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是同性恋?
一个身边不乏美女周旋、口口声声说要引诱她的大色魔,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一个三番两次对她毛手毛脚、对她性骚扰的家伙,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他还和陆曼娜火辣亲热的跳贴面舞、和前任女友藕断丝连念念不忘,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玻璃圈内的人?
雷震天若是同性恋,那她楚凝就是埃及艳后了。她还宁可相信猪的头上长角、乌龟在天上飞!这简直是鬼扯、荒谬、狗屁不通!
她才不信,绝对不信,打死她都不信!
更可耻的是,他居然还敢说要带她去见他的前任女友!他到底把她楚凝当成什么了?向前任女友示威的工具吗?
哦,去他的!她绝对不会被那个该死的雷震天所影响。他是不是同性恋是他家的事,她才懒得管他是零号还是壹号。
想是这样想,但一整天上班时间 楚凝却觉得心情恶劣,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管彦德好几次见到她面前来都懒得开日搭理。
“嘿,小楚!”管彦德没发现她的心不在焉,旋过椅背往她面前一坐,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干么?”她有些意兴阑珊,瞄了墙上的钟一眼,惊觉居然已经是下班时间。这就表示——她今天居然发了八小时的呆?
“你这两天很不对劲耶!”管彦德有些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怎么搞的,自从你这身淑女的打扮开始,我就觉得对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当哥儿们看待了!”
“怎么说?”
“你让我觉得……遥不可及!”管彦德苦着一张脸,“你这么漂亮,和我以前认识那个楚疑完会不一样,我连搭你的肩膀都不敢,很难适应耶!”
“除了外表装扮之外,我还是以前的我,没什么变啊!”楚凝耸耸肩。
“话是没错,可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他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她,“以前大家当你是没性别的兄弟、找你去喝花酒看美眉,你不也习以为常了吗?是什么原出让你完全改变,小楚?”
“唔,一定需要理由吗?”她轻哼着,“我本来就是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本就是天经地义、有计么好奇怪的?”
“恐怕你改变的不止是外表的装扮吧,小楚?”小凤从办公桌前探过头来,对她露齿一笑,“又去学插花又去学煮菜的,若不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哪个女人肯费这么多心思将自己改头换面?”
“奇怪了,我就不能打扮的美美的,自己欣赏吗?”她睨了小凤一眼。
“为了谁你心里有数!我要下班啦,拜!”小凤朝她摆摆手,转身出了公司大门。
楚凝微拧起眉毛,没吭声。她做的一切改变都是为了雷震天吗?当然不是!既然他只喜欢男人婆,她何必要让他称心如意?她就偏要打扮成这副淑女的样子,她就偏要花枝招展,他能如何?
“是为了我吗?管彦德笑嘻嘻的指指自己,“从今以后我不找你拼酒看美眉了,我要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仙女!怎样,小楚,你考不考虑和我约会?”
“对不起,我没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每到周休二日前一天,办公室里的人总是跑得特别快。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管彦德突然握住她的手,“你曾经问过我,想不想引诱你.也许现在该换我问你,你肯接受我的追求吗,小楚?”
啊?楚凝张大眼,怔怔的看着管彦德认真的表情。这……不会吧?和她认识了三年多、感情一直像哥儿们的管彦德,居然要……追求她?
怎么搞的,她的“改变”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回响”?大走桃花运不说,还使—向在她面前说黄色笑话的男同事变得谦恭有礼、让女向事争着问她是不是偷偷去媚登峰保养身材;连和她认识这么久都没有“火花”的管彦德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而促使她做这番改变的雷震天,不但对她的“美丽”无动于衷,还坚持她原来的“男人婆”装扮比较对味!老天,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哈,少无聊了好不好!”楚凝干笑了两声,不着痕迹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管彦德却死握住不放。
“我是说真的,小楚!”他严肃的说,表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楚凝这下子可是真的傻了。
“呃!我,我……”她含糊其词的想一语带过。和管彦德认识了这么久,要有火花的话早有了,绝不会等到三年后的现在。他们一向是最有默契的合作伙伴、最佳拍挡,平常开玩笑瞎扯谈惯了。她和管彦德可以是好同事、好朋友,但是——男女朋友?老天,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糟糕的是,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实在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更要命的是,汪兰花也在此刻自经理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管彦德紧抓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那一张精心描绘的脸蛋顿时垮得比风干了八百年的木乃伊还难看。
完了,这个误会可大了!楚凝在心里呻吟。
“你讨厌我吗?小楚!”管彦德显然眼里只有她,根本看不到站在另一边的汪兰花,仍旧正经八百的问。
“我当然不讨厌你,可是我和你……我不是……”哎哎真是一团乱,她怎么会惹上这等麻烦事来的?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就好啦!”管彦德皱着眉毛,“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还大的很咧! 她抓抓头发,用眼角的余光去瞄汪兰花,只见老佛爷还是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是不是……你有喜欢的对象了,小楚?”见楚凝一脸无可奈何,管彦德若有所悟的冒出一句,“你有中意的对象,你的这一身打扮也全是为了他。是吗?”
