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已经换第三次轮胎了,坐垫上也贴满了胶带,而想吃东西也只能麻烦同学,但是她一直将这一口气给忍了下来。
今天,弦凌专心的在缝合着台上的大体,其他同学也专心安静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妳不是很行吗?但妳这一个月来都闷不吭声是怎么回事?」
湛慎言斜倚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在手术台旁忙碌的弦凌,嘲讽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原本等着她认输求和,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忍了一个多月,这使他对安弦凌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与兴趣,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看向湛慎言,只有弦凌仍做着她的事,装作没听到。
在弦凌旁边的小祺轻握住她的手,希望给她一些支持。
「妳好像对这堆烂肉比较有兴趣,是吧?」湛慎言看着眼前十几具大体,福尔马林的味道阵阵飘来,让他不禁皱起眉。
咻!
一把手术刀划过他脸旁,嵌进湛慎言倚着的门框,弦凌的这个举动吓坏了所有的人。
而湛慎言的双眼,此时也危险的瞇起。
「请你用词放尊重一点,这些捐赠大体的人,是世间最伟大的,因为他们的大爱,才能让医学界拥有更多的资讯及研究,所以请你——放尊重一点!」弦凌边说边走向湛慎言。
她脱下了口罩,丢到湛慎言身上后,忿忿不平的走出去,但湛慎言却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
「看来,妳依旧对我很不满!怎么,那天有胆子踹我车的人到哪儿去了?说啊!」湛慎言冷冷的在她脸旁说着。
「放开你那充满铜臭味的脏手!」弦凌用力的挣扎,但湛慎言的力气大到让她无法脱离。
「放开我……放开……教授……啊!」弦凌的眼镜掉到了地上,而湛慎言则毫不留情的将它踩坏。
「你……」弦凌听到用了五年的眼镜被踩碎的声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睁大眼望着湛慎言。
「我的眼镜……」她立即红了眼眶,恨恨的瞪着湛慎言。
这眼镜是她父亲过世前送给她的……
她一向懒散,又丢东忘西的,但这眼镜是她最珍视的东西,不管她多累多忙,总会将眼镜收得好好的,但此刻,它竟然被恶意的踩坏……
这阵子所累积的委屈与怨气,让弦凌再也忍不住,她崩溃的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接着她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眼镜,小心的放进白袍里的口袋。
同时间,湛慎言被她的举动惊住。原本以为她只是生气,但看到她的表情,让他突然后悔踩坏她眼镜的这个动作。
头一回!这是头一回除了他母亲的眼泪外,第一个让他感到愧疚与难过的人。
望着她眼中那痛苦与不舍,湛慎言清楚的感觉到,他似乎毁了她极为重要的东西。
强烈的自责感,让湛慎言懊悔不已,可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向人道歉!
于是他选择转身离去,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绪。
「弦凌!」小祺冲到弦凌身边紧抱着她。刚才她被弦凌射手术刀的行为吓傻了,没想到待她反应过来却看到这番情景。
而弦凌则是紧抱着小祺,不断的哽咽着。
「弦凌,别哭了,我知道眼镜是安爸爸送妳的,妳一定相当相当心痛。没关系,我今天陪妳去修理眼镜,一定修得好的。」小祺也不禁红了眼眶,从安爸爸过世后,她从没看过弦凌这样哭过。
「柯珮祺,妳先带弦凌去休息,好好陪她。其他同学请继续完成手边工作,A2组等等帮安同学那一组善后一下。」吴教授说完后,又继续为其他同学上课。
「谢谢教授。」小祺扶着弦凌慢慢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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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妳说爸爸会不会不原谅我?」弦凌摸着她手中白色小鹦鹉的头,眼泪还是忍不住又溢满了眼眶。
「叽!」另一只黄色的小鹦鹉跳到弦凌手上,轻咬着她的食指,牠吵着也要弦凌按摩。
「杨过,我没心情帮你按摩,你不要吵我。」弦凌原本摸着小龙女的手停了下来。
她的眼镜已经修不好了,虽然小祺送了她一副隐形眼镜,可她要的是她原本的那副眼镜啊!
她起身回床上,两只小鹦鹉像攀岩般立即爬到她领口。
弦凌想起自己刚近视时,父亲知道后那不舍的眼神,他心疼她为了读书,把眼睛都累坏了,所以特别在眼镜行挑了很久,买下材质最好的镜框,希望她戴了眼镜后要更加爱惜自己,别再让度数加深,否则他可会很舍不得的!
