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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丽小师妹 第二章

  秒针滴滴答答的响着,坐在客厅中央玩牌的三人,频频抬首,望向那扇空了玻璃的落地窗。外头的雨势仍不见减少,还仿佛有愈下愈大的趋势,雷声轰隆得令人耳麻,也轰得这三人心中忐忑难安。

  突地,一阵电话铃声乍响三人顿时心惊得跳起身来,蒙悠还差点把手中的纸牌给吓扔,因为她比较“歹命”,正巧坐在置电话的的小茶几旁。

  “没事!没事!”拍拍心口,安慰着自己,一手则拎起了话筒,

  蒙谦和无凝神色怪异的注视着正在讲电话的蒙悠,然后不约而同的,又望向墙壁上的挂钟。

  “他奶奶的!我们干嘛那么紧张?酉时都快过了,什么鸟都没看见,什么卜卦嘛!吓死人不偿命的啊!”

  咒骂的人是蒙谦,只见他丢下纸牌,口中念念有词的点起一根香烟凑进嘴里,俊朗的面容上,一副老大不爽的神态。这也难怪他会如此震怒,身为“黑道盟”头子蒙震方的大少爷,竟然这般畏首畏尾的被电话铃声给吓得跳起来,这若是传了出去的话,他蒙谦这张俊脸,该往哪儿搁啊?以后出去他蒙谦还有得混吗?

  而对座的无凝也没什么好脸色;蔗本就酷憋的俊脸,更有如罩上一层冰霜似的“冻人”,显然他的心里也他X的呕得要死,只是个性内敛如他,并不轻易表露情绪。

  “OK!”蒙悠松了口气的放下电话,大剌剌的坐回沙发,黑白分明的大眼,来回梭巡着另两人一脸活像吃了大便的表情,然后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放轻松点!兄弟们!”她娇笑的起身,拍拍两人的肩膀,一派豪爽的男儿口吻。

  “谁的电话?公司有事?”蒙谦瞅了妹妹一眼,又拿起了纸牌。

  “嗯!”蒙悠舒服的叹了口气,瞄向无凝,“晚上BOND服装的彩排延期了,下这么大的雨,那些设计师懒得出门,咱们也正好跟着偷懒。”说着丢出一张牌,跷起了美腿。

  此话是对无凝说的无凝却只是冷淡的点头,还好蒙家兄妹跟他数年的交情早已明白无凝冰冰冷冷的个性,对他面无表情的酷样,也就不以为然,否则一向高傲的蒙家人,只怕早已掏出腰上的手抢,指在他的脑袋瓜上,看他还敢不敢装酷?

  “他奶奶的!”看着蒙悠拿走了自己要的那张牌,蒙谦没好气的咒骂了一句,异于平常的烦燥而捻熄手上的烟头。然后他抬了头,目光犀利的凝视无凝左颊延伸的伤口刚上了药的伤痕已止了血,然而仍叫蒙谦有些触目惊心。惊心的是因无凝占卜的预言,令他蒙谦有股不安惶恐之感,正如四周沉闷诡异的气氛,蒙谦总觉得好象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会发生,心脏沉重的猛怦跳着。

  “还剩一刻钟!”无凝冷冷的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然而蒙家兄妹却明白他的意思。

  再过一刻,便是戌时,到时无凝的占卜准确与否,便可揭晓答案了。酉时一过,自然就如无凝所谓的“无稽之谈”,大伙儿也就可以松口气了。

  等待总是令人心焦如焚,命运桀笑的在角落张望着,像是等待某种奇迹乍现,那般诡谲不安。

  “我X  X他X  X的!”蒙谦沉不住气的站起身,嘴里谩骂着难以入耳的“脏字经”,开始来回的踱步,像是要磨烂无凝客厅的地毯。

  而在一旁的无凝则是安然自适的跷起二郎腿,一派不干自己事的模样,好似蒙谦才是这场戏的男主角。

  有若老太婆撒尿——滴滴答答,秒针的声响紧扣三人的心弦。转眼之间只剩下三分钟了,众人沉重的呼吸仿若可闻。

  蓦然一声轰天雷响,大地撼动,闪电直劈柳家院外,三人倏地脸色大变,惊骇万分的瞪视落地窗外的景象。

  “妈啊!”又一道巨雷劈来,蒙悠忍不住的尖叫起来,花容大为失色,娇躯惊颤发抖。

  而蒙谦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整个身子怔愣的钉在客厅中央,掉下的下巴难以盖拢。

  打从他们出娘胎以来,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没有尿湿裤子吓破胆,就已经算他们勇气过人了。

