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刺透妇人的胸膛,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雪白的衣裳,虎儿止不住的尖叫只化为一句——「娘——!」
「死丫头,交出玉观音、交出玉观音、交出玉观音……」
魔音似的鬼叫直人人心扇,捂着耳朵,虎儿没命的在黑暗中四处奔逃……恐惧中,蓦然间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支持着她,慢慢的,恐惧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
是谁?
一团的光影是令人平静的原因,而虎儿却始终看不清光影中的模糊人影,只知道光影已渐渐离她而去……
「虎儿!虎儿!」光影中的人唤着她。
「不要走……」虎儿循着声音,急切的追赶着那道光。
距离愈拉愈近,眼见就触手可及了……
「虎儿?」一个超大号的憔悴面孔出现眼前。
眨眨眼,再眨眨眼……一颗豆大般的晶莹泪珠滑落,虎儿吸吸鼻子,睁大了明眸,像是瞧不够似的直盯着耿君威。
「威威——!」伸出手来示意让耿君威抱着她,虎儿一窝入那宽阔的胸膛,便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怀中温暖的触感,仍有那么一丁点不真实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连接多日眼见聂巧葳的哭功,虎儿目前的程度并没让耿君威蹙眉,只见他极其温柔的替虎儿拭去泪珠,像是呵护一件无价的珍品一般,憔悴的脸上,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才是姊姊!我被骗了!!」语气中不甘心的成分占了大半。
耿君威一脸古怪的表情,惹笑了原本—脸怨气的虎儿。
「原来我才是姊姊,巧葳她骗了我好几年,还让我白白唤她那么多年的姊姊……还好大多时候我只唤她巧葳,否则我岂不亏大了!」补充说明中的埋怨成分居多。
帮她顺了顺颊边的发丝,耿君威鼓励性的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我有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娘吔!我们全家出去玩……」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虎儿想起那一场浩劫。
「都过去了!别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耿君威由聂家人与心羽那儿,已经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轻拥着她,为她除去恐惧的阴影,俯下身,顺道吻去她颊上残留的泪痕,耿君威爱怜的看着失而复得的她……
孪生子的积习,让虎儿拉下耿君威,轻轻柔柔的在他颊上烙下一吻,而耿君威多日未打理的胡髭,却扎得她又痒又笑。
出神的看着那张爱笑的小口,不由自主的,耿君威俯身撷取那属于他的甜蜜……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就此爆发——
就只见耿君威愈吻愈深,两个人在相濡以沫的亲蜜中,切切的发现彼此间的相互依赖与需求,拥紧的两个人顺势倒回床上,延着雪白的玉颈,耿君威一路攻城掠地,虎儿肩上大部分的肌肤已暴露在空气中……
朦胧间,虎儿依稀彷佛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耿君威的吻,不仅吻得她又痒又麻,他的唇所到之处,更像燃起的火把般,仿佛转眼间便能将她吞没,虎儿在有些儿害怕之余,内心却有一些些期待面对这未知的一切……
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虎儿的大脑在停止运转前,莫名的想起习医时,她大师父含糊带过的那一段……似乎有些儿明白,何以她与耿君威「同床共枕」这么久,却始终没有如愿的怀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宝贝!「我们会有一个像你的小孩?」梦呓般的吐气如兰,征询着耿君威的同意。
宛如遭到雷击一般,耿君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该死!瞧瞧他做了些什么?
一大片的雪白香肩与若隐若现的粉红蓓蕾,耿君威深呼一口气,连忙为她穿妥所有被她拉扯移位的衣裳,一方面深深自责于自己的孟浪;虎儿则一脸迷惘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对不起!」耿君威在整理好她的仪容后真诚的道着歉。
敲门声制止了接下来的谈话,耿君威没好气的瞪着直接进门来的人——这提醒了他,下次再有人胆敢没征得他同意而进门,他非将来人砍成八块不可——即使来人是他亲生弟弟也一样。
「虎儿?!你清醒了?」
惊喜的耿君扬端着早餐,一脸善意的样子好似他有多无辜似的——天晓得!
屋里异样的气氛他似乎没感应到,虎儿睑上异常的潮红倒引得他大惊小怪。「哎啊,虎儿,你在发热?」
一双禄山之爪(耿君威眼中看来是如此)在没碰上虎儿光洁的额前,已遭耿君威的拦阻……
「你要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送者,乃指脚也!!
