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一直往庙宇的方向移动,马路上更是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车子,因为前来看庙会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形成了塞车拥挤的现象。
古挚崴轻搂着她纤细的肩膀,在拥挤的人群中,小心地闪避来来往往的人们。
于郁瑛则轻偎在他身边,宛如小鸟依人般,享受这种让人保护的甜蜜感。
突然,她看见路旁有个捞金鱼的摊子,四周还围了几个小朋友,正各自拿出看家本领捞金鱼,霎时一丝童心兴起,笑问:「我想捞金鱼,可以吗?」
古挚崴笑答:「为什么不可以。」语毕,就带她到摊子边。「老板,给我两支网子。」
于郁瑛脸上漾满了开心的笑容。好久以前就想试试这小玩意,但高育杰总是一脸不屑地回绝了她,并认为它既无趣又幼稚。
她接过网子和小盆子之后,反而不知该如何下手,微皱眉问:「怎么办?我不会捞耶。」
古挚崴微微一笑,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将纸网浸入水中,找条较小的鱼,将纸网放到牠下方,然后轻巧地将鱼儿纳进小盆中。
「哇!捞到一只了!」于郁瑛既开心又兴奋。古挚崴松开手,柔声鼓励:「来---妳自己试试看。」
「好。」于郁瑛信心满满地动手就捞,但不消片刻,信心也随着手中的纸网破碎而丧失。「真糟糕,网子破了。」古挚崴柔柔地一笑,接过她手上的破网,将自己未使用的网子给她。「没关系,再加油。」
于郁瑛不觉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回头又继续努力。
古挚崴知道凭她这个生手不捞破几个网子,是不可能捞上小鱼儿的,遂在她努力捞鱼的时候又向老板要了几个网子。
果然,于郁瑛接连捞破了九个网子,直到第十个网子才捞上一条小金鱼,让她高兴得直叫:「我成功了!我捞到小金鱼了!」古挚崴只是微笑,看看小盆子里的两只小金鱼,又看见老板兼卖玻璃小鱼缸,遂轻声问:「要不要把金鱼带回家养?」
于郁瑛立刻明白他的心意,虽然很想将这两条辛苦捞到的金鱼带回家,但又怕在人群拥挤中,不小心把鱼缸摔破,那可会令她心疼不已的,思忖片刻便摇头。「我不太会照顾小动物,万一把她们养死了罪过就大了。」语毕,便将两条小金鱼送还给老板。
两人离开捞金鱼的摊子后,古挚崴问:「妳还有什么想玩的?」
于郁瑛思忖片刻,仰脸笑答:「拨弹珠。」
古挚崴微笑点头。「好,我们找看看有没有。」
这一晚,他陪她玩遍以前想玩却都没机会玩的摊位,拨弹珠、打水球、射飞镖,甚至抽布袋戏木偶。
于郁瑛试图想灵活地操控这个幸运抽中的大木偶,奈何努力了良久,也只能让木偶点头和胡乱挥手而已,她边把玩木偶边问:「这个要怎么处理?」
「看妳要自己收藏,或是送给喜欢木偶的人。」古挚崴拥着她,右移一步闪过一辆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脚踏车。
于郁瑛虽然不是那么喜欢这种东西,但它等于是他间接送她的礼物,说什么也舍不得转送人。她要找个箱子将它装好,再写一张心情短笺放入里面,当成珍品收藏。
「我要自己留下来。」
古挚崴听她说想留下来,想了想就问:「不如我去买个玻璃小柜子,让妳把它放进去,可以当装饰品。」
她才不想把这东西给大家观赏呢。思毕,不觉地小嘴微微嘟起,以略带任性的语气说:「不要,这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看。」她那不经意流露的娇态,看得古挚崴怦然心动。若非这里是公众场合,他真想马上就品尝那诱人的樱唇。
于郁瑛转头抬眸,正巧迎上那射出炙焰爱火的眸子,霎时让她芳心怦怦乱跳,迅速收回视线不敢久视,只觉得双颊发烫,本能地更偎近他身边。
今晚是让她感受最甜蜜的一夜,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眼神、一句简短的话,也可以传达爱意,这是她最向往的感觉--真正的爱是不需要太多天花乱墬的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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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于郁瑛走道办公室才放好东西,身旁立刻围上来三个人。
除了朱淑桦和杨丽玲外,还有另外一个颇有交情的同事。
那位同事过来劈头就问:「郁瑛,小蓁昨晚看见妳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耶。」
「这样啊。」于郁瑛看了同事小蓁一眼,语气淡然地说:「我怎么没看见她?」
朱淑桦和杨丽玲交换个眼神,她们早已知道她昨晚去约会,但没料到会巧到被同事看见,瞧她语气淡然的样子,似乎不怎么介意别人知道她谈恋爱的事,这种态度和以前极力隐瞒的情况截然不同。
「小蓁,来一下。」同事招来小蓁,追问:「妳昨晚在哪里看见郁瑛的?」小蓁看了朱淑桦和杨丽玲一眼,又见于郁瑛没有露出不快的神情,遂回答:「在庙里上香的时候,我本来要过去打招呼,结果人太多了,你们一下子就不见了。」朱淑桦终于耐不住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个男的长得如何?帅不帅?」
「他--他长得……」小蓁睇了于郁瑛一眼,一时半刻间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她的迟疑也引起了杨丽玲的好奇:心想一定是个超级大帅哥,否则小蓁不会吞吞吐吐的答不出来,不觉心急催促:「到底怎么样?快说呀。」
