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思晟真的递出了辞呈,孑然一身地带着旅行袋四 处找爱人。 自然受他呵护十多年的汪静娟不可能因为阿姨禁止就不管他,硬是把表哥安顿在她住处,每天陪表哥一起去找好友。
但一个星期全没消息,这天表兄妹俩又是闷闷不乐地进门。
幸而一进门靳培凯透过朋友的帮忙,得到小韩的永久住址了,既然翻遍台北都找不到,而小韩又不肯透露家中地址很有可能在台南,于是利思晟彻夜开车南下。
车子到了府城,是清晨四 点,怕打扰人,他在车上等着天亮,他感觉得到心婷一定在这裹,最近她总想起小时候,一定会来找韩姨的,心婷需要温暖,离开他会走向另一处温暖。
好不容易等到了韩姨家大门打开,利思晟高兴地打开车门,脚还没踏出,就看见铁门钻出一对男女,女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崔心婷,男的则是他最反感的程志新。
为什么?为什么是程志新早到了呢?难道她和他联络?
程志新很快上车,并丢给崔心婷一个飞吻,崔心婷也朝他回了个飞吻,挥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巷口才转身。
她一转身就看见利思晟站在车门边,嫣然地带着笑意,三两步就跳到他怀中了。
她在他胸口深吸了口气,「不香,有臭味,火气大,通宵下来的吗?」
「为什么程志新会在这裹?」他不是味道地问着。
她玩笑地拍了他的脸一把,「奇怪,你独独会吃程哥的醋,程哥以前送我回来过,正好下南部开会,顺便来碰碰运气。」程哥不晓得上辈子欠了她们几个多少债,这辈子才渲么任劳任怨地帮着她们。可怜,费尽唇舌替他说好话,却换来嫉妒。
「嫁我。」利思晟倾下头,吻上日夜想念的柔软唇瓣。
这人员的昏头了,哪有人求了婚之后,就堵人家的口的,这还有求婚的诚意吗?崔心婷无奈。
长吻被几声刻意的咳嗽打断,「小姐,这裹不是台北,留点给人探听。」韩姨不以为然的声音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崔心婷淘气地多啄了几下利思晟的唇,「韩姨!」她引介着。
利思晟有礼地问候,并转身从车中拿出礼盒,「韩姨,谢谢您那么爱护心婷。」
韩淑惠接过礼盒,斯文挺拔的俊小子,恭敬有礼,很适合她的实贝小姐。
「进来坐坐,饿了吧,我准备准备马上可以吃饭。」韩淑惠热情地拉着利思晟进门,小姐终于要定下来了,怎能不善待准姑爷呢。.可怜哪,违么好的家世,为了娶小姐,居然都不要了。昨天听程志新说了一切,韩淑惠就为这孩子心疼不已。
韩淑惠忙进忙出的,只差没有杀猪宰羊。
「韩姨,别这么痳烦,小利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崔心婷看了一桌的菜肴不同意地说,居然比她来的这些天吃得好。
「没良心的妮子!」韩淑惠白她一眼,「利少爷,非常对不起,都是我没把她教好。」这么劣贸的女孩就这么推给人,她自惭失职,对利思晟感到抱歉。
「韩姨,叫我思晟就好,别再忙了,一起用吧。」
用过早餐,让利思晟睡个觉,崔心婷静静地看着他憔悴的脸,没想到一向爱家的他会因她和家裹决裂,不希望结果是这样才离开的。
他一定很难过的,为何这么傻呢?为了她一再调整自己的想法,最后还宁愿一无所有,不该这么做的,心爱的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爱的是不能定心的薄情人?