再怎么不识相的人,眼见耿君威几近喷火的眼神后,也会自动摸着鼻子乖乖出去,而今日的耿君扬却像吃错药似的——
「虎儿才刚复原,我想多陪陪她!」
「耿、君、扬!」
没注到耿君威咆哮似的咬牙切齿,没发觉耿君威一触即发的怒意,虎儿兀自陷入自己的迷思中,无暇理会两兄弟的「阋墙」,她只关心一件事——
「你不要我们的孩子?」肯定的语气多过于疑问。
孩子?!
拉扯战进行到门边的两兄弟停下所有的动作,这个第一手的消息,让被「押」到门边的耿君扬不怀好意的笑了!
进展还真不是普通的神速……
「将你脑中所有不入流的肮脏念头通通给我删除掉!」
闷哼一声,耿君扬还来不及做任何辩解,就让他大哥结结实实的一拳给揍出了门外。
「砰!」房门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紧紧的关上,留下一脸苦笑的耿君扬……
肉体上的疼痛,终究会化为精神上的喜悦——耿君扬这么安慰着自己!
揉了揉疼痛的腹部,耿君扬反倒志得意潇的笑了,他几乎可以看见一场盛大的婚礼,正等着他那跑不了的大哥……当然,多个喊他叔叔的白胖小娃他也不反对!
呵!多美丽的一片蓝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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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要宝宝?」房门内的指控仍在持续中。「或者……你不希望生宝宝的人是我?」
虎儿丰富的想像力开始让耿君威觉得头痛,他都快让这天马行空给呕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妇……什么跟什么,瞧瞧他都被虎儿给搞昏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大病初愈,身子骨很虚弱的份上,只怕他早把持不住……真让她怀了他的小娃娃!
小娃娃……耿君威露齿而笑,他喜欢这个主意,不过……这一切得等虎儿的身子骨养壮了才成。
「别胡思乱想了。」端过耿君扬送来的早膳,耿君威决定亲自喂食,以期养壮她的目的能早日达成。
「你要别的女人生你的宝宝?」虎儿不死心的追问着,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樱唇也因此不悦的微噘着。
诱人的红唇简直是引入犯罪,耿君威出其不意的吻啄了下,这才正色说道:
「这一生,我只会让一个人替我生宝宝!」
「谁?」虎儿睁大了眼。
耿君威一脸你不吃我就不说的表情,让聂虎儿乖乖吃下一大口的小米粥。
「只有与我厮守一生的妻,才能生下属于我的孩子!」为她拭去唇畔的汤渍。
妻……?那是什么东东?虎儿心中有些微的困惑。「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妻?」
「你忘了咱们要成亲?」
满嘴塞满饭粒不便开口的虎儿点点头,她记得成亲……但,这关「妻」什么事?
「成亲、拜堂后你就是我名媒正娶的妻了!」虎儿困惑的表情,让耿君威很自动的为她做最浅白的说明。
真受不了,非得让他讲那么白不可吗?耿君威开始有一点点的埋怨起虎儿的不解风情……真像块木头。
「你的意思……」虎儿高兴的表情——终于有些儿顿悟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耿君威松口气,她总算是懂了。
「你干嘛不早说?害我担足了心,你刚刚……」忆及君扬未闯进前的事,虎儿的俏脸蛋一下子便烧个通红。「……我以为你不爱碰我。」
后头的一句讲的极小声,那种又羞又憨的模样,真是使人爱煞她的娇憨模样。
「这一点你永远不必担心,若不是怜你刚病愈,只怕我真会把持不住……你将是我的妻,我希望尊重你,我不想在拜堂前让你遭到各种流言的攻击。」
耿君威的深情款款,让虎儿感动的好想哭,只好以努力吃来报答了。
「对了!当你的妻,那都该做些什么?」虎儿有些担心……太难的事她可是做不来的!
剑眉微扬,这个问题可难倒了耿君威,看她这个样子,若说她没听过三从四德,那都还算正常,更别提什么针凿女红了,那肯定是一个答案——不会!!
