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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坏妹妹 第六章

  大得离谱的双人床上,应有悔仰躺著承受雷霆的求欢!今天他似乎特别兴奋,做爱做得特别专注、投人,她该满足了,不是吗?

  不过,这种建筑在谎言,欺骗与背叛下的不正常肉体关系,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想到这儿,她便觉得一阵难受,更加搂紧怀中的厚实身躯,只要他还要她,而她能紧紧的跟著他,就算要她下地狱,她也甘愿。

  雷霆完事後,照例会到浴室冲澡,应有悔躺在床上,缓缓缩著身躯,紧闭双眸,感受心头那抹震撼,一种直达她心灵深处的震撼。

  他光裸著上身出来,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贪恋的瞅著她那慵懒的模样;他叼了一根菸,打开一瓶白兰地,倒入玻璃杯中,独自品尝著。

  “我也要。”应有悔撑起上半身,曲起膝上手支著额头,欣赏著他的阳刚俊美。

  “不行,你还未成年。”他拿著酒杯轻轻摇晃,杯里的冰块撞击著玻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深深的凝视著她不满的表情,发现,无论她在床上怎麽放荡,在获得身体上的满足之後,她的眼神依然清澈明净,浑身上下流露出乾净自然的特质,她并没有因情欲而乱了心,反而是他,愈来愈爱她这副曼妙的身子,和这张美丽的容颜。

  “下个月我就满十八了。”应有悔柔和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地交织著沧桑与天真的矛盾气息,红色的唇微微笑了,“我做得还不错,对吧?”

  “说真的,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我还真以为你被他强暴了,”他坐上床,抚著她的颊,“你哭得那麽伤心,眼泪如此逼真,任谁都会被你的模样所迷惑。”

  她笑得更甜美了,在柔和的室内照明光线下,她小巧精致的脸蛋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眼眸中的流光似乎更深邃了,“我从来不为自己流泪的,不过,为了取得在场众人的信任,流泪是必要的手段。”

  “那些布置,你全照我的话做了?”他的手爱抚地滑过她白皙的背,诱人的柔嫩丝绒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他的衣服是我脱的,那个部位沾染的是蛋白,我身上的吻痕则是你留—下的,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又有谁能看透?”

  她将脸偎进他的大掌,像只满足的猫咪贴进主人的怀里般。她讨厌看到别的



  男人的身子,但她只是一个工具!能有什麽选择?

  “他的满足感是怎麽弄的?”雷霆的声音紧绷,在脸上有著浓浓的占有欲,只可惜他们谁也没发现。

  “我带著手套帮他解决的啊!虽然我没做过,不过,好在他并不太费时,很快就解决了。”她的脸被他的大掌抬起,正好迎上他狂怒的眼。

  “我没教过你这个。”他甚至不敢去想像那种画面,怕自己的怒火会一发不可收拾。

  “反正既然要做,何不让他彻底的相信自己犯了错。”应有悔不解的看著他不悦的神情,“事情不是很成功吗?为什麽你要生气?”

  雷霆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你不能大意的认为自己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

  “你……在乎我吗?”她幽幽的问。

  校园中,依然如往常一样,学生、老师正常的上下课,但那倒楣的李泰生已被退学,而李家双亲心中有愧,找她道歉了好几次,她还能怎麽样?

  她只想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尽量将後遗症降到最少,但在校园里,这件事已经沸沸腾腾的被传开来,纸终究包不住火,传到後来,甚至有另一种声音说是应有悔勾引李泰生……

  反正,她已经偏离了道德规范,受到这种传闻的伤害,也只有咬牙认了,怕只怕,这件事终究会传到太爷的耳里,到那时……

  “我对属於我的人向来保护周到。”雷霆小心翼翼的措辞,在心有所属的情形下,他给不起另一个承诺。

  我属於你吗?应有悔好想这麽问。

  她笑容不减,唇角却带著一丝忧伤,“我做得很棒,所以你该给我点奖赏,是吧!”



  他蓦地心动,明白她心中的渴望,“你要什麽?”