但父亲却在送完她这副眼镜后没几天,被枪杀身亡,所以这眼镜竟成了父亲送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
弦凌的父亲安修逸原本是刑警,但为了破毒品走私的案子而去当卧底,没想到被当白手套的同僚出卖,不但惨遭黑道杀害,还被同僚拉去当替死鬼。
导致警界误会他是私吞毒品被发现后遭灭口,让他父亲死后同时被黑白两道唾弃,而他们原本幸福和乐的家庭一瞬间破碎,当时甫考上警察大学的小弟都险些被拖累。
她相信父亲绝对是清白的,却苦无证据证明,反正他们一家始终坚信父亲的人格,从不怀疑!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弦凌的思绪,她深呼口气,擦掉眼泪走到门边。
「小祺吗?」弦凌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木门,没想到……
「你……」弦凌一看到湛慎言站在门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她立即退回屋内想关上门,却被湛慎言一把挡住。
「你来做什么?」
弦凌两只手死命的想推回门,却完全敌不过湛慎言的力气,后来她干脆打开门瞪向湛慎言。
「你是还要来嘲讽我吗?」
湛慎言不语,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很精致的黑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是什么?」
「打开就对了。」
弦凌很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打开后,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眼镜,而且还完好如初的躺在盒子里……
「眼镜怎么会在你那边?不是在小祺……」弦凌一看到心爱的眼镜恢复原状,她既开心又惊讶,话都说得不完整。
「我去问妳那位叫小祺的同学,她告诉我这是妳父亲生前最后送妳的礼物,她说找了很多间眼镜行都说没办法修,所以一见到我就要求我必须负责。」
「可是……」
「妳先听我说完,刚好我们公司的百货部门有一位资深的眼镜师傅,他花一天时间就帮妳修好镜框,还按原度数把镜片配好。」
「谢谢……」弦凌重获这副眼镜的欢喜,让她忘了湛慎言才是弄坏眼镜的人。
「当时我并不清楚这是妳父亲的遗物,虽然我很少同人道歉,但我觉得,我必须跟妳说句对不起。」
不知道为何,他这几天竟然一直无法定下心,随着安弦凌连续三天请假,他明白如果不把事清解决好,是无法让自己心安的。
特别在他向小祺问清楚原因时,小祺把安弦凌的生活状况跟她家曾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让他明白那眼镜象征着多大的意义,也让他重新了解这个看似泼辣的女孩,其实有着一颗比谁都柔软的心。
否则,她怎么可能将受了一个多月的欺压忍下来,原来是她担心湛氏企业对学校的赞助问题,这些事情让他对她有了新的印象,甚至于……有了一丝丝好感。
「没关系,我一开始也不应该乱踹你的车子。」弦凌把眼镜紧紧的抱在怀里,但她的动作却引起身上的小鹦鹉们不满。
「妳……妳的胸前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动?」
湛慎言方才没留意到,但现在发觉到安弦凌的胸口,有两团东西在那里动来动去!
「啊!杨过、小龙女,你们怎么又钻到我衣服里了!」
弦凌轻轻拍着那两团「肉球」,一黄一白的小鹦鹉立即从她衣领探出两个可爱的小头,牠们调皮的圆眼望着湛慎言,彼此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安弦凌一手抓起两只小鹦鹉,念了牠们几句后,随即转身到窗边,把牠们放入笼子里。
湛慎言看着她的动作,开始仔细打量着她——
他在国外见过许多美女,自己贴上来的佳人更是多的数不清。虽然她称不上人间绝色,但白皙细致的肌肤,搭配着清秀的五宫,也蛮迷人的。
而且,她眼里流露出的纯真和坚毅,带给了他独一无二的感觉,望着她那姣好的背影,他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请问你还有事吗?」
安弦凌跟自己的爱鸟玩到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把他给忘在外头,于是赶紧走到门边,暗示着他如果「没事」,就该离开了。
「妳可能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还给妳完好的眼镜了!」
「喔,谢谢你。」
咦?不对啊!
弦凌在道完谢后,才想起是他故意去踩坏她眼镜的,为什么她还要跟他说声谢谢?
当她正要开口收回那句谢谢时,湛慎言却说话了——
「那我的车呢?」
「什么车?」
「我重烤漆就花了上万元,这可是拜妳之赐!」
「我……我……」安弦凌的脸瞬间刷白。
「看样子……」湛慎言望了望四周用一眼就能看完的小房子,「妳可能连一半的钱都赔不出来吧!」
「你……你别瞧不起人,我是很穷没错,但……我可以去家教赚钱来赔你,而且我还会把利息算给你。」安弦凌挺起胸瞠回道。她是很穷没错,但她穷得有志气!