利思晟醒后,韩淑惠把崔心婷支开,单独和他谈些重要的事。
「小姐从小就没得到该有的爱,虽然周先生很疼她,但是太太讨厌周先生,使得小姐疏离周先生,等到建翊少爷生下后,小姐受到很大的伤害,太太很疼建翊少爷,但小姐不知道建翊少爷不是周先生的孩子,太太生的孩子未满月就夭折,建翊少爷是太太喜欢的人留下的遗孤,周先生为了报复太太刻意抱回来收养的,小姐只知道同样是爸爸的孩子,太太爱建翊,却讨厌她。
「小姐从小就爱护建翊少爷,也处处维护妈妈,二太太进门后,处处找太太麻烦,后来太太怀孕,被二太太打流产了,小姐找二太太算帐,也踢她一脚,二太太当时也有孕,送医后没事,却不放过小姐,自己拿掉孩子,诬陷小姐,小姐因此被先生毒打,后来因密医勒索而真相大白。
「从此二太太不能生育,又被小姐揭发蓉婵小姐不是先生的孩子,于是二太太对小姐怀恨在心,周家大宅总是风风雨雨。
「我知道小姐的行为不受礼俗规范,也因为父母的影响,使她在男女关系的态度有所偏差,娶她很难不被说长话短。但是相信我,只要真心对她好,她会愿意为对她好的人让步,她来我这裹从来都不会让我难堪,思晟少爷既然能为小姐牺牲那么多,她一定会为你做更多。」
「韩姨,这个我知道,放心,我若没有对心婷十分了解,也不会要娶她,真心爱她的人其实很多,她愿嫁我是我的福分,身为男人,我承认听到一些风声是不舒服,可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有分寸的,这样就好了,我确定她没有传说的那么乱来,只是让看她不顺眼的人,更看不顺眼而已,心婷只是好玩。」所以连名声也拿来玩,可是她不会去伤人,这点利思是非常确定,从她搬进他那儿后,在邻居面前处处维持他本来的好形象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韩淑惠完全放心了,准姑爷是个思虑成熟的人,不是只有一时热情而已,这样小姐嫁他是不会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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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利思晟放弃工作,所以崔心婷陪他回台北争取所有,也许她不能承诺永远,但是不能让他失去太多,他能为她做这么大的牺牲,她也会为他付出所有,包括她从不以为然的一些妥协,所以私底下拜会了利家两老。
「伯父、伯母,我知道两位对我有意见,只是我们都为思晟好是一致的,也许思晟这么做让两位伤心,不过我相信两位还是爱思晟的,就让他了一个心愿吧,我可以保证不会伤他,也不会在拥有利家媳妇的身分时,做出任何让两位为难的事。」崔心婷诚心诚意地恳求。
「说得好听,妳的风评那么差,我们怎么信妳?」尤雪姿漠然地说。
「我是没定性,但承诺的事一定做得到的,两位只能相信我的承诺。」
利存益考虑了一会儿,「这样吧,静娟说妳有哈佛法学博士候选人的资格,去把学位拿回来,什么时候拿到,什么时候让你们结婚,婚后我安排妳进学校教书,和过去那些不相当的朋友断绝往来。」
「存益!」尢雪姿不赞同地看了夫婿一眼。
「先让她和思晟分开一阵子。」利存益轻声地对妻子说。
「好。」崔心婷没有考虑就点头,这是个好方法,分开一阵子,也许小利就不那么痴了,虽然她已经不想拿学位了,暂时有个好理由离开也好。
真的嫁小利是最不得已的做法,嫁了他哪天说走就走,会伤他更深的,所以她欣然同意这个提议。
利思晟当然不同意,写个论文要一两年,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而且要她断绝和朋友的往来也不合理,她的朋友是素质参差没错,但基本上都是好人。
汪静娟却劝他答应,其实心婷的论文已经写好了,她不去拿学位而已,上次和梦渝回去口试时,已经俏俏替她注册了,只要再拿她的论文给她的教授,请他安排口试,两个月就完成了,心婷的指导教授很欣赏心婷的,只要拿到她的论文,一定会催心婷修改并口试,而心婷也很敬重她的教授,只要是教授出面,她不会再拖。
既然这样,利思晟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所以汪静娟就拿心婷的论文磁片,传递给梦渝让梦渝去处理这件事。
然后利思晟就放心地送心婷去美国,乐得每天以国际电话督促心婷修改论文,办理申请口试的事务,崔心婷暗叹交友不慎,怎么都没想到静娟会有这种小动作,本以为待个一两年没问题,哪知静娟那个傻大姊会设计她,真被野狼凯教坏了。
所以两个月后,利思晟拿着崔心婷的学位证书给父母过目,利存益没话说,加上知道崔心婷原来也是出白名门,儿子又执意要娶,就成今他们吧,不然真的逼儿子出走又有什么好处?
