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主,国王的病情加重,请阎主立即返国。’随身护卫找到他的落脚处,恭敬地说。
‘谁准你进来的?’阎昊极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请阎主息怒。’护卫急忙下跪。
‘现在才说这些有用吗?’阎昊极坐在主位上,冷冷地望着跪在身前的人。
‘阎主要杀要罚,奴才毫无怨言,只求阎主赶紧回国。’
‘那个死老头临死还要作怪,我不回去。’
‘请阎主即刻起程。’突然有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纷纷跪在阎昊极的面前,恳求他改吏心意。
‘就算那个老头死了也还有另外一个纵承人,你们何必来求我?’
‘阎主!’
‘老师傅也来了。’其中一人扬声道。
‘请阎主回国,就当老朽求你。’老师傅也跪下恳求。
一路陪着他长大的老师傅,理应最了解他的处境,又何必亲自来台湾逼他呢?
‘愚忠。’
阎昊极站起身,不悦地走了出去,众人随即跟上。
※※※
飞机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来到沙国的上空。
阎昊极收回浏览景色的目光,知道自己又必须展开另一场权力的追逐战了。
没想到这次的假期会如此短暂,不过收获倒满丰富的,想到若悠欢俏丽的脸庞,阎昊极不禁扬起一抹极轻极淡的笑意。
‘阎主,请准备下机。’护卫恭敬地说。
阎昊极敛起笑容,站起身来往机门走去,迅速让周围的气氛冻结,就连他的眼眸也带着嗜血的杀意。
前来迎接阎昊极的车队挂着沙国的旗帜,一名高阶军官已站在车旁,打开车门等候着。
当他看到阎昊极由机上走下来时,立刻恭敬地行礼。
‘辛苦你了。’阎昊极越过他准备上车时,拍拍他的肩膀。
‘欢迎阎主回国。’军官为他关上车门,目送车队离去。
※※※
车队沿着风景壮丽的山谷行进,沿途可看到不少绿洲及辛勤工作的人们。
沙国人民一看到阎昊极的车队,纷纷停下来致敬。
阎昊极摇下车窗,对着沙国的子民回礼。
人民是政府最大的资产,失去他们等于失去一切。
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道路的尽头,宫殿背对着连绵的青山,此时太阳照耀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金色的反光刺得人张不开眼睛。
车子停在大殿门口,一旁守候的人立即开了车门。
‘阎主。’站在两旁的人纷纷下跪行礼。
‘免了。’
阎昊极踏着暗红色的地毯,穿过重重的殿堂;走道旁的守卫一一对他行礼,连小心擦拭着宫中珍宝的婢女,也纷纷低下头敬礼。
站在国王起居室里的大臣们个个脸色凝重,当他们一见到阎昊极,仿佛看到了希望。
‘阎主,你终于回来了。’
‘御医呢?’阎昊极走到众人面前,看着另一头关上的殿门。
‘正在为国王作例行的诊治。’
半晌之后,御医才缓缓地走出来。
‘阎主。’他对阎昊极行了个礼。
‘那老头的病情如何?’虽然他的用词是大不敬,但没人敢纠正他。
‘禀阎主,国王的病恐怕拖不过半年。’
想他当初离开时,御医还向他保证过那老头至少能再活三年,现下竟剩不到三分之一。
‘你当初是如何向我保证的?’他的语气冷冽,绝不容许别人欺骗他。
‘微臣惶恐,微臣也不了解为何国王的病情会骤然加剧,微臣怎么敢欺瞒阎主呢?’御医诚惶诚恐地道。
‘下去!’阎昊极挥手遣走御医。
‘极儿,你进来。’一道年迈的声音突然从内殿传出,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阎昊极一推开殿门,就看到病重的国王躺在金黄色的大床上,一旁还有一个年轻妖艳的女人,还有另一个王位承人选,以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他直视着龙床上的老人,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极儿,你终于回来了。’沙国国王咳了几声。
‘国王,小心你的身体。’妖艳的女人连忙为他拍背。
‘我不碍事。’国王看了妻子一眼,原来那妖艳的女人正是沙国王后。
‘你怎么还没死?’阎昊极讽刺地说。
‘昊极,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你父王?’王后闻言皱起眉头。
‘你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别以为你是继承人之一,说话就可以这么不客气。’一旁的年轻男子恨恨地说。
‘想必你是嫉妒我的一切,怕不能继承王位,所以才敢跟我挑战吧?’阎昊极不屑地睨着他。
‘昊极,他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从来都没有要与你争夺王位的意思。’王后急忙插话。
‘我没有这种弟弟,别随便攀亲带故的。’
‘这是你对母后说话的态度吗?’年轻男子厉声说道。
‘我母后早在我出生时便过世了,哪里还有母后?’
