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兰闷哼一声,立刻卷起棉被,直瞪著他。
他要是敢来硬的,她就跟他拼了!
德焰坐在床头,眯起眼盯著棉被下颤抖不已的猎物。
现在才知道怕他,未免太迟了。
问兰只敢把目光定在他的胸膛上,这男人不穿衣服还这样大刺剌的站在她面前,她睑上的红晕始终末退去。
「说!你曾经有多少男人?」明知道她是嬷嬷,绝对少不了男人,偏偏他心里总是觉得不舒坦。
「与你何干?」
「说不说?」他的大手抓著棉被的一角,语气威胁性十足。
「我……很多,数不清了。」问兰害好他会扯掉被子,心里一急便胡言乱语,反正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也许让他讨厌她,他就不会想欺负她了。
「是吗?」德焰的脸色阴沉,果然如他所料。
一怒之下,他用力抽掉问兰遮掩的棉被。
「啊——」
尖叫声末落,德焰就整个人欺上问兰。
问兰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有怒气,她被他的强硬举动骇到,颤抖的咬著下唇。
「你……」
问兰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德焰用食指掩上红唇。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马上吃了你。」他撂下狠话,深不可测的黑眸微眯,薄唇刷过她的颊际。
有了他的警告,问兰不敢再多话。他何时才肯放了她?
见她安静下来,德焰扯扯唇角,他虽然没有立即行动,可也没说要放过她,她未免放心得太早。
「他们碰过你哪里?嘴唇、脖子、肩膀……」德焰上半身侧躺在她的身侧,下半身则是与她紧贴。
他边说边用右手爱抚著他点名的地方,可以感到手下的肌肤轻颤。
「没……」问兰否认,只求他别再摸了。
「嗯!」德焰警告她,他说过不准她再多说一个字。
问兰的头摇得像博浪鼓,只求他能相信她。
「你这是在暗示我,我是第一个与你分享亲密的人吗?」
问兰咬著牙,将头偏到旁边轻点一下,极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
德焰冷嗤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他倏地俯近。
问兰心口猛地一紧,这男人到底折磨够了没有?她说也不听,点头也不信。
「既然你都已经了有答案,你干嘛还逼问我?」问兰沉不住气,说出内心话。
听到她又开口说话,德焰立刻分开她柔嫩的玉腿,介入她的娇躯之间。
问兰倒抽一口气,他怎么可以……
「啊……」
「这是惩罚,我说不准你再开口,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晶莹的泪珠在问兰的眼眶里打转,模样委屈无比。
「不准哭,我不会同情你的,这把火是你自己燎起的。」德焰低声轻喝。
她哪有!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操控一切,不是吗?
德焰拉过她的手腕仔细的把脉,想确定余毒已清。
他想要她,却不想在她意识不清时强夺,他要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与她共度春宵的人是谁。
问兰趁他分心之际奋力一推,想离开这个令她手足无措的男人。
「想逃?」德焰勾住她的纤腰,再次欺上她。
所有的怒气已被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现在他有心情陪她玩玩。
「拜托,请你不要。」问兰不知道自己也有求人的一天,可一遇到他,她的傲气全被磨尽,只能委曲求全。
「求我?」德焰摇头,为了能让自己恢复冷静,得到她是唯一的办法,这样一来,他也许就能摆脱没来由的困扰。
男人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最珍贵,等他得到了自然会放手。
「如果你愿意主动吻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他开出条件。
她怎么做得到?「你别逼我。」
「逼你?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逼谁?」他轻喟一声,她定第一个令他失了主意的女人,非得到不可。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彻底阻绝她的希望。
「我是个花娘,你难道不介意我会污染王府?」既然别无他计,只有激怒一途。
果然,他的怒气重新窜起。「你非激怒我不可吗?我要你明白,激怒我必须付出代价。」
德焰最不喜欢也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她是个花娘的事实,问兰偏偏就踩这个痛处。
本来还有心情陪她玩玩,现下德焰决定要她臣服在他身下。
情网包围两人,一场属於男人与女人的激情,於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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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将问兰的长发贴近自己微扬的唇畔,轻轻一吻,他爱怜的用食指轻触她的睫毛。
问兰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蛾眉微拧,连个觉也不能好好睡,她伸手拨开笼罩在她眼前的阴影,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可爱的举动,引来了德焰轻笑声。
奇怪!她明明在睡觉,哪来的笑声?
