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简单,凭你的美色,我二哥很快就会手到擒来的。”盼盼将一些私人衣物放入行李袋中。
盼盼算是她的闺中密友,湘澄很快地使把她暗恋她二哥的事以及她妈咪的故事简单的告诉了她。
“美色?我有吗?”虽然她的父母是人人称羡的俊男美女组合,但湘澄始终不认为自己算是个美女。
“少看不起自己了,”盼盼拉上行李袋的拉链后,转身坐在病床上,“你只是不善于打扮自己,再加上你平常总是大而化之,把男人当哥儿们看待。所以啊,就算有心想追你的男人都会被你的迟钝给打败。”
“是吗?”她是知道有很多男人说要追她,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把他们的话当开玩笑,随口拒绝掉了。
“嗯,”盼盼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表情。“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那还不容易。”盼盼鬼灵精的笑了下,“下个礼拜六刚好是我老爸的生日,届时你打扮得美美的,很容易就引起他的注意啦。”
“你认为以你二哥那种木讷老实的个性,会因为看到一个美女就心动不已吗?”那种看到陌生女人讲话会结巴的男人,会不会因为看到美丽的她反而退避三舍?
“很难说理,”盼盼起身拿起行李袋,准备坐电梯下楼,“你知道遗传这玩意吧?”
湘澄闻言,一脸困惑。
盼盼很快的告诉她答案。“我老爸是个花心大少,你想,他儿子会逊色到哪里去吗?”
※ ※ ※
的确,盼盼的爸爸木国修确实有当花心大少的本钱。
多金又俊帅的男人,谁不爱?就算他现在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依然有许多女人试图当他的第五任太太,不过,前提是他得先和第四任太太离婚才行。
木国修一共有三男一女,每个孩子的妈都不一样,除了木颖翔的母亲在他十岁时死了之外,老大及老三的生母都已是下堂妻。
第四任老婆也就是盼盼的生母,由于长得国色天香,再加上她的娘家在政治圈有点影响力,更重要的是她的手腕高明,以至于结婚二十一年还没传过木国修有想要离婚的消息。
“二哥,下个周末老爸的生日宴会你会去吧?”从医院走出来后,盼盼与湘澄很快地便钻进木颖翔的车子内。
当然,为了好友,盼盼首先要确定二哥会去参加老爸的生日宴会,否则女主角盛装打扮,结果少了男主角,那还有戏可唱吗?
“唔,会吧。”木颖翔双手俐落的转动方向盘,“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第一次当媒人,她可是兴奋得紧,不过,可不能被二哥看出她的意图,于是乎,她想了一个借口,“你很久没见到老爸了吧?难道你不会想念他吗?”
“也许,他根本不想见我。”木颖翔的语气有一丝冷漠,但他隐藏得极好。
“二哥,你在开玩笑。”盼盼天真的笑着,“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子女的道理?”在她所处的环境中,双亲把她当宝似地疼爱,哥哥们对她呵护有加,是故,当她听到木颖翔这么说时,她只是当玩笑话。
“是啊,我在开玩笑。”就如同其他的兄弟,木颖翔不忍天真的盼盼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坐在后座的湘澄却明显的感受到他并非开玩笑。也许,她是有点大而化之,对任何事都抱持着乐观开朗的心态。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是个粗线条的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他,因此,她很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当然,也包括他的情绪起伏。
而她很明显的感受到,木颖翔对他的父亲,似乎……似乎有点恨意。
※ ※ ※
周末的夜晚是属于玩乐的,让人放松心情。
“哇,我没想到我的女儿原来这么有料。”任水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哈,一个小时的准备可没有白费工夫。