「长得---很善良啦。」长得很善良?那不就是…急欲知道答案的三人,霎时间脸部表情僵硬,妳看我、我看妳,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场尴尬。
于郁瑛瞧着三人的表情,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憋着气、咬着舌头,极力忍住欲冲口而出的笑意。
此时,上班的铃声响起,正好解除了三人的危机。
朱淑桦立刻开口嚷嚷:「上班了、上班了!大家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做事。」
杨丽玲睇了小蓁的背影一眼,拉开椅子坐下细声地问:「小蓁说的是真的吗?」
于郁瑛想起古挚崴改装后那既土又拙的模样,遂点头答:「她形容得很中肯。」
杨丽玲沉默了好半晌,原来她所说的「丑男圈圈」并非假话,不禁再问:「妳会不会感到委屈?」
「不会。」于郁瑛想起古挚崴的好和温柔,唇边不觉轻绽一抹幸福的微笑。「因为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杨丽玲见她的神情和笑容处处流露出幸福小女人的模样,无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看看帅哥老板还没出现,又追问:「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于郁瑛想了想才答:「大概三、四天或一星期。」
「一星期?」杨丽玲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了,不符合情人们天天见面的正常标准。「他是不是太花心了,所以女朋友需要排班约会?」
「不是啦,妳不要乱说。」于郁瑛急忙替他辩解:「他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和我见面。」
「他从事什么工作?」于郁瑛被这突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替代词,只能含糊地答:「应该是属于大众--方面的工作。」大众?什么东西叫大众业?杨丽玲寻思片刻。「是服务业吗?」
于郁瑛呆愕片刻便用力点点头。「对、对!是属于服务业没错。」
此时,杨丽玲眼角余光瞥见曾彦城的身影,立刻细语:「帅哥老板来了,快工作。」话落,忙低头假装认真工作的样子。
于郁瑛也低头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曾彦城在经过于郁瑛的身边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心里隐隐有种被「放鸽子」的感觉。传纸条的方式大概已行不通,可能得再找个机会当面对她表达心意才行。
杨丽玲抬眸偷偷地看了曾彦城一眼。如果他不是老板,长相也不要那么英俊,也许她可以充当红娘一次;但是英俊又多金的男人,花心的程度和社会地位几成正比,所以还是不要让好友冒这个险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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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入冬以来天气最冷的一天,林秀枝将吃完水果的空盘拿进厨房,却看见女儿站在后门不时地探头往外看。
「外面有什么东西吗?」于郁瑛看了母亲一眼,双颊泛酡。「待会阿哲要来,他明天不工作,所以想来看看你们。」
「哎呀,真是的。」林秀枝听说古挚崴要来,高兴得眉开眼笑。「妳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他今晚要留下来过夜吗?」
于郁瑛摇头。「我不知道。」
「今天这么冷,愈晚一定会愈冷,让他留下来好了。我去整理一下房间,顺便拿一件厚被子给他晚上盖。」
于郁瑛望着母亲的身影,以前和高育杰交往的时候,母亲不曾如此殷勤过,也许是高育杰那眼高于顶、傲睨万物的态度不投她的缘吧。
她再次向门外探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小巷子的那头快速地走过来,霎时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打开后门站到台阶上向他招手。
古挚崴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轻轻地将她推进屋中。「不要出来,外头好冷。」待两人进屋后,顺手将门关上。
于郁瑛见他穿着黑色长大衣,只戴眼镜没戴假发,但用围巾将口鼻遮住,让人看不出真面目。「你怎么没戴假发,穿那件土色外套?」
古挚崴拿下围巾和眼镜,笑问:「妳喜欢我那样子的装扮吗?我觉得挺麻烦的,用围巾比较省事。」
于郁瑛笑而不语,不管他的装扮是又土又拙,还是目前这个有点呆板的装束,他永远给她一种真实的感受。
两人相偕走进客厅,向林秀枝和于健名打过招呼,即被林秀枝赶进房里。
「你们好久没见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于郁瑛和他走到房门口,才想起应该去泡杯热饮让他驱驱寒。「我去冲两杯热可可。」
「对了,我差点忘了。」古挚崴也想起了一件事,由大衣口袋拿出一侗造型古典的烟斗。「一个朋友送我的,我不抽烟也用不着,不知伯父喜不喜欢?」
于郁瑛看看他手中的烟斗。「它看起来很不错,好像是高级品,象牙制的吗?」
「我不是行家,怎么看得出它是什么材质,也许只是仿制品而已。」古挚崴边说边和她一起走回客厅。
「伯父,这个送您。」正在看电视的于健名闻言转头过来,看见那支漂亮的烟斗,又看看一脸真诚的古挚崴,迟疑了好一会才接过那支烟斗。