  “像个情人般的温柔拥抱。”她坐直身躯,雪白的双臂勾住他的颈项,轻轻收敛起忧伤的情绪,她好不容易才见著他,她不想惹他讨厌。

  他用双手搂住她的腰,“我不是已经抱过你了?还是嫌不够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他打趣的说。

  原则上,他是不反对再要她一次的,面对这个天生尤物,要她三、四次可能都嫌不够。

  “色鬼!我要的是不带任何色彩的拥抱。”她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原来人与人之间也可以这麽单纯的分享彼此的温暖,从没有人这麽对待过她。

  “有悔,你真容易满足。”瞧她像个孩子般靠在他的胸前,令他不经意地流露出爱怜。

  “我还要一个吻,情人间的吻。”她抬起头,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已退开,小手拉紧身上的被单,“对不起,这样就可以了,让我满足一下心里的幻想,假装你真的是我的情人。”

  雷霆愕然的瞧著她,这哪是吻,她根本只是轻轻的碰触一下,然後就受惊的退开了,亏她还是个女人,身子也早已被他爱过好多次,骨子里却如此纯情。

  他对她并非全无感情的!和她上床之後,他常会有些愧疚感,因为他知道自己爱的是童秋人,也只承认童秋人是他的女人,至於她……他只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对於她最想要的爱与承诺,他给不起。

  啊!她真差劲,又是他心烦了,瞧他双眉蹙得死紧,她的心也会痛啊!

  她可以转开话题说:“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秋人正好要离开,我悄悄的躲开了,没有让她发现,她看起来似乎还不错,那件事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影响了。” 

  雷霆闻言,立刻咧开爽朗开心的笑容,「真的?你也这么认为?其实,秋人



  这几天还是很难过,李泰生那个懦弱的小鬼,连通道歉的电话都不敢打,不过,秋人倒是已逐渐恢复原来的生活步调,再也不提他了。”

  他仍旧兴奋的继续说著,“秋人迟早会明白那只是一时迷惑!李泰生年轻,而且莽撞,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秋人、供给秋人想要的生活。但我不同,我一直爱著秋人,从她五岁开始,我有的,秋人一定有;我吃的,秋人也吃过,她根本不知道人情世事,她是被养在温室中的小花,甚至不懂什麽是真正的爱情。”

  望著他热切的眸子,应有悔的身子不自觉的缩成一团,一股寒冷不断的自她心底深处涌上来。他只爱童秋人啊!就因为这样,他便任意糟蹋她的身子与情感!偏偏,她又恨不了他。

  “秋人自从那件事之後,也不来学校上学了,是你的意思吧!”

  “反正她对学校的课程兴趣本就不大,是我瞧她在家里闲得无聊,才替她安排的。”他按熄香菸,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秋人最感兴趣的是逛街和旅行,她正在找补习班念英文,或许过一阵子,我会陪她去旅行。”

  “这样啊!”应有悔微微一愣,然後苦涩的说:“她好幸福。”

  他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迳自拉著她躺下来,“陪我躺一会儿。”

  “我……”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只顺著她心里的一丝贪恋吧!

  他紧搂著她的身子,软玉温香的感受令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以後不要等到学校放假,我每天都去接你回来。”他突然有种想每天拥著她的冲动。

  她愣愣的听著,而後叹了一口气,“不什能的,学校禁止外宿。”

  “那就休学吧!反正校园里难听的声音这麽多,我也不想让你独自面对那些难堪。”早该这么做了!他一直想跟她提起,现在正是时候。

  她微微发愣。他看出来了?怎麽可能?自那天後,他没来过校园,直到一个礼拜後的今天,他们才再次相见,他是怎么看出她隐藏在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在校园发生那种事,无论错的是谁,你的立场都很尴尬,即使师长们有心禁止那些谣言,但想完全压下并不容易,”他紧紧搂了她一下,不发一语的她令他心疼莫名!“我无法阻止那些谣言,不过!我可以提供你远离伤害的地方,搬到我这里来吧!”

  应有悔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她觉得好累、好苦。她怎会这麽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人,把自己弄得这麽悲哀?而且,老太爷要是知道她休学的真相,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当所有的事情传扬开来时,或许就是她和她的爱化为灰烬的时候。

  她知道他俩没有明天,因为雷霆并不爱她,即使他愿意让她躲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当他的玩伴,但这种“共犯”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会结束,她依然得离开。

  “有悔,考虑看看,我不勉强你。”虽然嘴上这麽说,他却希望她的回答不会是否定的。

  “如果我背叛你,把真相告诉秋人呢?你会怎麽对我?”她热切地望著他,藏在胸中许久的话终於说出口。

  雷霆毫不温柔的抬高她的下巴,“你不会的,因为我会在你说出之前,先杀了你!”