‘国王……’王后眨了眨狐媚的双眸,很快地流下眼泪,接着扑到床上向丈夫哭诉。
真是够了!他干嘛回来找罪受,等这个老头死了再回来才对。
‘咳咳……你们全出去,极儿留下来就好了。’国王勉强地开口。
这种戏码打从他迎娶现任王后起,上演至今也有二十六年了。
‘国王……’王后还不肯离开。
‘下去口巴,咳咳咳……’
‘母后,我们走吧!’年轻男子上前扶住母亲,临走前还瞪了阎昊极一眼,而另一位年轻女子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去。
‘国王,别忘了芙叶拉的事。’王后再次提点。
国王挥了挥手表示了解。
待三人离开后,阎昊极找了张椅子坐下。
‘说吧!’他抬头直视着父亲。
‘极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也应该对他们好一点,毕竟他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弟弟。’国王无力地说。
‘我永远不会承认。’当年母亲的死,那老女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唉,那芙叶拉的事你要怎么办?’
‘那个女人送我我都不要。’她爱耍心机,难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但那天早上的事你怎么解释?’极儿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出国的吗?
‘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半夜脱光衣服自己送上门,我还知道廉耻,不会去沾染你另一个儿子的女人。’想赖上他,门都没有。
‘但第二天一早,我们都亲眼目睹她待在你的床上,你总该为她的清白负责。’老二的女人爱上老大是皇室的丑闻,自是不可能声张,但发生的事实是不容忽视的。
‘那时我正在喝茶,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没少,难不成你凭那女人的片面之词就想定我的罪?’果然是病糊涂了。
‘极儿。’他这个儿子太独立了,他怎么说得动?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三个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严厉的目光扫向床上的老人。
‘我又老又病,所以只能靠你了。’国王虚弱地道。
‘这我可担当不起,我对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阎昊极冷哼。
这老家伙,做错事才要他来收拾残局。
‘极儿,你就当我求你,陪我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极儿虽冷酷,但他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他也对仇人毫不留情,谁敢惹到他,必定没有好下场;而且,沙国的下一任国王非极儿莫属,只有他能全心全意为人民着想,是个天生的好君主。
‘你不会那么快死的。’阎昊极毫不留情地起身,随即本步往门外走去。
他必须去查查,是不是有人还敢在他背后搞鬼。
国王无奈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阎昊极才刚走出殿门,一旁的人已等待许久。
‘昊极,你要娶芙叶拉了吗?’王后期待地问。
‘你要是敢不负责,我就杀了你。’二主恶狠狠地说。
‘阎主……’一旁的芙叶拉则小心冀冀地轻喊。
‘不可能,别妄想了。’阎昊极强硬地说。
想掌控他就最好去烧香拜佛,以免到时候死得太惨。
‘阎主……’芙叶拉开始哭泣。
‘芙叶拉,别哭,我替你教训他。’二主眼看就要冲上前。
阎昊极狠绝的目光一扫,立时把他震慑在原地。
阎昊极不带任何情感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往他的‘阎殿’走去。
王后狭长的媚眼闪过一抹不容忽视的决心,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
甫回国的阎昊极听过心腹报告宫内一些内幕消息后,差点没气得吐血。
原来王后那群人暗中搞了些把戏,想置国王于死地。
他传了御医密商,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而且他深深相信地狱之火将惩罚贪心过度的人。
所以自隔天开始,每达国王用药的时间,阎昊极都亲自领人掌药至国王的寝宫,除了第一天必然的混乱,接下来没人敢不买他的帐。
当王后看到阎昊极来到时,一张艳丽的脸庞差点没皱成一团。
‘昊极,你来做什么?’