瞧,露肩的黑色小礼服借由两条金色链子将它撑起来,低胸的剪裁将湘澄三十二D的美丽弧度展现出迷人风采,纤细的腰下是一圈波浪状的短裙,衬托出湘澄修长的双腿,而足下则是瞪着三公分高的黑色凉鞋,看起来优雅却不随便。
“妈咪,我这样会不会太暴露了!”湘澄好怕那两条细金链跟她的衣服说拜拜,届时她是让木颖翔注意到她了,可是她也糗大了。
“怎么会?”任水晶还嫌不够“辣”呢。
“怎么不会?”席伯书真怕宝贝女儿被外面的大野狼给吃了。
“汪!汪!”乖乖兴奋的绕着湘澄打转。
“你看,乖乖也认为你穿得太暴露了,湘澄宝贝女儿,你要不要去换套衣服?”席伯书对于女儿是既骄傲又忧心。
唉,吾家有女初长成。
“这样很好,换什么?”任水晶不是不知道老公的心思,不过,必要时候总得实施必要手段嘛。“喏,披上这件黑色的披肩,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才糟糕,若隐若现的乳沟让圣人看了都会发狂。
席伯书正要抗议,任水晶快他一步开口,“老公,我们好像要迟到了耶。”
他们夫妇俩今晚要去参加席伯书恩师的儿子的喜宴。当年他们私奔后,要不是这位恩师的帮助,他们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快就安定下来,也因此,席伯书对这位恩师是又敬又爱。
“糟糕,”席伯书看了下手表,“湘澄,答应我开车要小心。”
由于盼盼算是木国修生日宴的招待之一,因此,湘澄只好自己开着任水晶的车到达宴会现场。“放心啦,我开车的技术好得很。”
“你……”席伯书还有话要说,不过却被任水晶拉着走出去。
“宝贝女儿的开车技术比我还要好,你就甭担心啦。”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而湘澄的心则越跳越快,“奇怪,怎么紧张起来了?”按住心口,湘澄给自己一个自信的微笑打气,“今晚,一定要让木颖翔注意到我的存在!”
“汪!汪!”
“对不起哦,乖乖,今晚不能带你去。”
呜……那眼神有控诉,仿佛在说:见色忘友是会有报应的。
※ ※ ※
是啊,是有报应。
瞧,妈眯的车子居然在半路上抛锚了。
湘澄拿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
“盼盼,我的车子抛锚了,可能会晚点过去……什么,惊喜?”
盼盼在手机那端叫她不要动,她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便挂上了电话。
“奇怪,讲话没头没尾的,”湘澄咕哝道,“叫我不要动,怎么可能?”她轻轻踹了下车轮,“可恶的车子,跟我作对!”
难得美丽的夜晚,却发生这种事,难道是不祥的预兆?
该死,难道是木颖翔不会看上她?
湘澄越想越难过,“可恶,我就不相信凭我的聪明才智会搞不定你这辆烂车子。”
固执的她天真的认为只要把车子修好,不祥的预感便会消失不见,她跟木颖翔的未来还是灿烂美好的。
她打开停在路边的车子的引擎盖,仔细地看了一下里面的线路。“嗯,大概是这里吧!”她弯下腰东摸摸,西摸摸,浑然不知沾染油污的双手不小心将她漂亮的脸蛋给划了一道黑瘕。
被盼盼派出去接人的木颖翔很快地就找到了湘澄车子抛锚的地点。
远远地看着那幅美景,木颖翔体内的欲望很快地被燃起。
“该死的,她在干嘛!”只见湘澄因为弯下腰的缘故,使得她短裙下的风光很容易便一览无遗。要命,那是他见过最美的双腿!
“如果我是歹徒,你现在可能被劫财又劫色了。”木颖翔无法说明他心中那股闷气是什么。“你不知道一个女人穿着暴露在路边修车,不管她到底美不美,很容易引人犯罪的。”
“啊,木颖翔,”乍见他的欢喜一下子就被他的责骂给蒸发掉了,“你瞧,我不是没事吗?”她抬手擦拭汗水,只见一条污痕划过她的右颊,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翘胡子。
一定是他害羞,不好意思见到太“辣”的女人。湘澄替他找到一个借口。
“胸大的女人果然是比较没大脑。”木颖翔推了下黑框眼镜,下了最后结论。
“啊,你说什么?”一辆车子刚好呼啸而过,湘澄没听清楚。
“没有。”木颖翔低头看了下车子的线路后道:“你的车子非得叫人来修不可,我看你还是把它上锁,明天再叫人来修好了。”
湘澄眨了下眼睛,“咦?那我呢?”看来,她还不知道盼盼送给她的惊喜是什么。
“呃,盼盼要我当你今晚的护花使者。”被她莫名的搅动他的情绪,差点就把他的面具给卸掉了。
在人前,尤其是他父亲的生活圈中,他要扮演的是不善言词的男人。
一个不会引起他太多注意的儿子!