若说到洗手做羹汤?那一双粉嫩的青葱柔荑可还真让他舍不得,至于其他……
耿君威想了又想,无奈的叹口气。「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便成了。」
「不必做?」
「娶你当我的妻,并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些什么,府里衣衫不缺,饮食不乏人准备,所以你什么都别去插手,你只需时时伴着我,咱们俩一起过日子便成,你懂吗?」
没法子说得文学绉绉,但耿君威已经尽力将他所想的全表达出来,即使她什么也不会,但不就因为这样,才显得他的虎儿与其他名媛淑女的与众不同?娶她,并不是为了那些大同小异、女孩儿家所该会的才能,而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虎儿才能令他倾心。
「威威!」虎儿动容。
明白自己除了一身有些派不上用场的医术外,基本上她什么也不会;耿君威的话语真让虎儿感动个半死,梦幻般的星眸微张,吐气如兰的,虎儿轻道:「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喔!」
话一出口,电光闪石之间,虎儿忆起那蒙胧中所听到的耳语……满意的答案?
「那你也爱我吗?亲爱的威威?」一脸坏坏的笑容,说不尽的促狭与淘气。
奇异的,一向以冷静著称,有着刚毅威严形象的耿君威,闻言竟是俊颜微红,神色尴尬的别过头去,虎儿为这个发现而惊奇着。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拉过耿君威,虎儿的两颗小虎牙笑得好灿烂。
正视她的笑靥如花,感染了她的欢愉,素来平板的俊颜也露出一丝笑意。耿君威点点头,换来了虎儿的高声欢呼。
「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打从你平白无故的出现后,就无时无刻牵引着我的每一根思绪,你说,我怎能不爱上你呢?」耿君威低声轻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一发不可收舍的陷入对她满满的爱意当中。
谁能预料呢?只怕早三个月前,若有人公然起之,说他耿君威会不可自拔的深陷爱河中,那人在被讥为丧失理智前,会先让耿君威命人以「精神耗弱、散布不实谣言」给拉人大牢!
而现在……
耿君威由衷的期盼婚礼的早日到来——延迟了的婚礼正等着他……与他的小新娘!!
***************
「虎儿、虎儿,你真的丢下我了吗?」悲切的声音、凄凄惨惨的哽咽着。
谁啊?活得不耐烦了吗?竟胆敢无视威威的命令,进来打扰她休养中的午睡……即使是有些不悦,虎儿超浓厚的睡意,让她没打算多与来人计较些什么……
「虎儿,你快醒来嘛!虎儿——」
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虎儿很想给那个不识相的仁兄一拳,只是——睡意与理智宛若拔河似的,很可惜,周公先生仍略胜一筹。
一滴、两滴……脸上湿湿凉凉的,下雨了吗?她不记得别院的屋顶会漏水……
等等¨
这个声音……有点儿陌生,但,依照这「漏雨」的程度……
「巧葳!」虎儿刹那间完全清醒了,周公立即回老家,虎儿像只水虾子般,整个人由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会讲话了?!」太激动的关系,让虎儿有些结巴。
「你醒来了?!」床畔的巧葳破涕为笑。
就只见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一个身着白底蓝衫,一脸惊讶到有些呆滞的坐在床上;坐在床畔的一个,一身蓝底白衫,带泪的憨笑,有著令人无比心疼的特质。
「我好担心你。」刚从啊云那儿回来,巧葳尚不知虎儿早已转醒的消息,只见她笑容隐去,瞅着一双红眼看着虎儿……
「哇!」的一声,连日来压抑的情绪一次爆发,巧葳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手足无措的抓抓头,虎儿一张俏脸十足苦相的皱了起来。「都已经会说话了,你怎么还是爱哭啊?」
即使有着疑惑,但语气中,无奈的成分还是占了大多数。
「人家……人家好担心你,怕你……一睡……就……就不起来了……」哽咽的程度,看得出聂巧葳哭得很淋漓尽致。
「我这不是好好的?」虎儿安慰着她的二手消息。「我早醒来了,我现在是在午睡啦……对了,你可过瘾了?我的『巧葳妹妹』!」
「你都想起来了?」聂巧葳腼眺的上住了哭泣。
「嗯!你可好哇,竟敢骗我这么久。」到现在,虎儿仍有些心理不平衡。
「我……嗯……那个……对了!上次有一个一脸凶样的人,他说要同你成亲,这是真的吗?」此时此刻,顾左右而言他是聂巧葳仅能选择的上上之策。
「你别乱说,威威他才不凶,况且,那只能称为有性格,了不起再多加一点严仪,那种我统称它为『酷』!」虎儿全力的为耿君威辩护着。
当然,虎儿肯定是不了解一般人士对耿君威那敬畏的心态,那种噤若寒蝉的呆样,是从没发生过在她身上,导致她这般全力拥护抗辩的情形,对旁人而言——不凶?……骗鬼去吧!!