「妳知道要赔多少吗?我那台车是进口车,我特地请原厂的技术人员来台修理,光是机票、签证、色料等等,大约花了四十万。」
「四……四十万……」安弦凌突然有种想把自己的脚给扭断的冲动,因为那一踹竟然要四十万……
「是的。」湛慎言看到了他预期中的表情。
「可……可以分多少期还啊?」
「妳可以不用还。」
「真的吗!?」安弦凌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哈、哈——」湛慎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从来没见过表情如此丰富的女生,连他那鬼灵精怪的妹妹慎礼也比不过她。
「笑什么?」安弦凌突然红了脸,不过不是因为他的笑声,而是他笑起来好好看!
每次见他总是剑拔弩张,没特别注意他长得好不好看,没想到笑起来的他竟然这么阳光,瞬间她觉得有心动的感觉。
「没什么,妳想知道为什么不用还吗?」
「当然!」
「我要妳陪我三个月。」
「什么……」
「什么什么?」湛慎言故意逗她。
「你在说什么啦?」安弦凌脸红透了。
「我说,要妳陪我三个月。」
「色狼!」安弦凌想把门关上,却一样被湛慎言的铁臂给挡住。
「色的是妳吧!」
湛慎言厌烦了一直跟这扇破木门搏斗,他一把拉出一直躲在门后的安弦凌,然后双手抵墙,把她困在他与墙的中间。
「你想做什么……」安弦凌吓傻了,双眼紧盯着他。
「妳如果答应我把话听完,我就不对妳做什么。」
安弦凌眼中充满了怀疑,摆明对他不信任。
「不说话就是不答应,那么……」湛慎言作势要吻她,吓得安弦凌马上用双手遮住整个脸。
「好啦、好啦!我输了行不行?你赶快说啦!」
天啊!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讨厌他,可现在跟他靠那么近,心头竟小鹿乱撞!
「我不想跟妳的手说话。」
湛慎言轻轻拉开她的手,双眼紧盯着她,直到安弦凌愿意正视他。
「说吧。」她叹了口气妥协道。天啊!她从没想过会招惹到这般难缠的男人。
「我回台湾除了进修外,最主要是要接手我们集团在台湾总公司的建设部分,我父亲给我两个月时间熟悉学校跟生活环境,之后没有课的时候我要回总公司去准备接任的工作。
「所以我希望剩下的一个月,妳能带我四处玩玩走走,熟悉一下台湾,而妳欠我的另外两个月,等我开始上班后再讨论。」
「真这么单纯吗?」
「妳的眼神告诉我妳想歪了!我必须郑重告诉妳——我没要妳陪我上床!妳的工作内容就是,除了上课时间外,妳必须陪在我旁边;如果我肚子饿,妳要负责煮吃的给我;我想出门玩时,妳必须担任导游的工作。如此一来妳若觉得晚上还要回家睡很麻烦,那妳可以搬来我家住。」
「你把我当菲佣吗?」安弦凌觉得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有三个月领四十万这么高价的菲佣吗?」
「你……」
「要不要?」
「我要考虑一下……」
「数到三,不答应的话请在三天内把四十万汇给我!」
「等等啦!」
「三、二……」
「好啦!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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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弦凌强烈的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在她答应两个字说出口后,湛慎言立即帮她把门关上,连拖带拉的带她到他那间豪宅。
「妳还好吧?」湛慎言发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想要伸手探她额头时,却被安弦凌给拍掉了手。
「不要乱摸我!我是被你家的电梯吓到,它怎么快得跟云霄飞车一样恐怖。」
弦凌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她从一进豪宅的大门就惊声连连,除了气派的大厅及精密的保安系统让她震撼外,没想到连电梯也那样厉害,没几秒就到二十楼,害她来不及张嘴平衡压力。
「看好。」湛慎言按了指纹辨识器后,再拿出卡片刷开大门,随即领着安弦凌进入他家。
「门卡给妳,明天我再请保全公司过来,将妳的指纹给建档到大门的辨识器里。」
「等等!我是很感激你的信任,但这样妥当吗?」
安弦凌把门卡还给他,虽然这豪宅真的美到令她有如进入仙境般的幻觉,但她绝对不要这种特权。
「妳要我每次都特地来帮妳开门吗?如果我正在洗澡,我可是会裸着身走出来为妳开门的。」湛慎言没有接过门卡。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电动遮阳系统让屋内显得一片昏暗,他打开了开关,落地窗外的电动遮阳窗缓缓打开,采光极佳的设计,让整层房子不用开任何灯即相当明亮。
「妳的下巴快掉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为什么她发傻的样子看起来也那么很可爱?
