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花家喜事连连,大姑娘风筝嫁给厉风镖局的大当家厉千孤为妻,生下了一对十分可爱的孪生子厉平、厉安,深得婆婆和夫君宠爱,非常幸一幅美满。
去年二姑娘冰心也出阁了,嫁给了离江为妻。算来这个离江还是大有来头的,他正是今儿个新郎倌骆御行的大哥,本名骆御尘,在阴错阳差不,被花氏夫妇所救,与冰心姑娘谱出了恋曲,几经波折下,终於娶得美人归。
可离江生性平淡,喜欢学医大过於仕途的汲汲营营,因此选择留在逢春堂里当个庸碌的小老百姓,将世袭王爷之位让与弟弟继承。反正他们骆家兄弟俩看上的同是花家姊妹花,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多计较。
本想两桩亲事一起办的,可碍於兄弟姊妹不能同年迎娶和出阁的习俗,骆御行身为弟弟,只好再多等一年。
方开春没多久,骆王府立刻派人前来下聘,可见骆御行对小美人花涟漪姑娘,有多麽的念念不忘。
终於让他等到了迎娶的日子,其欣喜之情,自然不在话下,他早就由长安出发,亲自到苏州迎娶美娇娘了。
这天一早,苏州城里沿路上鞭炮声不断,到处一片喜气洋洋,所有人都感受到这股喜悦,大群人簇拥著一刖来迎娶的新郎倌,将整个花家挤得水泄不通。
人人都想见识一下花家这位最美的准王妃,究竟是怎般的颠倒众生,竟让青年才俊的骆王爷这般如痴如狂。
现下,准新郎倌就端坐在大厅里守候著新娘子的出现,而其他人则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想窥视一二,好作为茶馀饭後的消遣。
比起外头的热络喧哗,新娘房里自然也不遑多让。
涟漪穿著一身喜服,在众家姊妹的装扮下,那张犹如出水芙蓉的绝艳之姿,更加撩动人心、不可方物。
“哇!外头来了好多、好多人喔,人山人海的,连新郎倌也来了,想不到骆御行那个呆子穿起红蟒袍看来还挺帅的呢……哎哟!娘,你干麽打我?”火雁哇哇叫的声音终止於花大娘凤小邪的魔掌下,她小脸写著无辜地问。
“什麽骆御行那个呆子?没规矩!你得喊他一声三姊夫。”凤小邪教训道。
“三姊夫就三姊夫嘛!干麽打人?”火雁更加端出无辜表情走向准新娘。“漪,娘打我,你别嫁了,你留在家保护我。”
“讨打啊你!”凤小邪又伸出了一掌,教训得火雁到处乱跑。
众人看好戏似的笑开,谁也没上前去劝,反正见怪不怪了。
倒是被火雁这一闹,原本有些感伤的新房,顿时轻松不少。
“涟漪,对不起,厉哥他临时有事,所以不能为你护送花轿,你别见怪了。”风筝歉疚地道。
“大姊别这麽说,百姓之福和我一 个小小新嫁娘比,实在大得多了。﹂涟漪真心地道。
听说这次江南水患造成不少灾民流离失所,而一向独善其身的药王堡竟然突然好心地乐捐银两和粮食、药品等来赈灾,厉千孤理当该帮忙亲自押镳运送,免得东西一到当地就让少数流民给抢走,这是人人应做的事,就算是义务帮忙也值得。
相较於百姓的福利,她的婚嫁便显得微不足道。
“就是啊!大姊,杀鸡焉用牛刀。你放心,就算大姊夫不在,骆王府的花轿也没人敢劫的。﹂火雁在躲避娘亲魔掌之虞,睨了空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反正骆王府早在数月前就派人打点好花轿的行径路线,举凡吃喝住用,一应俱全,再加上王府里的菁英护卫尽出,想当然耳,新娘子这一路安危无虞,必定是个最受骄宠的新嫁娘了。
既然王府方面早已准备妥当,就不必非要厉千孤送嫁不可了。
“呸!大吉大利!”风筝嗔怪地看了火雁一眼道。“这种良辰吉时,说什麽杀呀刀的,真不吉利。”
“哧!大姊,当上了厉风镖局的当家主母後,你怎麽变得这麽怕死又迷信啦,你以往的豪气干云跑哪儿去了?”火雁取笑问。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後,风筝赶忙掩住自己的唇,与火雁打闹去。
众人轻笑,纷纷摇头。
花家的几位姊妹在一起,总是热热闹闹的,可惜涟漪就要远嫁了,几个人要聚在一起,又不知要再等多久了。
涟漪的脸上没有新嫁娘的喜悦,有的只是对前程的茫然。
嫁人?她就要嫁给骆御行了,可为什麽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的,没想到……
“涟漪,你怎麽了?!”沈静的音调出自冰心嘴里。
涟漪抬头看到她那双锐利到几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眸时,心中难免惊慌。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著自己的心事,不让它泄漏半分。
“没……二姊,我没事。”她轻轻地摇头,柔声细语道,并不太敢与冰心精锐的眼神接触。
“是吗?”冰心并不好唬弄。
“……是。我只是……太紧张了。”涟漪柔声地道。
“真希望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冰心并不以为事情有这麽简单。
她常用一双冷眼看世人,虽然她这辈子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与病榻缠绵,但还是一让她看出来了,这三妹看似温柔甜美,天真无忧,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至少她从她眼底看出了一 抹忧郁。
忧郁?究竟是为了什麽?难道……
“如果你想後悔,在踏出房门恰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冰心突然悄悄地在她耳畔道。
涟漪惊慌地抬头。糟了,她……她泄漏了什麽吗?