‘将药端过来。’阎昊极不理她,迳自吩咐一旁的下人。
‘药?我已经准备要喂国王吃了,你不必再多此一举。’王后看着他端药,脸色都变了。
‘谁知道你的药有没有毒。’他走到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国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后气愤地说。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有些事不能明讲,否则会逼得狗急跳墙。
‘我的药绝对没问题。’
‘是吗?那你喝给我看看。’他偏过头斜睨着王后,只见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不要太过分了。’王后裙摆一提,扭头就走,将药碗洒在地上。阎昊极盯着地毯上的药渍,若有所思的眸色转黯。
※※※
就在阎昊极细心的照料下,国王的病情渐有起色,甚至已能下床行走。
时间已过了半年,国王不但没有像御医当时所说的死去,反而生龙活虎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皇宫里的一个角落传来如此的对话。
‘怎么办?父王的病渐渐好转,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一道男声响起。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用心计较了二十几年,绝对不能失败。’阴狠的女声让人不寒而栗。
‘那我们该怎么办?’另一道年轻的女声饱含担忧。
‘再过几天是沙国祭天的日子,国王身体不好,一定无法出席,到时绝对是阎昊极代表国王去祭天,我们就选那个时候下手,不过千万要小心,别被抓到把柄。’
‘是。’
※※※
祭天当日,阎昊极领着朝中大臣在人民的夹道欢呼下,登上祭坛祈求上天护佑沙国来年平安丰收,以及国王的病情早日康复。
就在祭天仪式圆满落幕后,深夜却传来国王病危的恶耗,阎昊极带着御医匆忙赶到,听到的却是国王昏迷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他抓住护卫厉声质问。
‘属下也不知道,是伺候国王的宫女来报,国王在晚餐时间时便已久叫不醒,直至刚才宫女要拉下国王的床幔时,才发现国王的异状。’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下去!’阎昊极将卫护甩开。
他一走进国王的寝宫内,就看到一旁已有人哭得淅沥哗啦。
‘国王,你千万不能抛下臣妾一人哪!’王后的眼泪弄花了一张涂得红红绿绿的脸庞。
阎昊极越过她撩起床幔,看见父亲闭着双眼,而御医则立刻为其诊断。
他盯着父亲的脸,神情闪过一丝痛苦,他没想到还是让敌人乘虚而入了。
‘怎么样?’
‘微臣惶恐,请阎主见谅。’御医抖着身子,下跪请罪。
‘说。’阎昊极心里已经有底了。
‘国王可能拖不过……三天。’御医不断磕头谢罪。
闻言,阎昊极大手握拳往墙上一击,坚硬的大理石砖应声碎裂。
‘治不好,你们统统陪葬。’阎昊极撂下狠话,随即转身离去。
‘国王……’王后闻言,急得趴在国王身上大哭特哭。
阎昊极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外,他的心腹早巳等候在那里。
‘说!’他连看也不看向他,迳自走蓟窗边冷眼注视着花园里的草木。
心腹开始尽责地向他报告着一切。
听完心腹的报告,阎昊极双手握拳冷冷地道‘国王一死,我就要他们陪葬,去准备我吩咐的事。’
心腹应声退下。
阎昊极毫无温度的双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