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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变公主 第八章

  “姊姊……”心茹感到脸颊如火在灼烧,十分不自在的站在仙儿的床前,她听到封戎的笑声,不由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



  “别感到不自在。”仙儿拉着心茹的手要她坐下,“虽无缘与你结为连理,但你嫁入我封家,成了我封家人,我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就如同以往一般,不要有所顾忌。”



  “谢谢姊姊。”心茹觉得内疚的低垂螓首,“我不晓得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中歉意的万分之一。”



  “你、我有何歉意可言?”仙儿抬头看着封戎,“当初是封戎代我抛绣球,你嫁他又有何不对?”



  “代抛绣球?!”心茹深吸了口气,目光如炬的射向封戎,“原来那颗蠢绣球是你抛的。”



  “娘子,此言差矣。”封戎虽然因此感到对心茹有些愧疚,但心茹嫁给他,应当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吗?“姻缘天注定,老天有眼,让你下嫁予我,你也该感激莫名了。毕竟自我及冠,多少名门淑媛愿委身于我,我都予以拒绝,现在可好,让你捡了个便宜。”



  “你羞不羞啊?”心茹快被他气死了,“你坏我名节,还说我捡了便宜?你脸皮当真厚得连城墙都自叹弗如!”



  “姊姊,救我。”封戎似笑非笑的打开折扇,靠着床柱,低头看着仙儿,“河东狮吼,小生怕怕啊!”



  “封戎——”



  “别吵。”仙儿的目光穿梭在两夫妻之间,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封戎的身上,“你是该向小茹道歉,毕竟你可令她受了不少委屈。”



  心茹闻言,得意的瞥了封戎一眼,“还是姊姊明理。”



  “你……好,”封戎轻拍了心茹的头一下,“现在有姊姊撑腰,我不能奈你何,回房后,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心茹不在乎的耸耸肩,“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看着眼前两个人打情骂俏,仙儿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爹爹知道此事吗?”她想到了自己的高堂,不由关心的问道。



  封戎点点头,“方才已经去向爹禀明了,他老已经知道了。”



  “爹一定相当震怒吧!”仙儿轻声的说道,“我去跟爹说,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



  “姊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封戎将手轻放在心茹的肩膀上,越过她的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仙儿,“你好好休养,爹那里我自会有办法的。”



  “这样就好。”仙儿闻言,才放下心来。



  “姊姊,你休息吧!”封戎拉起心茹,“我请了位画匠来府里,下午姊姊不知可否赏脸?”



  “是啊!姊姊。”心茹开朗的说道,“请画匠将你和封戎给画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画的。”



  “我请画匠来是要画你与姊姊,可别打算……”



  “你闭嘴!”心茹嘟起嘴巴看着封戎,“我还没跟你算帐,所以你现在最好别太坚持自己的立场。”



  “喂……”



  “姊姊,休息。”心茹笑着跟仙儿告退,转身离去。



  封戎见状,无奈的看了仙儿一眼,耸耸肩,也跟在心茹的身后离去。



  “还在生气吗?”封戎几个大步便赶上心茹的脚步。



  “没有。”心茹露出一个笑容,“其实也没什么好动怒的,毕竟姻缘天注定,不是吗?”



  “我绝对赞同。”此时,封戎当然如此说。



  “你姊姊怎么会发现我是女儿身?”心茹突然停下脚,好奇的问道,“我既然能瞒过你封家所有人,没道理瞒不过她不是吗?”



  “我姊姊很聪慧,”封戎也停下了脚,“而你又怎能如此有把握的认为,认出你是女儿身的除了我姊姊以外,别无他人?”



  “还有别人吗?”心茹可吃惊了。



  “应该有。”封戎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谁?”心茹好奇的追问。



  “我大哥。”封戎牵着她的手。



  “你大哥?!封震?!”



  封戎点点头,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有……”



  “别再追问了。”封戎打断心茹的话,“下午画匠来可有得你累的,不如趁这时候多休息一下。”



  封戎见四下无人,便将心茹拉进他的怀里,将唇印到她的唇上。



  “小心有人。”心茹娇羞的把头一转,让他的唇只落在她的脸颊上。



  “谁会那么不识趣?”