  无凝紧抿着双唇,锐利如鹰般的目光,定定的凝望天际,仿如一尊壮严重石像,丝毫不畏惊天地变色狂嚎。

  “无凝!”蒙谦一声狂吼,只见一道闪电劈进大厅,他猛地抱住无凝,两人双双滚落在地毯上,恰好躲过那道炙光。

  蓦地雷鸣顿停,大地转晴,柳家院中被雷劈处陷落了一大块,明月高挂夜空,世界像没有任何波动似的,仿佛方才的事只是一场噩梦般。

  滚落在地上的两人,惊魂未定的翻身而起,兀自喘着大气,面面相觑,然后万般无奈的泛起苦笑。

  “天哪!我的天哪!”面向庭院的蒙悠怔忡的突然大叫,双眼发直的瞪着屋外陷落的土块。

  无凝、蒙谦两人翻身子一看,兀自喘着大气,面面相觑,然后万般无奈的泛起苦笑。

  “天哪!我的天哪!”面向庭院的蒙悠怔忡的突然大叫,双眼发直的瞪着屋外陷落的土块。

  无凝、蒙谦两人翻转身子一看,不禁双双瞪大子眼睛。

  稍稍回神,三人立即有如脱弦弓箭似的奔至庭院,乍见土块上的娇小身形,三人不禁惊诧的倒退一步,心脏险些进出口中。而那身影一动也不动地背对着三人,她身上白色罗裳沾满黄沙和血渍,隐约地看得出那是个女孩的身躯。

  胆大的无凝一阵心悸,却仿佛有某种神力召唤,逼使他走近那女孩,并蹲下身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而在无凝身后的蒙家兄妹,则是掩口惊呼的倒抽一口冷空气。

  扳过那女孩身子的无凝,在乍见那女孩昏厥的容貌之时,不禁心中一大震,没了方才惊惧,反倒有种莫名的熟悉的好感。

  只见这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生得真俏,两排又浓又密的长睫毛,渗着珍珠般的晶莹泪珠,小小的菱角红唇滴滴欲醉,鼻梁又挺又秀,小巧的下巴有着任性倔强的弧度,只可惜原本白里透红的赛雪肌肤,如今却是苍白得不见血色,散泛着悸人的暗青和诡异的惨白,嘴角和身上斑斑的血遗迹更教人触目惊心。

  无凝心中莫名一痛,这女孩紧蹙的浓眉和咬紧的牙关,仿佛方才受到了严重的创击,莫名的教无凝心中难受。

  “老天!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他X的穿古装哩!乖乖!”蒙谦也凑了过来,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

  “我的天哪!”蒙悠也探头进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好像是‘快打旋风’里的春丽哦!瞧她头上的那两个包髻,真是可爱死了!”

  指着那女孩头上水蓝色镶银边的发带束起的椎髻和她手上的狼牙棒,蒙家兄妹俩七嘴八舌的在那儿评头论足了起来。

  一旁的无凝则抱起那柔软的娇躯,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仿佛那女孩不是昏厥,而是睡得正熟似的,而不忍惊扰到她。

  蒙谦和蒙悠顿时静默了下来,因为无凝眼中温柔的光芒叫他们怔愣得无法言语。

  乖乖这会是向来不近女色,对女人不假以颜色的柳无凝?!他蒙谦的哥们?!蒙谦的眼珠子险些掉了下来,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这陌生的无凝,“喂!你真的把她当成自己老婆啦?”蒙谦回过神来,大笑的拍了拍无凝的肩膀,还戏谑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无凝皱起两道浓眉,像是不悦蒙谦的大嗓门,深怕惊醒了他怀中娇小的可人儿。然而他怀中的娇躯,果真传来一阵动颤,无凝吃惊的低头,却见那女孩掀了掀眼睑,缓缓睁开一双水汪汪,含满迷蒙雾气的大眼,好不容易找着焦距的凝望着他。

  无凝突的心中一怔,莫名的俊脸泛起一片红晕,不知该不该将她放下,情况煞是尴尬无比。

  突见那女孩缓缓伸出玉葱般的纤手,抚向无凝的面颊,小嘴泛起一丝温柔笑意。

  “你是……”她气若游丝的开口,凝望着有生以来,自己见过最明亮的一双眼睛,“……柳天诀?”

