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这位英俊伟岸的少爷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肯定是为了岛主坚持安排一名二十四小时随侍他左右的贴身保镖而不高兴。
少爷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爱好自由是他的天性,岛主突然禁止他出岛已经够让他烦的了,现在又安排贴身保镖在他身侧,岂不是更令他气愤?莫怪他会一脸的不高兴。
可是有什麽办法,现在的局势可不比从前,现今的斯里兰卡王对他们这附属斯里兰卡,蕴藏丰富天然气的巴克岛可说是虎视耽耽,随时有可能为了夺得巴克岛而谋害未来的巴克岛岛主;当然,身为岛主的劳伯更是危险,因为斯里兰卡王首先要对付的应该是他,然後才是汉斯。
劳伯在大厅首位坐了下来,汉斯绷著张脸站在他身侧。
「把人请出来。」劳伯个子虽圆胖矮小,但如雷的声音充满岛主的气势,严肃的脸庞更是让人不敢轻易挑衅他的威信。
一名仆人恭敬颔首,朝站在门口护守的侍卫打了个手势,过了一会儿,数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鱼贯而入。
汉斯不屑且不耐烦的撇了下嘴。这些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中看不中用的蠢蛋,身手恐怕连他都不及了,又该如何保护他呢?光看他们身上的赘肉就知道这全是好吃又懒得运动锻链的白痴,要这种人当他的保镖,还不如养只狗在身边还比较实在。
老实说,他不否认瞧不起这群家伙有一半原因是心里的不满作祟,在他看来,父亲为他安排一位贴身保镖根本是多此一举,他自认有能力保护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些窝囊废跟在身边当累赘,而且,他认为他父亲太看重斯里兰卡王的本事了,虽然国王手下不乏精兵,但巴克岛的防卫能力并不差,只要国王不是大肆举兵入侵,他们根本毋需如此战战兢兢,自己吓自己。
唉!真不知道父亲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麽?
汉斯暗叹口气,觉得看著这群白痴是在污染他的眼睛,正想撇开目光,却被最後走入的一名女子吸引住了视线。
这名女子身材纤巧玲珑,站在那群高大魁梧的男子身边活像是从小人国走出来的小人,本该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却意外地成了目光焦点,原因在於她有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庞,与一头如瀑的青丝,细致的五官加上娇小的身材,如同手艺绝佳的师父捏出来的陶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欣赏了起来,但汉斯此刻的目光可不只有欣赏而已,还有更多的诧异。
她……她也是贴身保镖的人选之一?!
他惊愕的眼神没有逃过劳伯锐利的眼光,後者狡诈一笑,清清喉咙以提醒儿子的失态。
「汉斯,这就是所有的人选,全经过层层的考验才得以站在这里,你就自其中挑选一位吧。」劳伯威严的脸庞含著一抹诡谲的笑意。
汉斯回神地眨眨一双碧绿的眼瞳,转身对他父亲点了下头后,缓缓从上头走下,举手投足间充满无限的魅力,让女仆们纷纷投以痴迷的目光。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人选,最後胶著在陶瓷娃娃身上,心里忍不住惊叹她的精致之美。
方才远看就知她精细如陶瓷娃娃,此刻近看更不同凡响,她雪白的肌肤柔嫩细致得一如刚出生的婴儿,这样一名女子,彷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恐怕都需要人来保护了,又有何能力可以保护他?