※ ※ ※
坐在木颖翔的车内,湘澄现在才后知后觉的了解盼盼的“惊喜”。
她在帮她制造机会!
呃,她要说什么话好呢?
“咳咳,你那张‘路边尿尿’的罚单我前几天已经帮你缴清了。”木颖翔看出她的不自在,于是开口打破沉默。
天啊,让我死了吧!干嘛提起那张罚单。
湘澄脸红得不正常,“哦,谢谢。”
对了,她不是要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吗?趁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机会,赶快勾引他。
“颖翔,”她的声音本来就有点嗲,这时再故意从鼻子发音,连她也忍不住鸡皮疙瘩掉满地,“我的眼睛好像有沙子,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木颖翔将车子停在路边后转头看着湘澄,“哪里?”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湘澄,实际上,如果不是自制力够好,他肯定会笑出来。
只见湘澄大眼眨啊眨的,“好像是这里吧?”她指指左眼。
电,我电,我电死你!
心上人,快点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吧!
木颖翔清了下喉咙,试图阻止笑声逸出,刻意忽略湘澄脸上那道污渍,“好啦,我吹吹就没事了。”他还真的对她的左眼吹了吹,“没事了吧?”
“嗯,”奇怪,是她的电力不够强吗?还是她今天的穿着根本对他这根木头没用?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连串的疑惑让湘澄不死心地继续眨眼对木颖翔放电。
“你怎么了?”木颖翔好笑的看着湘澄,“怎么眼睛眨个不停?”他不是不知道这小妮子的心思,只不过,他目前并不想拈花惹草。
“我……”倏地,湘澄捂住眼睛大叫。
“怎么了?”不会真的是眼睛怎么样了吧?
糟糕,眼睛眨太久了。
“我的眼睛抽筋了啦!”她的语气只有着无限的沮丧。
“哈……”忍不住地,木颖翔从喉咙深处滚出笑声。
响了好久……好久……
※ ※ ※
仿佛嫌她丢的脸还不够似地,在他们到达木家停车场后——
“湘澄,你的眼睛没事吧?”
虽然眼睛抽筋,但好歹他那一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木头人肯叫她一声“湘澄”了,那就不错啦。至少进步不少,不用在哪里“你”来“你”去的。
“好多了,”揉揉眼睛,湘澄拉了下披肩,“我们赶紧进去吧,迟到太久了。”
“等一下。”木颖翔拉住湘澄要打开车门的手。
天啊,他不会是要对她表白吧!湘澄吞了下口水,试图掩饰她心跳越来越快的趋势。
“怎么了?”她好甜蜜的转头对他一笑。快啊,快说你也喜欢我。
木颖翔抽出一张面纸,“你的脸有点脏了,擦一下会比较好。”她如果进入会场后才发现她的脸花了,肯定会责怪他。
而他并不想看她在众人面前闹笑话,他只想自私的看着她为他闹的笑话。
为什么?他自问,不过,他却试图忽视心里的问题。
啊,哪里脏了!湘澄急急忙忙地拿出包包的小镜子。
一照之下,哀鸣的叫声好不凄惨。
天啊,她刚刚就是顶着这副尊容向颖翔抛媚眼的吗?
如果现在有一面墙,她肯定马上一头撞死算了。
丢脸!丢脸死了!
※ ※ ※
柔美的音乐在豪华的宴会厅四处飘送,会场内四处可见交谈的人士,不管是政治界、商业界,抑或是演艺圈的人。
而且,其中不乏有名的人物,当然啰,除非主人有一定的地位,否则是不可能请得动这些人的。
“也因此,四处可见有趣的画面。”盼盼拉着湘澄到角落吃着港式点心。
“怎么有趣?”湘澄看着会场内的人们。
“喏,男人互相较劲、有护花使者的女人互相比较自己带来的男人、权势低的人巴结欢势高的人,”盼盼环顾四周,嘴巴毫不留情的批判,“哦,还有所谓的名门淑媛在那里故作姿态,以为自己像女王,嗯哼,要不是家里有点底,谁甩她们啊!”