“我……”好吧,说清楚也好。她一咬牙,然后重新坐了下来,微叹了一口气,“是的,我是为了他!”楚凝轻声的说。认真的看着他,“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小管!但,仅止于是朋友。同事了这么久,你应该很明白我和你之间一直就像兄妹、像哥儿们,心情不好可以互相对苦水,但——那不是男女之情。”
管彦德沉默了一下。
“我明白了!”他过了半晌才说:“我来猜猜,那个让你会这么坚决的将自己变成淑女、让自己有女人味的男人,是雷震天?”
楚凝迟疑了会儿,然后耸肩,“对!”
“你爱是他了?”管彦德挑起一道眉毛,“别否认!若不是因为这样,你不会改变这么大!女为悦己者容,不是吗?”
她顿了一下,深思的道:“也许吧!”不知怎的,说出这个事实让她释然。坦自承认又如何?小凤说得没错,她是打算欺骗雷震天,又没打算欺骗自己,何必对自己的感情撒谎?
“他知道吗?”
“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很自负,认为我早晚会爱上地。”楚凝又耸耸肩,微侧着头若有所思,“感情这码子事儿是很奇妙的!遇上他以前,我从不觉得我这辈子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我的本能警告我要疏远他、对他保持距离,但感情总是战胜理智。”
“我了解。”管彦德皱着眉毛,“可是……不是我在背后道人长短,坦白说,我非常欣赏那个姓雷的家伙,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可也不少,你……”
“我知道!”她转转眼睛,一丝猫般狡黠的笑意泛上她的唇畔,“不过这不是问题!焉知道我不会将他从那堆莺莺燕燕中勾引出来,迷得他昏头转向的、让他非我莫娶?总要有些竞争和冒险才刺激,你说是吗?”
“哈!”管彦德大笑了起来,“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你不也将咱们企划部的王老五们迷得三魂飞掉两魂半吗?”
楚凝也微笑了起来,颇玩味的看着他。谁敢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她和管彦德即使做不成情人,但绝对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档和伙伴,不也快哉?
“我得走了!”她站起身,斜瞄了仍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汪兰花一眼,然后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还看不出来咱们经理对你一往情深吗,小管?汪姊对你好你心知肚明,不管你心里做何决定,也别把人家的心悬在半空中上下不得!爱在暧昧不明时最痛苦,你不明白吗?”
管彦德微蹙起眉,看了汪兰花一眼,没吭声。楚凝轻吁了一口气,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她对汪兰花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办公室。接下来没她的事了,就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吧!
出了一楼大厅,她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打算悠哉游哉的逛大街。今晚没事,也许她该先去超级市场买菜,回家试做前两天在烹饪班学到的新菜。前两天艾家玲才和她提到和路光周拍结婚照的事,要她空出时间去试伴娘礼服。算算离他们两个结婚的日期也没几天了,再过三个礼拜……
正要转身,她差点没撞上站在她身后的那一堵墙——
不是墙!她的眼晴由那堵厚实的胸膛往上看,正正的望进那张俊帅的男性脸孔。
无印良品、正字标记、包退包换,雷震天!
“我正在想着你再过三分钟不见人影,我就要上去找人了呢!”他慢吞吞的说。
楚凝不想理他,径自绕过他的身边往前走;他的手却更快一步的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
“干什么?”她瞪着他,“大街上目无法纪强拉民家妇女,你不怕我大叫?”