问兰困惑的张开眼,定睛一看後突然瞪大眼,眼前的男人居然一丝不挂的搂著她?
「你做什么?」她用力推开他,却差点摔落床下。
「小心!」德焰长手一捞,避免她跌到床底下。
重回他的怀抱,问兰完全没有娇羞的感觉,有的只是高张的怒气。
这男人真的把她给吃了!
「放开我!」问兰大力的槌著他,她才不会跟他客气,纵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德焰不以为意的抓住她的拳头。「古人常道,打是情、骂是爱,原来你早就对我动心了,嗯?」
「谁对你这个天杀的混蛋动心,你居然、居然……」思及昨晚的缠绵,问兰的脸蛋又浮现粉色。
「居然夺去了你的清白。」德焰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可不是愧疚,而是得意。
他真的没想到她竟还是个处子,这件事让他开心得整晚未合眼,直盯著睡梦中的她。
「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那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清白!
「这句话你骂过很多次了,换一句怎样?」问兰的咒骂不再轻易引起德焰的怒气,他反而很有兴致的陪她打情骂俏。
「我要杀了你!」谁有空跟他眉来眼去,问兰抄起枕头,想闷死他。
「你想谋杀亲夫,我还舍不得离开你呢。」他扬起手臂,轻易格开她所谓的凶器。
「闭嘴。」她都气得半死,他居然还有心情逗她,这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臭男人。
「遵命。」德焰故意曲解她的话,很乐意的封住她的唇。
「唔……」谁准他又亲她,让他吃了一整夜的豆腐还不够吗?
问兰气恼的抬腿朝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存心要他绝子绝孙,像他这种下流种,最好别再传宗接代,以免危害良家妇女。
德焰快手快脚的制住她的举动,若是晚了一步,他就对不起堂上的祖先了。
「你的脾气真差,不过我喜欢。」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调笑,问兰气得恨不得马上打昏他。
「你的名字!」问兰原本怒气冲冲,脸上倏地罩上一层冰霜,语气足以令人冻得结冰。
德焰挑起眉,不解她忽然转变的态度。
「你还不知道吗?」他直对著无法动弹的问兰邪笑。
「名字!」只差一寸,问兰就可以咬到他,要是他再继续装疯卖傻,她不介意吃了他当早点。
「德焰,要记牢这个名字,我将会是你今生唯一的男人。」他霸道的宣告,眼底的认真不容怱视。
「我绝对会记得的,以免我找错仇家。」她非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可。
「你又说错了,该是你的夫家才对。」
「别妄想我会嫁给你,除非天下红雨!」她恨死他了。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他以为她是随口说说,开玩笑,凭他这么尊贵的身分,哪会有姑娘把他拒於门外呢?
