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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动 第七章

  三天後的午後,白巧巧出现在市区中心,看了下手里展大海抄给她的地址,再抬头望著眼前若大店面写著“江堂”,应该这里没错。

  “欢迎光临,你好。”

  “小姐,你好,请问江昊天先生在吗?”前几天,展大海将古董运到“江堂”,所以她今天特别拨空来拜访。

  柜台的女店员亲切的起身问她:“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有,我约了下午三点。”

  “江先生跟另一位客户正在办公室谈事情,你能不能先等一下?”“好。”

  刚才进来时,发现几样年代久远的古董,虽然她对古物不算了解,但母亲先前收藏的占董不算少,接触一些後,她也多少有些概念,况且她的老公还是颇有名气的古董鉴定专家,嫁进武家三年,她对古董的好坏等级,早能轻松分辨出来。

  “你好。”

  她正仰头看著偌大壁面上的抽象画,一道陌生男声在她背後响起,她蓦然转身:“你是江先生?”

  江昊天含笑点头,风雅沈稳的微笑如沐春风,白巧巧没想到“江堂”国际连锁古董店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

  “你喜欢这幅抽象画?”

  “嗯。”

  “这位画家很年轻,不过过他的作品在国际上已经小有名气。”“这副画也要拍卖吗?”她至今还没收藏过展大海的作品,若是可以,她倒是想买一幅画回家欣赏。

  江昊天摇头失笑,边领著她朝自己的辨公室走.“那是我的个人收藏,我很欣赏那位年轻画家细腻的画风,也相信他将来肯定能打开国际知名度。”“我赞成你的说法,因为我也很喜欢他的画作。”她深有同感。

  江昊天挑眉,难得遇上知音。“你认识那位画家?”“嗯,不瞒你说,那位画家是我的朋友。”

  走进办公室里,白巧巧坐在沙发上,直接询问有关於她要转卖的古董品:“江先生,上回我朋友拿来的古董,你觉得如何?”

  “那些古董是你的收藏?”

  “不是,是我母亲生前的收藏。”

  “那白小姐为什麽想卖?它们都算是保存十分良好的上等古董,很有收藏的价值。”白巧巧嘴唇动了动,没打算回答这麽私人的问题:“我订的价钱你觉得可以吗?”她怕自己订太高,乏人问津。  

  “可以。”

  “那等古董卖出去後,请你再跟我联络。”今天来的目的已达成,她起身打算离开。

  “小姐,可以容我冒昧问一件事吗?”江昊天越看她越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是何时。

  “什麼事?”

  “那位画家是你先生吗?”从她谈论那位画家,眼里闪露的温柔光芒,江昊天猜著。

  白巧巧先是错愕的愣了下,而後淡淡一笑。

  “不是,他不是我先生,我先生姓武。”

  姓武?

  江昊天看著眼前女子,尽管不美,但她清灵的气质很吸引人。他记得,武宸阳曾经说过,他老婆美丽的不是她清秀的外貌,而是她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

  难道她就是武宸阳的妻子,白巧巧?

  “你很像我一位朋友的妻子。”

  “是吗?”白巧巧淡笑,不以为意。

  “没错,不过我那位朋友跟他妻子的关系一直处不好,最近还闹上离婚。”白巧巧轻拧细眉,幽幽说著:“那可能是彼此之间没有感情了。”“其实我朋友很爱他妻子,很想贏得她的芳心。”

  “那他妻子不爱他吗?”

  “不算爱,她是被迫嫁给我朋友。”

  清秀脸上细眉再拧,原来有人跟她一样,都被命运捉弄了,为此她无奈的说:“那你朋友为什麽不放他妻子自由?没有爱情的婚姻.只会增加两个人的痛苦。”

  江昊天认真的审视她,带些旁观者的风凉话:“我也这麼劝过我朋友,既然他妻子想离婚,那就放她走,自己也落个轻松省事;等哪天他妻子领悟他对她的好,想反悔再回头时,也於是无补了。”  

  怎麼她觉得江昊天的话是冲著她来的?“你朋友怎麽说?”“他说,他若是可以放手,当初就不会负气跑到国外三年了。”

  三年?

  白巧巧蓦地抬眸,望进江昊天捉狭的眼睛,为什麼她直觉江先生话里的人就是武宸阳?而她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大哥人呢?”