  “我!”宣梦寒脚步轻快的跟在封震的身旁,朝他们两人的方向而来。



  心茹见状,连忙挣扎着要离开封戎的怀中,封戎只好不甘愿的放开她,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兄嫂。



  封戎不认同的目光接上封震带笑的眼,“大哥,想当初你新婚期间我可也没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们夫妇俩恨得牙痒痒,而我昨日才成亲,你今日便带着你这烦人的娘子一起出现,似乎也太不识趣了点。”



  “你……你竟然说我烦人?!”宣梦寒不依的拉着封震的衣袖,“他骂我,你怎么不说话?”



  “人家是说实话。”封震看着宣梦寒娇嗔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谁教你常常跟封戎吵嘴?自作自受。”



  “你——”宣梦寒皱起眉头。



  “嘘!”封震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中央,要宣梦寒噤口,“咱们先办正事,待会要吵,为夫的奉陪便是。”



  宣梦寒闻言,立刻点点头,看着封戎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笑得如此奸诈?”封戎看到宣梦寒的笑容,忍不住的开口,“你该不会想些什么事要害我吧?”



  “封戎!”封震看着封戎摇摇头,他实在不懂自己的娘子与胞弟两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争议好吵?为防两人真的开始一连串的唇枪舌战,封震连忙说出自己的来意,“爹要我和寒儿来知会你,说他在书房等你,要你速去,似乎是有事要告知。”



  “爹找我?”封戎与心茹交换疑惑的一瞥,他看着心茹眼底渐升的担忧,不由劝道:“没事的,可能是爹想找我对弈或是怎么着。”



  “难道不会是为了我们昨日成亲的事吗?”心茹不放心的问。



  “不会的。”封戎安抚的拍了拍心茹的手,“方才咱们见爹时爹或许不悦,但也不见震怒,所以应当不会有事。”



  对此,封戎可说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在他印象中的父亲,可不是个不讲理之人。



  “我送你回房再去见爹。”封戎深情的眼神温柔的安抚着心茹,“今天下午你才会有精神。”



  心茹接受安抚的点点头。



  “看不出来,封戎竟然也是个柔情似水的人。”宣梦寒看着离去的两个人,不由有感而发。



  “这是当然,他可也是……”



  “封家人。”宣梦寒正确无误的接口封震大言不惭的话,知道他十分以身上所流的血液为傲。



  封震闻言,露出一个笑容,爱怜的握住她的纤手,“现在你可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了。”



  “不敢,”宣梦寒将手缩回,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面向着他,倒着往前走,“不过我倒是可以知道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是吗?”封震轻声的说道,“愿闻其详。”



  “应当是趁这空档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吧!”宣梦寒对自己的回答十分的有把握,毕竟最近别说是封烈了,就连她这个当妻子的都少有机会跟他谈话,所以好不容易有空闲,当然是去享天伦之乐。



  “聪明。”封震点点头,几个大步便赶到宣梦寒的身旁。



  “既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你可知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知道。”封震拉长手,握住宣梦寒的手,“不过我不会准许你去。”



  “可是……”



  “没有可是。”封震的口气没得商量,“封戎夫妻俩的事就交予封戎自己解决,你可别去表达自己的“过度关心”,你也不乐见这事情复杂化吧!”