“你似乎忘了我们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楚小姐!”他瞄了腕上的表一眼,“我整整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又二十七秒,你不慰问一下吗?”
“谁管你等多久?你等到天塌下来被压死我都懒得理你!”楚凝不高兴的说:“我可从来没答应和你去见你的前任女友,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神经病?我说我、不、去!”
再说,哪有自称是同性恋的家伙硬拉着一个女人要去见他的“前任女友”?真变态!
“很抱歉,你别无选择,我已经和她说好了非带你去不可。”雷震天打量她身上的白色套装,合身的布料将她玲珑的曲线表露无遗,“这身打扮还不错,可以给她一个好印象。”
“我不会去!”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俊朗的脸上似笑非笑,“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要我扛你上去?”
“你……”哦,这个可恶的家伙!楚凝气极的想挣回手。她怎么会爱上这个既霸道又自私的男人?打从撞见他开始,她就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无药可救。
“你放不放手!”由眼角的余光,她瞄到他们已经引起不少注目礼了,“雷震天,我叫你放手你听到没有,有人在看了!”
“你不跟我上车,我保证待会儿会有更多人看。”
她狠狠的瞪他,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在他身是烧出两个大洞。
“选择在你,我不强迫!”
狗屎蛋,这还不叫强迫?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倔强的昂起下巴,挺直背脊,一言不发。可恶!她天杀的才不去。天知道除了他的前任女友之外,还有什么无法预见的事在等着她。
雷震天的眉毛微蹙,放松了箝制住她的手。
“怎么啦?”他伸出手去轻触她的后颈,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不愿意和我去见见她?她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人很和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楚凝仍然不说话,骄傲的下巴昂得高高的,心里却有一丝好奇正在扩大。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他这么看重且念念不忘?
也好,去就去,谁怕谁?
“这里是大街上,我不想让你难看!”她撇撇嘴。“我不管你要去见什么人,只要我不想再多待一秒钟,我会随时走人,听到没有?”
雷震天先是扬眉,忍俊不住,伸过手,他想搂她、她却敏捷的溜开,自顾自的上了车。
她倒要看看,这个对雷震天如此重要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原先楚凝以为雷震天要带她去的地方若不是什么西餐厅,就是某某法国餐厅之类的高级场所,这是很有可能的!雷震天不像个会对女人小气的男人 搞不好他那个“前任女友”早在餐厅里等着她这个“新欢”,打算当场上演一场“两女为一男争风吃醋”的戏码哩!
想是这样想,但是当楚凝发现雷震天将车开离市区时,她不禁好奇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忍不住问。由车窗往外看,这一带全是独门独院的别墅住宅区,每栋房子都大门深锁静谧非常……等等,雷震天该不会打算将她劫到这个沓无人烟的地方,打算对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去我的住处。”在她皱起眉毛的同时,他慢条斯理的接了一句,“我要你见的人现在在那里!”
“你和她同居?”她拧起眉毛,心里颇不是味道,“你这算什么同性恋?我看是色狼还差不多!既然你都和她住在一起了,怎么不干脆结婚算了?”
“我和她没有住在一起——显然我一直很想接她来和我住,但她不肯。”他淡谈的说。
她顿了一下,“为什么?”
“她说如果和我住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会害她没衔可逛.没东西可以血拚,她会闷死!”雷震天微笑了起来。“你总不能期望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会自己开车去忠孝东路逛街、看电影吧?”
啊?她的眉毛蹙起来了。六十岁的老太太?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了。她随着雷震天跨出车外,一眼便瞧见那位站在大门口,身材微胖、敦厚的脸庞充满慈祥笑意的老太太。她看着雷震天走向前去,给老太太一个很洋派的大拥抱。
“嘿,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养成迟到的坏习惯啦?”老太太睨了他一眼,然后转向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楚凝,脸上瞬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不介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给我认识吗,小子?”
“当然!”雷震天咧咧嘴角,伸手拉过她,“这是楚凝,我和你提过的,丫头,这是敏姨!”
啊?楚凝相信自己的表情也够滑稽了。敏……姨?她要见的不是他的前任女友吗?