「除非我……唔……」
最後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又被德焰封了唇。
他有预感,自己绝对不会喜欢听到最後一个字。
德焰以男人的优势,又彻底的占了一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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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你走的话,就找不到真正诬陷你的凶手了。」德焰好整以暇的看著正在收拾包袱的问兰,看著她拿每一件衣服和饰品出气。
「都是你害我的,诬陷我的人就是你。」什么凶手嘛,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现在被他吃乾抹净,她还留下来干嘛。
「我怎么不知道诬陷你有什么好处?」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他可忙著呢。
「我怎么知道你会有什么好处。」他成天找藉口缠住她,依她看来,心术不正的人就是他。
「也对啦,除了得到你,我没什么好处可言。」
问兰这才发现这男人不仅厚脸皮,连说的话都不堪入耳,她快被他气到吐血,恨不得能赏他两记五爪印。
「不过,我的确亲眼见你夜探王府,还有你房里的银扇贝,你要是半途放弃,损失的人可是你。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你走的。」
「你有亲眼看到我拿吗?说我夜探王府,我只不过不小心踩到你们尊贵王府的砖瓦而已,这样就想定我的罪?」
「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东西在你身上。」德焰眼神一冷,反正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瞒著她也不是办法。
「我身上?」这男人又想乱栽她什么了?
「你腰际的玉坠,是我辰王府的印信。」
「印信?你够了吧!」她才不会被他唬了,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以为我费那么大的工夫跟你周旋是为了什么?除了保护能危及王府的印信之外,我何必浪费时间把你带进府?」
问兰收拾衣裳的手一顿,原来他为的只是一块玉,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你不是想藉由我找出凶手?」
「凶手再重要,也不及这块皇帝御赐的印信。」
问兰忽然觉得鼻头一酸,被人欺骗的委屈感也涌上心头,原来重要的根本不是她。
「还你!还有什么是你要的,全部还你。」问兰解下那块她爱不释手的玉佩,管它什么印信不印信的,只要给了他,她就可以回後宫过平静的生活。
德焰接住她反手丢来的玉佩,虽然印信回到他手中,他却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因为她不小心泄露的哭音而揪紧一颗心。
「等一下。」他拉住背起包袱、想一走了之的问兰。
「放手!你还要什么全拿去好了。」
德焰把她的身子转正,逼她面对自己。「你不能走,那样东西你若不还我,我怎能让你离开?」
问兰拭去不争气落下的泪珠。
德焰不舍的执起她的皓腕,轻吻了下。「我的心,你不能带走。」他用另一只手搂住她,使她馨香的身子贴著他。
「你少胡说!」问兰不依的挣扎。
「我若胡说,就罚我天打雷劈。」德焰振振有辞的起誓。
「你……」他干嘛发那么毒的誓!
「别走,留下来帮我好吗?」他压根儿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你不是很行吗?居然把我要得团团转。」
「没有你,我就万万不行了。」如果不是她说那个女人是王府的内贼,恐怕他还不会提防到。
「油腔滑调。」问兰放软语调,她总是说不过他。
「等我真的找到凶手,你再走也不迟。」事实上,他已经打算一辈子不放她定了,这些话只是暂时安抚她。
不过,问兰可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她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她乖顺的偎入他的怀中。
其实,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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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心急如焚的和问兰来到德振的房间。