  宣梦寒觉得封震的话还算有理,只好点点头。



  “反正,陪你和烈儿也比较有趣。”宣梦寒也无所谓的勾着封震的臂膀,兴匆匆的回房,将问题留给封戎和心茹两夫妻自己解决。



  ***



  事实发展可没像封戎想得如此顺利,封天怀一怒之下,封戎与心茹要成亲可以,不过得重新拜堂。



  封家的大家长,可不愿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妾身不明”的娶亲!因为这委实是有辱封家门楣。



  再拜次堂,封戎基本上是不会出口反对,毕竟他也希望心茹风光嫁入封家,但若因此不准他碰自己的娘子,这可就另当别论了。



  “二少爷!”在心茹房门口的小兰一看到封戎走进,立刻拿出一副看仇人似的目光。



  封戎看着这小丫鬟的眼光,不由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小丫头似乎也挺会记恨,他微微一个点头便越过她,走进房里。



  “怎么回事?”封戎一进门,心茹便发现他阴沉的脸色,遂关心的询问。



  封戎将事情简短的告知。



  “原来如此。”心茹松了口气,“方才你进门时的表情,还让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还不算大事吗?”封戎感到荒谬。



  “是不算啊!”心茹还颇能理解封天怀的用意,毕竟谁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风风光光的迎娶?



  “你似乎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封戎喝了口茶,解释道:“爹爹下达此命令,代表着直到咱们成亲那一日,否则皆不能同床共枕。”



  “这又如何?”心茹微皱起眉头,她并不觉有何不妥,于礼教而言,这很合理,不是吗?



  “娘子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封戎疑惑的看着心茹。



  “当然是真懂,”心茹亲热的拉着封戎的手,“而且我还知道你请的画匠已经来了,现下正在“娟云楼”替姊姊画像,你是打算要在此生气,还是去看你所延请的画匠功力如何?”



  “当然……”



  “走啦!”心茹硬是拖着封戎往门外走,而封戎也只有跟着她走了。



  ***



  “你要去哪里?”



  “我要看我的娘子都得与你报备吗?”封戎不悦的盯着一脸得意的挡在他面前,抱着孩子的宣梦寒。



  “不用。”宣梦寒看着封戎的表情,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我可没如此伟大,你封二少爷在封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介女流,只不过是你的嫂子,怎么管得着你呢?”



  “既知如此,还不快快让路?”封戎手握着画轴,这是两天前所绘之人像,原本他兴匆匆打算拿给心茹观看,可却遇着宣梦寒挡路。



  宣梦寒很干脆的让开。



  封戎没好气的大步向前,他自己已是够听从父亲的话,尽量与心茹保持距离,但也毋需派个人来跟前跟后,这举动岂不摆明着不相信他这个儿子吗?



  封戎一进门,将画轴摆定在花厅的圆桌上,放眼望去不见心茄人影,于是走进内室,嚷声唤道:“小茹。”



  心茹在铜镜面前转过身,看着封戎踏进房内,“怎么回事?”她站起身,走到封戎的面前,“有人惹你不开心?”



  “当然喽!”宣梦寒不请自来的尾随在封戎的身后,见房门未阖上,她也老实不客气的不请自入,“谁教他欲求不满。”



  “嫂嫂!你来做什么?”封戎转过头看着宣梦寒。



  “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吗?”宣梦寒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是爹说一定要把你看紧,他老人家可不想让外人说,封家的媳妇入门还不到十个月,娃娃就冒出来了,这可挺丢人的。”



  “你怎么如此不知趣?”封戎看着自己娇小的嫂嫂,不由皱起眉头,“你有时虽然惹人厌了点,但也还不至于不会看脸色做事,你现在摆明了是存心要让我气得牙痒痒的,又不能奈你何?”



  “我可没有如此打算,我手好酸。”宣梦寒丝毫未将封戎的出言不逊放在心中,只把自己怀中已经睡熟的封烈不顾反对的移转到封戎手中,“烈儿睡着了,帮我照顾一下。”



  “喂!”封戎感到难以置信的看着宣梦寒掉头就离去,打出娘胎他还没看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娘亲。



  “正如你所云,我不是不会看人脸色之人,”宣梦寒微转过头看着一脸懊恼的封戎,“只不过爹说不能让你与心茹单独在一起,你也不要让我难做人。我将烈儿留给你和心茹照顾,如此一来,你们就不算单独在一起,更可以不用顾及有我这么一个人眼睛大睁的盯着你们瞧;而我也算没有违背爹的意思,这岂不两全其美吗?若你不满意嫂子我的安排,那把烈儿还我,你就得忍受我们这一大一小的母子,我是没什么意见,你意下如何呢?”