「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平日待你好吗?」见虎儿点头,巧葳反而摇头。「完了!」「你在说什么?」虎儿是一头雾水。
「虎儿,你千万别让他骗了,绝对,绝对不能和那位凶人拜堂成亲。」
这番话要是让耿君威知道,只怕聂巧葳虽有和虎儿一模一样的面孔,也难逃被大卸八块的命运。「为什么?」虎儿让孪生「妹妹」的慎重表情给搅得心慌慌。
「成亲前,啊云也对我很好……」巧葳陷入自己的回忆。
「你成亲了?!」聂虎儿十足活见鬼的表情。
「别打岔嘛你!」巧葳的一记白眼让虎儿噤声后,才又继续说道:「总之,我发现成亲这档子事会使人性情转变,否则……啊云就不会对我这么这么凶了。」
想到这件伤心事,巧葳的眼泪都快泛滥成灾,直流向海了。
「真的吗?」即使告诉自己,威威不是这种人,但虎儿让巧葳的眼泪哭得心慌慌。
「是真的,啊云原本是个温柔、多情又体贴的人,以前他连重话都不舍得对我说一句,结果我来找你,一回去他就对我大吼大叫,连天哥哥都瞧见了。」不光是绘声绘影,聂巧葳还提出有力的证人来佐证。
「天哥哥?!你找到他了?」耿君威并没告诉她,她病中所发生的认亲事件——怕冒出一群人阻止婚礼。
「什么?他本来就在你这里了!」巧葳用力的吸吸鼻子,以期那些不听话的眼泪快快由眼眶内消失。
虎儿皱皱眉,一幕满是鲜血的画面由脑海中自动播映,那一刀……那道疤……一个熟悉的人像雀屏中选——
「大侠哥哥是咱们的天哥哥?!」虎儿大胆的假设着。这解释了何以她直觉上,总对杀生佛有一份熟悉感的原因。
「什么?」巧葳是有听没有懂。
抓抓头,有力的证人让虎儿着实开始为成亲后的日子担心了,更何况,婚礼已在倒数计时的阶段了。
「现在怎么办?」虎儿看向镜子显影似的相同面孔。
双姝面对面沉默了会儿,半晌——
「咱们逃走吧!」
良好的默契,让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下着简短有力的结论。
「逃走?」
完了,师出未捷身先死——让人给发现了!
虎儿舆巧葳面面相觑,一副做了坏事还呆到让人现场逮到的懊恼模样,惹笑了甫进门的鹿心羽。
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白衫,心羽端了盎补汤向两姊妹而来。「你们两个都在,那……嗯,在谈些什么?什么逃走?」
事实上,心羽想问的是聂竞天的下落。
两姊妹眨眨眼,相互明白心羽没听到她们俩所做的决定,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后,爱玩游戏的个性让她们俩露出会心一笑。
「天嫂嫂!」两个相同面孔,不约而同的朝心羽喊着。
「你其实是想问天哥哥的下落吧?!」巧葳代表发言,虎儿在一旁挤眉弄眼,十足坏坏的邪恶笑容已说明一切。
「别、别乱说。」嫩颊火红的烧成一片,心羽局促不安的制止着。
「是什么别乱说?天哥哥的下落?还是不许我叫你天嫂嫂?」
「虎儿,别这样欺负天嫂嫂嘛!」
「对了,天嫂嫂,你要不要陪同我们去爹爹和娘的坟前上柱香?」
「是啊,爹爹和娘一定会很高兴你去的。」
心领神会的两个人,堆着一个模样的无邪笑容,一搭一唱的良好默契,让心羽窘的说不话却又推拒不了
「我……」
心羽尝试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来不及说的,让两个分不清谁是谁的相同面孔,一前一后的「带」了出去——
至于祭祀之说——
那纯属两姊妹的天外飞来一笔!
五菊药王与绿竹鬼手十余年来的潜移默化,早让两姊妹在耳濡目染下明白了逝者已矣的道理,以至于对父母之死,虽然有些伤感,但仍能保持理智的不会有太过失控的激动。
况且,事情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如上事发当时,两人的年纪还小,若不是心羽的乍然出现,让两姊妹福至心灵的提起这档事,再加上心羽还算对她们的味……
好吧!既然这样,也该是去祭祀父母一番的时候了——
就带她一起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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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见了?!