点头的同时也开出了条件,心婷必须以周蓉婷之名嫁进利家,这一点也让利思晟费尽口舌,南下请来韩姨帮忙,才让心婷同意的,为此两人还发生无数的争吵。
筹备婚礼本来就是波折不断的过程,但没人比这对准新人的波折多,一切都定之后,突然心婷的弟弟建翊冒了出来,极力破坏他们的感情,最后是让周奶奶给押回去的。
经过了一团混乱,总算捱到婚礼顺利完成,可怜的新郎在新婚夜却只能对着睡美人叹息,要她少喝一点,她却怕他被灌醉而拚命替他挡酒,他真担心她是藉着喝酒,想睡个三天三夜,睡掉第二天的归宁喜宴,那会惹爸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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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山周家巨宅的庭院中,豪华的宴席夸耀周家雄厚的财力和人脉关系,周大川独生女归宁,所有和周家往来的政商名人全备厚礼致贺,周大川特意和利家别苗头,娶得到他周大川的女儿是姓利的小子沾光。他们利家请得来的人他周大川照样请得动,而周家的客人可要比利家显贵。
崔心婷却无心被当傀儡,相对于在利家婚宴上甜美大方的笑容,她显得冷淡了许多,若不是婆婆要求利家的媳妇不可不知礼数,她连回来都懒,幸好那女人还识趣,没出来顾她的怨。惟一可以安慰的是韩姨留下了,今天还在周家作客。
「今天不可以再喝那么多酒了。」利思晟轻声地叮咛。
不检点的新娘,在婚宴上没事替他挡酒,是没醉得三天三夜,却也睡到早上妈妈请管家来催他们下楼用早餐。第一天就让妈皱眉,真担心以后父母年老和他们同住时,婆媳之间和不和。
「放心啦!今晚会补偿你。」崔心婷淘气地偷吻他一下,爱看他不安的表情。
可怜的男人,硬是要娶个让他母亲大人头痛的媳妇进门,现在才来坐立不安,看他张望无措的样子,她取笑道:「妈看到了,看你怎么办,回去会不会罚我们不准吃饭?」
「妳哦!就只会逗我玩。」利思晟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看到她开心的笑颜,也就放心了,她从进周家大门就少有笑容,让他心疼不已。
勉强她归宁顺妈的心意,他非常过意不去,明知她不愿回周家,却不得不要她将就,这是妈的条件,女孩出嫁不归宁会让人以为他们娶了个有问题媳妇进门。
崔心婷以手帕轻轻擦他印上口红的唇,对于他的新身分,有那么点奇妙的感觉,没想到她也会结婚,而且这么亲昵地宠着老公的感觉很好。
「怎么没见到建翊?」利思晟关心地问,婚礼没出席,归宁也不见人影,真的这么不喜欢他这个姊夫吗?
「别理他,小孩子还在闹脾气。」崔心婷不以为意,转身就和前来致意的客人闲聊几句。
在另一方面,周建翊一个人关在房裹喝着闷酒,喝到酒全空了,带怒地把酒瓶砸碎,无情的婷婷,具的嫁了,真的嫁人了,她怎可嫁别人?怎么可以!
「建翊哥哥,请你别再折磨自己好吗?」周蓉婵闻声而来在门外心痛地劝着。
「走开!」周建翊在屋内咆哮着。
「建翊哥哥,你别这样,会吵到前院的客人,姊姊在送客了,让这个宴席顺利结束好吗?」
「蓉婵,妳在那裹做什么?」何锈彩在另一头不悦地质问女儿。
「没什么。」周蓉婵见到妈妈马上离开门边,「妈,妳怎么出来了?爸会不高兴的。」走到妈妈身边即拉她往另一端走。
「哼!我这做后母的见不得人是吗?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建翊,你要有种就把人给抢回来啊,真窝囊,爱人嫁人了,只能关在房里发酒疯。没用的人,敢做不敢当。」何绣彩摆开女儿的手,讽刺地说,最好能激得他到前面闹场。
「不过也算你聪明啦,你那个好妹妹多少男人睡过,还卖得到那么好价钱,三千万哪!你该庆幸,你穿过的破衣人家当宝。」何绣彩别有用心地嚷着,那烂货断送她扶正的机会,就别想这么风风光光的嫁人,瞥见了尤雪姿夫妇往后院走来,她现出邪恶一笑。
「妳说什么?」周建翊霍地打开门,抓住何绣彩狂乱地吼她。
「我说你的宝贝爱人是个捞女,一夜卖了三千万,你该去问你那个龟公姊夫,他抽了多少成。」
周建翊伸手就刮了她两耳光,「妳再说一次看看。」
「我有什么不敢说?你以为你们俩的好事我不知道吗?口口声声叫姊姊,心裹想的却是那檔事,你十五 岁那年做什么事才会被你的好姊姊打得半死送走的,要我说吗?」
「妈!」周蓉婵惊慌地拉住母亲。