  柳天诀?!无凝心中再度震惊,蒙家兄妹也诧异得目瞪口呆。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却只见那女孩撇了下嘴角,揪着无凝的衣服,呜哇的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沾湿了无凝的上衣,哭得三人莫名心慌,不知所措。

  半晌,怀中的啜泣声已止,无凝低头细细一看,方知她又晕了过去,如孩童般稚气的小脸,仿佛依偎在自己最信任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莫名的,无凝拥着怀中温暖的娇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与释然。

  “间去小筑”,有若人间仙境,隐伏于一处清泉山谷中。

  恍若世外高人隐居的住所,大小适中的木造屋,衬着屋后银龙直泄的瀑布,颇有仙逸出尘的气息。而间云小筑小筑中雾气袅袅,传来一股不绝之清香,弥漫在整座木屋。

  “老头!都四天三夜了,难道我的‘金针渡穴’,一点儿鸟用都没有?”

  出言不逊的正是面色冷峻的无凝,只见他目光温柔忧虑的凝视床上苍白的娇颜,然后不太肯定的瞪视手上的细细金针。

  被唤作老头的沧桑老人,有着张大干般的长白胡须,身穿白袍的端坐在木桌前,手中轻抚着那串琥珀色天珠,还有三个小小的黑色锦囊和星形暗器,神色甚为凄怆。

  缓缓的,老人抬起一双睿智锋芒的炯眸,敛去伤怀的神情,深沉的望了望坐在床榻旁的无凝,看出他奇异于平常的不耐与烦躁,脸上不禁泛起了然的笑容。

  “亏你还笑得出来?”无凝抬头,撞见老头脸上的微笑,不禁没好气的瞪视着他。

  这四天来,无凝依照老头的指示,采“金针渡穴”的方式,压制这女孩体内翻涌不断的血气;又遍集百药煮沸薰香,使昏迷不醒的她,可以利用自然呼吸的僚法,医治她所受的内伤,两者相辅相成之下,照理说两天一夜就该苏醒过来,哪知她竟昏迷到现在都还不省人事?

  望着女孩身上插满金针,却依旧呼吸微弱的奄奄模样,无凝的心中莫名的有股焦躁不安和心疼,直冲冲的火气梗在胸口,却又不便发作,真教他一肚子的闷气。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快醒了。”老头喃喃的开口,嗓音低哑而有力,“这丫状的穴位与常人不同,几乎都左移三寸,若非她体质天生异常,再不就是无上师姊让她服下了什么宝药,才会让这丫头如此超乎凡人。”

  “老头!”无凝仍不放心的瞪着他,“你确定她的穴位与常人不同,我没有扎错?”、当时无凝抱着这女孩和蒙悠他们急奔间云求救,岂料蒙悠替她上药换穿白袍之后,老头竟要他无凝在穴外左移三寸处扎针,真是诡异到家,害他忐忑不安了许多,深怕自己医死了这天外飞来的病人——他命中注定的“牵手”。

  若非老头信誓旦旦的一再保证,打死无凝也不敢这么轻举妄动,现在可好了,四天三夜?无凝觉得自己急得都快要哭了,而床上的娇躯却仍是动也不动。

  “当然没有扎错!”老老闻言白眉一竖,像是无凝的话侮蔑了自己,“我‘鬼算柳天诀’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举凡机关建筑、奇门八阵法、占卜、医术,有哪一项不是我毕生傲人所精,无人能及?想当年……”

  “得了!得了!你连自己的命都算不出来,你精个屁啊?”无凝冷冷的挥一挥手打断老头的口沫横飞。他无凝压根儿不把这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给看在眼里。

  然而老人的脸上却泛起红晕,像是被无凝说中了心事那般的哑口无言。谁教自己算不出自个儿的命盘呢?就连无凝的命运,他也算不出个所以然,难怪被这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给冷嘲热讽得无话可说。

  真是一物克一物!想当年叱咤江湖的他——鬼算柳天决,当真可用横行武林来形容他的威名显赫,今儿个却得栽在这毛头小子的手上,真是……有够残酷的天意啊。

  老头想到此,不禁哀怨的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感叹老天爷不长眼睛。

  “柳叔!你又摆了什么烂阵啊?”

  “无凝!我们过不了柳树林啦!快叫柳叔撤阵啊!”

  外头突地传来蒙悠和蒙谦的鬼叫嚷嚷,无凝翻了个白眼,皱了自己的两道剑眉,却依旧动也不动的坐在床榻。

  “来啦!”只见老头一脸嘻笑笑的奔出木屋,拔掉柳树林外的几根紫竹,蒙悠和蒙谦这才气喘吁吁的跑出漫天迷雾的树林。

  “柳叔!这是什么阵咽?一进去走没几步,就雾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蒙悠喘气的轻拍胸口,指着身后恢愎苍绿的柳树林,莫名其妙的追问一脸得意非凡的老头。

  “对啊!还好没撞上柳树,要不然我这张万人迷的FACE,还能看吗?”蒙谦也在一旁喳呼的鬼叫,他那张带亮的俊脸,可是蒙谦日夜美容保养的结果,宝贝得很哩!怎堪一丝损伤?