  她心头一颤,深邃美丽的眸子紧锁著他的,“哼!说什麽我也不会让你有讨厌我、甩开我的机会,别忘了,我们是共犯,就算将来会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要紧紧的跟着你,直到跌入深渊为止。”她故作轻松的说。

  “这样的爱意真令人害怕啊!不过,我受够了把时间花在谈论这些事情上,”他翻过身,覆上她的娇躯,“既然你不愿意休学,今天就让我好好的喂饱你吧!”

  她柔顺的伸出双臂,迎接他另一波的攻击,身与心同时陷落。

  如果,她和他之间连这点肉体关系都不存在了,她还有什麽可以留下?怕是……连灰烬都没有了吧!

  数日後,在政商界德高望重的应老太爷亲临圣风学园,众人都以为应老太爷是来探望、安慰应有悔的,却没想到他一见到应有悔,便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应有悔跌坐在校长室的地上。

  “应老太爷,有话好说嘛!别在这里动粗啊!”校长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摒退不相干的人,关上校长室的门。

  “你干的好事,丢尽我应家的脸,我非打死你不可。”应老太爷举起龙头拐杖,狠狠的打在应有悔的身上,任谁都不敢相信,一个看似快八十岁的人了,力道却大得吓人。

  “太爷,我……我又没有做什麽坏事。”应有悔忍著背上的剧痛,用手护著头脸,大喊冤枉。

  “你还敢说?!现在外头都在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勾搭上野男人,还在校园里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我是冤枉你吗?”应老太爷愈说愈生气,又忍不住打了应有悔好几下。

  “我……我没有。”应有悔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挨打,可那不是因为老太爷特别宠她,而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过她。

  “这是王立委家的人告诉我的,难道他们会造假吗?王立委坚持要退婚,在我一再的追问下,他才老实的告诉我!如果你自己品行端正,人家为什麽会这么说你?”

  气人哪!好不容易攀上政治前途极被看好的王立委,没想到全让她给破坏了,应老太爷最气的就是这一点。

  “我……我也是不得己的,是别人对我动手!我又没有主动。”应有悔嗫嗫



  嚅嚅、楚楚可怜的说道。心里却在暗喜,王家趁此机会退婚,她正好省了麻烦。

  “你还敢说?!”老太爷怒火更炽,“你知道现在外头都怎麽说你?说你是一个可以随便跟人上床、水性杨花的贱货!这样一来!将来谁敢要你?上流社会哪有你容身之处!”

  更甭提她空有一张姣好容貌,却落得如此轻贱卑微的下场,现在就算要再替她找门好亲事,也不会有好人家要她了!也许,卖给人家当小老婆是最好的方法。

  “清者自清,我又没做什麽坏事,别人要怎麽想、怎麽说,都与我无关。”应有悔强撑著不让自己被他的话刺伤,反正在老太爷的眼中,她已失去利用的价值了。

  “是啊!老太爷,应有悔的事情,我们校方也不是全无责任,我们会好好约束其他学生的。”校长婉言相劝。

  “你们要怎麽负责?”老太爷利眼一瞪,“我们应家的名声因此而损坏,你们赔得起吗?”

  “我们已经让对方自动退学了,他们也受到了教训。”校长的脸上吓出薄汗。

  “这样就算了吗?我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送到你们手里,看你们是怎麽教的!”老太爷的怒火转移到无辜的旁观者,喷出的烈焰足以烧死在场的人。

  “我……我们……”

  “老太爷,迁怒别人是没有用的。”应承中刚进门,见状,只得硬著头皮上前劝道,在他後头跟箸的是不情不愿的金郁娘。

  校长一看又是两个大人物到来,几乎吓破了胆,若在平常,她会很欢迎这些人物的造访,但现在,她宁可不要面对这等阵仗。

  “校长,这里暂时借我们一用,等有了结果後,再请你进来。”金郁娘虽然



  用词委婉,不过,强势的作风仍表露无遗。

  “是、是,请慢用。”校长口不择言的说道,连忙退出战区。

  “爸、妈。”应有悔坐在地上,心头陡地发寒。

  金郁娘挑一张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椅子,优雅的坐了下来,“太爷,这就是你所谓重要的事?”