  封戎只考虑了一下,立刻聪明的表明,“你可以走了,烈儿由我和小茹来看便成了。”



  “我就知道你够聪明。”宣梦寒露出一个笑容,不忘叮咛:“好好照顾我儿子,不准欺负他。”



  “你放心吧!我疼他都来不及。”封戎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把门给一关,让宣梦寒消失在眼前。



  “当真是有了异性没了人性。”宣梦寒看着不留情面阖上的房门,不由不认同的摇摇头。



  她的心思突然一转,想了会儿,便把裙摆一撩,飞快的离去。



  她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当然得去抓个人来陪她玩玩,而这个人选除了她的夫婿外,还舍我其谁呢?



  “嫂嫂真的走了吗?”心茹走到封戎的身旁,由他手中接过封烈,将他轻放在一旁的躺椅上,还细心的在左右加了个软垫。



  “她是个识趣的女人。”封戎拉起心茹,“画像已经送到了。”



  “真的?!”心茹的目光移到花厅的圆桌上,兴匆匆的打开三卷画轴。



  “满意吗?”封戎的手由身后抱住心茹,把头搁在她肩上,与她一起看着桌上的三幅画。



  心茹点点头,不可否认封戎所延请来的师传颇具功力,她对自己的画像没啥兴趣,她的目光径自打量着封戎与仙儿的画像。



  “仔细看,你和仙儿姊姊还真有些神似。”心茹侧着头看着他的侧面,轻声的说出自己的评判。



  “这是当然,我和姊姊可是孪生姊弟。”封戎轻笑,还不忘自我吹嘘一番,“我封家人可都是男的俊、女的美。”



  心茹闻言,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知道你好看,比我还美。”



  “哎呀!”封戎握着她的手臂,让她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听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心生愧疚的。”



  心茹看着封戎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算我服了你了,你脸皮厚得令人难以恭维!”



  “我这叫自信。”封戎脸不红、气不喘的订正心茹的用字遣词。



  “自信、自负一线之隔。”心茹摇头,转过身,继续盯着桌上的画像。



  “选一幅吧!”封戎开口说道,“你、我和姊姊各挑一幅,为夫的应该够疼你了吧!第一个让你选择。”



  心茹抚着自己的下巴,兀自考虑着。



  “就别想了,”封戎直接将自己的画像拿给心茹,“你当然是选我。”



  “封戎!”心茹忍不住娇嗔,“你再继续不可一世嘛!我偏偏不选你的画像,我要姊姊的画像,姊姊可比你美多了。”



  “我也不差啊!”封戎觉得不服,虽说与自己的姊姊吃醋实在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过分,但心中就是不快。



  “姊姊够娇柔,你哪能比?”心茹小心翼翼的将仙儿的画轴给收起,准备稍晚再挑个好地方给挂起来。



  “娘子……”



  “好了,别一副不如你意的模样。”心茹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你自己也明白,咱们能相会,最要感谢的人是姊姊,这一辈子我都会感谢她,所以留下她的画像并没什么不妥不是吗?”



  “毋需与我讲这些大道理。”封戎的手搁在她的背上,享受着她的亲近,“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并不觉有何不妥,为夫的是个明理之人。”



  “知道你明理。”三句不离夸赞自己的字句,这哪叫自信?明明就是自大过了头了。



  “我不仅明理,除了画像外,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



  “有东西要给我?”心茹露出一个笑容,对他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自己找。”封戎后退一步,背对着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东西就在我身上。”



  “你怎么那么爱玩?”心茹微嘟起嘴巴。



  封戎不认同的摇摇头,“这不叫爱玩,这叫‘情趣’。”



  “这叫无聊找事做。”心茹嘴巴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在封戎身上找宝物。



  “不要在我身上乱摸。”



  心茹为了找东西,双手百无禁忌的乱摸索一遍,把封戎整个身体都摸遍了,才不管封戎的“哀嚎”。



  “没道理找不着啊!”心茹微皱起眉头,手一伸,便把封戎的衣襟给拉开,露出里头的白衫。



  “哇!娘子,你还真豪放。”封戎被心茹的举动给弄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心茹闻言,脸微微一红,不过她随即说道:“你不是说,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子的性情中人吗?”