「是楼中楼的设计耶!」
安弦凌原本以为豪宅一定会装渍得富丽堂皇,但,没想到整个楼层的装潢都以深色原木为主,温馨却不失体面,高质感的欧风家具衬托出了房子的高雅风格。
「所以妳还忍心让我常从楼上下来为妳开门吗?」湛慎言丢给他一个坏坏的笑容后,随即拿起手机跟保全公司联络何时来处理建档的事。
弦凌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湛慎言,她一直想知道出身不凡的他到底几岁?看他在交代事情的样子相当稳重成熟,但他笑起来却又带点稚气,所以她相当好奇他的年龄。
「你几岁?」安弦凌待他讲完电话,随即开口问他。
「开始对我有兴趣了吗?」湛慎言摆明着在逗她。
「我要回家了!」一种被调戏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讨厌他逗自己,有这种恐怖认知的安弦凌决定先溜为妙。
「不行!我肚子饿了,煮饭给我吃吧。」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让她逃回家呢!
「谁理你啊?」安弦凌往大门走去。
「四十万何时还我?」
果然安弦凌立即冻在门边,看着她僵硬的转过身,湛慎言决定不逗她了,万一她又同上次般大发雌威,把自己当车子踹可就不好玩了。
「别绷着脸,我当初把这房子设计得这么温馨,就是希望在家里能享受温暖的感觉,妳的晚娘脸可是跟我的房子不搭唷!」
「你设计的?」
「怀疑啊!我本来就是读建筑设计的,我们企业近年来的建筑物都是我负责设计的,这改天再慢慢告诉妳。走吧,我请妳吃饭。」湛慎言拿起了汽车钥匙,却看到安弦凌一脸狐疑。
「妳再不走,我就要牵妳出门啰?」湛慎言作势要牵她的手,此举果然让安弦凌回过神。
她立即走出门外,生怕他真的过来牵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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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一转眼,她已在湛慎言的车上。
安弦凌尴尬的拉着自己的迷你短裤,看着自己的拖鞋跟米老鼠上衣,万一湛慎言要上高级餐厅,她可是会羞死的!
「想吃法国菜吗?」他漂亮的转弯。
「我穿这样子吃法国菜……你是故意的吗?」安弦凌的担心果然成真,不过她发现这家伙的开车技术真好,虽然车速快却很稳。
「等我一下。」湛慎言将车停在一间银行前,不到三分钟即回到车上。
「你不会去领钱吧?没带钱还吃法国菜咧!」安弦凌推了他一把,终于逮到机会亏他,她笑得可开心了。
「先去买衣服吧。」湛慎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会儿后,他把车子停在一间名牌服饰店前,接着一把拉走不愿意下车的安弦凌。
「买什么衣服……我们去小吃摊吃一吃就好了,你钱太多吗?」
她发现自己今天像个玩偶被他拉来扯去的,但怪的是,她不再讨厌他的动作厂。
「妳不要啰嗦,随便挑一套衣服跟鞋子,就当我为当初开车溅到妳水的行为赔罪。」湛慎言不理她的抗议,随手翻着衣眼。
「我不要!」
拜托!哪有这种事,吃个饭还要挑衣服……安弦凌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
「我猜妳应该没带钱,妳是打算走半小时回去吗?」湛慎言追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我不走的话留在这干嘛?这边的衣服都是洋装耶!我平时都穿T恤牛仔裤,你要我穿这些华丽性感的衣服等于要我的命!」安弦凌转过身随手抽出一件衣服,一看是细肩带雪纺纱的洋装,她立即摆出一副「你看吧」的无奈表情。
湛慎言听完她的话后,决定自己动手,他挑出一件白色长裤、粉红色荷叶边无袖上衣和一双米色短跟凉鞋递给弦凌。
「快点换一换,我肚子一饿,脾气就会不好。」湛慎言突然严肃了起来。再这样耗下去,他的午餐晚餐就要合在一起吃了。
「你又知道这是我的尺寸……」安弦凌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进更衣间。