“敏姨!”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楚凝还是点点头,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这个看来十分和善又开明的老太太。雷震天刚刚说什么?他和敏姨提过她?天知道他在敏姨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
“你一定以为要来见的,是震天在这儿生金屋藏娇的女人吧?”敏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疑惑,微笑的道。
“嗯!”楚凝老老实实的点头,“我本来不想来,是他一脸凶神恶煞、像上刑一样硬逼我上车的!”
“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向做不出什么正经事。”敏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半晌,然后笑嘻嘻的转向雷震天,“你这小子就是走狗屎运,你根本配不上人家!”
雷震天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敏姨回过头去,亲热的挽住楚凝的手往里走,一面嘟嘟嚷嚷的开始长篇大论,“别理震天这小子,来,咱们进去吃饭吧!我下午就来了,做了好大一桌菜,震天就是吃我做的菜长大的哩,你是他将来的媳妇儿,一定要尝尝不可!楚凝……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当然!”她有些不安。你是他将来的媳妇儿,这句话未免有点……
“那就好!楚凝丫头,你可是震天长这么大,第一回带回来给我看的小姐呢!”敏姨叽叽咕咕的继续往下说:“前阵子他告诉我要带个女孩给我看看,我还半信半疑了好久哩!你知道他一回来台湾就忙得没休息的时间,也根本没有空定下来安安定定的交个女朋友。而且他又没品味又没眼光,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交往!上回我还听说他和几个什么模特儿啦、那些娱乐圈的女人厮混……”
进了大门,楚凝大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摆设。客厅很大,地板铺满暖色系的米色地毯,一整面的大落地窗由白色的窗帘虚掩着。一组黑皮的大沙发、看来相当简单的电视音响组合、占满整个墙的黑色大书柜……这是一个俐落、阳刚气十足的单身男子住处。
不过这也很难说!她挑着眉想。地方这么大,前面的小庭园加上她还没看到的地方,占地少说也有二百坪。里说他没有和女人同居,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来过夜?这是很有可能的,雷震天可不像个不近女色的苦行僧。这一点她清楚得很!
进到厨房,楚凝一眼便看到摆满一整个桌子的菜,活像有十个人要来这里开伙一样。
“坐啊!楚凝丫头,别和敏姨客气!”敏姨热心的招呼着,楚凝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您别忙,敏姨!”她柔声的说:“我来打扰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能再……”
“哎哎哎!傻丫头,和敏婉说什么客气话。”敏姨宠爱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微叹了一口气,“震天是我带大的,等于是我的儿子一样,我还巴着等他结婚后当他儿子的保母哩!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对结婚这档子事儿不热中,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
“唔,”雷震天从鼻子里哼,“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外头那么多眼线,你还怕没人监视吗?”敏姨斜瞄了他一眼,满意的拍拍楚凝的手。“这回总算你有眼光!虽然你配不上楚凝丫头,但只要人家不嫌弃,你也该偷笑了!”
“敏姨,我不是……”楚凝干笑了两声。她想解释她并不是雷震天的女朋友,但是看敏嫂一脸兴高采烈、显然认定了她和雷震天是一对,她根本没机会插口。
“我告诉你啊,楚凝丫头,”敏姨睑一偏转向她,拍着胸脯保证,“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底细我可清楚得很!将来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敏婊,敏姨绝对替你修理他!”
“呃,我……嘿嘿!”楚凝轻咳了两声,偷瞄了雷震天一眼,只见他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想解释的意图。这是可想而知的!他那天不是说了吗?他要带她来让敏姨看看,让敏姨不怀疑他的“性向”……
一个愉快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饭后,楚凝和敏姨清理着桌上的碗盘,雷震天则是被敏妮赶出了厨房。
“我们女人在悄悄话要说,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
看雷震天一脸无辜的样了,摸摸鼻子出了厨房,楚凝忍俊不住。
“震天那小子啊,什么都不让人操心,就是脑袋瓜子钝了点!”敏姨摇摇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楚凝一眼,“不过我看得出来,那小子这回可是认真的!你也喜欢震天那小子是吧?丫头?”
“我……”楚凝迟疑了一下,然后耸耸肩,“那又如何?对他而言,我也只是他众多女性朋友中的一个罢了,没有什么特别。”
“是这样吗?”敏姨惊异,“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亲口说过他只爱男人吗?她没吭声。或许他的目的只想征服她罢了。这下倒好,他的目的达到,他将她从粗鲁的男人婆转变成现在这个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的女人,他却说他根本是个同性恋!