  “王家决定不和应家联姻了。”老太爷将龙头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击,生气的往沙发上一坐。

  “很好,反正我瞧他们也不是很顺眼。”金郁娘瞧瞧涂满蕙丹的手,语气不轻不重的说:“有悔,你这回闯的祸实在太大,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我不必再和王家周旋。”

  “应家大好的政治前途啊!全让她一个人破坏光了。”老太爷仍是怒气腾腾的说。

  “太爷是指在当议员的应家老大,和正准备选立委的老六?”金郁娘不用猜也知道老太爷心里在想什麽。

  “不错,如果能攀上王立委这条线,我们应家就能恢复往日的荣耀。”老太爷仍沉迷在昔日能呼风唤雨的美好记忆中。

  “难哪!王家的势力有限,若是用过多的金钱铺出一条从政的路,未免太浪费了。”金郁娘习惯性的泼老太爷的冷水。

  “你还是老样了。”老太爷怒意已稍缓的说。

  “太爷过奖了。”

  老太爷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目光移到应有悔身上,便沉下来,“她该怎麽办呢?王家拒婚的态度这麽强硬,不用多久,想必整个上流社会都会知道这件丑闻。。

  金郁娘皱皱眉,纤指在桌上轻敲,”真是麻烦,你怎麽就学不乖呢?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将来还能指望谁?”

  应有悔沉默不语。他们向来都是这样,先问利益,再来论及她的心情与感受,而她那“多馀”的身分,又让他们相当为难。

  “跟我回去。”老太爷突然做了决定。

  “回去?”应有悔猛地抬起头,“回大宅?”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老太爷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准备先让应有悔消失几年,当人们逐渐淡忘她的事情後,再让她出现,届时,再能看看上流社会中有儿子的人家对她是否仍有兴趣?

  “太爷的意思是要她转学?”应承中加入讨论,毕竟这事牵扯甚大,对这个女儿,他多少也有点责任。

  “不,是休学,反正读再多的书也没有用,更何况,现在不论她走到哪里,人家都认得出她的长相,连带的也会想起她的事情,倒不如教她在大宅里住几年,让人们逐渐淡忘这件丑闻。”

  应有悔慌了,如此一来,她不就等於被应家软禁了?她不要再回到那阴森森的宅子,不要再过那种被人操控、没有希望的日子。

  “太爷,我求求你,别让我休学,我发誓我会乖乖的!哪里也不去,什麽都不做,只求你让我继续在这里读书,好不好?我绝不会再让应家丢睑的。”她跪在老太爷面前苦苦哀求。

  “不成,你已经丢尽应家的脸,现在就给我回去!”

  “有悔,太爷这麽做很有道理,你就乖乖听话。”应承中拍拍她的肩,将她半扶半拖的拉起来。

  “不,我不走,我不要回去,你们别逼我。”应有悔像发了狂般,死命拉著老太爷的衣袖。她不能就此屈服,她知道她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但绝不能用夺去她的自由的方式来惩罚她。更何况,她还想跟雷霆在一起,他们的肉体关系没有爱为基础,如果现在离开,雷霆马上就会忘了她,她不能失去他!

  “有悔,这是你唯一的路,不管你做什麽,你始终是应家的子孙。”老太爷冷冷的瞧著她,失去利用价值的应家人,在他眼中是最卑下的,既然她自甘堕落,就别怪他狠心。

  “如果我不做应家人呢?”把心一横,她说。她全都不要了可以吧?应家从没有给过她温暖,现在又要夺去她生命中唯一的幸福,她索性先放弃应家的“名分”。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上她的左颊,“不要脸的东西,再敢说一次大逆不道的话试试看。”

  “太爷请息怒,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回去好好劝劝就行了。”金郁娘打了一个呵欠,好累,她最讨厌面对应家的事,尤其这几年,在她好不容易退出应家的暴风圈後,更深觉自由的可贵。“应有悔,你该知道自己的身分,如果应家都不欢迎你,你还能上哪去?”

  金郁娘的话让应有悔含恨的抬起双眼,“从小,你便一直说我是个多馀的人,难道我的存在真的令你这麽痛恨吗?”