「发生什么事?请问妳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尤雪姿脸色苍白地上前来,若不是她听得分明,她真不敢相信世上有这种事。
「亲家、亲家母,真不好意思,家丑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自我介绍,我是蓉婷的后母,我刚刚说的是你们娶了个高级妓女进门,此外那烂货十八 岁不满就让这小子给开了苞。」
「何绣彩!有种妳再说一次。」崔心婷冷冽的声音从尤雪姿的后头传来。
「凶我就怕妳吗?从小被妳打惯了,我就是要说,思晟,怎么样专业的全套服务很享受吧,难怪这小子嫉妒你,他当年强摘不但不甜还被打得半死呢!」
崔心婷一个箭步,一扬手就赏何绣彩肚子一拳,「久没修理妳欠揍得很,蓉婵,带她进去吃药。」
「死丫头,打死我都改变不了事实,妳问妳的好弟弟,他是不是爱妳爱得死去活来。我真不明白,怎么姓崔的女人就是媚,烂到底了却还有男人爱。」何绣彩恶毒地看着崔心婷,上当吧!一定的,只要一激她,就会反过来认下一切,反将人一军让人自讨没趣。
崔心婷拍拍手,「演得好极了,妳就是要我生气是吗?当着我公公婆婆的面激我,我就会顺妳的意是吗?我偏不,妳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又怎样?刻意伤害我弟弟,我就会不顾一切保获他而中了妳的计了是吗?
「妳想听到我承认我烂、我贱,好让我夫家的人信以为真,我哪不知道?」拍拍何绣彩的肩,她冷静地克制自己,冷笑了两声,「可惜!我老公明理得很,妳看他有一点点的不是味道吗?」娇柔地依在利思晟怀中。利思晟也护卫地揽着她。
「看吧!我就是命好,被恶意小伤得一无是处,还是嫁得出去,不像有人用尽心机连肚子裹的孩子都牺牲了,还是姨太太。」比毒她还会比输人吗?不自量力,同情可怜地看着何绣彩狂怒的神情。
「建翊回房去,别理这疯女人。」崔心婷担心地催促着弟弟,他的致命伤就是那年她被爸爸打后发生的事,恶毒的女人,就是非毁他不可。
「姊!她说的是真的吗?妳真的……为什么?为何妳要这样报复我?妳打我骂我都可以!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来惩罚我?」周建翊绝望又自责地摇着姊姊。
尤雪姿突然失控地呕吐了起来,好骯脏的家庭,好可怕的丑事。
「思晟!我可怜的思晟!妈错了,妈不该答应这婚事的,妈对不起你。」不堪儿子如此受辱,尤雪姿颤颤地低语着,悲痛地抓着儿子,把他和崔心婷分开。
「妈!怎么了?」利思晟连忙拥住母亲。
「思晟我们回家,我们回家,这裹太脏了,那女人脏死了,不准你碰她。」尤雪姿拉着儿子,没命地往外走,同时不断作呕。
「雪婆,妳冷静点,听听心婷怎么说。」利存益连忙安抚着妻子。他娇柔高尚的妻子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打击已经失控了。
「对!看她怎么说,看她怎么说,我们家思晟这么爱护妳,妳为什么这样伤害他?为什么?为什么?」尤雪姿一个欺身就在媳妇身上捏几把,神智不清的她出手非常重。
疼得崔心婷昏厥过去,利思晟连忙扶住她。
「放手!思晟,你不听妈的话,那女人这么脏,你放手!故手啊!」尤雪姿固执地拔开儿子的手,悲切地哭着。
「妈!妳听我说,心婷不是那种人,心婷没有。」利思晟左右为难地一手扶着妻子,一手挽住母亲。
「你说谎!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娶她你一再骗我。」尤雪姿更气得双手痉挛地拳屈着。
「妈真的,我没有骗你。」
「那你说有没有人二千万买她一夜?」尤雪姿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没见儿子随口否认,她绝望地说:「有是吧!思晟你骗不了妈的。思晟,你听好,你们的婚事我不承认,我们利家不能有这么不清不白的媳妇,不但卖身,还乱伦!」她又连呕了几下,连赡汁都吐出了。
「妈!」利思晟既担心母亲,又不满她如此武断。
「王八 蛋,你们有什么了不起?我姊姊还我!」周建翊发狂地从利思晟手中抢回姊姊。「我告诉妳,笨女人,我的确爱姊姊,从小就爱,那又怎样?她不是我亲姊姊,乱什么伦?我最爱的人你们这样侮辱她,我杀你们全家。」他发狂地吼着。
这一吼把崔心婷吼醒了。