他狐疑的瞅著她,非常认真的审视打量著,倏地,他愕然发现她乌黑眼瞳中的倔强,以及一种无坚不摧的坚强气息……噢!老天,他差点被她的外表给朦骗了,这女子的外表虽生得娇娇弱弱,但绝对不如他想像中脆弱没用。突然间,他从内心引发一股对她的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究竟有什麽能耐通过层层考验而站在这里,脑子里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汉斯扬唇邪恶一笑,阴霾的心情突然间大好起来,他决定好好跟她玩一玩。
他假意举步准备离开她面前,甫跨出的步伐却猝不及防的来个大转弯,横腿朝她下盘扫去,兴致勃勃的期待观赏她摔个狗吃屎的糗样——谁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的行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敏捷,不仅躲过他的攻击,同时右手竖掌为刀,快如闪电的直劈向他的後颈。
大厅里纷纷响起众人抽息的声音,汉斯忿忿地一手抚著脖子,瞪著眼前这名身高连他肩膀都不及的女子,试图告诉自己是因为太过轻敌才会闪避不及,但他心里很清楚,要不是她及时减去了八成的力道,他的脖子此刻恐怕已经断成两截。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感激她,他甚至已经开始讨厌她了,这个女人让他在父亲跟奴仆面前出尽了丑,这笔帐他一定得跟她算。
众仆人见少爷出糗,慌张地咧嘴转开视线,当作什麽也没看见。少爷有多好面子,只要是生活在巴克岛的人都十分清楚,此刻他却在众人面前被一名娇小纤细的女子轻而易举打败,一定会觉得面子挂不住。他们不得不开始替这名女子担心,少爷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见自己劈中了他,女子也吃了一惊,连忙颔首开口:「抱歉。」
汉斯碧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铁青的脸突然绽放笑容,不过不是赞赏,而是邪恶的笑容。
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而这个动作让她大吃一惊,慌张地後退一步。
汉斯的手停在半空中,没忽略她吃惊之馀还瞪了他一眼,眉眼嘴角带笑的轻轻一扬,促狭道:「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说完,他转身走回父亲身边。
「我说过,他们都是通过层层考验的,你实在不该小看她。」劳怕威严的脸庞柔放出一抹嘲弄的笑。
汉斯撇著嘴,眯眼盯著还处在惊愕中的女子,轻哼道:「我确实是太小看她了。」
「怎麽样?!挑中哪一位?」
「就她了。」汉斯毫不考虑的大声宣布,事实上,在她劈中他颈子的刹那,他就已经要定她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败在女人手里,这让他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而他更有兴趣的是他」定要让她知道害他在众人面前出糗的後果。如果今天换成是个男人,那么那人必定会死得狠难看,但对象是个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他自有惩罚她的好办法。
劳伯嘴角诡异的扬起,「希蒂雅。」
「在。」那名女子敛起惊愕的表情走到大厅中间,恭敬弯身。
「从此刻起,你被任命为汉斯的贴身保镖,你必须二十四小时的跟在他身边,极力保护他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伤到一根寒毛,知道吗?」劳伯正色道。
「是的。」希蒂雅声音坚定有力。
劳伯瞥了眼目光胶著在希蒂雅身上的儿于,再度偷偷扬起了唇。
* * *
汉斯推门走入寝室,身後跟著娇小纤细的希蒂雅。他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然後转身靠在窗子上,双手环胸的注视著她,嘴角诡异一扬,亳不掩饰眸子里的不怀好意,「这就是我的寝室。」他间散的姿态在窗外海景的衬托下,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事实上,希蒂雅还在为他方才在大厅上对她的轻薄感到生气,要不是看在黄水晶的份上,当时她就会给他一巴掌了,哪容得下他在众人面前那般嚣张无礼?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随即看向他身後那片美丽沙滩,脑中闪过故乡的影像,她的眉头皴了一下,两片嘴唇抿得更紧。
她的故乡在遥远外太空的「塔加克星」,那是个美丽的星球,就像是个仙境,怛自从从爱亚迪儿公主出生後,塔加克就注定要面临毁灭的危机,因为爱亚迪儿公主沉述於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她的研究炸毁了神殿,迫使四大护法必须远走他乡寻找失落的四水晶,以让塔加克恢复生机……
汉斯发现她陷人沉思中,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温柔与悲伤,无端的撞疼他心口的某一处,同时震撼著他的灵魂。如此温柔的她才符合她娇柔的外表,但他不喜欢她眸子里的悲伤,彷佛那里堆积了太多的悲苦,让他看了十分难受。
他攒起眉,关切的问:「是什麽事困扰著你吗?」
希蒂雅目光茫然地看向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乍见他眸中的关切与疑惑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置身何处,立即将飞离的魂收回,以冷漠与抿唇代替回答。
她心里的悲伤不干他的事,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她目光冷淡的扫过他俊伟的脸庞,然後环视这偌大的寝室。
发现房间的摆设一点也不符合安全考量,她眉头一皱,大步朝他走过去,一把掀开未完全拉开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抬眼瞅著他。
「请你把这张床推向角落。」她的声音太冷,感觉像在命令。
汉斯扬起一眉瞪著她,「你在指使我?」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他微怒的语气让她想起自己目前的身分,只好含首了声:「抱歉。」然後弯身将那张大床往角落推去。
汉斯惊愕地注视著她,怀疑纤细的她怎麽推得动那张床,而且看起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当然,在吃过她的亏後,他是绝对不敢小觑她的,只是……这实在太离谱了,那张特制的床至少有一百公斤耶,她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推动它!他怀疑是不是遇上了女泰山?