  “嘿嘿!”柳天诀得意的笑着,老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淘气和顽皮,“那可是老夫独创的‘五雷阵’,要不是这个时代的法治严谨,杀人就得坐牢,不然你们现在早就误触机关,被五雷轰炸而死啦!”说着一阵得意狂笑,完全一副老当益壮,神采奕奕的模样。

  “乖乖!这么历害!那你帮我老爸排的‘阴阳五行阵’,不就算是小CASE喽?”蒙谦本着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的道理,替柳天诀戴张高帽子,果真引来他呵呵高兴的笑声。

  “那还用说!柳叔的阵卦一级棒,医术更是没得话说,那天外飞来的春丽小师妹,只怕现在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哩!你说是不是啊?柳叔?”蒙悠接口的大捧特捧。

  只见柳老头呵呵的笑颜一僵,脸色顿时一沉,黯然的指了指屋内,蒙悠和蒙谦两人霎时噤口的跟着老头进去,大气也不敢再吭个半声。

  这间云小筑木屋内烟雾袅袅,地上的火烬烧着沸腾的药草香气,除了屋后传来轻微的瀑布冲击声响外真可谓达到了最高品质——静悄悄的地步。

  “无凝!你未来的小娘子醒了没啊?”蒙谦犹不知死活的走近床榻,一脸的嘻笑,却换来无凝的怒目以视。

  “喂!喂!兄弟!我这么有人情味的来探望我未来的弟媳,你没事睁那么大的眼干嘛?”蒙谦喷了几声,不搭理鼻子喷气的无凝,将目光移向床榻上的憔悴病容,这才诧异的闭上尊口。

  老天!难怪这家伙一脸的死气沉沉!眼看这飞来的丫头气若游丝,活像只用两根指头都能捏得死她的模样,就连一向潇脱乐天派的蒙谦,都忍不住的心头沉重起来,更何况是外表刚硬,实则内心情感丰富的无凝了。

  “怎么还没醒吗?!”瞥见蒙谦沉忧的侧面表情,蒙悠一个箭步的越过老头,来到床前,这一看连她也傻了眼。“柳叔!怎么会这样呢?都四天三夜啦!”蒙悠心急的嚷嚷,对这莫名其妙闯入他们时空的小女孩,蒙悠有种身为大姊的莫名责任感和强烈的保护欲。

  承受三个后生小辈无言责难的目光,柳老头真是有口难言,活像个哑巴吃黄连,都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因为连他也弄不明白,为何这丫头会拖到现在都还未清醒。

  “这……”柳老头讷讷的开口,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应该快醒了吧!她身上的穴位和常人有异,本身血气运行就较一般人缓慢,应该……”

  “应该!应该!”无凝闻言暴躁的跳起身,像是要向老头扑了过去,幸好一旁的蒙谦眼明手快的拦住他,免得这对欢喜冤家似的父子,又要打闹个没完。

  “你这个死老头!”无凝被挡在蒙谦身后暴跳如雷的低吼:“四天三夜,你说了多少个‘应该’了?明明两天一夜的工夫,她就应该醒转过来,都是你那什么狗屁穴外左移三寸的谬论给害的,现在可好,金针是我扎的,良心不安的人是我,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说着又扑身过去,蒙谦哭笑不得的连忙拦阻,连蒙悠也忙着拦住怒火大炽的柳老头。

  但这个和事佬的差事可不好做,只见蒙谦四肢并用,手腕几乎快要骨折,才勉强拖住来势汹汹的无凝。

  蒙悠则稍微好过一点,不过她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柳老头给硬拉了回去。

  “史脱普!”蒙悠大叫日语的暂停两字,暂时控制了混乱的情势,“你们有完没完啊?你们没闹疯,我和蒙谦都快发疯啦!”