  “没错。”封戎点点头,很大方的道:“继续啊!”



  打死她,她也没勇气再脱下去了,于是她没好气的瞥了封戎一眼,“你东西到底放哪?怎么都找不着?你该不会是在寻我开心吧?”



  “我哪敢寻你开心?”封戎觉得好笑,伸出背在身后的双手,露出一个巴掌大的玉佩,“我一直握在手上,谁知道你拚命在我身上摸啊摸的。”



  “你……”心茹看了玉佩一眼,又把目光给移到封戎的脸上,“你方才存心骗人。”



  “我没有。”封戎理所当然的摇头否认,还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是你自己想要跟我亲近才是真的吧!”



  “你欺负人!”心茹气愤的跺了下脚。



  “嘘!”封戎飞快的亲了心茹一下,“别吵醒封烈,我道歉就是了。这玉佩喜不喜欢?”他将玉佩拿到心茹的眼前晃啊晃的。



  心茹一把将封戎手中的玉佩抢下来,一看色泽便知是上好的玉石,上头刻了只凤,“好漂亮!”



  “这是姊姊送的。”封戎一看便知心茹喜爱手中的玉佩,他走到一旁的多宝格,将自己的玉佩给拿出来,“这两块玉佩是一对的。”



  封戎的话还没讲完,手中的玉佩便被心茹给抢到自己的手上了。



  “真是漂亮,”心茹着实打量了好一阵子,便把两块玉佩分别握在左、右手,藏到身后去,“我都要了。”



  “这怎么成?”封戎觉得好笑。



  “怎么不成?”心茹把头给抬起来,一脸的骄傲,“我说成便成。”



  “喂!”封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你前辈子八成是做强盗的。”



  “是又如何?”心茹一脸的得意,“谁教你要捉弄我。”



  “罢了、罢了。”封戎长手一伸,便把心茹给拉进怀里,“想要,就都给你吧!反正夫妻一体,就当放你那里好了。”



  心茹闻言,点点头,在他怀中静静的打量着玉佩,她抬起头,“该去找姊姊了吧!”



  “这个嘛!”封戎突然打横着把心茹给抱起来轻放在软榻上,“不急,稍后再说吧!”



  心茹可万万没想到封戎会如此大胆,她微微的看向花厅,“有人……”



  封戎知道心茹所指的人是封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直视进入她的眼中,“他睡着了,而且那么小,放心吧!”



  心茹闻言,也忍不住的回以一个笑容,理智之门已经翩然阖上。



  芙蓉帐缓缓落下,隔住帐内的春光,躺椅上的封烈也依然睡得香甜。



  ***



  “别跑那么急!”封戎一脸无奈的跟在心茹的身后,看着她像是孩童一般的不停的绕着一个又一个的摊贩。



  今日是中秋佳节,他拗不过心茹的哀求,只好带着她出府四处转转,此刻就看她拿着月饼,一边吃着,一边忙着四处逛。



  蓦然,心茹停住了脚。



  封戎见状,连忙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嘘!”心茹做出一个要封戎噤口的动作。



  封戎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不由更加好奇,他静静的站在一旁,想看自己的娘子在搞什么鬼?



  “这是什么声音啊?”心茹转头看着封戎问道。



  “声音?”封戎皱起眉头,“什么声音?”



  “注意听。”心茹好笑的拉了封戎的衣角一下,“有声音,有人在唱小调的声音。”



  封戎侧着头仔细聆听,街上一片嘈杂,但却隐约从远处传来一阵婉柔、动听的小调声,他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这是凤阳花鼓。”



  “凤阳花鼓?这是什么东西?”心茹睁着一双眼,好奇的问。



  “真不如道你这十几年的岁月是在哪里过的?”封戎轻拉着她,缓缓的走向小调声的传来处,“不知何谓送子观音、不知何谓糖葫芦、十昧馄饨,现在竟然连凤阳花鼓都不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心茹感到有些许的受到侮辱,“大明律法也没明示我得懂这些啊!”