“吉时到——”喜娘尖锐高亢的嗓音突然传了进来。
“呀!吉时到了,小姐,你的玉簪,我替你插上。”忠心的丫头月季可没忘了准姑爷送来的漂亮簪子呢!
“真漂亮!”大夥儿由衷的赞叹著。
接著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上前簇拥著新娘子,准备送新娘子上花轿喽!
“走走走,我的骆王妃,踏出房门後,从此你就大富大贵啦。”喜娘笑著道。
在众星拱月的簇拥下,涟漪慢慢地往外走——
大富大贵呀!从此後她花涟漪即将成为骆王府的当家主母,尊贵的诰命夫人,她这一生将会因为嫁了个好丈夫,从此顺遂。
然而……她在犹豫什麽呢?为什麽总觉得脚步有些沈重?
骆御行的样子,她怎麽也想不起来,脑海里转的反而都是那名陌生男子痴狂炽烈的眼神。
“走啊,漪,你在想什麽?”火雁大嚷,让她收回了心神。
就差一步!涟漪发现自己就站在房门口处,只要再上前一步,她就要离开这间她住了十八年的房间。
下意识的回头找寻冰心的身影,发现她也正以坚定的眼神看著她。
这一刻,她多想再退回房里,将自己锁起来,永远不与外界接触。
“走啊,你在看什麽?吉时都到了。﹂喜娘催促著。
不行,她若回头,必定会将一切弄得天翻地覆,无法收拾。她是花家最最温柔乖顺的女儿呀,既然上天为她如此安排,就从了吧!
她的水眸在众人之间流转,最後停留在冰心身上,感激地对她一笑,而後跨出了房门,为将来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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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门後,紧接著就是拜别祖先和父母、亲人……繁复的礼节,让涟漪转得头昏脑胀,连自己何时上了花轿,花轿又是何时出发的,她都一无所知。
“哇!人这麽多,走得这麽慢?何时才能到长安哪?”月季的声音听似有些抱怨,实则开心。“小姐,你说……小姐,小姐……”
“嘎?什麽事?”涟漪终於听到花轿外头丫鬟的呼喊声了。
“小姐,你在想什麽?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月季撩起了一角轿帘问。
“没……没什麽。”涟漪这才注意到外头好像很热闹。“奇怪了,今儿个是什麽节庆?这般热闹。”
“噗哧!”月季差点没让她给笑坏。“今儿个是逢春堂花三姑娘出阁的大日子,这位花三姑娘即将嫁往王府去,平民百姓谁不欣羡,谁不想见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平民王妃究竟是长得什麽模样?我看前头的姑爷和路人一路道谢,笑得脸都快僵了,好可怜……不,一生才一次嘛!值得的,呵呵呵.”
苏州的百姓果然热情无比,再加上出阁的是花神医的三女儿,受过花家恩泽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前来祝福和看热闹的人不知凡几,几乎要将整条街道都给堵死了,前方还必须有人负责开路,比起节庆迎神祭典,实在不遑多让。
想当然耳,这场旷世婚礼,上至新人的相貌,下至聘礼、嫁奁的多少,铁定会在苏州城里造成不少话题。
涟漪轻笑,要换做是她,也会好奇地想围观吧!