  “武馆”办公室里,武汶漾正为了下个月的古董拍卖会忙得不可开交,听到江昊天打来的电话,还以为他想谈拍卖会的事,没想到他是想找她大哥。

  江家的“江堂”与武家的“武馆”原是互相扶持的古董生意夥伴,但五年前武汶漾跟江昊天这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意外分手,武汶漾接下武家“武馆”生意後,两家友好的合作关系日渐走远。

  这次为了即将来临的拍香香,两方人马已经是暗中较劲了好些时日了。

  因为有了先前几次的交手经验,都错在她的大意轻敌,才会让江昊天後来居上,而他脸上那张虚伪的温文笑容,更令她这周刊女友作呕得想揭穿他伪君子的真面目。

  听著他每次在胜了她後,还口不饶人的说著,“承让”时,让她想尖叫,所以这一次,不管怎麽样,她都不能再输了。

  “我大哥可能在家,也可能跟朋友出去,你找他有事?”武汶漾将话筒夹在耳边,仔细核对员工送来的拍卖会邀请名单,怕一个不小心漏了那位大户。

  “你大嫂刚来我的古董店。”

  “我大嫂去你的古董店干嘛?”

  “她上回托朋友拿了些古董来我店里要卖。”

  武汶漾讥笑了几声,而後问:“那我大嫂还真看得起你,她怎麼不把手边的古董拿来我这边转卖?”

  大嫂跟大哥的关系虽然一直都没热络过,但跟她这位小姑可是感情良好。

  “不方便吧,况且那些古董我全买了。”

  “你……!?”

  俩人……长大,她对江昊天的了解多过其他人,他是个天生的生意人,除非是百分之百确定有利可图,否则不会浪费时间跟金钱做无谓交易;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尽管两人分手後,一直都是生意场上对立的竞争对手,但她心里著实佩服江昊天能将人性跟理性彻底摆在两个水平,凡事面面俱到,哪像她,怎麼都学不来他的圆滑内敛。

  “江昊天,你打这通电话来到底有什麼贵事?”“还是让你大哥跟我谈吧,若是他有空。”

  “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大哥谈?”

  “你大嫂的事。”江昊天继续卖关子。

  入冬午後的一场毛毛雨,湿了路面,天气也更为湿冷。

  “大海,谢谢你。”

  展大海停好车,转头看她:“手还疼吗?”

  本来下午要去画室的他接到巧巧打来的电话,知道她下班时被车撞伤,他马上飞车赶到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医生帮她上了药水,并且稍微包扎手肘破皮的伤口。

  “好多了。”她准备下车。

  展大海却在这时拉住她,倾身想吻她时,白巧巧慌乱的偏过头,只让展大海的吻扫过脸颊。

  接著,她怔然呆望著展人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吻你吗?”

  “大海。”

  “还是因为我不是武宸阳?”看著她僵直的身子,展大海自嘲。

  “大海,我……”

  是吗?

  是因为他不是武宸阳,所以她不让他吻吗?

  白巧巧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著展大海脸上表情由询问转而失落,她觉得自己的沉默又伤了大海。

  “你下车吧,明天我再来接你去医院换药,记得伤口不要碰到水。”“大海?”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麽的,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现在什麽都不要说好吗?”

  “大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展大海抚过她的脸颊,温柔的笑了。“快下车,免得雨越下越大,你又要淋雨了。”

  “好,那你开车小心。”

  下车後,她朝展大海挥挥手,见车子扬长而去後,她才从皮包拿出钥匙开门。

  突然,身後传来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煞车声,吓得她转头往後看,一辆黑色跑车摇下车窗,她看到一脸铁青的武宸阳。

  他怎麼会来?

  自从那天吃过饭後,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而他也没来找她。

  “上车!”

  白巧巧没动。

  “我叫你上车!”口气更急。

  “你有什麼事?”

  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不想跟他多说什麼。

  “上车!”

  他这些天陪汶漾忙拍卖会的琐事,根本没时间来找她,尽管生气她有家不回,他还是必须等到拍卖会的事忙了一个段落,直到二个小时前才腾出时间来看她。

  按了老半天的门铃,就是没人应门,不死心的他索性将车子停到对面等她现身。

  而这一等竟看到展大海开车送她回家!

  该死!

  展大海竟敢亲她!

  因为那一幕,让他隐忍了几天的火气,全都爆发出来!

  “我那里都不想去。”医生吩咐她要多休息。

  武宸阳下车,大步走向她,“跟我走!”他咆哮。

  他拉住她的手,“你要干什麼?”

  武宸阳不发一语将她丢进副驾驶座级,粗暴的甩上车门,接著武宸阳坐回驾驶位子,恶声警告她:“你最好闲嘴!”