  蒙悠有点儿“捉狂”的吼叫,真不愧是“黑道盟”蒙震方的大干金,一股威严气势还真教两人停了手。一旁的蒙谦则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附和,一边可怜兮兮的拽着差点骨折的手腕,心里直叫妈咪。

  “哼?”柳老头冷哼一声,上前几步走进床榻把着女孩的腕脉,目光掠过一阵惊疑迷惑。

  “怎么?不跳啦?”蒙谦探头,一出口就没啥好话。

  “呸!呸!呸!”蒙悠余怒未消的给他一记爆粟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喂!我是你哥啊!这么K我!”蒙谦自知失言,却仍旧心有未甘的抱怨着,岂料迎上无凝杀气腾腾的“冻人”眼神,当下聪明的闭上嘴巴。

  开玩笑!大丈夫能屈能伸,闭嘴又算得了什么?蒙谦心中这么喃喃的安慰自己,知道他若再多说一句,无凝很可能会把他给轰出门去,此时唯有闭嘴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只见柳老头微蹙白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放下了女孩的手腕,三人不禁惴惴不安的瞪视着他。

  “怎样?有问题吗?”蒙悠沉不住气的追问。

  “别摇头啊!柳叔!到底怎么样了?”蒙谦忍不住的又开了口。

  无凝则冷峻着一张脸,沉默的注视着老头,然而他的拳头一阵握紧又放松,足证明他的关心不下于蒙家兄妹,由他方才激动的“忤逆暴行”更可见而知。

  “怪了!怪了!”柳老头摇首晃脑,皱着一张老脸,苦哈哈的道:“她的血气运行已然平稳顺畅,内伤也恢愎大半,怎么还不醒过来呢?”

  闻言,蒙家兄妹两个面面相觑,心中焦急却都束手无策。

  “穴道!”无凝冷冷的开口,铿锵有力的道:“一定是穴位出了问题。”

  无凝依旧坚持自己方才的说法,蒙悠和蒙谦则暗叹声歹命,连忙备好架式,准备再次应付这突发状况,果不其然,柳老头气红了一张老脸,一副高血压快要中风的模样。

  “不可能!”老头气呼呼的手脚开始乱挥,“我的诊断不会出错的,这丫头明明天赋异禀,周身穴位左移三寸,是练武的难得奇才,穴位……”

  突地,柳故乡头怔忡了下来,口中喃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古怪语言,活像中了邪似的。

  “哟呵!柳叔?”蒙谦在老头面前挥着手,一边扮着鬼脸,企图召回柳叔的魂魄。

  “有了!有了!”柳老头突地啧啧怪笑,兴奋莫名的活像个失去思考能力的病人似的,“无凝!快!快拔除她身上的金针!”

  “金针”蒙悠不解的挑眉,一边连忙帮着无凝扶起那女孩纤弱的身躯。

  只见无凝小心翼翼的抽出她身上的金针,而老头则一副孩童般雀跃无比的表情,在床前来回的走动着,一边向三人解释。

  “既然这丫头穴位与常人不同,想必是咱们扎中了她的昏穴而不自知,只要金针一拔除,她自然而然就会转醒过来了。”老头边说边笑,得意洋洋的瞪视着无凝,仿佛在向他证明自己依旧宝刀未老,医术精湛值得信任。

  果不其然,当无凝除去她颈上的金针之后,女孩的娇躯一阵颤动,两排浓密修长的美睫也微微挑动了起来。

  “上帝保佑!阿门!阿拉!观世音!”蒙谦见状,连忙双手合十的一阵胡言乱语,反正他又不信教,大难临头时连关公都可以搬上抬面。

  众人屏息的望着即将苏醒的女娃,四颗心怦怦的跳着,尤其以无凝为最。

  床榻上的女娃,两排睫毛挑了挑的睁开,赫然一双澄澈黑白分明的大眼,盛满疑惑的眨了眨。而直映女娃眼睑的是相貌俊美冷冰的无凝,似曾相识的莫名熟悉,竟教她苍白的脸颊上薰了两朵酡红,“你……”

  “醒了!真的醒了!”蒙谦和蒙悠高兴得大叫出声,忙不迭的手舞足蹈起来。

  女孩的目光困惑的移向那叫嚷的两兄妹,诧然发觉叫嚷的女人服装衣不蔽体,有失体统,不禁浓眉微微一皱。

  他X  X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奇形怪状的?这些人的打扮又个个不伦不类,难阴阻间地府竟是这般德性?女娃心头一股纳闷的想,她环视了众人,又低头望了望自个身上那崭新的白袍,还有尚未除去的金针……

  金针?!难道她没有死?女娃愕然抬首,迎上众人充满笑意的目光,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以解她满腹的疑问。

  “丫头!你叫寒星,对吧?”老头笑脸盈盈,轻招胡须,难得正经的自持端重,符合他已近六十的年龄。

  “老丈!”寒星诧然抬首,抱拳一揖,“晚辈正是冷寒星!”莫非这些人是世外高人,竟猜得出她冷寒星的名字?寒星心头更加纳闷的猜测不已。

  冷寒星?无凝默默喃念着这个名字,不觉得敛起眼中隐隐笑意。出于直觉的,他并不喜欢这样孤傲的名字,正如同他不欣赏自己从前的名字——龙无情一样。

  这女孩有张爱笑的菱角红唇,倒不如蒙悠叫得好——春丽小师妹。无凝瞅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小师妹,觉得她比较适合这样开朗欢笑的名字。