可惜主角是她,心情大不相同。
花轿停停走走的,进度非常缓慢,真是同情外头骑在马背上受众人注目的骆御行。幸好她只需要躲在花轿里,不需要接受众人好奇的目光;更幸好的是,要等到正式拜堂那天才需要戴上凤冠,不然,恐怕还没有出苏州城,沈重的凤冠便会压断她纤细的脖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突然停了下来。
小弟花祖儿轻轻掀开轿帘。
“三姊,你还好吧!”厉千孤没能来,於是送嫁的任务便落在这唯一 的小舅子花祖儿身上了。
“嗯!”隔著母亲凤小邪亲自为她披盖上的红巾帕,涟漪恬静地点头。“花轿怎麽停下来了?咦!外头也好像变得很安静?”她这才察觉不对劲。
“是啊!要命的,我们终於走出城门,到如意寺了。”花祖儿恐怕也没料到乡里村民们会如此热情,也难怪涟漪一直坚持婚礼越简单越好。“都未时了,幸好天气不大酷热,要不然可有得受。你饿了吧,月季已经去为你张罗吃的了。”
现在花轿正停在如意寺一座清幽的偏殿里,而男方则停留在如意寺外的大庭上用餐,以利尽快启程,前往下一站——骆王府的别馆。
如意寺是花轿行径路线中,唯一一个落脚处不在客栈或别馆内的地方,尤其没想到会在路上耽搁那麽久时间。都过晌午了,花祖儿担心她那娇滴滴的三姊不知受不受得了。
“三姊,你到如意寺做什麽?平常还没拜够啊?”花祖儿不解地问。莫非想去跟月老道谢赐予她这桩好姻缘?
如意寺占地面积颇广,里面除了正殿供奉观音大士外,两旁还供奉了月老和注生娘娘,因此来此朝拜的少女和少妇也不在少数。
涟漪坚持要在如意寺停留些时间再走,众人也不知道其真正原因,也难得未来的三姊夫骆御行止目纵容,在规划花轿路线时,不忘实现准娇妻的心愿。
“我……”涟漪轻轻摇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这般任性,而骆御行竟也愿意纵容她,实在让她不得不感动。
也罢!离开如意寺後,她发誓便会将以往的一切抛下,专心当起她的骆王妃。
“算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好,晚上再到骆王府别馆去吃顿丰盛的晚餐。”花祖儿也不为难她,他知道除非三姊肯讲,不然,以她那闷葫芦的个性,强逼只会逼得她泪眼以对而已,还是得不到答案的。﹁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若真要朝拜,也得等她吃过饭再说。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掀开了红盖头的一角,涟漪含带歉意地看著小弟道:“让你们辛苦了,你累不累?”
“我还好!倒是姊夫紧张极了,一直要我来看看你。”花祖儿笑著道。“三姊,三姊夫真的很关心你。”
涟漪赶忙放下巾帕,声音有点不平稳地道:“你……别胡说。”
“小少爷才没胡说呢!”月季捧著精致的食盘走近,浅笑地挪榆道。”刚刚姑爷还拉著我直问你的状况,哎!你们现下不能见面,真是难为了他受得了这咫尺相思之苦呢!”
涟漪静默不语,分不清内心里究竟是什麽滋味。
每个人都欣羡她的运气,但为何就她一个人不知足,似乎还缺少了些什麽?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连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哇——”前方大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庞大的迎亲队伍开始显得人心浮躁。
“贼寇,是贼寇——”人群中有人大嚷著。
月季心下一惊,握不住手上的食盘,任盘子跌落在地。
不会吧!前一阵子水患不断,造成不少民众流离失所,变成贼寇四处抢劫,因此听说最近江南一带并不平静,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这麽大胆,连骆王府的花轿也敢洗劫。
“怎麽办哪?”她慌张地走上前护卫住涟漪。
“别急,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花祖儿沈静地吩咐道:“月季,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小姐,不许离开她寸步。”
“是的,小少爷,我明白。”月季紧紧抓住涟漪的手。“小姐,你别怕,月季会保护你的。”
涟漪感觉得到月季的战战兢兢,不免被她的忠心所感动。
其实她并不害怕,反正所有人都会保护她,她是生来一让人保护的女人,毫无自 保能力,纵使想帮忙,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还是省点力气吧!
“糟了,听说贼寇人数越来越多,我必须到前头去帮姊夫和武逢的忙,三姊,你千万别乱跑,知道吗?﹂花祖儿突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道。武逢是现今骆王府里的护卫长,也是这次负责迎娶事宜安全的人。
“祖儿,你要小心。”涟漪撩开了红盖头的一角,叮咛著。
“知道了。”
眼看著他越跑越远,身边几个嬷嬷、丫鬓都吓白了脸,纷纷向上苍乞求,就在这时,突然一群流气的男子欺近。
“新娘子在这里。”
“你们要做什麽?”所有女眷纷纷护住花轿。
“呵呵,听说新娘子美得跟天仙一样,各位娘儿们,你们就行行好,让咱们开开眼界吧!”其中一名男子道。
“别想!”月季愤怒地大喊。“难道你们不知道劫骆王府的花轿是死罪吗?别轻举妄动喔!”