于健名对烟斗颇有研究,光看它莹润的色泽,即知它定然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把玩了片刻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不便宜吧?」
「这是朋友送的,我又不抽烟,再贵重的东西,还是要给会使用的人,才能显出它的价值。」于健名赞同地点点头,才这么片刻工夫,他已经爱不释手了。「好、好、那我就收下了。」
他身旁的林秀枝看见女儿端着两杯热气直冒的热饮在等他,遂催促说:「郁瑛在等你了,快过去。」
「好。」古挚崴过去端过一杯热可可,和于郁瑛相偕走进房里。
林秀枝看见老伴叼着烟斗,不觉称赞:「你含着这支烟斗,看起来有董事长的派头。」
「真的吗?」于健名被老伴赞得心飘飘然,拿下烟斗珍爱地擦拭着,似自语地说:「依我看,这支烟斗一定不便宜,阿哲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话落,心里是既喜欢又觉得不该这么轻易收下它。
林秀枝睨了老伴一眼,都老夫老妻了,怎么会不知老伴的心意呢。「阿哲说得也没错,他又不抽烟,这东西摆在柜子里当装饰品也不显眼。难得他知道你喜好此道,所以特地带来送你。」
「阿哲这孩子相当不错,做事勤快不说,做人又诚恳,郁瑛以前那个男友连买个水果来看我们都没有过,郁瑛以前真是看走眼了,白白为情所苦。」
于健名虽然从不过问女儿的恋情如何,但女儿也是他的心肝宝贝,见她因感情之事而痛苦,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尝不感到心痛呢。
「可是,我看阿哲好像有点拙呢。」
林秀枝赏他一记白眼。「又不是要去竞选立法委员,哪需要什么好口才,男人要拙一点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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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郁瑛和古挚崴并肩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铺,悠闲地喝着热可可。
于郁瑛轻啜一口热可可。「你为什么不把烟斗拿回去送给伯父?」
古挚崴喝可可的动作缓了缓,沉默了好半晌才答:「其实我爸爸在我们心中几乎不存在,若非妈妈的宽宏大量,我们连叫他-声「爸爸」都觉得困难。」
于郁瑛看见他神情略显黯然,思忖片刻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古挚崴轻轻地点头,转眸看着墙上一幅帆船画。「我爸爸曾为了第三者抛家弃子近二十年之久,我妈妈靠着年轻时所习得的裁缝技术帮人缝制衣裳,含辛茹苦地拉拔我们兄弟长大,也许大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变成钱鬼的。」
于郁瑛放下杯子,好奇地问:「这怎么说?」
古挚崴想起大哥那令人佩服也令人害怕的赚钱手法,总让他心生感慨。「或许大哥从小就有长子必须帮忙撑起这个家的体认,所以他在我爸爸离家后就开始利用各种方法赚点蝇头小利,贴补家用。」
「他都怎么赚钱?」古挚崴想了想。「我记得他国小时帮同学抄作业赚几个小铜板,给他自己和我当零用钱。国中时就利用假日坐公车到大城市,帮同学买一些在小镇买不到的东西,然后再向同学收取一点服务费,后来觉得利润还不错,就邀两、三个同学和他一起做这种类似跑腿的工作。」
于郁瑛听了,惊佩不已,居然有人从小就这么有生意手腕。「那你呢?有没有跟着他一起做?」
古挚崴摇头。「大哥说我太笨了,万一出去迷路的话会很麻烦的,所以叫我乖乖在家帮妈妈缝扣子就好。」
「后来呢?」
「后来妈妈在我的要求下教我扣子的缝法,我就在家帮妈妈缝扣子,后来还学会了使用裁缝车,帮妈妈车缝较简单的直线缝。」
于郁瑛真没想到一个男生竟然也学会了裁缝技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后来大哥赚钱的手法愈来愈高明,妈妈裁缝的技术也受到大家的肯定,所以我们的生活也愈来愈好过;或许因为我是次子的关系,几乎没什么危机意识,也或许是妈妈和大哥的刻意保护,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于郁瑛见他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可以想象他以前的日子一定也过得相当清苦,心念一转,遂问:「你爸爸又怎么回头的呢?」
古挚崴眸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怒意。「他是因为贫病交加被赶了出来,在四处投靠无门之下才想回来找我们。大哥本来要把他赶出去,是妈妈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才让他留下,还悉心地照顾他,并且要我们原谅那个不负责的父亲。」
「你们原谅他了吗?」
古挚崴摇头。「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是个缺席者,我们之间空有名分却无父子亲情,现在我们都自立了,老实说我们对他的感情与陌生人无异。再者,若非他又贫又病的被赶出来,这一生极有可能不再回头,我们实在无法对他由衷产生反哺之心。」
于郁瑛点点头,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不是外人所能体会,也许外人认为为人子女者不该这么绝情,但当事人当初所遭遇的困苦,又岂是一个传统父慈子孝的道德大帽一压就能平息得了那口怨气?