  封戎闻言一笑,轻拉着她的手,“来!”他空着的手拿着扇子,指着前方一群人围绕的地方,“这两位大姊唱的便是凤阳花鼓。”



  心茹的目光缓缓的投向封戎所指的地方,就见有两个女人,一个打鼓,一个敲锣,其中一个女人还歌曰: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有钱人家卖田地,无钱人家卖儿郎;



  奴家没有儿女卖,身背着花鼓走他乡。



  柔柔的声音婉转、动听,歌词也颇为感人。



  “这是什么意思?”心茹原本好奇的脸蛋突然皱起眉头,问道,“凤阳闹荒灾吗?”她奇怪自己在宫中怎未听人提及?凤阳好歹是太袓之故乡,闹荒灾可算是大事了。



  封戎看着心茹蓦然陷入沉思的容貌,忍不住关心的询问道:“怎么突然神色一变,身体不舒服吗?”



  心茹摇摇头,她还真搞不懂这些平民老百姓在民间所流传的歌曲,她抓着封戎的手,不死心的问道:“这歌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说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就有九年荒呢?”



  “为什么?”封戎露出一抹惊奇,真的挺好奇自己的小娘子以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环境底下?“先皇为了充实自己故乡凤阳地方的富裕,便下令把江南富庶地方像是苏州、松江、杭州一带的有钱人家约有十四万户全迁徙到凤阳去,不准他们回原籍,而这些人为了想回乡扫墓探亲,但又碍于当今的圣命,只好在冬季时借口凤阳年荒,行乞回故乡,到了翌年春天再回凤阳。



  “就这样成了习俗,也就造就了这首凤阳花鼓,所以这首歌并不是代表着凤阳年年灾荒,只不过是中国人那种任重道远的心,使后代子孙想回乡省亲所致,了解了吗?”封戎轻点了点心茹的小鼻子。



  “了解了。”心茹有点闷闷不乐的点点头,她还真没想到一个法令能影响如此重大,她突然想到——“封家也算是大户人家,而且又是在杭州,但为何没有迁徙至凤阳呢?”



  “总会有办法不用迁徙的,”封戎露出一个淡笑,“我爹在年少时曾经救过一位少年郎,而这位少年郎现已位居左布政使,因当年是靠着他帮忙,所以才得以……”封戎闭上了嘴,他相信以心茹的聪明,她自然懂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心茹深表不认同。



  “别不认同。”封戎轻拍去心茹残留于嘴角的饼屑。



  “你学问渊博,难道从未想过图个一官半职吗?”



  封戎摇摇头,“封家有条家规,便是不愿后世子孙经历宦海浮沉,所以封家人不为官。”



  “不为官?”心茹微皱起眉头,拉着封戎,要他低下头来看她,“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像我拥有大明国姓,若与皇室有所牵扯,可能是个什么郡主甚至公主之类的,你还会不会娶我?”



  封戎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若你真是个什么公主,我可不敢要你了,”封戎似真似假的说道,“我对仕途都视为畏途,更别说迎娶皇室之人,我可无福消受美人恩,”他轻拍了她的脸颊一下,“我只要你就成了。”



  原本打算今夜趁着花好月圆人团圆,封戎心情正好之际,向他透露自己的真实身分的,不过这下可好,他的这番话让她连说的勇气都没了,心茹有些落寞的把头低垂。



  “时候不早了。”封戎拉着心茹的手,“咱们得快回去,以免误了晚膳时分,惹爹生气。”



  现下两夫妻处于非常时刻,凡事都得先想到高堂,以免又惹父亲不快,以防好不容易月底定下的婚期又生变。



  “嗯!”心茹点点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今天是中秋,这么好的日子何苦再想烦心事,反正大不了将以往之岁月抛诸脑后,自此隐姓埋名同封戎过一生,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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