“敏姨,你曾经想过吗?”楚凝有些犹豫着该不该问:“你有没有想过,震天他一直迟迟不结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还没遇到你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敏姨一脸她问了废话的表情。
“我不是说这个!”她有些尴尬,“我是说,震天他有没有可能是那种,呃……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的那种……”
“同性恋?”敏姨替她说了出来,笑咪咪看着她一脸呆愣的表情,“哎,别以为敏姨年纪大了就不懂这个,我还是尽量让自己跟得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的!可是……震天是不是‘同性恋’?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她顿了一下,“是他自己说的。”
“他自己说的?”敏姨的眉毛皱起来了。她想了半天 然后看了楚凝一眼,压低了声音,“丫头,你老实告诉我,震天有没有曾经对你毛手毛脚的,就是……男人想要女人时会做的一些动作啦……之类的?”
啊?楚凝张大口。没想到敬姨居然这么前卫,这种事都可以这么大刺刺的问。
“有没有?”敏快看起来很严肃。
“我……”还用问有没有吗?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根本不信雷震天是同性恋,还需要这样旁敲侧击的“证实”?
光看她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表情,敏媒猜都猜得出大半。
“有,对吧?”敏姨说得轻描淡写,“再说,你总该可以感觉他的反应吧?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是假装不了的,既然如此,震天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
搞不好那家伙是双性恋哩!楚凝秀眉微颦,想到他每回吻她,她不由得全身发热。他的反应是再明显不过的。既是如此,雷震天干么对她撒这种谎?
“如果你仍有怀疑,那我教你一个方法,如何”敏姨凑近她,笑得坏坏的,“找个机会再试试他的反应。不要过火,只要测试他是不是真如自己所讲的、对女人没兴趣就好,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楚凝扬起眉毛,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真邪恶!”她咕哝。
“不邪恶怎么知道震天那小子在搞什么鬼,你说是吧。”敏姨笑嘻嘻的说,端着切好的水果出了厨房。
接下来的夜晚,楚凝就这么看着敏姨和雷震天两个人斗嘴,尤其是敏姨,简直像现宝一样把雷震天小时候的趣事全挖出来,让雷震天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她只是倾听着、微笑着、抱着一个大靠枕,将自己窝在雷震天的沙发上,很久以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开心过了。
唔,雷震天大概对大沙发有特殊癖好,连家里的沙发都和他办公室里的一样,简直大的可以当床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着敏姨站了起来,听见雷震天的声音在说:“今天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敏姨。”
楚凝坐起身,壁上的钟已经指向十点半,她这才惊觉时光飞逝。
“不用不用,我跟我儿子说好了叫他十点半来接我,他这会儿也该到了。”敏姨亲热的去拉楚凝的手,认真的说:“楚凝丫头,你要帮我好好照顾震天这小子,他们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没有我们女人哪,简直邋遢脏乱的跟猪一样,你要多包涵,下回让他带你来我那儿,嗯?”
说着说着,敏姨还向她眨眨眼,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楚凝简直啼笑皆非。
就在此时,一阵车声从门外传来。
“瞧,我儿子真准时!”敏姨笑呵呵的往门口走,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别送了,我走啦!”
楚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敏姨上了车,车子驶山了庭园前。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安宁,静寂的只有夜虫鸣唧的声音。
“啪!”一声,客厅里的灯关掉了,只剩一盏柔和的小灯;落地窗外的灯光微弱的透了进来,在厚地毯上漾了一圈银色的光。
她半侧过身去,雷震天就站在她身后,将一杯橙黄色的液体递给她。她接了过来,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显而易见的,不是果汁。”他仰头喝掉了杯中的液体。
“你想灌醉我?”楚凝半开玩笑的问:“酒里面没加什么下流的东西吧?”
“你只能信任我!”他耸耸肩,“如果真加了什么东西,你也只好认了!”
“无所谓,反正你是同性恋嘛!”她学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那辛辣的液体由她的食道一路往下窜,呛得她差点没咳起来。
“由此可知你根本不会喝酒。”雷震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那天在PUB里,我还以为你酒量很好哩!”
