多益善,“我怎么会这么残忍?我也想要……啊!”
突然间,她被人打横抱起,慌得她连忙抱住了他粗壮的颈项,“你想干嘛?”
“干嘛?找个地方,好好解决你这小骗子。既然我们都想要,那这婚宴就送给老头去玩吧!”他扯开她碍事的头纱,但礼服得暂时保留,只是暂时而已。
“等等!震……”她粉嫩的小圆脸爆红了起来。她懂他的意思,但这时候做爱……那未免太夸张了吧!“你到底要干嘛啦?宴会快要开始了……”
“我要带你去楼上,我的房间。宴会就让他们开始吧,我不在乎。”
他体内的核子弹,终究还是被她那句“我也想要”给引爆了,既然她想要,他更想要,那外面那些宾客,还有这件听说是设计界天价的昂贵礼服,还有他父亲的面子,全都去死吧!他不在乎!
“可是……”
“啊!你干嘛?要抢新娘子啊?”在门外的亚伯,一看到新娘的妆被吻的乱糟糟,头上精心设计的白纱也被人扯下,立刻尖叫了出来。
“她是我的新娘!”古谕震恶狠狠地一眼瞪去,吓得亚伯连忙噤声。
但是,在他怀里的新娘子却在偷笑,心里雀跃的想要流泪,又想大声欢呼。
天!外面那些宾客,非富即贵,但他却一心只想跟她在一起?
噢!一想到等下会发生的事,她的脸就整个红起来,连身体仿佛都装进了滚水一般,完全沸腾起来。
“天啊!我该怎么办?蔓蔓……”亚伯的呼叫声大老远的传来。
秦蔓恩咬着下唇,忍着大笑的冲动,挥着手,故意一脸无奈的跟亚伯说再见。
“亚伯……叫洛丽雅保重吧!”
洛丽雅是这场婚宴的王办人,新娘跟新郎要失踪了,她清楚主办人会有多头痛,尤其是这是个相当多重要贵宾到齐的场合。
可怜的洛丽雅,哈哈……她婚宴企划的名声将会为此大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