「建翊!你冷静点,乖,听姊姊的话,回去房间裹面。」崔心婷首先安抚着弟弟,果然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什么混乱的场面?她才悠然醒来马上得处理。
「姊!我爱妳,跟我走,不要再受这些人的气了,我可以养活妳,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供得起的,这么多年来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妳,跟我走。」周建翊紧紧地将姊姊拥在怀中。
另一边利思晟则被失控的母亲拖住,只有好计得逞的何绣彩得意地笑着,再嚣张又怎样,手边的幸福就这么飞了。
「建翊!跟你姊夫道歉!」周大川送走所有宾客后,铁着脸地走向乱源。
「亲家、亲家母,非常抱歉,女人见识短浅,无端起事。周家只有婷婷才是我周大川的血亲,其他都是收养的。建翊爱慕婷婷虽然违常,但还不至于是乱伦。以我周家的财势,婷婷也犯不着为钱卖身,这么简单的道理相信两位能明白。」周大川稳健地解释着,周家最大的悲哀就是该姓周的人不肯姓周。
「当然!」利存益客气地回应,继而他对媳妇交代,「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心婷妳直接回思晟那儿,我和思晟先送妳妈回家。」
「不准!骯脏的女人,不准妳再碰我的思晟,我要你们离婚,立刻!」尤雪姿痛恶地看崔心婷一眼,想回头再多打她几下。
「妈,我们回去再说!」利思晟抓住了母亲柔声地安抚着,并转头对妻子唇语着__我爱妳,相信我,回去等我,别多想。
崔心婷忍着泫然的泪,不值得的,为了她这样乱七 八 糟的女人,害他如此为难,真的不值得。
目送利思晟走后,崔心婷打起精神,冷厉地看一眼弟弟。
周建翊惭愧地低下头,姊姊最疼爱他,这么冷的眼神,表示对他失望极了。
「这就是我的好弟弟吗?我从小护着你,替你挨打,替你上药,教你写功课的好弟弟是这么回馈我的?口口声声爱我,你用什么爱?」她从上到下打量周建翊。
「小时候不懂事,一时冲动可以原谅的,青少年谁没错乱过?你要一辈子被踩了尾巴就疯狂乱咬吗?你以为你得到我了吗?你健康教育都上到哪去了?我可爱的小弟弟,面对现实吧,那个没什么,小儿科,你要是没上过阵,改天叫老头带你开开荤。」她拍了拍那被酒熏红的俊脸。
「想知道我为什么嫁你姊夫吗?他那才叫爱,不管别人说得我多难听,他总确定我有分寸的,这就够了。
「我不要金山银山,也不必海誓山盟,只要懂我就可以,你看看自己,哪一点比得上他?从小到大一起生活,居然连你妹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说爱我?
笑死人了,你和其他只想得到我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你们只当我是东西,计较我是不是二手货。所以你们这些庸俗的男人,也只是东西而已。
「你姊夫当我是个人,所以我嫁他,这样懂了吗?我亲爱的小弟弟,真爱一个人,你就会当她是个人,把人当东西看,你还不懂得爱,好自为之吧!」教完弟弟重要的一课,她漠视所有人,潇洒地走出这乌烟瘴气的是非地。
轻轻一笑,毕竟相处了十几年,这裹没有一个人是懂她的,真是讽刺。而真正懂她的人,却得离开了,小利,可爱的小利,发生这么不堪的事后,崔心婷益加发现小利的爱有多好。
够了,有他这么傻的一份爱够了,可以无憾地离开了。不够,想再多和他相处一些日子,依恋在他怀裹的日子这样不够,想要更多、更多再更多。一步步,她够与不够地换着,独自地走下山。如果到了家门口是够的一步,就马上离开,倘若是不够那一步,就狠心让妈多伤心几天。
不知为何,她总没有妈妈的缘,自己的妈妈是这样,丈夫的妈妈也这样,所以人和人之间不要有太深的感情连系,无奈地仰天叹息,她这么告诉自己,不这样,离不开她的新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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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雪姿一进家门就不可自抑地哭着,口口声声对不起儿子,句句都骂崔心婷骯脏龌龊,完全不能平静。
「妈,冷静一点,这是误会,是心婷二妈刻意中伤的误会,的确有人开价要三千万买心婷一夜,但是心婷没有,她是通过正当管道说服银行融资,解决财务危机的。」利思晟试着安抚母亲。