她不置可否,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客厅的另一边有个房门是敞开的,楚凝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是个颇宽敞的房间,三面墙壁全是书柜,藏书之多简直到了一个小型图书馆的地步。
她好奇的浏览着架上的书籍,目光在那张大的惊人的工作台上停了下来,看见其上架构完整的设计蓝图和建筑模型。
“这只是我平常工作赶设计图的地方,楼上还有一个更大的工作室。”雷震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公司最近怎么样了?”她问:“工程开始动工了吗?”
“呃!一切顺利,看来我原先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来到她身边,伸手去翻放置在工作台上的设计图稿,“这两天我正在和一位景观设计师讨论社区规画的问题,希望能创造出行活机能与文化空间都符合现代人需求的绿意中庭!无论是造景、假山和花草树木等,建筑都必须和住户达成共识,营造出住户乐于亲近的花园庭园。别忘了我们的主题是建造一个恍若威尼斯般倚水而立、有绿意有庭园的景观住宅。”
楚凝扬扬眉毛,“这么高品质的房子,加上你这个名建筑设计师所抽的佣金,想必造不于菲吧?”
“精致的小型社区诉求对象,原本就是要求品味卓然和大空间的雅痞人士!”他有些心不在焉,用一手去轻撩她肩上的发丝,‘你的头发留长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清汤挂面的妹妹头。”
“呃……头发总是会长的嘛!”她含糊的说着,有些不安的闪了开去。他靠近的温暖气息令她身躯发热,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令她不自在。是因为那杯酒的关系?
“你喜欢敏姨,是吗?”雷震天显然也看出了她的闪避,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
“嗯!她是个很慈祥的女人,挺像我妈的。”她微侧着头看他,“你很尊敬她?”
“当然!她几乎可以算是我的另一个母亲!从我母亲过世之后,她是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
“她是你母亲的姊妹?”
“不是!敏姨是我们的管家,在我五岁那年到雷家来的。”他淡淡的说:“从小到大,我见到敏姨的时间,比见到我的父母亲时间都多。每天放学回家,只有敏姨陪我吃饭、做功课,你能想像那种情形吗?”
哦!楚凝垂下睫毛,瞪着面前的书柜发呆。她感觉他悄悄的移了过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颊边印上一吻。
“无法想像,是吗?”他低语。
“我……不懂!”她微蹙着眉毛,“也许是我从小过得太安逸,我的家庭很健全,我无法想像那样的生活。”
“所以,你无法想像得到一个人在异乡求学、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孤独和寂寞!”他轻吁了一口气,漠然的笑笑,“一个人的生活并不好过,只身在英国念书那些年,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我曾经很颓废的一连七天混在酒吧里喝酒,也曾经浑身脏兮兮的醉倒在路边,直到我的室友找到我为止。若不是他苦口婆心的劝我、将那个生活糜烂的一塌胡途又不思振作的雷震天拉出了泥沼之中,也许现在我还会窝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一个角落和蟑螂老鼠作伴呢!”
她回过头来看他,他眼里的漠然和苦涩撼动了她的心灵深处。这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玩世不恭、惟他独尊般霸气的雷震天,也不是那个对工作狂热积极的雷震天。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萧索落寞的男人。
“你的父亲呢?”她停了一下,轻声开口,“没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子女的,再说那天你和他……并不像水火不容的样子。”
雷震天只耸了一下肩膀,简单的说:“谁恨自己的父母是幼稚的行为,换个角度想,若不是他的鞭策,也许现在的我会在街头混太保流氓也说不定,骅威也不会有雷震天这一号人物了。”
“你现在也是声名狼藉,不比流氓太保高明到哪里去!”楚凝轻哼着,“别忘了有杂志绘声绘影,说你什么……靠某富婆的资助才有今天,摆明了说你这个建筑师的头衔是靠女人的钱买来的,嗯哼!”
“你信?”
“我只相信无风不起浪!”她对他露齿一笑,“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人包眷,不用终日在外头奔波赚钱有啥不好?前提是,你要有办法让你的容貌数十年如一日,到六十岁时仍然身强力壮、精气十足!”