“哈!老子连三餐都吃不饱了,还管啥死不死罪?”这群亡命之徒,根本已经走到穷途未路,否则谁会敢来劫骆王府花轿。“瞧这顶花轿这麽美,说不定里头更堆满了金银珠宝。”
财宝才是他们这群快饿死的人真正的目的,毕竟女人比较好欺负,就算没财宝,来个技王妃以令王爷也不错。
话说完,所有人便立即开始行动。
一片惊叫声後,花轿帘子整个被撩起,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新娘子已经被几个流寇劫走了。
“哇!救命啊,新娘子被劫走了。”月季放开嗓门大嚷。“小少爷、姑爷、武逢,救人哪——”天知道她明明握紧了涟漪的手,怎麽涟漪还会突然被歹人所劫,让她匪夷所思。
这声音一出,所有女眷们又开始惊慌地跟著大嚷,留守在花轿附近的侍卫也冲上前准备救人了。
“先让我瞧瞧你长什麽模样?足以令骆王爷神魂颠倒。”
当流寇正想动手揭开红盖头时,突然——
“啊——”凄惨的叫声传来。
众人眼睛一 眨,才发现新娘子不知何时已让另一名蒙面黑衣人给劫入手里。
看来这黑衣人和那群流寇并非同党,月季大喜过望地喊:“这位壮士,烦请放开我家小姐。”
“办不到。”那男子醇厚的嗓音,有著独特的迷人声调。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新娘并非逢凶化吉,只是从狼嘴转落入了虎口罢了,这是一样的糟糕啊!
“大胆狂徒,你可知道我是谁?”涟漪虽然一连被几个恶人所劫,可她强迫自己不许做无谓的惊慌。
伸手扯下红盖头,她慢慢仰首,想记牢这名恶徒的长相,以便日後追捕——当然,她相信这种亡命之徒是绝对敌不过骆王府的菁英的。
谁料这一抬头,她竟然愣住了。
是他!
不会错的,虽然他脸上蒙著黑布巾,但涟漪仍细心地注意到他右眼角下的疤痕,和心中那人一模一样。
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了,是他,一定是他——
“哼!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俘虏二黑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态度冰冷无情地道。不过,他的心里有些疑惑,这般好听动人的嗓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俘……虏?!怎麽回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似乎不记得她了。
可,他劫了花轿不是吗?劫王府花轿是唯一死罪呀!如果不是为她而来,如果不是为了拯救她脱离流寇之手,那麽他究竟俘虏她做什麽?
“铿锵——”兵器交击的声音,拉回了涟漪的冥想。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包括花祖儿和骆御行等人都已迅速赶至,和身边这名男子一较高下了。
“不行,小心点,别……别伤著了我的小姐。”月季在旁急得跳脚。
刀光剑影间,因为这名黑衣男子武功高强,再加上涟漪在他手上,众人绑手绑脚的,身手施展不开来,简直急死人了。
“大胆恶徒,还不快放下王妃,乖乖领罪。”武逢身为护卫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灰头土脸,无颜见江东父老。
“你也配!”那黑衣人冷笑。“退开,否则伤了你们这位宝贝王妃,我可不负责。”
都怪那些该死的流寇,误打误撞,什麽时候不来,偏偏和他看上同样的时间,如果不是那群人弄乱了一切,他有把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新娘劫走,而且不必硬拚上这场。
“快放人,你要什麽条件都好谈。”骆御行见到心上人被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俊脸上的浓眉早已打了好几个死结。
“呵呵呵——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的新娘。”黑衣人猖狂地道。
这番话听在涟漪耳里,又是另一种解释,内心竟有些狂喜。
“大胆!来人,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骆御行外表温文,可一 日一激怒他,他也是会给予迎头反击的。
众人又开打,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高深的武艺让大夥儿一时之间也拿他没辙。可毕竟寡不敌众,长久下来终究也不是一件好事。
涟漪心下当场有了个主意,看准了一剑刺过来的剑锋,突然侧身向前——
“啊——”一 声惨叫声响起。
“小姐受伤了,天啊,小姐受伤了,小姐受伤了……”那尖锐的声音并非出自涟漪,反而是出自旁边的月季,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
那是她从小呵护长大的小姐,也是所有人辛苦呵护著的娇柔人儿,如今竟然在他们眼前受伤了,怎不教人难过。
她比涟漪还痛啊!
众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不知所措,同时,其他贼寇也开始动手,整个场面乱成一 团。
轰隆!白光一闪後,突然劈下一道狠雷,让人心更为浮躁慌乱。
黑衣人因此有机可乘,他乘机揽住了涟漪飞身离去,而在他们离去的地上,那校本该插在涟漪发上的玉簪,竟荒凉地躺在地上。
混乱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