  她瞪他。

  “系好安全带。”

  “我不要跟你走。”

  “我有问你要不要吗?”武宸阳将碍眼的眼镜夺过去,用力一捏,白色镜框被折成两半。

  “你怎麼可以弄坏我的眼镜!”她气得对他又拍又打。

  武宸阳反手擒住她,“巧巧!”大声吼著:“住手!”“把眼镜还给我……。”

  “不还!”

  “你要干什麼!”见武宸阳又摇下车窗,白巧巧不觉惶恐叫了:“那是大海送我的,你快点还我!”

  又是展大海!

  武宸阳满是妒意的将白框眼镜丢出去,在雨中画出一道漂亮圆弧,而後消失。

  白巧巧捣嘴愣住,不相信他竟不讲理到把眼镜丢了,随即她张口咬他.在他痛叫之际,转身想拉开门把。

  “白巧巧!”武宸阳抚著被她咬得破皮的伤口低吼。

  “我要下车!”

  “办不到。”他吼人。

  “武宸阳!”

  少了眼镜的阻隔,白巧巧动人的眼睛正闪著愤怒的火花。

  “跟我回家。”

  白巧巧气得拍掉他的手,“我不要!”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跟展大海走太近,你为什麼还让他亲你!”他打翻醋坛子,恼怒地质问。

  武宸阳气得双手握拳,奋力在方向盘上槌了一记,顿时尖锐的喇叭声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其他男人接近你,懂吗?你是我的!”白巧巧气得扬手,武宸阳冷眼警告她,“你最好别动手,否则後果自行负责。”

  啪!

  可,那巴掌还是挥下去了。

  “你不可理喻!”

  炙热又危险的目光紧瞅著她,当疼痛在他脸庞染开,狂怒的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搞入怀里。

  “不要……!”

  还来不及挣扎,武宸阳过重的力道将她箝紧,粗暴蛮横地吻住她。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挟著浓浓愠怒,当他舌头狂妄探入她口中时,白巧巧用力的朝他舌头咬去。

  霎时,血腥味在两人口中漫开。

  他吃惊,没料到她会咬人。

  “不准你吻!”

  “不准?”

  妻子的反抗刺激他体内雄性征服欲望。

  “你再吻我,我就再咬你一次!”

  话才刚说完,已被吻肿的唇再次深陷,武宸阳巧妙避开她的攻击。强索的探入她口中纠缠,臂膀将她因在怀里,由得他为所欲为。

  这一次,他吻了更久,久到她几乎窒息,他才罢休的啄著她

  发疼的唇辦。

  “还想再咬一次吗?”

  从不知他文静的妻子有一对比猫儿还利的爪牙,她竟然一点都不怕他的威胁。

  是的,她不怕他!

  年前初见面时,她就不怕他。

  无视他的警告,更不管他是不是会生气,她倔强顽烈得像团火焰。

  白巧巧气得张口又想咬他的手臂。

  只是这回武宸阳早有防备,迅速将她压往椅背,困住她的舞动的双手,攫住她的下巴,壮硕的身躯朝她逼近。

  “你最好在我失去理智前冷静下来!”她听见他胸前狂野的心跳及粗重喘息声,别过脸避开他析气息,“看著我!”

  白巧巧低首不理。

  “巧巧!”

  “我讨厌你!”

  武宸阳咬牙,低头强悍地在她白晰颈间烙下一个吻痕,这烙印疼得她瑟缩。

  “我的耐性有限,还是你希望我继续对你使坏?”他的手大胆地在她上半身游移。

  白巧巧倒抽口气,气呼呼地抬眸瞪他!

  “下次不准再挑衅我的耐性,懂吗!”正当他说完,惊觉白巧巧脸色痛苦的护著手肘,以为自己弄伤她了,心惊的拉起她的毛衣袖子,发现她手臂竟然还里著纱布,“你的手怎麼了?”“不要你假好心,你快点把车门打开!”在他急切的注视下,白巧巧再也忍不住泪水,委屈的哽咽著。  

  武宸阳见状,狠狠咒骂後,情难自舍地将她抱进怀里。不管她的挣扎拍打,他抱著她哄,温柔细语地哄著他倔强奸胜的妻子。

  刚才在车上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抽抽噎噎地停下眼泪,武宸阳不顾她的意愿,硬是将她带回武家。

  “ 少奶奶,你终於回来了!”一进门,管家欢喜迎上来,当管家见她红著双眼时,关切地问:“少奶奶,你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

  在武家,除了武母,管家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那舍得她哭红了眼。

  见少奶奶不开口,管家马上将目标转向少爷问:“少爷,少奶奶怎麼会哭红了眼?”武宸阳不语,只是寒著一张脸瞪人。

  管家察觉到俩人之间异样的氛围,聪明地转了话题:“少爷,你们用过晚餐了吗?”“还没。”

  “那我帮你们准备碗筷去,今天小姐不回家吃晚餐,你们正好可以陪太大,人多热闹些。”可惜,白巧巧一点食欲都没有,“林姨,不用准备我的,我吃不下。”她累得只想回房间睡觉。

  “不行。”

  “我真的不饿.”