  “乖乖什么老丈,晚辈的?愈来愈像在拍武侠片了!”蒙谦咧着嘴讪笑。他蒙谦真的有点儿回到古代的感觉,因为在他面前的三个,都是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古人”。

  “寒星!你不该叫我老丈。”柳老头一脸神秘笑容的瞅着寒星,弄得她一脸莫名。

  不叫老丈,难道要她寒星叫这老头“老公”吗?寒星强憋着笑意,有趣的想。她又故作正经的皱起眉头,“不叫老丈敢问前辈该如何称呼?”

  “师叔!”蒙谦笑嘻嘻的抢答:“他就是你要找的师叔——鬼算柳天诀。”

  闻言,寒星一脸震惊愕然。师叔?!难道她真的坠下了断情崖?正如师父遗命所交代,找到她那未曾谋面的师叔?忆起无上师太临终的模样,寒星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难以遏抑。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无上师姊死有重于泰山,为武林正义鞠躬尽瘁,她走得了无憾恨,你又何须哀痛神伤?”老头肃穆着脸,安慰的轻拍寒星未受伤的肩膀。

  “师叔,你都知道了?!”寒星含泪抬头,一脸愕然,随即话锋一转,“什么武林正义?谁当盟主不都一样?老尼姑明明知道打不过那帮摩火教走狗,却偏偏还要去送死!……留下我孤伶伶一个人……”寒星愈说愈伤心,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无凝三人看在眼里,莫不为之动容。

  唯独老头沉沉叹息,喑哑道:“孩子,这都是天意啊!无上师姊明知是去送死,却仍依旧坚持,乃是因为劫数难逃,即使她这次不上袄山,忌无文翻遍了中原内外,也是要杀她以泄怒恨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寒星抹去泪水,倔强道:“老尼姑和摩火教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他们非得要杀了她不可?忌无文又是谁?我和老尼姑隐居塞外多年,自我稍懂人事以来,根本未曾涉足江湖半步,我就不相信他能找得到我们!”

  为什么老尼姑明知山有虎,却为何偏往虎山行?为什么江湖上会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和血腥。在她冷寒星未上袄山之前,她的世界是单纯得有若白纸一张,只有塞外沙漠的烈日和寒风,成群的牛羊与马匹,这是她生命中的唯一画面。

  然而简单纯朴的世界,却在数天前被毁于一旦,连她唯一挚爱的亲人也离她而去;这种打击教她如何承受……寒星悲恸莫名又愤怒难当的想。

  柳老头看出寒星的固执与倔强,不禁又叹了口气。

  早在三天前,他便算出师姊大限将至,只是他无能为力。毕竟是天意,人力纵使能力挽狂澜,却仍不能改变上天传承的既定宿命。

  老头转身拿起桌上的星形暗器,喟叹道:“将你打落悬崖的那个老匹夫,就是我和无上师姊的宿敌——摩火教主忌无文。”

  “是他?”寒星目光一闪,心中早已料到是那个死不要脸的老头。

  无凝三人静默一旁,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他们早已耳熟能详,然而寒星却是一副“啥米拢不知”的模样。

  “三十年前袄山一战……”老头叹道:“我和师姊奉师父尼达神尼之命,协助九大门派剿灭无恶不做的摩火教派。当时九大门派武力不振,唯独我和师姊武艺超群,而忌无文那老摩头不敌我和师姊两人联手,遂弃甲逃逸。我和无上师姊拚命追赶,岂料他竟挟持袄山上一名幼童做为人质,扬言取他性命,迫使我和师姊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柳老头抬眼望向无凝,继续道:“逼不得已,我们师姊弟只好退出数丈范围,哪知那老匹夫言而无信,转身逃逸之际,竟将那名幼童掷落万丈悬崖,老夫大惊之下,为救那孩童,竟与他双双跌落高崖,透过无形磁场漩涡,而来到这未来世界……”

  “你在胡说些什么!?”寒星被未来世界这四个字给逗笑,纵使身受重伤,却依旧笑得前俯后仰。

  这老头真的是她冷寒星的师叔柳天诀?满口疯言疯语,什么磁场漩涡,未来世界?哪有这种事儿会发生?寒星笑得差点掉泪,却见床前四张面孔皆是一表正经,不禁勉强剑起笑意,嘲弄的望着他们。

  她冷寒星唬人也是一流的,却还没见过唬人唬得这么不打草稿的,什么未来世界嘛?当她冷寒星是个小白痴哪?