他与问兰之间的事平息之後,他才知道原来那碗甜汤是要给大哥喝的,要是大哥有个万一,他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德焰,有事吗?」德振在小婉的搀扶下,由躺著变成半卧,看著神色不善的弟弟。
「大哥,你的身子这几日还好吧?」
德焰凌厉的瞪著小婉,然而小婉不知是心虚还是有其他缘故,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咳咳……在小婉细心的照顾下,我好多了,这几日应该可以下床。」
「大哥,小婉做事还俐落吗?要不要我换一个更机伶的丫头伺候你?」
「二少爷,小婉做错了什么事?请你别辞退我。」小婉心一惊,马上跪下,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婉很好啊,她伺候我十五年,我只习惯她,不需要他人。」德振心中一凛,不解弟弟为何管到他身上来了。
「我听说小婉在甜汤里动了手脚,恐怕会危害到你的身体。」德焰冷冷的说。
闻言,站在一旁的小婉身子抖得犹如风中落叶。
「笑话!咳咳,要是这样,我还能活至今日吗?」德振不悦了,他对於弟弟莫须有的指控感到愤怒。
「大少爷,你要救救我,小婉是无辜的,一定是有心人要陷害我。」小婉扑向床畔,要德振为自己做主。
「你的意思是……我无端端的要对付你?」
德焰不相信她竞敢睁眼说瞎话,正打算上前把她拉开,问兰却悄悄搭上他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动。
「奴婢不敢质疑二少爷,我做的甜汤都亲自尝过,如果真的下了毒,小婉绝对不可能苟活。」
「德焰,你听到了,小婉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希望你不要误会她。」
「但是那碗甜汤里的确加了剧毒。」
「二少爷口口声声说是我下的毒,敢问二少爷,如何能确定凶手是我?」
「我有人证,那碗杏仁甜汤确实是你煮的。」
小婉抬头看了眼问兰,在快速低下头时,眼底闪过一丝狡诈。
「二少爷,你千万别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奴婢知道兰姑娘是专门伺候你的人,也许包藏祸心的另有其人,请二少爷别听信谗言。」
「住口!」德焰再也听不下去了。
「德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还没查清楚,怎可擅自定人罪名?」
「大哥,我岂会欺骗你?」
「我知道王府将来会由你继承,我本来就不想与你争权,你别藉故动我身边的人,如果你不想我住在王府,我搬出去就是。」德振忍著病痛,上前拉起小婉。
这几日听小婉说弟弟在府内的作风,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危害到自己。
德焰的脸色一沉,大哥居然把他的好心认为是夺位的手段,他太心寒了!
「大少爷,请你别辜负二少爷的一片苦心,那碗甜汤的确是我由厨房端出来,而且是小婉亲自煮的。」问兰不忍见德焰被亲大哥说得这般不堪,便站出来为他说话。
「你……大胆!是谁允许你这样对大少爷说话?」小婉为表示护主心切,乘机数落问兰一顿。
德振仔细看著由弟弟身後站出来的佳人,她长得的确够美,难怪能迷得弟弟团团转。
「你是德焰的人,当然会这么说,我还不至於病得是非不分。」
「大少爷,那日我好意劝她拿二少爷喜爱吃的绿豆西米露,她非但不听,还把要给二少爷吃的甜点洒了我一身,迳自做主拿了你那一份甜点,谁知出了事,竟怪到我头上……」小婉如泣如诉,委屈不已。
「没错,我是拿了杏仁甜汤,但我试喝之後马上腹痛如绞,如果不是二少爷及时救回我,恐怕此时死的人就是我。」
「德焰,我看你是找错人了,下毒的人绝非小婉。」德振一听小婉的说辞,更不相信问兰和德焰的话了。
「难道有人会笨到自己下了毒,还自己喝下毒药吗?」德焰没想到他居然会被蒙蔽至此。
「也许,兰姑娘的目的是当福晋,我不过是一个丫头,怎么斗得过有心人的陷害?」小婉意有所指的说。
「放肆!」德焰大喝一声,小婉未免太目中无人。
「对不起,二少爷。」小婉再次跪下。
「德焰,我累了,你出去吧。」
德振开口赶人,问兰只好拉了拉盛怒中的德焰。一时半刻是无法查个水落石出的,大少爷完全相信小婉,反而怀疑起自己的亲弟弟来了。
「哼!」德焰拂袖而去。
德振失望的摇摇头,他原本还以为这唯一的弟弟会是他最亲的依靠,谁知……唉!
「大少爷,你上床休息吧,千万别动气。」小婉把德振安抚好,在收拾桌上的药碗时露出一丝狞笑,看来,她在王府里也不是孤立无援。
看在大少爷为她说话的份上,暂且不取他性命,等到他们兄弟反目,再作打算;而且大少爷在她每日喂食少许毒药之下,早巳时日不多,然後她会乘机得到二少爷的疼爱,再把那个女人踢走,到时候她还不人财两得吗?
表哥为了一个花娘失魂落魄,自己的下半生可得好好打算打算,唐门已毁,她绝对不能轻易被赶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