“小鬼,你把我当成什么?就算有人要资助我,也得要我有时间!”他敲了楚凝的额头一记,笑得一脸邪恶,“再说,当我面前有个源亮的小女人在对我微笑、摆明了勾引我时,我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别忘了我是有原则的。”
“真高贵的情操!能让一向挑剔、声名狼藉的雷震天看上,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她从鼻子里哼,却遮掩不住那抹一直要涌上来的笑意。
“这个挑剔又声名狼藉的雷震天一向是名不虚传的,你想不想证实一下?”他半真半假的说。
楚凝微笑了起来,目光缓慢而仔细的扫过那张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刚毅的脸庞。他的眼眼闪闪发光,漂亮的薄唇往上弯起一个弧度。她愈来愈了解他,愈来愈无法抗拒被他吸引!她渴望自己成为他的一部分,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楚凝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温柔的轻触他粗糙的颊,感到心中掠过一阵柔情。他立刻覆上她的手,将炽热的唇压在她的手心里。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紧绷,那对深幽的眸子却没离开她的,大手仍占有的圈在她的腰间。一股慵懒的感觉由背脊往上窜,她像是被地催眠了般浑身发热,觉得好放松。
“我以为,你要带我参观你的房子。”她浅笑的对着他,可以感觉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握紧了。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颈间的脉博剧烈的跳动,那小巧诱人的红唇离他好近好近,那让他必须极力刻制住自己才没有冲动的吻上去。
“别这样看我,丫头!”雷震天费力的转过头去,声音平板,“你知道我一碰到你会发生什么事,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虽然感到颊上一阵躁热,但楚凝仍然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她一手攀上他的颈项,眸子大而迷惘,刚才那杯酒给了她勇气,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他没有反应,她只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起伏的胸膛。
“你说你是同性恋,只喜欢男人!”她用唇去轻触他的,在他耳边邪恶的低语,“若是真的,那我根本引诱不了你,若你只喜欢那个男人婆的楚凝,那现在这个诱惑你的女人也打动不了你,不是吗?”
雷震天盯着她好一会儿,眼里闪着饥渴和欲望。他的手臂猛地圈紧。
“你在试探我吗,女人?”他粗声的道:“你知道我想要你,想得发疯!但现在的你是谁?是那个对我大吼大叫的粗鲁男人婆,还是这个正在逼垮我自制力的诱人小女巫?”
她沙哑的轻笑,“你想要哪一个就哪一个!”
“两个都要!”他低吟一声,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寻找她的唇。
楚凝张开自己的唇,用相同的欲望迎接他的。她的手轻滑过他宽阔的背脊,轻撩他颈后的短发,并环住他的颈项。他的唇温暖而诱人,他的吻猛烈而需索,她无法抑制的渴望他的吻,双腿颤巍巍的贴着他强壮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挑逗的太过火了,但她无法停止。她当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知道明天清醒之后她将会后悔今晚的主动诱惑,但是她无法拒绝他索求的吻,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反应。
雷震天的喉间发出呻吟,将她拦腰抱起,直到她感觉自己背触及柔软的垫褥,他坚硬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将脸埋进她带着幽香的发丝。
“你醉了,丫头!你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他的唇在她裸露的颈间游移,嘶哑的低喃,“趁我现在还想尝试做个君子,赶快阻止我!”
楚凝轻喘着,费力的张开双眼,似乎正在努力想了解他的话。她看着他乱蓬篷的黑发、那坚毅而迷人的嘴、那对在黑暗中黑幽深远的眸子。她知道自己该阻止他,但是她的身躯太过慵懒、她的感觉太过清晰的察觉到他的存在。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她明白这一刻自己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抉择。
“我不要阻止你!我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低喃,“爱我!”
他目光炽热的看进她眼里,她没有说话,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迷幻眼神看着他,眸子透出温柔的光芒和纯然的默许。他压下身来,温柔的轻吮她的唇,大手温柔的滑过她纤细的窄腰,轻探那浑然天成、柔美的女性曲线。他的气息温热,唇舌轻柔的咬喃拨弄,传送一股战栗直至她的背脊。
她轻吟一声,将脸埋入他坚硬的胸膛。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他们之间的引力太过强烈,无论明天如何,他是她的,至少目前是如此!
她再度轻叹,心甘情愿的攀住他的颈项,用全身的细胞回应着他,献上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