盼盼虽然也是所谓的名门淑嫒,可她就不屑当那种颐指气使的女人,所以,她始终与她们保持距离,不交恶但也不深交。
“你对她们就别太苛刻了,”湘澄解决完盘内的点心后,随即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大口,“想想有时候她们也挺可悲,婚姻大事要门当户对,根本无法寻找自己的爱情。”哪像她,还能勇敢无惧的追求她的爱情。
“嗯哼,那你就错了,”盼盼处在这种社交圈,可是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她的,“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在吧台边身穿红礼服的女人?”
“你是说她身旁的男伴长得还不错的那位?”顺着盼盼的视线看去,湘澄看着穿红礼服的女人正生气的对着那个男的讲话。
“是啊,那女的在擦了化妆品之后长得只能算普通,不过,就因为她家有钱有势,硬是把她爱上的男人抢过来当她的驸马爷。”
“哦,男人贪图她家的权势,抛弃了原来的爱人,转而娶了这个千金小姐。”这种事电视常演,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真有这种事。“那女的现在是在对他生什么气?”
“还不就是男的对前女友无法忘情,千金大小姐在生气啰。”盼盼嘲讽一笑,“而且,这男的还要乖乖让她骂呢。”
“他活该,”湘澄无法原谅出卖爱情的人,“看不出来长得人模人样,原来败絮其中。”
“唉,”盼盼让侍者将她们的餐盘拿走,“这只是冰山的一角呢,许多太黑暗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免得污染了你纯洁的心灵。”
“是哦,真看不出来我们是同年龄的。”有时候,盼盼世故得令人心疼。“颖翔呢?我怎么一进来就没看到他?”她巧妙的转移话题。
“可能跟我老爸在书房谈话吧。”盼盼暧昧一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把握机会?”
“哦,别提了,”湘澄懊恼的将小脸蛋埋在双掌中,“我只要一想到这一路发生的糗事,我就羞得无地自容。”
“到底怎样了?”盼盼兴奋的把湘澄的手拉了下来,“逃避不是问题,说出来的话,也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于是,湘澄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告诉盼盼。
“哈……”一阵爆笑出自盼盼小巧的嘴巴。
“嘘,别笑了,”湘澄双颊酡红,“你想让大家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吗?”她不希望大家的焦点再度转移到她身上。
自从木颖翔护送湘澄进入会场后便引来许多的惊艳,许多男士像蜂儿见到蜜般,舍不得移开视线。要不是碍于她是木家二少爷带来的人,早就上前询问佳人芳名了。
“别怕,这个角落视线良好,别人不太容易注意到。”盼盼挤眉弄眼,“湘澄,我没想到在你平常宽松的衣服下是这么惹火的身材耶。”
“那又怎样,”湘澄泫然饮泣,“你二哥那根木头又不来电!”
她已经放下女性的矜持去倒追他了耶,他居然无动于衷!
“会不会是你做得不够明显?”盼盼当起她的军师。
“可能吗?”湘澄回想勾引的经过,“除非他对我根本没兴趣,否则他应该会有点反应,而不是以平常那样的态度与我讲话。”至少,她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
“别太担心,”盼盼安慰她,“依他一进会场便把你带来我身边,而不是随便把你丢在那群色狼之中,足以想见,他还是顾及你的。最起码,他不是把你当路人甲那样看待哦。”
湘澄的信心逐渐恢复,“你是说,我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想,很难有一个男人会忘了你在他面前发生的糗事吧?”盼盼取笑道。
“哦,别说了!”湘澄沮丧道,“你想,他会不会只把我当个笑话看待?”爱情让人患得患失。
“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你的。”盼盼故意色色地看着湘澄的乳沟,“除非,他不是男人。”
“你好恶心,”湘澄推她一把,“美色只是手段之一,重要的是,我要他爱我。”说得好大言不惭。
“别说我不帮你,”盼盼恢复正经的面貌,“我们系上缺个工读生,刚好是协助我二哥搜集、整理资料,我就介绍你进去啰。”
“盼盼,你对我真好。”湘澄感激的抱着她。
“谁教我们是好朋友。”盼盼感性地。“还有啊,你可不可以别抱我抱得这么紧?你‘伟大’的胸部严重的刺激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