  “你们到底是谁?”寒星冷峻着一张脸,阴森的瞪视眼前这四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吹牛也该有个限度,牛皮吹破了,可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她便摆出一副警戒的表情,似乎真把他们当成了坏人,弄得在场四人有点儿啼笑皆非。

  谁能保证这四个奇模怪样的人,不是摩火教人所扮?更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们那么清楚她和老尼姑的事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寒星不禁又警戒的想。

  蒙谦和蒙悠相视一笑,直觉得认为寒星这丫头人小,心眼可不小,不过她似乎忘了自己身受重伤这回事,即使有骂人的力气,杀人,就省省力气吧!

  无凝也强憋着笑意,站在一旁凝视着张牙舞爪的寒星,愈发觉得这个小师妹有种娇俏可人的天真气质,比起一般女孩要可爱得多了……然而这个念头才刚掠过脑海,无凝随即斥责自己的胡思乱想,硬生生的将自己莫名的好感给逼退。

  “丫头!你太多疑了!”老头笑了起来,“若是我们存心害你,又何必薰百药、渡金针,将你自阎罗王手中救出?”

  “说得也是!”蒙谦插嘴笑道:“若不是为救你这条小命,你无凝师兄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辛辛苦苦的抱着你跋山涉水的来找柳叔?”说着他还谑笑的指了指一旁的无凝,后者则是一张俊脸难得的泛上红潮,显然十分尴尬。

  闻言,寒星望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高大男人,脸上也不禁有点赧然。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似乎十分冰冷,然而却灼热她的芳心。模糊的记忆中,她仿佛曾见过这双眼睛,只是没有完整的印象。

  “师兄!?”寒星微微羞赧的转过头来,有点儿诧异他是自己的师兄。但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未来世界?难道真如他们所言,她冷寒星已穿越了时空?真是荒谬至极的笑话啊!

  仿佛看出寒星的犹疑和不置信,蒙悠娇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说你不相信,就连我老爸见了柳叔,也都大吃一惊哩!”

  瞥见寒星迟疑的挑眉,蒙悠笑得解释,“当年柳叔和无凝坠落在断情崖,而来到我们二十一世纪,正巧碰到我老爸被人追杀,还好柳叔精通阵卦,立即摆出了个‘阴阳五行阵’,救了我老爸一命,两人相见如故,既而结为莫逆之后,我们这才知道柳叔和无凝来自古代,说给别听,别人都还不相信哩!”

  “古代!?难道现在真的不是明朝?”寒星愈听愈心惊,望着木屋四周的摆设和四人的打扮,不禁开始有点儿相信,却愈令她恐慌。

  “现在是中华民国啦!你的明朝已经被大清帝国推翻啦!而清朝呢!又被咱们中华民国给结束啦!OK?”蒙谦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替她解释,寒星的脸色也变得益发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寒星急急的追问柳天诀,“为什么我们会到这儿来?我们还回得去吗?中华民国又是什么鸟东西?明朝又为什么会被推翻?”

  一大堆的问题,问得老头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是进京赶考,他还得一一作答。

  “天珠!”沉默的无凝终于开口,简洁而有力,他又继续道:“尼达神尼将两串具有密完神力的天珠,分别赐予给老头和你师父。根据我们三人闯越轮回的经验,应该是八月既望之时,日月交替之际,天地两隔交相互接,形成一股磁场洲涡,天珠身至使使肉身安然穿越时空。”

  “好深奥!”蒙谦一脸忍俊不住的笑意,禁不住的想要调侃正经八百的无凝,“反正啊!”他又笑谑的转向寒星,“你就是命中注定要来这里和无凝红线缠腰的小师妹啦!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待在无凝身边,乖乖的伺候他一辈子,这就是你今生的宿命啦!”

  说完三人则笑岔了气,唯独无凝气红了脸,而寒星则是讷讷不知所以然。

  “师叔!”寒星焦虑的瞪着柳天诀,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荒谬的事实,“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她不知所措的又说:“那不是便宜了那个老匹夫?老尼姑死得好冤哪!我冷寒星不杀忌无文,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寒星气愤的握紧双拳,有点儿后悔自己只击中那老匹夫的后背,而不是心脏的致命一击。

  “回去!”柳老头轻拈白须,皱眉又摇首的说:“二十年前坠落悬崖,老夫的天珠已然爆裂,回去?谈何容易啊?”