  金郁娘怔了一下,才又无情的回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留在应家。”

  “我是绑著你的脚,还是捆着你的人?都没有,不是吗?你凡事只想到自己,只要事情一不合你的意,就全是他人的错,你自己有好好的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吗?”应有悔站起身来,多年的屈辱一古脑儿地全部涌上来。

  “你不是我想要的,我为什麽要对你付出我的关心?”金郁娘嫌弃的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们,既然如此,何不放我自由,别再管我?”她看著金郁娘,然後转向老太爷,“老太爷,你不过是想增加应家的势力罢了,我没有用,根本帮不了你,你就放我走吧!”

  “你休想!”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翅膀硬了,讲得出大道理了,就想撇清所有的一切?你作梦。”

  “太爷。”应有悔悲哀的朝老太爷大喊,又转头看看一旁不说话的父母,无助的发现她居然一点外援都没有。

  “承中,还不捉住她?我们马上回家,我要亲自锁住她,直到她死心为止。”老太爷一声令下,应有悔只好转身就逃。

  但她身上的伤阻碍了她的速度,应承中只是站在门口招来两个保镖,就轻松的将应有悔逮住了。

  “我们回去。”

  “不,我还有东西放在宿舍里,很重要的东西。”应有悔几乎要绝望了,眼眶凝聚起泪,感觉距离她心爱的男人愈来愈远了。

  “东西让人去拿,我们现在就走,我再也受不了你的愚蠢。”老太爷拄著拐杖,率先走出了校长室,只因他相信应承中会照他的吩咐替他办得妥妥当当的。

  金郁娘走过她的身旁时,若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什麽也没说的离去。

  她一直以为这个女儿应该是逆来顺受的,到底是汁麽改变了她?但金郁娘不愿仔细去探究,她关心的永远是她自己。

  应有悔绝望的掉下泪来,她的手被人捉得好痛,但怎麽也比不上心里的痛,难道她就在一定要被关任应家大宅,过著没有欢笑、没有希望的日子吗?

  “把眼泪擦擦吧!”应承中让两个保镖放开她。

  “我没有流泪。”应有悔仍是倔强的说。

  “倔强是没有用的,应家的人每一个都比你还固执。”应承中摊开手帕,动手替她擦去泪水。

  她的泪愈掉愈凶,彷佛要洗去内心的悲哀。

  “如果不回去,你有落脚的地方吗?”应承中弯下腰,与她的脸平视著。

  “呃?”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果有一丝丝的可能,这是不是代表他会帮她呢?

  应承中拢拢她的发,“这麽惊讶!都不像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有悔了。”

  “爸。”她唤出许久不曾出口的字眼。

  “如果我答应放你走,不用回应家老宅,你要去哪里?”他又重复问了一次。

  应有悔想起雷霆,“有个朋友,他一定会收留我。”而且绝对隐密,因为雷霆也不希望让她曝光。

  “瞧你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的模样,那个朋友是男的?”他有些感慨,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是的。”应有悔老实的承认了,“爸会反对吗?”

  “你跟他只是朋友的关系吗?”

  “我爱他。”她说的肯定,只不过,她知道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这样就够了。我也不再问下去,你长大了,许多事情已经可以自己作主,不需要我再替你拿主意了。”应承中搂著她站起来,“现在去收拾收拾,我送你出去。”

  “爸。”她感动极了,没想到向来怯懦的父亲会在此刻伸出援手。

  “我自己也在奇怪,怎麽会忽视你这么久?”若不是刚才她指责金郁娘的那番话,他到现在还不曾体认到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差劲。

  应家有太多事都不正常,就像因利益联姻而成就的脆弱婚姻般,他和金郁娘已经是个悲剧,若再连累下一代,那就更不应该了。

  “爸,太爷那边怎麽办?”她这一走,大概就不会再回去了,而可怜的父亲就得独自忍受老太爷的怒气。

  “只好跟他说你逃走了,而我没用,连追都追不上。”懦弱归懦弱,应承中倒是颇能应付精明的老太爷,老是有办法让老太爷气到忘了正事,“太爷始终认为我是个没有用的人,既然这麽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是理所当然的罗!”

  “不会有事吧?”应有悔对父亲露出难得的关心。

  “放心吧!大不了,被他念一顿就是了。”

  父女俩相视一笑,觉得彼此从未如此亲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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