古挚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所以,我将来成家后,也许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地步,但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要成为妻子眼中失败的丈夫,孩子眼中的混帐爸爸。大哥也曾说过,一个男人为了事业和第三者而赔了家庭,那是最亏本的投资。」
于郁瑛倒没想到他的大哥也有这种体认,遂问:「既然你们都体认到一个完整家庭的重要,伯母对你们一定很放心喽。」
「才不。」古挚崴摇头。「我妈妈常常对我们叨念~希文,你不要老是想着赚钱、赚钱,偶尔也该让「女朋友」和「老婆」在大脑里出现吧。希哲,你眼睛一定要睁大一点,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好老婆』。」
于郁瑛闻言,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伯母说话好诙谐哦。」
「对呀,我妈妈说话比较风趣,不像我大哥,简直是毒舌派的得意门徒。」语毕,古挚崴清清喉咙,降低声调,一派严肃地说:「希哲,你天生就少根筋,所以身边不要留太多钱,免得被人觊觎;还有,千万不能跟女人随便上床,免得人财两失,那就亏大了。你一定要谨记这两点,听到没有?」
于郁瑛笑不可抑地抱着肚子猛笑,简直快笑死了,这番告诫的话应该用在女人身上比较适合吧。
「去他的。」古挚崴想起老哥这番叮咛的话,好像他有多呆多笨似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说什么人财两失!好像我如果不遵守他的叮咛,下场就像挺了,大肚子又被男人遗弃的女人那般悲惨。」
于郁瑛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最后索性扑到他怀里大笑特笑,她知道他是聪明的,只是拙于表达而已,他大哥也不必将他说成像智障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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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于郁瑛吃过早餐,临上班前还到房里探了一探犹酣睡未醒的古挚崴。
林秀枝拿着洗衣篮,正要到外面晾衣服,见状就说:「妳放心去上班吧,如果他睡得太晚,我会叫他的。」
于郁瑛微笑点头。「那我走了,妈,再见。」
林秀枝将家事打理妥当,扭开收音机听她最爱的「讲古」,然后拿出塑料花开始组装。
不知过了多久,正常她沉醉在广播故事的紧张情节中。
「伯母早。」古挚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指着九点了,大家应该都已经上班、上学去了。「我好像睡过头了。」
林秀枝看了壁钟一眼。「哪会,要不是今早有课,雅菁都睡到快十点才起床呢!早餐在餐桌上,快去吃。」
「谢谢伯母。」
约莫十余分钟后,古挚崴来到客厅,在林秀枝对面坐下,顺手拿过塑料花开始帮忙组合。
林秀枝见他做得有模有样,遂问:「你觉得做种家庭手工怎么样?」
「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古挚崴边回答边将手中装不上去的花心努力地按进去。「奇怪,这个怎么装不进去。」
林秀枝见状忙说:「装不进去的就是有问题的。」语毕,拿过一个小盒子。「把它放在这里,等收货员来拿的时候,再给他们拿回工厂处理。」
「你妈妈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一定在家享清福喽。」林秀枝笑道。
古挚崴摇头。?我妈说整天闲着没事做也很难过,所以就帮亲戚带小孩打发时间,又说等我和大哥结婚生子之后,她应该已是个很称职的老保母了。」
林秀枝笑了笑。「听郁瑛说你大哥是投资顾问公司的负责人,你们兄弟俩都成就非凡,真是了不起。」
「其实没大家想象中的好,身为公众人物几乎没有隐私权可言;要成为好的投
资顾问,除了眼光要准,还要比别人设想周到,反正就是很『伤脑筋』的工作。」
「真是的,连谈个恋爱都得偷偷摸摸的,感觉非常不自在。」古挚崴看了林秀枝一眼,吞吐地问:「伯母,我……」
林秀枝看着他,用心地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