「你口口声声替她说话,妈的话你都不听,妈养妳做什么?你这不孝子,为了一个烂女人,工作可以不要,父母可以不管,我儿子本来不是这样的,都是那脏女人带坏的,离开她,听到没有!」冗雪姿死命地摇晃着儿子,要儿子答应。
「思晟,你安抚一下你妈,答应她吧!」利存益不忍妻子如此伤心。
「妈,我不是跟妳回来了吗?休息好吗?」利思晟不愿开口。
「不行,我尤雪姿不能有这样的媳妇,一个已经够让我没面子了,你居然要娶第二个来伤害我,我不能忍受。」
「妳够了没有。妳知不知道我老婆为什么离开我?」利思昀突然从褛上房间摔门而出,冲到母亲面前对她吼着,「因为利家的媳妇不是人当的,出去都让人评头论足,尤教授的媳妇气质没婆婆好、内涵没婆婆丰富。那是利家的媳妇吗?不会吧,尤教授风范多好,媳妇怎么都没受到半点熏陶,都是妳!要不是妳处处端着名门风范,我老婆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他激愤地抓着纤弱的母亲。
「哥,小心别伤了妈。」利思晟连忙拉开哥哥失控的手。
「还有你,从小就跟她一样假,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要,你以为我真爱静娟才和她订婚吗?我是看你爱她才故意抢走的,你从小就抢走我的光彩,在学校人人只知我是利思晟的哥哥,我讨厌当尤雪姿的儿子,讨厌当利思晟的哥哥,都是你们。
你们怎会知道当利家的长子压力有多大?」利思昀苦恼地猛在桌上撞自己的头。
「思昀,对不起,妈吵到你了,妈不说话了,思昀冷静一下。」尤雪姿见爱子如此自残,连忙抑下自己的不安安抚儿子。
「都是妳,都是妳,妳总看我老婆不顺眼,总是不喜欢她,总是给她压力,她才会受不了的。」利思昀低声碎语着。
「思昀,你累了,先上楼休息,你妈没事,我知道你是想替思晟说话,你同情思晟的太太,这样很好,你是好哥哥,现在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你提醒我们,我陪你上去休息好吗?」利存益以安抚的口气对儿子说。
利思昀看了父亲一眼,「好。」他只接受父亲。
见儿子上楼后,尤雪姿以手封住自己的口噤声哭泣着,规规矩矩地生活了几十年难道错了吗?
「妈,别难过。」利思晟揽住母亲不住地安抚着。
母亲的情绪才刚平息下来,汪静娟就进门了。
「阿姨,怎么了?」汪静娟走到尤雪姿跟前,执起她的手温柔地问。
尤雪姿看见汪静娟,心中又不平了,这本该是利家媳妇的,乖巧柔顺的静娟走到哪人夸到哪,怎知她说不嫁,突然就嫁别人了,要不是她伤思晟,思晟也不会被妖女迷惑了。
「静娟,阿姨一直那么疼妳,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阿姨?为什么要嫁别人?」
「阿姨!」汪静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她听以前医院的同事通知,阿姨情绪不稳,特地赶过来,还不了解状况。
「都是妳,妳为什么要让那脏女人和思晟接近,妳不要思晟,难道思晟就没人要吗?妳忘恩负义。」
「阿姨,妳听我说,心婷没有乱来,我可以保证,心婷只是活泼一点,开朗大方,她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
「妳还这么说,丑事我都知道了,妳还替她说话,妳太让我失望了,妳走,我不要看到妳!」尤雪姿使劲地推了汪静娟一把。
汪静娟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板上,又撞了茶几。
「娟娟!」利思晟连忙扶起她。「有没有怎样?」
汪静娟脸色泛白,「好像出血了,思晟哥,帮我找培凯。」她试图让自己镇定,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宝贝,妈妈会保护你,别害怕,她在心裹和孩子说着话。
利思晟马上联络靳培凯,他很快随着救护车带汪静娟上医院了。
尤雪姿为自己的行为结果感到后悔,难以自持,难以相信自己完全失控,若是静娟的孩子有什么万一,她就该死。无法接受自己,所以她选择了逃避事实,整个人呆滞地白言自语地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