希蒂雅推好床後便转移目标,继续搬动房间里的摆设。
汉斯在惊愕之馀,发现她大肆破坏他房间原本的格调,不禁愠怒地冲过去制止她,「你在做什麽?」
她冷冷地回视眼底冒火的他「这对你比较安全。」
「这房间我住了快三十年,它一直都很安全。」他强硬地取走她手上的欧式茶几放回原位。
「现在的局势不同。」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擦腰瞪著她,[不论现在的局势怎麽样,我都不认为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就可以让我的安全无虑。」
希蒂雅气定神闲的回视他冒火的眸子,「把床摆在落地窗前是非常不智的,如果敌人要杀你,必定会选择最简单的方式下手,而你睡在落地窗前无疑是给敌人大好的机会取你性命。」
汉斯瞥了落地窗一眼,不否认她的话有道理,但他已经习惯睡前趴在床上观赏海景,现在她把床移到角落,无疑是在改变他的生活习惯,他不能接受。
「就算会被杀死,也好过躺在床上却看不到海景而夜夜失眠好吧?」他气怒的低吼,准备将床推回原来的位置。
希蒂雅走过去按住床,语气坚定的说:「你不能把床推回去。」
「房间是我的,床也是我的,我爱怎麽摆就怎麽摆,你没有权利干涉。」他怒瞪著固执的她,眼里喷出炽热火焰。
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脑筋是用水泥做成的女人,分明故意跟他作对。
「我是你的贴身保镖,有义务保护你性命安全,还请你莫要为难我。」不受他怒火的影响,她冷静如常地说。
汉斯哼了一声,嘴角邪邪地扬起,「如果我非要为难你呢?」这女人分明是欠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她目光冰冷地与他对峙。
他就知道这是个固执倔强……不,是冥顽不灵的女人。汉斯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却泛起邪气的笑容,「我就要看你能奈我何?」说完,他再度推动床。
希蒂雅目露寒光,抬腿勾住他的手臂,「放手。」
汉斯目光一敛,反掌抓住她的脚踝,朝她不怀好意一笑,使力往後一拉。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床单,小腿跟著一踢,挣开他的箝制。
「好身手。」汉斯忍不住赞赏一声,抬腿扫向她抓住床单的手。
希蒂雅连忙松手,一个後空翻反踢中他的背。
汉斯仆倒在床上,心有不甘的翻身准备回击,哪知她动作更快的扑过来,膝盖压著他的胸口制住了他。
「服不服?」她做事一向让人心服口服,这个男人要是不服,她自有让他投降的办法。
汉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居然连续两次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第一次他替自己找了个藉口,说是因为太轻敌的缘故,但这次,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确实输给了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服……」
希蒂雅冷冷牵唇,缓缓移开膝盖。
汉斯眸光闪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拉下,狠狠地吻上她。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撞进他怀里,大脑跟身体顿时失去反应能力,只能傻傻地任他像吸盘似的吸住她的双唇。
汉斯甫触到她的唇便被她唇上的冰冷与柔软骇住了,他从来没有尝过如此柔软却冷似冰的唇瓣,感觉非常怪异,但他舍不得这麽快就放开她。
片刻後,他缓缓离开她的唇,目光得意地注视著她。
「服不服这话该由我来问你。」他的笑容充满让人不安的邪气。
希蒂雅注视著眼前的这张俊脸,感觉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唇瓣上,而这让她深受震撼,彷佛全身的细胞都震颤了起来,吓慌了她的心。
「你……」好怪,一向冰冷的脸突然产生了热度,她伸手摸摸脸颊,惊愕万分。
看著她的反应,汉斯发现自己抓住了她的弱点,不禁得意轻笑「你太高估自己,同时也太低估我了。」
她眨眨眼,这才意会刚刚发生了什麽事,猛地一巴掌甩向他的脸。
这个恶棍、无赖,居然强吻她!
汉斯早料到她会有此举,轻轻松松地抓住她的手腕,顺手一扯,将她带进怀里,转身将她压在身下。
身上突来的重量让她吓了一跳,「你要做什麽?」
注视著她酡红的双颊,汉斯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骚动,那是男性本能所产生的欲望。
「只要你答应把我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就放开你。」
闻言,她的脸再度蒙上一层冰霜,「我受雇来保护你,无法答应让你拿生命开玩笑。」
他撇唇一笑,「你真倔强。」
「我不信你能把我给吃了。」她冰寒的眸光狠狠瞪视著他俊逸的脸庞。
「这可是你说的。」他恶劣的一笑,陡地俯首再度吻住她。
她冰冷的唇紧抿著,毫无预警的抬膝朝他胯下用力顶去。
「啊!」汉斯叫了一声,痛得从她身上滚开。
希蒂雅连忙翻身爬起,看著他吃痛的模样,在心里大骂他活该。
「你这女人——噢!妈的!」他忍不住咒骂起来。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你再随便占我便宜,我保证让你断了命根子。」
她的态度跟语气在在显示她不是开玩笑的。
他强忍疼痛的站直身子,「好,你有种,我服了你。」
但事情不会这样就结束,不会的……噢,妈的,痛死了!