  “谁在说不饿的?”武母走进餐厅,见到多日不见的媳妇,笑著说:“天啊,乖媳妇,你可回来了。”武母开心的坐下,转头对巧巧抱怨:“宸阳跟我说你去找朋友,要几天後才回家,妈本来还以为他又在搪塞我,今天早上要无论如何都带你回家,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武母自顾说着,见管家对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武母这才发现今天的媳妇异常安静:“巧巧,好端端的,怎麼哭红眼睛了?”

  “妈。”

  “跟妈说,是谁欺负你了?”

  对这个视如己出的媳妇,她平时可是连大声话都舍不得说

  一句,现在竟然有人让她哭肿了眼睛,她倒要看看那个人是谁!

  “妈,我没事。”

  “还没事?没事你会哭?”武母一点都没被说服。“你不要怕,有事妈会给你作主!”“是我。”本是安静吃饭的武宸阳出声了,“是我欺负她。”

  “什麼?你这不孝子,你为什麼欺负巧巧?你难道不会对她好一点吗?才刚回来,就在虐待巧巧,我看你乾脆别回家算了!”

  “妈,我是你儿子,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麽绝情吗?”连理由都不问,就对自己的儿子下逐客令,他知道他妈疼巧巧,可不知他在这个家的地位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如。

  “绝情?有你无情吗?叫你在家陪巧巧,你不要,叫你生个孙子给我抱,你也不肯,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麼用?”

  武宸阳抗议:“妈,你明知道我如果不去,那边的工程进度根本赶不上,至於生孩子……”

  他意有所指,将问题丢给老婆,“不是我不肯,是有人不答应。”

  被摆了一道的白巧巧惊得斜他一眼.

  武母听出儿子的弦外之音,严母角色一变,脸上尽是和色的转向媳妇问:“巧巧,那你的意思呢?”

  “呃?”

  她什麼意思?

  本来是没食欲的她,被问得连忙低头扒饭。

  “巧巧,妈在问你,怎麼不说话?”

  “我……。”

  她能说什麼?

  武宸阳都答应在离婚证书上签名了,而她也已经答应他另外的两个条件了,她就快要离开武家,重新过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为武宸阳生孩子呢?

  得不到媳妇的回答,武母又把气发在儿子身上,“宸阳,你不是说明年一定让妈抱孙子?难道你又在敷衍妈了?”

  白巧巧听得细眉直皱,缓缓放下碗筷起身,“妈,我吃饱了,先上楼洗澡。”不待武母留人,白巧巧快步闪身上楼。

  而武宸阳则是为妻子的荒而逃朗朗大笑,全然不意母亲责难的眼神,还有管家纳闷的表情。

  晚餐後,武家偌大书房里,武宸阳埋首在书桌前整理国外传真文件,内线电话突地响起。

  “什麽事?”按下内线,拧眉审视国外传来的文书资料。

  “江昊天先生找你。”

  江昊天?

  他怎麼会这麼晚还打电话来。

  武宸阳接起:“是不是汶漾又给你惹事了?”电话那头的江昊天低声笑了,“眼汶漾没有关系。”

  “除了汶漾的事,你那时这麽认真,半夜打电话给我?”“我想跟你谈白巧巧。”

  武宸阳浓眉挑高,手里的文件放下,将话筒夹在耳下,“你想谈什麼?”巧巧跟江昊天并不认识,也不曾见过面。

  “你老婆请朋友拿古董来我店里转卖,前几天她还特地去“江堂”找我。”“谁帮她拿古董去你店里的?”

  “展大海。”  

  又是展大海!他愤怒的想。

  “古董呢?”

  她最喜欢的水晶灯难道也被送去“江堂”了?

  “怎麽?你想全买回去?”

  “就算是,那又如何?”

  “这些古董的价钱不低,你确定真的要买回去?”“价钱不

  是问题。”

  “二仟万,你看如何?”

  “我明天让人汇钱过去。”

  “没投问题。”

  “你打电话来只是要跟我说这件事?”武宸阳拿着话筒又问。

  “另外还有一件事……”江昊天在那头娓娓道来,而武宸阳则是听得面色转黑,电话挂了后,忿而起身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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