  “那我的天珠呢?”寒星盯着桌上的天珠,急急问道:“我的天珠完好如初,是不是还有法力?我还有机会回去的,是不是?”紧捉着一线希望,寒星恨不得飞回中原,了结忌无文那厮的狗命。

  老头沉吟了半晌,无法肯定的道:“至今老夫仍无法参透这玄机,即使你的天珠完好无恙,老夫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将你送回中原。”

  “更何况……”老头望着寒星泫然欲泣的娇容,“丫头!你的伤势不轻,五脏六腑皆受到内力震荡,想要完全恢复功力,也得花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回中原之事急不得啊!”

  “师叔!”寒星激动的直起身子,却牵动伤口,痛得几欲昏厥。

  无凝见状,连忙又将金针插入她身上数处穴道,减轻她的痛楚,足见他对寒星的关心不比寻常。

  无凝无言却溢于形色的关怀,让寒星投以感激的一瞥,也让蒙家兄妹相视一笑,老头心里更是十分欣喜。

  “师叔!”寒星又转向老头,用着几近恳求的口吻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到中原,为师父报仇,忌无文一日不死,中原武林便被他任意操纵一日,老尼姑地下有知,一定也死不冥目的。”

  “丫头!”老头为难的摇了摇首,“你求我也是没有用的,我在这儿处心积虑了二十载,都想不到任何办法……”

  “师叔!我求求你!”寒星忍痛屈足跪下,不断的叩首,“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的,老尼姑交代我来找你,一定有她的用意……”

  “丫头,别这样!”老头连忙阻止她磕头的动作,无凝三人莫不动容的跟着制止,“办法?”老头一声长叹,却见桌上一锦囊转成赤红。

  “也!”蒙谦顺着老头视线一看,不禁吓得差点大叫。

  “锦囊!”寒星抬头,诧然心喜,“师叔!锦囊之中有玄机,也许咱们可以重返中原啦!”

  接过老头递给她的锦囊,寒星又惊又喜的解开赤红锦囊,在四人睽睽:注目之下,抽出锦囊中的方形字条。

  “八月既望,日月交替,天门遂开。”喃喃念着手中的字条,寒星的小脸为之一垮,眼神无奈又忿恨。

  “这么说来,师姊早已参透天机了。”老头叹息,“丫头!你就留在这儿一年吧!师姊锦囊中的指示无误,这一年中,你勤练武功,师叔自有办法教你打败忌无文那个老匹夫。一年后,你再重返武林,为你师父扬眉吐气,复仇雪耻。”

  寒星无言沉重的颔首,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为今之计,只有待到明年八月既望,她才能再度穿越时空间隔,回归中原,其余别无他法。

  “小师妹!你放心好了!”蒙谦拍拍胸膛,大刺刺的笑道:“摩火教算什么东西?你蒙大哥和你蒙姊姊,还有你师兄无凝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机关枪、大炮随你挑,包准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屁滚尿流哪!”

  寒星闻言,终于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虽然她不太懂什么叫机关枪,不过她听得出蒙谦的好意。

  蒙悠跟着也笑了起来道:“小师妹!你放心的好好休养吧!有我们罩你啊!天塌下来都没啥大不了的问题。”说着,她笑咪咪的推了推无凝,“你说是不是?无凝师兄?”

  寒星的目光对上无凝看似冰冷的眼神,无由得心中一阵悸动。怪!真是奇怪!不知道为何,无凝总给她一种亲近熟悉的感觉。难道是她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真的曾经见过这个男人?真有红线缠腰这回事?寒星边想边窘红了脸。

  无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表示附和蒙悠的说法,然而目光却瞥向一旁正在翻箱倒柜,她像在找什么秘笈的老头。

  没来由得无凝心中找了个冷颤,总觉得痴痴民笑的老头像是在设计些什么似的,他不禁眉头纠结成团。

  缓缓的,无凝将目光调向床上的寒星,望着她羞赧的笑颜,眉头才渐渐的纾解,给了她一抹只有略微牵动嘴角的笑容。

  老实说,他柳无凝是不太相信什么红线缠腰之类的说法,不过这天外飞来的小师妹,倒是真的让他难有厌恶之感,但是……无凝微微挑高浓眉,俊美的笑颜掠过一抹不以为然的神情。但是没有厌恶,并不代表他会喜欢上她。无凝暗暗忖道。

  无凝很清楚老头他们三个老少在玩什么把戏,为了小师妹和他自个儿着想,无凝连此刻的笑容都显得小心翼翼。

  开玩笑!婚姻有若围城,白痴才会想被束缚其中。

  他柳无凝的智商没有一八0,也有一七0,岂笨到作自缚的地步?更何况……无凝脸上的笑意突然渐渐淡去,他柳无凝自有他自己远离围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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