人仰马翻已不足以形容淳王府内的兵荒马乱,耿君威雷霆般的怒气正肆虐在整个王府内的每一寸角落。
这也难怪他会大发雷霆,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他好不容易第一次有成亲的打算,结果呢?
像是遭受到诅咒一般,要不就新娘病得不醒人事,要不就离谱到新娘临阵失踪……过分的是,失踪的地点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这像话吗?换成谁,也都会是这种超暴怒的直接反应。
「王爷,宣、宣王爷……他……」一记杀人的眼,让报讯的小厮说不全一句话。
「滚!」他现在没闲功夫理会那小子,虎儿的下落末明,那小子也只有搅局的份,耿君威想也不想的就以单字表态。
「喂,我真那么惹人闲哪?」入门的是一位俊美的白衣书生。
皱着眉,耿君威看著书生旁边的人——聂竞天?他们俩什么时候搭在一块儿了?
「怎么了?怎么一屋子张灯结彩却又个个愁眉不展,新娘子受不了你的臭脸,终于跑啦?」
十足的损友架式,白衣书生依旧一脸的淡然、高贵,没去理会耿君威愈来愈阴沈的表情。
「她们两个呢?」聂竞天直接挑明来意。
两个?
……糟了,一心挂意虎儿的安危,竟忽略黑衣杀手的另一个目标……心羽!!
「大哥!」君扬匆匆人屋。「心羽也不见了!」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还没死啊?」耿君扬看见白衣书生的唯一反应,即使目前处于非常时期,还是忍不住笑着用「他们」的方式打招呼。
「托福、托福,你都还没挂,小弟怎敢早你一步先去呢?」白衣书生笑答。
「什么意思?心羽『也』不见了?」聂竞天也开始纠起眉头了。
「你问的两个人,目前下落不明,就这么简单。」耿君威不想多废话,即使是对他未来的准大舅子。
「这干心羽什么事?」
「你不是问了虎儿与心羽的下落?」耿君威已经开始动气,在没有找到人前,还让人一直问个没停,那真的是很烦。
「我是问虎儿与巧葳!」这扯上心羽了吗?真他妈莫名奇妙!
巧葳?
耿家两兄弟对望一眼,眼中有着疑问,连一旁的白衣书生也竖直了耳朵在聆听。
「那个爱哭妞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耿君扬提出疑问。
「什么爱不爱哭妞,你可别这样没口德。」白衣书生猛然给耿君扬脑袋瓜一记。
「那是你没见识过,那个女孩子真的是很爱哭的嘛!」君扬抚着头哇哇大叫。
就这样,两个兴味相投的闲云野鹤在一旁认真的斗起嘴来。
「究竟怎么一回事?」不理会一旁吵闹的两个人,耿君威看向聂竞天,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问题。
「发生了细故,她先回来找虎儿了。」
「你确定她有来?」
聂竞天不能肯定的摇摇头。「那虎儿与心羽?」
「如你所闻,不知去向。」
简短的对话,让两个男人均皱眉。
「黑衣杀手?」聂竞天问。
「不确定,没有打斗的迹象,府里的人没人见到任何可疑份子。」玄就玄在这里。
「喂,什么杀手不杀手的,别扯上巧葳……」在斗嘴中的其中一朵闲云分神向他们俩插话。
「你老实说,那个爱哭姐和你是什么关系?」闲云野鹤二人组的野鹤——耿君扬揪起白衣书生的衣领,不管他是不是二人组的成员……这件事着实可疑。
「你不是爱哭,她那是感情丰沛,好吗?」白衣书生不厌其烦的纠正着,当然,又外带敲了他一记脑袋瓜。
「想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贵气十足的俊颜上泛起一记浅笑。「我们大家都有关系!」
除了耿君扬外,另外两个人依旧是漠然的表情。
「喂,谁跟你有关系,你别那么恶心好吗?」君扬几欲做呕。
「在场的诸位,你——」白衣书生指着君扬。「你未进门的嫂子是我的小姨子。」
踱步到耿君威身侧又继续说道:「别扳着一张棺材脸嘛!我们共同的大舅子都快让你感染上那张臭脸了,多多指教,我的姻亲!」
事实再明白不过了——
「你就是爱哭妞口中的相公——啊云?」音量高了几个音。
「叩!」地一声,有人又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