* * *
希蒂雅躺在被她移至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静静地看著窗外海景,看著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聆听著海水拍打沙滩时所发出来的美妙乐音,那种感觉有说不出的宁静与舒适。她终於明白汉斯为什麽执意要将床摆在落地窗前,因为唯有这样才能欣赏到这美丽的海景。
房间角落的大床上的男人再度翻转身子,希蒂雅将目光瞟向他,看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有点乐,谁教他三番两次轻薄她,活该睡不著。只是她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那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
床上的人突然跳了起来,吓了希蒂雅一跳,她连忙闭眼假寐,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知道他整夜辗转难眠的事。
汉斯夹带著满腔的愤怒冲向她,一肚子火仿佛快要爆炸似的难受,真想狠狠揪起这个该死的女人,将她从落地窗给丢出去,但看见她宁静的睡脸,却又感到不舍,最後只得用抽烟来发泄内心躁郁的情绪。
他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烟,目光看向与夜色融合成一体的海面,浮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面对这个窗口入睡已经快三十年,突然间做了这样的改变,他真的没法适应,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可倒好,抢他的位置抢得那麽理所当然,还在他辗转难眠时睡得如此香甜,简直让人火冒三丈。
有好几次,他真想将她从窗口抛出去,但又极力隐忍住满腔的冲动,只因他无法否认她这麽做碓实是为了他的安全著想,尽管这会造成他的失眠。但追根究底这不全是她的错,要怪就怪他那个爱大惊小怪的父亲,他才是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他就不必忍受这样的折磨了。
该死的!
他气恼的暗咒一声,熄烟回到床上,继续忍受辗转难眠的漫漫长夜。
希蒂雅偷偷睁开眼瞄他,见他虽回到床上却又辗转反侧,心口又涌起那种怪怪的感觉,像是……不忍,但为了他的安全著想,她必须狠下心,让他慢慢适应这样的夜晚。
* * *
希蒂雅缓缓张开眼睛,茫然的目光立即被窗外的景色给吸引住,她激动地坐起身,双掌贴著玻璃窗望著天际东升的朝阳,一颗心被日出的美丽深深震撼著。
这样的美景唯有在塔加克能见到,那麽……她是回到塔加克了吗?而塔加克恢复生机了?要不然怎么能再见到此等美景?
塔加克,她美丽的塔加克……想起思念的故乡,她只觉眼眶泛起一阵灼热,无法掩饰的情感丰富了脸上的表情。
汉斯一语不发的站在她身後,就著玻璃反射注视著她的脸色。在乍见她的乌黑双瞳被感情淹没的刹那,他心底深处泛起阵阵涟漪。
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虽娇小却强悍,在人前她骄傲冷漠,在人後……他深深地注视著她,因她此刻真实的一面而深深悸动著。他相信真实的她并不如外表那般冷淡无情,就如昨天她短暂的失神,那抹温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尤其现在,她眼眶中的泪水代表著她并非冷漠之人,她只是擅长在人前掩饰伪装自己。
「塔加克……」希蒂雅对著窗外的日出美景低喃,完全没有发现汉斯就站在她身後打量著她。
塔加克?汉斯陡地拧起眉头,心中突然涌起的不快因太过强烈而让他不敢忽视。他知道自己在生气,但这跟昨晚的失眠无关,因为他发现自己厌恶「塔加克」这个名字,他怀疑这个「塔加克」跟她关系匪浅,否则,擅长伪装自己的她不会如此真情流露。
他发现,他已经开始痛恨那个叫「塔加克」的男人了。
也许是突然察觉到背後灼烧人的目光,希蒂雅腰杆微微挺了一下,待转头看向他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惯常的冷漠。
「早。」她冷冷地开口。
汉斯双手环胸注视她,紧蹙的眉头充满了暴戾之气,彷佛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会扑向她这只小动物,撕裂她以做发泄,但,他不会撕碎她的,因为他最想撕碎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叫塔加克的男人。
希蒂雅回视一脸怒气的他,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药味,令她全身的细胞都处於警戒的状态。
「你看起来似乎很不愉快?」她斜眼睨视他,冷冷的声音配上没有表情的冰冷脸孔,就像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我是很不愉快。」汉斯绕过沙发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看向逐渐上升的太阳,「这景色似乎勾起你不少的回忆?」过度低沉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有些不舒服,而最不舒服的是他的心。
她待在他的房间里,心里却想著另一个男人,这让他的男性自尊大受打击,他无法忍受。
他拚命的提醒自己她不过是他的贴身保镖而已,他实在不该表现得像个吃醋的丈夫,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不愉快,很想对她发火。
希蒂雅蹙眉凝视他的表情,怀疑他眼底那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所为何来,一大早她是哪里惹到他了?还是他还在为她搬动他房间的摆设而生气?真没想到他是这麽小气的男人。
她的沉默让他因得不到解答而更加愤怒,他转眼瞪向她,「你怎麽不说话,」
「我不觉得有什麽好说的。」她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而且那根本就与他无关。
汉斯怒火沸腾的攒紧眉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生气的一次。她居然说没什麽好说,是不愿对他说,还是觉得跟他说是在浪费唇舌?这个该死的女人存心挑衅他的脾气,让他不痛快到了极点,很想狠狠地揍她一顿,当然,他是不可能会笨到再对她出手的,因为那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昨晚你睡得挺好的,喔?」他倏地转移话题。
他的问题以及唇边扬起的邪气让她愣了一下,她思考著他话中的意思,却始终猜不透他邪恶表情下隐藏的心思,这让她微微感到不安。
看出她的不安,他的唇弯开一个更深的弧度,猝然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拉近,一对充满血丝的眼近距离的审视著她细致的五官。
她回视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嚣张邪气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一颤,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脸上,撩起一股让她全身发毛的诡异感受,她悄悄握紧拳头,准备在他攻击她时反击。
汉斯低眸瞥了眼她握紧的拳头,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在她细致的五官上搜寻一圈後,胶著在她微启的唇瓣上。
希蒂雅警觉地僵了一下,来不及逃开便被他灼热的唇狠狠堵住了嘴。
该死的恶棍,一次又一次的占她便宜!她瞬间挥出手臂——汉斯早已有防备,轻轻松松抓住她挥来的玉臂制住他,将她推向玻璃窗,把她困在玻璃窗跟他的怀抱之间,让她无法遁逃,然後嚣张狂妄的吸吮她的红唇。
他要她永远记住这个领地只属於他,那个叫塔加克的男人最好滚远一点。
希蒂雅被他激烈的吻吓了一大跳,同时也被自己内心迷乱的感受骇住。他的唇好温暖,胡碴刺得她微痒,大脑明明警告她逃开,身体却不受支配,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汉斯发现她的无措与喘息,不禁得意的在心里大笑。很好,她对他还是有反应的,毕竟他的吻从来没让任何女人失望过,他相信她也是。他玩兴更烈的舔吮她的唇,努力地挑逗著她。
她怔怔地注视著眼前的俊脸,四片唇瓣的摩擦化作强烈电流传遍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又惊又爱又震撼却又好无助,一颗心卜通卜通地狂跳著。她没忘记昨天曾对他撂下的警告,但此刻她却连抬腿攻击他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身上的力气突然间被抽光,身子瘫软地往下滑。
汉斯伸手揽住她的腰,攻城掠地的唇不曾放开她半秒,尽情的汲取她唇瓣的芳香与甜蜜。这是他吻过最美好的唇,柔软中带著丝丝冰冷,更加撩动他的心。
他碰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却不曾尝过像她这样毫无热情却又有足够的魅力迷乱他的女人。她是个特别的女人,非常非常的特别。
他轻轻放开她,眼里闪著令人痛恨的笑意,指尖极具挑透的轻轻抚著她形状美好得让人叹息的红唇。
希蒂雅软弱地靠在他的怀里,全身不断颤抖著,想逃却又逃不开,只能任他指尖传出的电流剌激著她的神经。
汉斯相当满意她的反应,她愈颤抖得厉害就表示她内心的反应愈大,他深深地相信,她是逃不开他了。
他得意轻笑,再度俯首浅啄她的红唇,然後附在她耳边用霸道得让人不敢轻忽的口气这:「我、要、定、你、了。」
希蒂雅狠狠地倒抽一口气,眨动眼睫看著他,内心充满了慌乱无措。
他戏谑地笑看她,再度轻啄她的唇一下,松手任她虚软的身子跌进沙发,然後哈哈大笑的走出房间。
希蒂雅愣了半晌,虚软的身子在他的笑声刺激下缓缓恢复力气,眨眨一对乌黑双瞳,然後气得握起拳头浑身发抖。
该死的,她竟著了那恶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